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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6 小三要插足 【1】 文 / 煉獄

    奚寧遠也沒有去問奚寧邦,給他介紹的女子是誰,他不關心這個問題,在他看起來,若是不能得到奚留香,其他的女子,是誰都沒有所謂,因此他才肯把婚事,完全交給父親和大哥去安排。

    「若那個女子不是香兒的話,是誰對我而言,有何分別?兒女的婚事,本就是父母做主安排,我如此不孝,從今以後,當多多孝敬順從父親,遵從他老人家的吩咐才是。」

    奚寧遠沒有想通和奚留香的情感,但是已經肯不去再緊緊抓住,因為他也從奚留香看夜行王的目光中看到了滿滿的,都是愛意和深情,而那樣的眼神,他從沒有在奚留香看他的時候發現過。

    「夜行王,此事不算完,你憑什麼娶香兒,我定要讓你主動知難而退。香兒,香兒,可是……」

    奚寧遠滿心的憤恨,走出父親的書房,一心算計著,如何才能讓金衣夜行王知難而退,遠離奚留香。

    「三弟。在想著如何才能讓夜行王知難而退,放棄香兒嗎?」

    奚寧遠一驚,不想心中最隱秘的事情,被大哥看透。

    「怎麼,想對大哥隱瞞?」

    奚寧邦側目看著奚寧遠,臉色冷峻起來,隱隱透出威懾力。

    奚寧遠一把拉住奚寧邦,一直把奚寧邦拉到偏僻之處,才鬆開了手。奚寧邦淡漠地盯著奚寧遠,他早已經明白,奚寧遠很難放下對奚留香的那份情誼,縱然剛才在書房中答應讓父親安排婚事,也不會如此就放手。

    「大哥……」

    「想對大哥隱瞞嗎?大哥看了你二十多年,你的一舉一動,你心中在想什麼,你以為能瞞過大哥嗎?」

    奚寧邦的語氣冷了起來,帶出怒意盯著奚寧遠。

    「噗通……」

    奚寧遠雙膝重重落地,跪在奚寧邦的面前,深深地低下頭拜了下去:「大哥,小弟不敢向大哥隱瞞,只是,只是……」

    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對奚留香的愛,是多麼的不倫不堪,他心中清楚,慚愧無地,只有匍匐在地,恨不得地上出現一道縫隙,可以讓他鑽進去。

    奚寧邦沒有攙扶奚寧遠,也沒有讓他起身,只是低頭盯著奚寧遠。

    如芒在背的感覺,令奚寧遠更是慚愧莫名,低聲叫了一聲大哥,再不知道該說什麼。

    「三弟,你不是孩子了,難道到了如今,看到香兒和夜行王之間的情意,還放不下嗎?」

    「大哥,大哥……」

    奚寧遠額頭碰觸地面,不敢抬頭,也抬不起頭。

    愛上了自己的姐姐,要從別的男人手中爭奪姐姐,他如何說得出口,如何有臉面抬頭去看奚寧邦。

    心中對父親,對大哥,甚至對奚留香,都滿是愧意。

    那絲絲的痛,緊緊地纏繞在他的心上,不斷地刺入,每一下都令他難以忍受般的劇痛,無力而又無助地趴伏在地上。地面的冰冷堅硬,也難以讓他徹底清醒,痛苦和無奈,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寧遠,你如此聰明的人,怎麼這件事情,就想不明白?」

    奚寧遠緊緊咬住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他就是不能放手。

    「說,你到底要怎麼樣?要做什麼?難道你看不出,香兒是真的愛上了夜行王嗎?」

    「大哥,小弟的心事,總是瞞不過您。小弟慚愧無地,無顏見您。「

    「你以為,你的那點心思,就能瞞過父親嗎?父親只是不說,外放了三年多,固然是為了讓你的心思淡下去,把香兒嫁給太子爺,父親也是不得已,不如此,豈能讓你死心放手?」

    「難道,難道是因為我,父親才把香兒嫁給太子?」

    奚寧遠抬頭,跪在地上,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奚寧邦。

    「你以為,奚青蓮能左右勉強父親嗎?」

    「可是,可是為什麼要把香兒嫁給一個弱智的太子?」

    「香兒當時的情況,你也該明白,若是嫁給其他人,香兒會不受委屈嗎?太子雖然天真,但是不會苛待香兒,誰想,太子爺不懂男女之事,香兒嫁過去後,父親本是期望,可以留下一個後嗣,徹底絕了你的念頭。」

    「父親,父親他……」

    奚寧遠羞恥地低下頭去,本以為,他心底的**,沒有人知道,不想父親和大哥,早已經看出他心底對奚留香那不倫的情感,只是為了他的顏面,一直不肯點破。

    「我……」

    重重磕頭在地,他再沒有臉和勇氣,抬頭去看奚寧邦,去面對這些。

    「寧遠,三弟,放手吧,放棄吧。如此下去,你只會害了你自己,害了香兒。若是你真的對香兒好,就該放棄那不該有的念頭,讓香兒得到幸福。而那些,你不能給她。」

    奚寧遠趴伏在地面上,渾身戰慄不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莫非,你還是不知錯,要繼續一意孤行嗎?」

    「我,大哥,若是香兒嫁給太子爺,我也沒有話好說,更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但是,那個金衣夜行王,不過是江湖人,憑什麼給香兒幸福?」

    「你……」

    奚寧邦如此心機深沉能控制情緒的人,也被奚寧遠的這句話給徹底惹惱了,飛起一腳將奚寧遠踢了出去。『

    奚寧遠被踢得翻身摔倒在數尺之外,胸口一陣悶痛,他知道大哥沒有用力,否則他早該吐血三升,小命嗚呼。

    奚寧邦轉身就走,緊握雙拳,他擔心再看到奚寧遠,會控制不住怒意,傷了奚寧遠。

    「大哥,大哥……」

    如何不知道奚寧邦已經無法控制心中的怒火,奚寧遠又是慚愧,又是深感羞恥,急忙翻身爬了幾步,一把抓住奚寧邦的腳。

    「大哥,您狠狠教訓小弟吧,重重打小弟一頓,責罵小弟吧。我該死,我……」

    奚寧遠咬牙,眼中滾動炙熱,卻是不肯落下。

    「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真要毀了香兒,毀了你自己,毀了父親,毀了奚家嗎?」

    「我,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大哥,求你教我,我該怎麼辦?」

    奚寧遠的聲音微弱,羞恥令他難以開口。

    奚寧邦歎息,他也明白,二十年的情感,不是說放開就能放開的,而奚寧遠一直到如今,身邊沒有過一個女子,也不願意成親,就是為了奚留香。

    他在奚寧遠的面前蹲了下來,盯著奚寧遠:「你希望香兒得到幸福嗎?」

    奚寧遠根本就不敢抬頭去看奚寧邦,低頭跪在地上,咬牙說不出一個字。他希望奚留香幸福快樂,但是更希望,那幸福和快樂,是他給她的。每一次想到,奚留香在其他男人的懷中,他的心,就因為嫉妒和恨意,痛苦的不能控制。

    「香兒如今已經不是原來的香兒,再不會被任何人左右,就連父親,也由著她的性子來,尊重她的選擇。你憑什麼要香兒聽從你的安排?你若是真的做出什麼事情,傷了夜行王或者在他們之間插足,只會讓你自己後悔,讓香兒恨你。」

    「我……」

    奚寧遠低著頭,深深地低著頭,滿臉通紅,目中含淚。

    「香兒如今有多麼聰慧,你不是不知道,難道你以為,香兒會看不出你的心意,不明白你心中在想什麼嗎?就連父親的心思,我的心思,都難以瞞過她的眼睛,何況是你。」

    「她,她會知道嗎?」

    奚寧遠滿心的苦澀,不知道是該希望奚留香明白他心中對她的情感,還是希望奚留香永遠不會知道。

    「否則,你以為,那夜她為什麼帶著金衣夜行王去見你?」

    「她,香兒她……」

    「她是希望你明白,她愛的是夜行王,把你只當做兄弟。」

    「我……」

    「寧遠,聽大哥的話,放手吧。縱然你會很痛苦,但是那樣只是你自己痛苦,而不是所有的人都會痛苦。香兒,她有自己的選擇,沒有人可以左右她。你要尊重她的選擇,默默祝福她吧。」

    「我,做不到!」

    奚寧遠忽然抬頭,苦笑道:「大哥,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做不到。若是不和那個金衣夜行王較量一番,我絕不會甘心。大哥,你可以阻止我,我知道我是個混蛋……」

    「你……」

    奚寧邦冷冷地站了起來,神色淡漠冷峻。

    奚寧遠直挺挺地跪在奚寧邦的面前:「大哥,任憑你如何責罵教訓,我就想看看,他有什麼值得香兒托付終身的地方。我如此做,也是為了香兒,香兒的身份,怎麼可以隨便就把終身,托付給一個不知道根底的人。大哥,難道你對那個男人,就那般放心?」

    「大哥,我明白,父親如此草率不過是因為我,但是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係,父親如三年之前一般,再草率行事,害了香兒。」

    「你不懂,父親從未草率過,無論是三年前還是如今,父親都是盡心為香兒安排。而今日,是香兒自己的選擇,你日後會明白父親的睿智。」

    「我不明白,求大哥莫要阻止我。」

    「你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大哥,我絕不會傷了夜行王,更不會害香兒,難道就連這,您也信不過小弟?」

    奚寧邦冷笑:「你以為,你有本事能傷得了夜行王,害得了香兒?」

    「我……」

    奚寧遠重重以拳錘地,心中滿是懊惱,武功不能恢復,他如何是金衣人的對手。想憑借智慧,但是那位金衣人的智慧,也不在他之下。

    「你定要不肯放手是不是?」

    「大哥,求大哥讓我試一次,大哥你要阻攔小弟嗎?」

    「不,由得你去吧,不碰到頭破血流,你是不會死心的。雖然,日後你會後悔莫及,我言盡於此。」

    「不去做,我才會後悔,香兒,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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