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若有情天亦老 第八十九章 抉擇 文 / 妖夜
「殺，殺，殺！天地不仁視萬物為芻狗，那萬物為何不可殺？我要以殺入道，證無情大道，任何人膽敢阻擾我，定殺無赦！」
蕭浪一人在虛無空間內狂奔，雙眸血紅，雙手不斷胡亂揮舞，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瘋子！
前面幾波攻擊，每次之間相隔都會有數天，蕭浪曾經有幾次也差點入魔了。不過每次都在怨靈來臨之前清醒過來，保住了本心，這次顯然比任何一次入魔都深。
第九波攻擊看似平常無比，蕭浪一路擊殺就度過了，其實異常凶險。而且動用了幻境，讓蕭浪更加容易沉寂其中！
一開始出現的都是蕭浪的仇人，他即使開始的時候內心知道這是幻境，但仇人怎麼可能不殺？而且擊殺了仇人，就等於擊殺怨靈，可以度過心魔何樂而不為？
一路殺過去，讓蕭浪腦海內被殺戮情緒充斥，讓他完全殺紅了眼。然後開始出現一些陌生人，誘使他腦海內的無情之念。殺戮之念其實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引發蕭浪內心的無情之念，在蕭浪神志不清中，將那村莊內的老幼婦孺全部擊殺，徹底讓無情之念佔據了他的靈魂。
如果是單純的殺戮之念或者無情之念，或許蕭浪不會中毒那麼深，兩種意念此刻交織在一起相輔相成。輕鬆壓制了蕭浪的那一絲清醒的神智和有情之念，讓他化成為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戮機器。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最後一波怨靈攻擊就要到來，而蕭浪此刻還陷入瘋魔狀態之中。最後一波歷來都是最恐怖的，如果蕭浪還不能清醒，等第十波心魔來襲，他注定永遠沉淪。
「嗡！」
就在此刻，虛無空間內突然出現一抹光亮，一道氣流從虛空之上飄來，直接射入蕭浪的靈魂影子內，最終附在蕭浪的靈魂影子外面。
那氣流無比純潔，附在蕭浪的靈魂影子緩緩的融合起來。這是歐陽冷煙幫蕭浪煉化的，那百萬年活參所帶來的最純淨的靈魂之力。
蕭浪的靈魂影子依舊在瘋狂的揮舞，狂奔，完全無視體表之外的靈魂之力。靈魂之力不斷融合，不斷減少，蕭浪靈魂影子開始不斷變大，由原來的五米高，變成了六米，七米…
隨著靈魂之力的不斷注入，蕭浪的瘋狂的動作開始緩緩的減弱下來，眼睛內的血紅之色，也不斷的褪去。
一天之後，蕭浪靈魂完全清醒過來，當他從靈魂內的印記內探查到所發生的事情時，頓時渾身都嚇的一顫！同時他又無比驚疑起來，在如此關頭，居然有人輸送靈魂之力，難道是迷神宮的人再幫助自己？
雖然他陷入了瘋魔狀態，但是他無比清楚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不是這靈魂之力，估計他這次絕對有死無生。
他此刻顧不得驚疑，也顧不上感歎，連忙開始和以往幾次一樣，立即清理靈魂內的無情之念和殺戮之念。因為第十波心魔馬上就要來了，如果此刻還不完全壓制那兩種念頭，他怎麼度過第十次心魔？
「嗡！」
他眼前的畫面突然改變，第十波心魔居然提前來到！
完了…
他內心一歎，即使此刻他靈魂變強大了很多，但第九波他根本無法抵禦，此刻他靈魂內還有無數的負面情緒，隨時能引發出來，第十波百分百無法度過。
「殺！」
遠處傳來的爆喝聲，讓蕭浪顧不上多想，他突然發現自己來到了北冥，而前方有著數不清的人皇強者，還有幾名天帝正朝他衝來。
一時之間，他腦海內的殺戮之念再次狂飆，但他內心卻無比的驚恐起來…又來這招了！
心魔幻化出他無數的敵人，讓他動殺心，只要他一動殺心，靈魂立即回被殺戮之念佔據。越殺得多，他的清醒神智將會被壓制，等完全殺入魔之後，這幻境絕對會幻化出一些無辜的人。
而無辜的人殺多了之後，無情之念會立即被牽引出來。兩種情緒交織，將會讓他徹底沉淪。而且這是最後一波心魔，最恐怖的一波，天知道最後會出現什麼詭異的東西？
但他卻不能不擊殺，因為不擊殺這些怨靈，他就無法度過心魔，最終一直僵持下去，他腦海內的清醒之念，真善美之念會被負面情緒壓制，摧毀，最終靈魂完全被負面情緒佔據，成為一個新的怨念。
「殺！」
沒有辦法他只能朝前方衝去，不過他靈魂深處一直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要抵制這些負面情緒，還原本心。
只是對面北冥有數萬人，蕭浪一個個的斬殺，他的神智逐漸的迷糊起來，雙眼再次變得血紅，殺戮之念充斥了他的腦海！
當最後一個怨靈擊碎，化作流光衝進他的身體內之後，他靈魂深處那絲執念，讓他強行清醒過來。只是下一秒場景轉換，他面前出現無數的屍獸，卻讓他再次瘋魔起來。
「殺殺殺！」
蕭浪已經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屍獸了，他徹底迷失了本心。當的畫面一轉，他又出現在一個村莊內，村莊內都是無辜的孩子和老人腐女婦女，甚至還有嬰兒…
只是…蕭浪此刻徹底迷失了，他哪裡分的清是敵人還是孩童？他直接揮舞手臂，一個個擊殺！無情之念完全佔據了他的內心。
「嗡！」
畫面再次一轉，他眼前出現了一個人，蕭青龍！但他卻一拳猛然砸去，沒有半點猶豫。
然後遠處又衝來一個人影，蕭青虎！
「砰！」
蕭青虎對蕭浪還算不錯，本身也沒有惡行，但此刻蕭浪似乎徹底變得冷血無情了，毫不留情的斬殺。
「咻！」
前方又來了一人，赫然居然是隱帝！
蕭浪血紅的眸子內出現一絲掙扎，最終還是抬起了拳頭，猛然擊碎。
之後衝來的人，一個個關係和蕭浪逐漸的親密起來，禪老，東方白，逆水流，千尋，破鞋…
蕭浪眸子內掙扎之色越來越濃，但最終卻依舊無情的斬殺。而每一次斬殺，他靈魂都會一痛，就宛如釋放了一萬次情傷一樣！
如果此刻蕭浪完全清醒的話，他會發現一個驚天的秘密，為何第四次心魔和前面三次完全不同，那是因為武者感悟了天道！
第四次心魔完全是為了武者感悟天道而設立的，此刻一次次的心魔攻擊，讓蕭浪一次次的擊殺那些無辜的人。甚至擊殺他的朋友，就是為了讓他徹底變得無情，遁入無情天道之中。
蕭浪之所以會掙扎，也是因為他本身最是抗拒無情天道，他不想變成一個冷血機器。而心魔心魔，自然是武者自身最害怕什麼，就出現什麼…
所以蕭浪這次心魔的結果，要麼他死！要麼他徹底遁入無情天道，而任何一種結果，都是他都無法承受。
「咻！」
遠處緩緩飄來四個人影，蕭浪的靈魂也陡然一顫，眸子內出現一抹痛苦萬分的情緒。因為前方出現的人影，赫然竟是蕭青衣，東方紅豆，柳和歐陽冷煙！
這一刻，他靈魂深處陡然有種明悟，要麼他度心魔失敗最終化作怨靈，永遠留在這裡！要麼擊殺眼前他四個最愛的人，遁入無情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