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若有情天亦老 第八十八章 萬物皆可殺 文 / 妖夜
天州有數不清的武者在修煉天魔戰技，而這些修煉天魔戰技的人最少有七成在度過心魔中死去，最終他們的靈魂要麼崩潰，要麼被這裡的怨靈吞噬，衍化出新的怨靈。
蕭浪的靈魂被吸入虛無空間內之後，腦海內就浮現一段信息，他要想度過第四次心魔，那必須擊殺十波怨靈。如果擊殺不了，要麼他被怨靈吞噬，要麼他靈魂入魔最終變成那怨靈大軍中的一個！
一個月了，他成功擊殺了八波怨靈，開始的時候他很輕鬆，畢竟他的靈魂很是強大，還煉化了一株百萬年活參。但到了第四波之後出問題了，他擊殺了無數怨靈，那些怨靈都主動被他靈魂影子吸收吞噬，他的靈魂影子開始變得神志不清了，而一旦他清醒的神智被靈魂內的各種怨念侵佔，那麼他將永久迷失在這虛無空間內。
天州修煉天魔戰技的武者，基本上都是天資不行，修煉天道玄力魂力沒有前途的武者。亦或者是很多家族收養的孤兒，培養起來做死士的。
這些武者在家族中，在朋友眼前，外界眼裡都是廢材，飽受冷眼和區別對待。死後殘魂內的怨念都無比強大，充斥著各種負面情緒。
貪食、色慾、貪婪、暴怒、懶惰、膽怯，儒弱，自負，傲慢，殺戮，瘋狂，無情…
各種負面情緒，不斷侵蝕著蕭浪的本心，尤其是無情之念更是凶殘。蕭浪本身修煉的就是無情天道，腦海內的無情之念最是強烈，多次侵襲之下，他腦海內的有情之念，差點全部被侵蝕了。如果真的全部被侵蝕了，即使他度過心魔，最終也會變成一個冷血無情怪物。
「還有兩波，我一定要度過心魔，我不能死，我絕對要活下去！為了紅豆，為了姑姑，為了兒，為了冷煙，為了小刀，為了無數的人，也為了我自己。我死了她們怎麼辦？我不能死！」
蕭浪內心不斷的爆吼咆哮，強行讓自己振作起來。儘管他內心非常清楚，最後兩重波攻擊絕對度不過了，就算度過他內心的有情之念也絕對會被侵蝕完畢，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怪物。
「嗤嗤！」
遠處又傳來怨靈的吼叫聲，第九波怨靈來了。蕭浪靈魂化成的人影，臉色頓時一沉，腦海內隱藏的膽怯情緒開始發作，讓他變得惶恐不安，隨即他又變得暴躁起來，最後他身上又殺氣凜然，靈魂影子爆射而去，居然朝怨靈衝去…
而就在他靈魂影子踏出的哪一步，虛無空間內景象陡然變了。
他內心也陡然一顫，他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神魂大陸，而此刻他正騎著戰馬一人朝蕭家大院奔去。前方的蕭家大院門口，蕭青豹和蕭狂左劍等人正望著他冷笑不已…
幻境！
蕭浪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第九波攻擊竟然摻雜著幻境靈魂攻擊，這虛無空間開始影響影響他的心靈！
「蕭浪，你還敢回來，立即跪下束手就擒，等待家族發落！」
前面的蕭家大院門口，蕭青豹突然出聲爆喝道。那場景無比真實，讓蕭浪都分不清是幻境還是現實了。
「哼哼，蕭浪你居然敢擊殺左飛羽？今日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左劍也滿臉獰笑的說道。雖然這場景和當日發生的場景不一樣，但蕭浪靈魂之中也陡然騰起一股殺意。
「蕭浪，束手就擒，否則我立即斬殺你姑姑！」
而就在此刻，蕭家大院門口左凡居然一隻手抓著蕭青衣，一隻手提著一把戰刀懸在蕭青衣腦袋上。
蕭浪頓時暴怒起來，靈魂內全部被殺氣籠罩，他雙眼變得血紅，再也什麼也顧不上朝前方衝去，雙手重重的對著最前方的左劍砸去！
「砰！」
左劍的身子立即化成粉碎，一擊就破，然後全身化作一道流光，飛進了蕭浪的身子內。
「砰！」
蕭浪又一拳砸在蕭青豹身子上，他腦袋爆裂全身化作齏粉，飛進蕭浪身體內。而蕭浪的眼睛更加血紅了，雙拳重重的不斷砸出，將四周的蕭家護衛們全部砸碎。最後當他一拳砸在左凡腦袋上將左凡殺死之後，眼前的畫面陡然轉變了，而前方的蕭青衣也突然消失了…
蕭浪腦海內的一絲清醒意識很清楚這些都是幻覺，剛才他擊殺的那些人，也都是怨靈所化。最後那些怨靈被他擊殺都被吸收吞噬，進了他的靈魂影子內。
他內心驚疑萬分，為何這次的怨靈攻擊會如此簡單？
不等他多想，眼前的畫面再次轉變，他居然出現在北疆迷幻森林內，而前方有著無數的血蠻子正朝他衝來。他眼睛又變得血紅起來，一路朝前方狂衝，雙拳宛如猛出山，不斷攻擊著血蠻子。同樣的那些血蠻子非常容易擊殺，一拳就碎簡單得不得了。
數千血蠻子全部被擊殺，蕭浪得不到半點喘息時間，眼前的畫面再次轉換到帝都北城。城牆之上有著無數的人，雲紫衫，雲飛揚，羽飛仙，黑琪兒，黑石，黑牙。全部都是他昔日的敵人。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蕭浪已經殺紅了眼睛，自然什麼也顧不上。衝上去就是一陣亂砸，輕鬆把眾人擊殺完畢，也把化身為眾人的怨靈全部吸收進自己靈魂影子內。
畫面又是一轉，這次出現的居然是黑鱗家族的人，而且他還被一路追殺。蕭浪都殺的麻木了，腦海內本來無比驚疑，為何第九波攻擊會如此簡單？但此刻內心完全被殺戮負面情緒佔據，什麼都不想殺了再說！
慢慢的畫面中的人物開始偷偷轉變，開始出現一些普通的武者，一些蕭浪根本不認識的武者，但蕭浪已經殺紅眼了，哪裡顧得上認識不認識？
到了後面，畫面內居然轉變成一個普通的小鎮，鎮上的武者蕭浪一個都不認識，更談不上和他有仇。但他依舊揮舞著拳頭，把小鎮內的所有人擊殺。
「大哥哥，不要殺我！」
「大人，我們是無辜的啊！」
最後一幕畫面中是一個小村莊，村莊內沒有一個武者，全部都是手無寸鐵的婦女孩童老者，那些人驚恐的喊著話，望著蕭浪可憐的求饒道。
但是…蕭浪依舊無情的舉起了鐵拳！
當他把最後一個人擊殺之後，前方的畫面再次轉變，居然回到了虛無空間之內，第九波攻擊結束了。
但蕭浪的靈魂影子卻依舊雙眼血紅，不斷的揮舞著拳頭胡亂攻擊，臉上一片扭曲，嘴裡不斷爆喝著：「殺，殺，殺！天下萬物皆可殺！」
第九波攻擊看起來似乎比前面的八波攻擊更加容易度過，但卻是比前面的危險了數倍。因為蕭浪此刻靈魂內完全被殺戮和無情之念所佔據。如果他在第十波攻擊到來之前，還沒清醒，他將絕對會度心魔失敗死去，或者…完全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