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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二章 白手帕 文 / 古鐘生

    第一零二章白手帕

    在法判司降臨之際,天光地昏,遂將靈長小晴打入不晴天之後,雲開霧散,眾人皆感天光刺眼,難以明視,然而魏思兒一路熟睡,此時才醒來,並未感覺異樣,所以一睜睛就看到天上異象,是以驚呼,華山劍派眾人雖然忍著耀眼強光,側臉仰望,也未看得真切。由石長老所帶領的蹉跎劍客,深諳此事,並不作怪,是以未抬頭仰望,然而此時眼前的突變令眾人一陣驚呼,原本躺在石床的魏川,閃身而起,不亡劍如影如隨。樹梢一蕩,魏川幻若一道青光,朝著不晴天方向射去。

    華山劍派眾人正在仰頭張望,只見青光一閃而去,不知何物,卻有一面白手帕,悠悠飄動,從樹梢邊滑過,落在天井之中,眾人順著手帕,低頭看去,不禁也啊了一聲,「師父,師父哪去了?」頓時一陣慌亂。

    只聽石長老急喝道:「追!」說著也法杖一點,人形頓消,其餘劍客,化身為雲,眨眼間,沒入晴空。女判司早已察覺到人群中少女看到手帕,神情驚訝,臉色飛紅,已然猜到這手帕定與她有著莫大的關係,於是一邊走過去將手帕撿起,一邊向眾華山劍派微微笑道:「諸位不必驚謊,尊師本是**凡胎,重傷至死,由彤雲子千年修行的內丹封印駐靈,才得以復活,如此以來,丹田之中,熱如焚爐,安能靜處,所以出去散散心,也是美事一樁。」

    女判司鐵石心腸。將妙齡青春、花容月貌的小晴打入不晴天,而且還廢掉她的雙眼。手法甚是毒辣,眾人早看不入眼。

    莫子涵更是耿耿於懷。為之怒火中燒,見她此時嫣然粲笑,似乎剛才的惡行,非她之舉一樣,然而此乃蹉跎族內之事,他亦無法干涉,不由地冷著子嗓子:「我們走。」

    女判司姿色不凡,對自己貌容甚是自負,初來之時。就已然瞥見莫子涵英俊蕭灑,又是族外人士,對其頗有好感,誰知在刑罪小晴之時,突見他拔劍相向,心下立生嫉妒,想來定是小晴青春貌美,令這俊公子痛心,不由的暗增法力。徹底地毀掉了小晴雙眼,雖然如此,依舊愛慕虛榮的作祟之下,乞望博得莫子涵傾心。所以好言相告,孰不知熱臉遭到了冷屁股,好不是滋味。將帕子揉捏掌心,呼吸濁重。「這張手帕,是魏大俠所遺之物。就請諸位代為收下,他日物為原主。」

    魏思兒不知女判司的毒辣之行,常情對待,見到那張手帕,是女子之物,不禁「噫」了一聲,「我伯父怎麼會有姑娘家的帕子,拿來我看看。」

    女判司見魏思兒睡意惺忪,可覺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有著說不盡的刁蠻淘氣,這時還毫無避諱地走上前來,伸手就要手帕,不由的格格一笑道:「小姑娘,你喜歡這條手帕嗎?」

    魏思兒聞言一怔,「是啊,你不說是我伯父的嗎,我當然喜歡,你給我,我還給她就是了。」

    「是你伯父的,你就喜歡,果然是個可愛而又奇特的小丫頭。」女判司心裡有趣。

    這時青雲派的梁秋紅輕聲嘀咕道:「這手帕好面熟啊……師妹,好像是你的吧。」

    元林玉一眼就看到那手帕是自己的,曾在孤樓村與冰雪國鄭太子交換冰雕面罩後,忘了索回,卻不知手帕何時到了魏師叔手中,且被他隨身藏帶,倘若認領,定讓人誤會,一思之下,心慌意亂,不敢吱聲,梁秋紅無心之問,眾人不禁扭臉看來,此時她臉頰如火,只想化作一道光,從此消失,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不知該作何解釋。

    然而她越是如此,別人就越多想,一群人對孤樓村之事,一概不知,各懷心思,默不作聲,好像在靜候元林玉給予解釋。

    一個大男人,藏著姑娘家的私物,若非情起,又當何論呢?女判司見元林玉臉色通紅,已猜到其中些許情由,目光掃過臉色冷沉的莫子涵,嫣然而笑地向元林玉道:「這手帕既是姑娘的,那本判司,就此交還吧。」

    「不是那樣的……」元林玉見眾人神色,知道已生誤會,想要解釋一番,可自己心裡也理不清頭緒,又怎麼說得明白,這五字出口,覺得自己不打自招,令人誤會,又羞又急,眼淚不由自地滾落下來,乾脆改口道:「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你不要給我。」

    女判司格格笑了起來:「不是你的,你哭什麼……那好,那就交給你這個小丫頭了,快去找你伯父吧。」

    男判司一直沉著臉,木立人前,與女判司四目相對之時,青光隱現,顯得極為不快,女判司輕聲嗔道:「你竟吃什麼醋……」

    男判司避而不答,而是向華山劍派眾人道:「尊師去向,乃是不禁地不晴天,由此東去兩百里,可在鎮中買馬,沿路直行。」說完又遲疑一番,從腰間掏出一白木令牌,「持此令牌,蹉跎地中,所有車馬,任由借用。」說著遞給莫子涵。

    若是在蹉跎地外,無功不受祿,平白無顧地得人饋贈,莫子涵必然心生諸多事端,然而身在蹉跎地,眼前這人,又是法判司,豈會作詭,於是欣然接受,「閣下之助,感恩不激,不知閣下府坻何處,日後登門拜謝。」

    法判司微微一笑道:「快去找你們師父去吧,不用歸還,只要你們離開蹉跎地,此令自行歸於我手。」說著這才轉身過去,與女判司並肩而立,化為雲團,飄渺而上,淡入晴空之中,那女判司飛離之即,還顧盼留連回眸莫子涵,令莫子涵心裡翻騰,像被蕩、婦盯上一般大不是滋味。

    「莫大人,事不宜遲,咱們還是即刻動身吧。」唐子津上前催促著正在發怔的莫子涵。

    莫子涵點點頭。「咱們走。」

    「藥師……藥師……你不能走……明日白姑娘就會來進藥,我等掌握不了火候……」這時藥鋪的夥計。突然圍住沈義武,沈義武回想起與承諾於老藥師。而且他們一行有法力高強的蹉跎族人相隨,此去自己又也無用場,

    ,沒準還會是累贅,不如留下,於是向眾夥計頷首一禮,即爾對莫子涵等人抱拳道:「沈某不能食言而肥,須留居此地。」

    莫子涵若有所思,點頭道:「那好,沈公子就暫且留下。日後離開蹉跎之時,再來拜訪,還望多多保重,。」

    「保重。」

    華山劍派六師兄一死,此處都是年少子弟,未經世故,遇事無主,由莫子涵率領,。

    莫子涵與魏川相識一場。敬其為人,替他帶領弟子,冥冥之感,覺得一種榮幸。所以昂首人前,邁步出院。然而元林玉仍舊為手帕之事,惱羞不已。若跟著眾人,定是抬不起頭來。日後見到魏師叔,更是難堪。左思右想,駐足不走,然而華山劍派弟子,可不願意,將她留在蹉跎地,無時無刻,不想把他就地正法,此時掌門人已經醒來,就盼望著能嚴懲於她,豈會讓她賴著不走,好尋機逃走,在一番振振有詞之下,元林玉心中萬分委屈,卻不願被人小瞧,辱沒青雲牌名聲,就沉首快步走到隊伍前。

    莫子涵是一個性情剛烈,卻不會柔腸溫情大男子,最受不了女人哭鼻子抹眼,見華山女弟子共有三人,個個神情疲憊,於是徵求華山弟子意見道:「我等此去,山路顛簸,而且這窮山惡水,凶險難料,不如讓他們幾個姑娘留在華陽寨,待咱們與赤鷹大會合之後,再來接她們回齊天閣,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丁陽看了看三位師妹,再看年地梁、元二人,有些不放心,搖了搖頭。

    梁秋紅性情耿直,已瞅出眾人的心思,哼了一聲,拉著元林玉當先走向院門。

    莫子涵暗自叫苦,想不到弄巧成拙,好心還未出鍋,就變成了爐肝肺。

    「梁姑娘且慢。」沈義武擔心元林玉身上傷口,不益車馬勞頓,立時勸阻:「元姑娘身上傷口極深,需要安養……」這時梁秋紅停步於門口,沈義武心慰一笑,向華山劍派眾人道:「倘若諸位信得過沈某,就將元姑娘留在此地,沈某確保萬無一失。」

    丁陽依舊搖了搖頭道:「沈先生誤會了,在下擔心的,並不是這……唉……」說著竟歎了一聲,立時指出四名師兄弟,「苗師兄,有勞你和三位師弟,留在此地吧。」

    苗武沉吟半晌,默默地點頭,顯得極不情願。

    沈義武欣然一笑,抬眼就看到魏思兒,連忙喊道:「魏丫頭,你也留下來吧,他們一群大男人,就你一個小姑娘,很是不便。」

    魏思兒聞言,往莫子涵身邊靠,還拉著莫子涵的手臂,「我不,我要去見伯父。」說著仰臉看著一臉怒氣的莫子涵,嘿嘿一笑,壓低嗓子道:「你若留我下來,我讓爺爺砍了你腦袋。」

    莫子涵已然知道魏思兒是魏天正的孫女,其父在朝中為官,屬莫家一派,名望甚重,他豈敢得罪這小祖宗,於是轉陰為晴,擠出笑臉道:「沒你在身邊,那真是乏味的很呢!」

    魏思兒豈能不知這是正話反說,然她天性開朗,當即手舞足蹈地歡叫起來。華山弟子一路經險,六師兄慘死於無生法界,心情自無大好,此時卻也不禁啞然失笑。

    隨行的蹉跎劍客,乃族長老親隨,在法令面當,自難為族長老孫女小晴請命,親睹小晴雙眼被毀,打入不晴天,真是心如刀絞,萬分悲痛,此時情緒仍舊十分低落,無趣於魏思兒逗樂,默然而立,然卻突然發現,晴空白雲,時明時暗,心頭皆一凜,然而這些際象,蹉跎族外人,是無法憑著凡眼察覺,於是催促道:「不晴天有變,不益遲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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