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逆道絕情 文 / 古鐘生

    第七十一章逆道絕情

    萬道通蹉跎，唯有奪天門。

    蹉跎地，峰巒起伏，綿延萬里，俗稱萬峰國。雖有千萬條道路內外相連，但都是有路無門，一去無返的死亡之路，唯有奪天門這一條狹谷，凡人可走，狹谷兩邊，生長著奇特的夜青草，散發著奇香，香味奇毒，中毒者產生幻象，若不及時救治，最終自食而亡，千百年來，不知多少無知探尋者，死於奪天門，奪天門狹谷中無一兵一卒駐守，歷朝歷代君王將士，縱是擁有千軍萬馬，也難破奪天門之險，無夫當關，萬夫莫開，妙不可言，巧奪天工，美名其曰：奪天門。

    魏川深知頭上奇香瀰漫，所以帶隨兩名弟子，施展輕身之法，徒步疾馳，不敢凌空虛度，片刻之間，已出三里，只見前路兩匹白馬，齊頭並進，得得而行，一男一女在前牽著韁繩，正是柳意和魏小安。

    「師父，是小安師妹。」瘦小的苗武，欣喜地叫了一聲，可看到柳意，立時切齒道：「是柳意，師父，讓弟子前去將其拿下！」

    魏川見柳意雙眼碧光隱現，知他已著了魔道，魔道武功，異於正宗武學，精進神速，此時必是今非昔比，深不可測，不然也不會有恃無恐，於是淡淡道：「退下！」一邊說著一邊迎柳意前去。

    柳意看到魏川，扭頭看了一眼魏小安，方淡淡一句：「魏掌門，不不不，魏大俠。看來是上天有助於你，蹉跎地族長念及江南道軍將官道封鎖。巒江以北的各大門派行程有所延誤，就將武林同盟大會。推遲了三天，你現在馬不停蹄地趕路，尚可及時抵達齊天閣，柳某願意借道。」說著向魏小安柔聲道：「小安，咱們讓開些吧。」說著二人將馬拉靠一邊。

    魏川見到魏小安安然無恙，心中慰然，卻不知她對柳意言聽計從，由昔日的任意刁蠻，變得十分溫順。驚歎之餘，深感愧疚，可不能讓她跟著柳意這樣狼子野心的不義之徒，「柳意，你既已來到蹉跎地，為何急於離開，這是要去哪裡呢，倘若你想走，卻不能帶小安走。」

    柳意聞言。深情地看向魏小安，輕輕搖頭。「柳某正要帶師妹回華山。」

    「回華山……聽說你拿走了青出劍，自立為華山劍派掌門，既然如此。為何不在蹉跎地一爭高下，奪取武林盟主之位呢，要回華山。恐怕華山劍派不會允許一個背叛師門的逆徒進入山門。」魏川說話時，肩頭起伏。

    柳意不接話中機鋒。而是淡淡道：「我柳意此來，若是衝著狗屁盟主。就不會給你魏大俠讓道了，與其枉爭徒有虛名的武林盟主，還不如回山做一派掌門，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來得逍遙，而且柳某還有一事相告，華山劍派，已經退出武林同盟，而且……趙師……趙洛兒也已隨著冰雪國人，向青雲派去了，並未留在蹉跎地，倘若魏大俠日後見到冰雪國鄭太子，代我柳意道個好。」然後又帖耳對魏小安柔聲道：「咱們走吧。」

    魏小安點點頭，牽著柳意的手，低眉看著腳下的路，緩緩前行。

    「小安！」魏川長吐了一口氣，勉為其難地喚了一聲。

    魏小安這才抬起頭，漠然道：「爹，這是女兒最後一次叫你爹了，日後女兒隨著柳師兄去了，你若想女兒，就到華山來看女兒。女兒不能追隨你，去爭什麼雄圖霸業了。」

    「小安師妹……」有些娘娘腔的唐子津，又急又恨地叫了一聲。

    「唐師兄，苗師兄，你們要保重。」

    「唉……」苗武眼睜地看著魏小安牽著柳意的手，默默走過去，而師父卻杵立當場，無奈地歎了一聲，左手按劍，抓捏不停，真想和柳意拚個你死我活。

    這時所有華山劍派弟子，都提劍追了過來，看到柳意，「唰唰」地抽出長劍，攔在道前。

    「柳意，你這個逆賊……霍師弟和蕭師弟平時待你如兄弟，你竟對他二人痛下毒手，拿命來。」

    「小六！」魏川一聲暴喝：「讓他們走！」

    「六師兄」凝氣於劍，正欲撲斗上去，可聽得師父嚴厲令喝，無可奈何，一時憤恨不已，將劍擲向山壁，火花濺落，那柄長劍，入石尺餘，「嗡嗡」顫抖。

    柳意搖頭道：「六師兄的功力，又有所進益了。」

    「呸！」

    「六師兄」唾於柳意，恨道：「你不配叫我師兄。」

    魏小安這時取出帕子，為柳意拭去泡沫，柳意輕輕抓住她小手，微微一笑，然後搖了搖頭，一言不發，緩緩走去。

    立於人群的魏思兒一見魏小安，心生親近之感，連忙欣喜叫道：「姐姐，姐姐，姐姐叫小安，妹妹叫魏思兒，咱們可從來都沒見過呢，你要回華山嗎……」

    「丫頭！」沈義武冷不丁地喊了一聲，魏思兒無端打了個激靈，接下來的話，卻無法出口。

    魏小安一掃魏思兒，並不作答，繼續前行。

    魏思兒心裡老大不悅，就來到魏川眼前，埋怨道：「伯父，為什麼小安姐姐不理我呢？」

    魏川兩腮抽動，一言不發，逕直走在前面。眾弟子將霍、蕭二人葬後，牽著馬匹，快步跟上，奪天門狹谷一過，已是天光放開，晨陽冉冉。遠遠可見，一團閃電交加烏雲，盤旋在一座青峰之上，天邊還有雪峰飄渺，令人心曠神怡，腳下的道路，也越走越寬，不時可見山腰間，有亭台掩映，紫煙裊裊，偶爾可聞，隱隱約約的琴音，與他們的步踏聲交相呼應，令人倍感親切。

    「上馬，天門鎮再行歇息！」魏川無心賞景，一聲喝令，當先躍上馬背。

    眾人也不敢殆慢，紛紛上馬，沈義武性猶在

    在，抱拳掌道：「他日再行賞心！」

    「好說好說！」

    沈義武話音剛落，一陣幽幽的老者嗓音，迴盪山谷，令沈義武心頭一震，然後會心一笑，再作一揖，催馬隨行。

    一行人馬，如箭一般，直取天門鎮，天門鎮乃一座八卦鎮，屋舍行道，皆按八卦擺佈，像一塊巨大的八卦羅盤，置於環山之中，乾位缺口，與道路相接，門前立著一塊高過三丈的巨大石碑，四壁削的整整齊齊，頂上坐著一蹲口刁彎月的雄鷹，栩栩如生，石碑四壁，密密麻麻地刻著奇異符，久經年月，明滅可見，其中釋義，卻不為外人所知。然而石碑下，立著告示亭，掌著一塊白布，上面赫然寫著「華山劍派，徒弟止步」八個大字。

    魏川等人來到近前，盯著八個大字，個個眼冒火光，丁陽飛身出去，一劍劈落，將告示亭斬毀於地。這時鎮中行酒歡睹之聲，漸漸平息下來，陸陸續續，走來四十多人，個個帶刀佩劍，看來者到是斷水堂的人，臉上露出狐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