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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狹路相逢 文 / 古鐘生

    第五十五章狹路相逢

    「大丈夫當無所畏懼,畏畏縮縮,成何體統,站起來繼續走!」元北峰轉過身來看到幾名年青弟子嚇得抖如篩糠,屁滾尿流,猶為憤怒,訓斥一句,好在這裡並無外人,若是人前如此丟人現眼,他必會將懦夫一掌打死。

    長弟子見師父生氣,念在師弟年輕,走過來相扶,笑道:「怕什麼,小心踩到自己拉的屎,誰沒怕過,但怕有什麼用,走!」

    受驚的幾名少年,眼淚直涮涮地流了下來,咬著牙關,拄著長劍,摸著石壁前行,甚是狼狽,像打了敗陣的俘虜一般。

    國丈催動內力,凝聽前路動靜,知是斷水堂名叫詹賢的大弟子,和人稱「七公子」的簡七,與華山劍派結下樑子,想要當道攔劫,元北峰竟然二話不說,不管華山劍派死活,坦然前行,心想:「元北峰乃真小人,竟然置武林同道於不顧,然而華山劍派若中了斷水堂埋伏,在這險峻的小道之上,縱有仙家本領,也難逃一死,如此以來,前有青雲派,後面卻無防衛,對我十分不利,況且元北峰也非忠善之人。」於是問郎大人道:「你手下不是有位名叫豐子圭的人嗎?你派他去通知魏赤鷹,小心這一帶有埋伏,而且是針對他的。」

    郎大人聞言,不解道:「哪裡有埋伏,下官怎麼沒有看出來!」

    「方纔元北峰停下來,就是遇到斷水堂的人,斷水堂的人。定是與華山劍派有些過節,所以要趁機算帳。」

    郎大人若有思。突然道:「元北峰不足為信,豐子圭已然查明。昨夜手持紫玉令者,正是元北峰。」

    「當真?」

    「千真萬確。而且元北峰也的確與冰雪國人有密切來往,其小女元林玉被國丈大人手下道人重傷致死,又被冰雪國人救活,由此可見,雙方的關係,已非同一般。」

    國丈大人聞言,「噢」了一聲,心想:「既然這樣。更不能讓魏川有任何損傷。」於是依舊吩咐道:「去吧!」

    郎大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傳令於豐子圭。

    且華山劍派由六師兄帶路,魏川和莫莊二人走在縱隊的最後面,為剛才停留片刻,各懷心思。這時瞧見前方有一人,在傾斜的石壁上起起落落,說著已到近前,落在道前,魏川禁不住吃了驚。道:「原來是豐師弟,十多年不見,別來無羔啊。」

    豐子圭削尖臉,高鼻小眼。兩條眉毛,幾乎相接,讓人一見。立時感覺此人冷沉怪異,確也如此。他來到魏川跟前,一不見禮。二不搭腔,而是死盯著魏川雙眼看了良久,在魏川覺得甚是突兀,微微一笑,拱手欲言之時,方淡淡道:「前面有斷水堂的人,要弄你,你小心為是。」

    莫莊聞言,突然驚疑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魏川一聽莫莊語氣,好像他早就知道,一時並不過問,而是笑對豐子圭道:「多謝豐師弟相告。」

    「不必謝我,若謝就謝國丈大人和郎大人。況且我已非華山劍派弟子,不必叫我師弟,希望華山劍派江湖永立不敗之地!」說話時已瞧見魏川手中青出劍,接著又淡淡道:「莫要忘了師父遺訓!」言罷轉身而去。

    莫莊見人一去,連忙道:「我看此人十分怪異,既是你華山劍派門下弟子,竟投靠了朝廷,他說的話,不足為信。」

    魏川冷冷地問道「若是斷水堂真的在前攔道,莫大人是否會伸出援手?」

    莫莊問言,笑道:「那是自然。」

    「哼!這柄劍,乃華山劍派鎮山之玉,名叫青出劍,曾經被盜,其實一直都在趙洛兒手中,只是我明知不理罷了,她既然將劍托你交到我手中,定然有要事相告,豈會二話不說就把劍交給你。」

    莫莊聽了,當即辯解:「哦,確是說道上有斷水堂的人埋伏,只是當時非常生氣,就忘了。」

    「哦,險道之上若受伏擊,凶多吉少,如此性命尤關的事情,莫大人竟然忘了,真是胸懷坦蕩啊……你是不是後悔,依魏川的計策,假死以詐朝野!」

    莫莊聞言,暗自心虛,一切竟被魏川看出,然而在這懸天小道之上,唯一路可行,手下無人,只能依靠魏川,於是忍氣吞聲,擠出笑臉道:「本官豈會後悔,能與魏赤鷹共謀大業,乃本官的榮幸。咱們還是想想對策吧。」

    魏川尋思道:「斷水堂之所以攔我華山劍派,而對前面的人不動分毫,定是為報巒江之仇。斷水山是他們的巢穴,此處地勢他們了如執掌,況且他們是以逸待勞,我等與他對抗,豈不是以卵擊石,然而我剛剛聽到國丈所言,還有一人叫作簡七,人稱七公子,是不見和尚的關門弟子,與莫大人你是同門師兄弟,你雖然不能顯露身份,但師出同門,武功技法有相通之處,你首先與你邀戰,過上幾招,然後我才從中挑唆詹賢與其師父趙幕的關係,既然不戰而屈人兵。」

    莫莊聽得將信將疑道:「若是失敗了呢?」

    魏川冷哼一聲:「既無勝算,不如一賭!」

    「賭?這可是刀頭舔血,掉腦袋的事情!」

    魏川冷笑道:「那你有什麼好法子。」

    這話問得莫莊啞口無言,於是無奈道:「那只好賭一把!」

    當華山劍派走到鬼關門之時,魏川、莫莊來到隊首,見此處寬敞一些,於是吩咐華山劍派所有男弟子全部停下歇息。眾弟子已然知道斷水堂的人已在途中設有埋伏,所以人人自危,警覺地仰望頭上絕壁任何風吹草動,哪裡敢喝水進食。

    魏川見國丈一行走遠,於是朗聲道:「華山劍派在此。還請斷水堂的同門顯身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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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震山谷,迴盪悠悠。良久無人回話。

    魏川知前路定然窄小之極,只有這裡尚可與斷水堂迂迴。早與莫莊商議好對策,這時向莫莊使了個眼色,莫莊就故作傲然地問道:「魏大哥,斷水堂的人,不會是一群膽小怕死的縮頭龜吧,見咱們人多勢眾,又不敢和咱們打了,咱們還是走吧。」

    「望兄弟,當年斷水堂揭竿起義。豈能是擔小怕死之輩,此處定無埋伏,想是國丈那廝嚇唬我等!」

    莫莊哈哈笑道:「我看未必。巒江之上,小弟也見識過斷水堂的那點伎倆,只配回家摟女人,抱孩子,哪裡有資格占偌大的斷水山。」

    「放屁!」突然頭上一聲斷喝。接著十多人,飄然落下,當先而立的正是詹賢、簡七。還有斷水堂堂主的兒子趙同德,由於山下犯案,改名為趙合,趙合落足之後。怒眉指著莫莊,斥道:「巒江之上,若不是朝廷中人在場。早將你華山劍派趕盡殺絕,無知小兒。竟在這裡大言不慚……」

    詹賢上前按落趙合的手臂,向魏川沉聲道:「斷水堂與華山劍派素無交惡。怎耐巒江之上袒護元林惠,還望魏川言明。」

    魏川笑道:「元林惠乃青雲劍派,青雲劍派也屬於盟派之列,斷水堂何以痛下殺手,趕盡殺絕,還請賢侄賜告!」

    詹賢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也不用廢話,魏師叔,得罪了。」

    「且慢!」簡七突然走上前去,向詹賢道:「咱們有言在先,魏川是我的,其餘的小魚小蝦,由你斷水堂處置,我二人,無論誰死,不許你斷水堂插手。」

    「你!」詹賢忍聲道:「七公子何故逞強呢?只需流石滾下,他們必死無疑。」

    華山劍派一行,聽到流石,不禁嚇得心驚肉跳,驚恐地望著頭上,右手死死地按著劍上。

    「哈哈哈,你還不配哈,想要與我大哥交手,需過我這一關。」莫莊心想若滾下流石,焉有命在,何不先打起來再說,於是挺身而出,傲然笑道。

    簡七皺眉問道:「你是何人?」

    「你若在我手下,三招不死,才有資格知道,但我已幾天沒吃飯了,為了公平起見,咱們都不能使用內功。」

    簡七哈哈一笑,道:「好不狂妄,我可沒興趣知道死人的名字。」說著已箭步竄出,一扇點來。

    莫莊心驚:「好快!」順手將魏川手中青出劍抽出,轉腕起劍,削向簡七襲來鐵扇。簡七隻聽長劍出鞘之時,發出嚶嚶之聲,且通體藍光,知是利劍,不敢硬碰。「唰」得一聲,抖開鐵扇,向莫莊下盤一揮,兩枚青芒,閃射而出,借勢退了一步,避開長劍。莫莊魚躍而起,長劍直遞,迎著欲收鐵扇,將要抵到扇骨之時,突然劍鋒一斜,沿著扇子繞了一圈,這一劍畫圈,本離鐵扇有三寸之距,只要簡七收扇退開,絕不碰不到劍,然而簡七想使出一招天女散發,揮劍成圓,扇中鋼針,散射而出,竟被對方識破,而且鐵扇與劍鋒相攖,「噌噌噌」地削斷一地細鐵片。

    「一招!」莫莊得意地笑一聲,雙足著地一彈,身子又起,由下至上起劍,一勢開膛破肚。

    簡七納罕:「此人怎麼知我招式套路,且劍法十分熟悉。」眼看這一劍已觸及自己飄然而起的裙擺,立時騰身而起,右手微鬆,鐵扇收如短鑭,此時在手中飛迅旋動,滾如圓棒,掃向長劍劍面,哪知對方長劍突然拉到一測,平削過來,正接這一掃。一招又被克住,立時勾手撐開鐵扇,稍稍抬臂,欲下拍劍面,從而借勢由上攻入,左手已捏了訣,然而對方劍頭忽然斜上,削切向肘,哪裡還容他以扇拍劍,恐怕這條手臂就要齊肘斷下,於是險走一招,氣運丹田,發於左手二指,疾點而出,直攖長劍,「叮」得一聲脆響,二人應聲撤開。

    「第二招!好不要臉,你用了內功。」

    魏川見二人旗鼓相當,知莫莊一時無險,於是向詹賢笑道:「久聞斷水堂歷代掌門,都是以武論真雄,勝者居之,詹大俠武功已不在趙掌門之下,膽識謀略,江湖人中,有目共睹,然而如此難得之才,何以碌碌無為,出行辦事,還會束手束腳,魏某實在是想不出是何原因。」說話時,把目光從詹賢身上移向趙合,然後又回到詹賢身上。

    魏川之言,正說到詹賢痛處。詹賢十三歲入斷水堂,出生入死二十餘年,為斷水堂贏得名望,可以說武林同盟之中,佔有一席之地,功在詹賢,然而好處皆由掌門人趙幕得了,他雖博得些名份,終究是屈於人下。詹賢聽魏川稱呼他,由「賢侄」改口「詹大俠」,已然領會,用餘光瞥了眼趙合,只見趙合正聚精會神地盯著二人打鬥,對魏川之言,置若罔聞,於是向魏川回道:「多謝魏師叔體憐,俗話者能者居其位,家師能執掌一派,定有其理,做弟子當忠心不渝,以報養教之恩。」

    魏川聽得出詹賢口似心非,於是笑道:「魏某雖然鎖居華山之巔,但是對五年前捷州命案一事,略有耳聞,似乎是因某一劍派掌門人的兒子,在捷州得罪了鐵馬鏢局的人,還打死了兩個鏢師,被鏢局的人囚禁,然後由劍派的大師兄,帶領舍下師弟近百人,血洗了鐵馬鏢局,那一戰不可謂不壯烈,據魏某所知,鐵馬鏢局縱橫四方,憑得不是武功,而是情面,近百名武功高強的劍客,竟敵不過三十我名鏢師,打到最後,只有兩個人狼狽回門,詹大俠知道是哪兩個人吧,想必那位劍派的大師兄,也覺得十分奇怪,當時的情況,就像眼前這二位打鬥一樣,無論七公子出什麼招,都逃過被化解,且反被克制的窘迫之境。」

    「這是第三招了。」莫莊將七公子手中鐵扇盡數削斷,聽魏川將捷州之案說出,知時機一到,於是撤身回來,得意叫道:「三招一過,你竟在還活著,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簡七蒼白的臉上,此時已氣得火紅,真想運功發

    力,一掌將他震死,忍不住罵了一聲,問道:「你怎麼會大成劍法?」

    「嘿嘿,你的大成劍法是偷來的,我的大成劍法是不見和尚親授的!」

    「胡說,不見和尚是我師父,何時又成了你師父。」

    莫莊笑道:「不見和尚愛收誰當徒弟,就收誰當徒弟,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能入不見和尚法眼嗎?」

    詹賢聽二人爭辨,突然醒悟,失聲叫道:「不可能!」

    魏川笑道:「不可能,當年那位大師兄,舍下師弟,個個武功高強,勢頭強過其它捨,有沖堂門的威協……」

    詹賢怒聲道:「胡說!」

    簡七見詹賢像突然發瘋了一樣,不由愣了,問道:「誰在胡說!」

    魏川笑道:「你若不信,還有一人深知此事,也就是你身側所站的趙合趙少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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