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回 衛長風得鮮卑弓 左賢王失藏寶 文 / 推窗看雲
有幾句詩形容衛長風:膽大敢入虎穴行,心細取得單于弓;遊戲大王和巨盜,妙手赤腳衛長風。
卻說正在這時,左賢王閼氏叫聲「苦也!」眾人看去,只見放首飾盒的地方空空如也,首飾盒不翼而飛!幾個人張口結舌,目瞪口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方如何盜走了首飾盒。閼氏已經昏亂了,只是不停地叫苦、哭泣,她的貼身侍婢突然說道:「是了!剛剛送信的侍婢怎麼那麼面生?」眾人經她提醒,恍然大悟,剛才送來羊皮卷的侍婢果然以前沒有見過,只是當時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羊皮上面,沒有注意到她是如何離開的,更沒有想到她另有目的。此人步步算得精準,胸中的丘壑不知幾千重。眾人暗暗服氣。
這時候宇侶之等武士都追丟了衛長風,也是通知到說對方目標不是首飾盒,一眾武士才垂頭喪氣的回轉來。宇侶之是僅有的幾個知道九弓的人,回來聽說秘藏在左賢王這裡的鮮卑弓丟了,也是大驚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鳶故生等人不敢說出心中的想法,他們認定是三星借助衛長風,盜走了寶弓。他們在左賢王這裡是客卿的身份,對於左賢王的事情可管可不管,這要是誰對左賢王及其家人不利,他們可能出手相幫,眼下只是寶物的事,他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宇侶之不這樣想,他跟左賢王建議,這些人都認識衛長風,這件事跟衛長風脫不了干係。所以七個人應該、也必須有個交代。左賢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一邊交代不要把消息透露出去。只是身邊有限的人知道此事,如果有人敢再透露給別人,不管是誰,格殺勿論!
然後請來北斗七子,如今左賢王這裡的人都稱呼他們是北斗七子,他們自己也覺得北斗七子的名號挺響亮,也樂於接受。七子心知肚明左賢王為什麼請他們,肯定是把追回寶物的責任給了他們。因為宇侶之已經透了信給鳶故生。鳶故生氣急,苦笑道:「你可真夠朋友!事到臨頭,把屎盆子扣給朋友!」
宇侶之笑道:「大英雄得有大擔當。左賢王有亡國滅種的危險,如此緊要關頭,諸位怎麼可以、怎麼忍心袖手旁觀?」
諸人到了左賢王大帳,到了左賢王的身前,左賢王掙扎著想要坐起,閼氏和宇侶之勸道:「幾位仙師都不是外人,你的身體不好,就不要起來了!」左賢王擺手。勉力說道:「你們甭管!」鳶故生等人也不讓他起來,但是左賢王還是翻身起來。顫顫巍巍的突然跪倒在地,嚇得眾人大驚,趕緊要扶他起來,左賢王不讓。伏在地上,要求閼氏和幾個孩子都跪下,,鳶故生等人也急忙跪下。左賢王直起身子,眼中落淚,對眾人說道:「首飾盒大伙也都看了,沒有什麼秘密吧?」
眾人點頭,這幾天他們都在琢磨首飾盒的事,對首飾盒研究了個底掉,也沒有發現有什麼機關,只是樣式古樸可愛,有一股淡淡的古雅香氣,別的也沒有什麼稀奇之處。左賢王如此問倒是大出意料。
「首飾盒是一個漢人進獻的,據說來自淮陰侯府,裡面有個秘密,在我的手中已經幾十年了,沒有發現什麼秘密。這不管他了,畢竟是別人的,咱們沒有發現,說明跟咱們無緣。但是,寶弓!寶弓是我匈奴的鎮國之寶!在我東匈奴,是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沒想到,真沒想到竟然有人打寶弓的主意。我,我罪孽深重啊,對不起匈奴的列代先單于,對不起匈奴的牧人!」
眾人不敢勸他,只有默不作聲。
「今天請來諸位,請諸位看我的薄面,看在東匈奴百萬牧人的生死上面,請仙師想想辦法,找回寶弓!我情願讓出左賢王的位子給諸位,你們漢地說有德者居之嗎。」話說到這份上,眾人再不說話不行了。
麻子撓頭,駝子是不停地吸溜嘴,門先生等人卻是心思縝密之輩,但是他們對於今天發生的事卻是佩服至極,人家的每一步都計算的恰到好處,順順利利的拿走了想要的東西,留下一個爛攤子,要說人家是故意挑戰七子,卻也未必,只是眾人適逢其會,置身事外已經不可能了。七子按照年齡排,門先生年紀最大,這時候只得硬著頭皮說道:「王爺不要過於自責!此人的神機妙算就是太公復生,子房復起也不過如此了!只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終有一得。我們大伙集思廣益,可能會找到對方」。既沒有答應什麼,也沒有拒絕。眾人勸了左賢王,回到自己的帳幕。宇侶之、北門客、暴卯幾人跟著到了。
北門客雖然是個劍客,原來也讀過一些書,已經看出了一些門道。他開門見山說道:「諸位,是不是已經知道是何人取了寶弓、寶盒?還請見教。有什麼地方用得上俺們兄弟,只管吩咐!」
北門客道:「大人說笑了!怎麼敢吩咐大人。只是如大人所言,我兄弟倒真的知道此事是何人所為。」
「什麼人?」宇侶之急問。
「當然是衛長風了!」
宇侶之差點把鼻子氣歪了,說別人還可能,現在就衛長風根本不可能!
北門客稍一思索,明白了此中的關鍵的確是衛長風,只要找到了衛長風,所有謎團迎刃而解。只是往哪裡尋找衛長風?這個人來去如風,騎著馬都不一定能趕上他;更不要說你根本見不到他。
北門客知道這幾人也是幫手,自己幾人雖然不懼三星,只是對方在暗,自己在明,多一個人,多一點幫助。再則說了,人家才是正主,師出有名。讓宇侶之出頭名正言順。遂不再隱瞞。說出了三星的名號。
沒想到宇侶之竟然一頭霧水。「什麼三星?從來沒聽說過。」眾人一愣,沒想到他如此的孤陋寡聞,海陬生懷疑道:「你真的不知道三星?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宇侶之急道:「我知道不知道還有什麼三星!他們是什麼人?」
北門客把他們聽說的一點情況說了,三人一頭霧水沒去,又加一頭霧水。眾人還想他們知道的信息多些,大家一起參詳,如今看來是回到了原地,沒有什麼更新的消息。只好讓宇侶之安排他的人馬四處打探衛長風的蹤跡。還要從衛長風的身上下手。
眾人在找衛長風,衛長風卻就在王庭外面不遠處的一處草叢中伏著,他不相信有人還能比他跑得快,那人得到東西之後,不可能如此快的離開,必定還在什麼地方躲著。如今他琢磨出味兒來了,對方以他為餌,要得到的東西絕對不是一個首飾盒那麼簡單。如此的被人玩弄,他心中氣不過,他雖然知道自己打不過對方。但是不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如何消解心裡的憤怒。他拿出了首飾盒。看著,這個首飾盒他最終沒有失手,得到了,沒有丟了他妙手的名頭。當時,武士的追逐已經弄得他非常的狼狽了,到處都是武士,但是越來越多的牲口幫了大忙。他哧溜鑽進了一個帳幕的陰影裡,摸到了左賢王的大帳附近。他非常奇怪,左賢王竟然召回了武士,然後傳出了話來,衛長風失了手,沒有盜走閼氏的寶盒。武士們散去,但是左賢王大帳卻是如臨大敵一般,驅散了所有的武士,北門客、暴卯親自站在帳幕口前,裡面靜悄悄的,聽得隱隱有人暗泣。衛長風知道有人趁機偷奸取巧,盜走了左賢王珍視的東西,雖然他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這件物件恐怕對左賢王意義重大得很,不然不會如此的秘密。衛長風見到北門客二人也進去了,一個人偷偷地走出大帳,隱入了暗夜裡。衛長風大喜,跟在後面,那人只顧走,沒有注意到衛長風在後面跟著,見他進了一個帳幕,今夜,大部分的帳幕都弄得亂七八糟的,只有這一個帳幕好像還很規整,衛長風暗笑,對方露了馬腳。他昂然闖進了帳幕,裡面卻沒有人,只有几案上的一個盒子,上面一片羊皮,寫著幾個字:「大功不謝,寶盒贈與大俠!」
衛長風差點氣吐血,拿起盒子就要摔了,想想覺得憋屈,又不是盒子的問題,拿著盒子走了出來。
這個盒子是鼉皮的,年代已經久遠,顏色已經暗淡了,但是做工非常考究,精緻之極,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有點重。衛長風好奇心起,摸索著想要打開。不管什麼樣的鎖,對於他來說都不是問題,很快的他找到了打開的方法,突然靈機一動,把盒子放在一塊石頭上面,拿了一根數尺長的木棍,挑動盒子的鎖,「啪嗒」,鎖開了,盒蓋跳起,幾隻亮晶晶的東西飛出,飛到數步以外落地。衛長風撿起,看了,是三隻針樣的東西,拿到鼻子底下聞聞,一股淡淡的腥味,知道有毒,小心地包起。他拿起了盒子,裡面是幾顆明珠,也不見有什麼珍貴之處。他有些失望。只聽有人笑道:「果然是妙手赤腳仙!好本事,好心思,好手段!」
衛長風抬頭看去,三星帶著鋮乙、難容站在十數丈外,笑吟吟的看著自己,難容的臉上滿是關切。烏先生的背上背著一個黑色的包裹,有**尺長,看來很沉重的樣子,見到三星,衛長風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去你媽的!老子用你稱讚。你們這些身上沒毛的畜生,竟敢如此的利用老子,差點讓老子成了刺蝟!老子跟你們沒完!」
烏先生一點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你兔崽子差了!如果不是你小子有點利用價值,說不定早就被人殺吃了!留你何用?那麼多人求著老子,老子也不放在心上,更不要說利用!沒半點本事的人,只有被人踐踏,成為我們這些人的鋪路的石頭。你應該慶幸,還能有些價值,不然的話,你能站著跟我們說話?你這一趟收穫遠大於你的投入。我沒有要你付學費就是你孫子賺得!」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不成還要跪下磕頭謝主隆恩啦!」
「你真要跪下磕頭,我也沒啥說的。只是我看也不必了,把盒子給我吧。你們馬上在我的面前消失。就是對我的感謝了!」
原來烏先生他們跟在衛長風的後面也來到了王庭。倒不是不放心衛長風,而是另有打算。難容和鋮乙都是心性質樸的人,怎麼知道這幾個老江湖的心思?烏先生到了王庭,見衛長風跟七子認識,心中大喜,遂殺人留信,讓衛長風徹底暴露。等左賢王的武士全力搜捕衛長風的時候,他們已經混進了左賢王大帳附近。左賢王的奴隸、侍婢中間有幾個是三星的手下。輕鬆的掌握了左賢王的行動思路。接下來盜寶就是手到拿來的事了。他們拿到寶弓,留下難容在大帳裡,拿著烏先生的羊皮捲去見左賢王,左賢王見到寶弓被盜,心神激盪,閼氏也慌了神,難容趁大帳中一片慌亂之際,沒有人留意到她,拿了寶盒溜了。那大帳中本來都是人傑,卻沒有人想到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有人竟敢下手。讓初出茅廬的難容得了手。拿到寶盒,烏先生心頭激動。卻發現寶盒是有機關的,不敢冒險,從留給了衛長風,讓衛長風給他解鎖。
衛長風氣得想笑,他自己就是個讓人頭疼的傢伙,沒想到這傢伙還能讓他頭疼。他拿起盒子就要摔到地上,三星齊呼不要,壽纏身手中的彈弓已經發出一彈,打在衛長風跟前,采刀手撲了過來,烏先生本來挽著難容的手,也要撲出,就在這時,難容扭身到了他的身前,臉上是溫柔的笑容,烏先生這些天一直對難容展開魅力進攻,以為憑自己的高貴氣質,瀟灑風流,這個北地女子肯定被迷得顛三倒四。沒想到難容對他不理不睬的,他的在別的女人那裡屢試不爽的成熟魅力,竟然沒有一點的魔力。沒想到這時難容突然動情,他以為一定是這女子看到自己和衛長風鬥口佔盡上風,回心轉意要投入自己的懷抱,心頭大喜,只是這時候不對呀。難容的手裡突然飛起一蓬紅色的粉霧,烏先生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也沒有想到難容會有什麼動作,吸入了一些紅色的霧氣,頭昏腦漲的烏先生推開了難容,正要繼續動作,撲通倒了下去。壽纏身眼睛只是盯著衛長風,沒想到鋮乙也動手了,他的雙手猛地擊出,打在壽纏身的背上兩處大穴。這十幾天,壽纏身真的把他當做徒弟一樣,不光把自己打彈弓的訣竅、法門毫無保留的教予了鋮乙,而且把打穴的高明手法也一併教了他。鋮乙也真的把他當做師傅看待,每天給他端茶倒水,伺候得他十分的舒服。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鋮乙也反手一擊。對於眼前的巨變,不光三星沒想到,衛長風也沒想到,烏先生和壽纏身先後倒下,采刀手還沒有撲到衛長風跟前,見衛長風臉上露出驚訝神色,聽到身後有人倒下的聲音,他疑惑了,遲疑了一下,衛長風已經躍到他的跟前,兩人差點碰到一起,采刀手的身材將將夠到衛長風的胸口,衛長風低頭一笑,采刀手大驚,手裡的刀沒有抬起來,衛長風雙手按在他的肩頭,他只覺得一股大力,好像山峰壓下來一般,臉騰地紅了。他一招受制,並不是本領不濟,而是突然間的變化,始料不及,被衛長風得了手。難容過來在他的眼前也是一揮手,一股紅粉吸入口中,瞬即倒地。
衛長風沒想到三星如此輕易的被制服,大喜過望,左手拉著鋮乙,右手拉著難容連說:「好險!多虧了你們兩個!難容,你那是什麼東西,怎麼那麼治?」難容只是一笑,說道:「還不趕快拿了東西走!」
衛長風知道自己高興過了頭,收起盒子,鋮乙把烏先生身上背的包裹取了,眼見的十分沉重,衛長風拿了過來,也不禁皺了眉頭,怕不有三十多斤重,不知道裡面是什麼,看大伙都當做寶貝,就拿了吧。這時,他看到烏先生還睜著眼睛,他拿出匕首在烏先生的臉上比劃,笑道:「有本領的人當然可以利用,只是有本領的人不可能只是被你利用,早晚會利用你的。」難容拉住他的手,說道:「不要傷他!」衛長風收起匕首。鋮乙跪下給壽纏身磕了幾個頭。說道:「師傅。為了朋友。只好得罪了您。這一次的確是您先對不住他的!如果有一天他要是對不住您,我也會幫您的!」衛長風帶著鋮乙、難容,烏先生和壽纏身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三人離開,妒恨交並。
幾個人走了不一會,衛長風看看周圍,說道:「我們不能再走了!今兒就在這裡。」鑽進了草叢中。鋮乙照樣畫葫蘆,難容面有難色,衛長風起來拉著她的手一起鑽入草叢。難容心口狂跳。臉上火燒一般,渾身燥熱,以為這狂放不羈的男子要對自己怎樣。但是衛長風只是把她摟在懷裡,沒有別的動作,她有些失望。正在這時,她聽到了有人輕聲說話,然後是馬匹踩在草棵上的聲音,好像有人在做手勢,來人的聲音更輕了。他們慢慢的靠近了,顯然沒有什麼發現。從走動的聲音可以判斷有一大群人。一個人突然笑道:「衛長風,沒想到你竟然躲在了這裡。怎麼樣。在草叢裡蟲子咬的滋味不好受吧。」鋮乙和難容幾乎以為衛長風被人發現了,想要跳起來,隨即一想,才知道是對方在詐他們。
見沒有動靜,有人罵道:「什麼狗屁的衛長風?叫做什麼**妙手赤腳仙!我看叫做縮頭烏龜仙人還像一些!唉,咱們以後就喊他縮頭仙人吧。」臥穢語不停地噴瀉,把衛長風罵的簡直是豬狗不如。這衛長風這時候卻沉得住氣,難容悄悄看去,他的臉上竟然帶著淡淡的笑容。
匈奴武士拿著長刀、大槍在草叢中不停地砍、扎,驚得野雞野兔飛跑了不少。為首的武士看沒有收穫,喊道:「我們收兵。」然後是亂哄哄的雜沓的腳步聲,好像收兵的動靜。一會沒有了動靜,難容剛想動,衛長風的手按住了她。
天色漸晚,天上有烏鴉飛過,幾滴鳥糞掉下來,一個人突然打了個噴嚏,罵道:「媽的,屙了老子一身!」
有人笑道:「爛臉子,你今天中了彩了!有大喜事臨門,說不定你的媳婦就找到了。」
「去你媽的喜事!」兩人還要打嘴仗,首領叫道:「不要再罵了。收兵吧。」然後是馬蹄的聲響,一隊武士走了。
鋮乙看看衛長風,衛長風搖搖頭,他們伏在草叢中一動不動的,到了快半夜的時候,附近的草叢裡有人坐了起來,接著又一個人,總共有七個人。有人低聲說道:「你真的看清了嗎?」另一人好像是點點頭。
有人叫道:「衛兄,出來吧!武士都走了。我們是麻子。」
衛長風只是慢吸慢呼,他的呼吸幾乎沒有一點聲息,除非你看著他的臉,才能看到他的鼻子在輕輕地動,否則你根本聽不到他的呼吸。
一個人罵道:「那些鱉孫武士,差點傷到我!」
他們在夜色裡靜靜地站著,他們不相信衛長風能跑遠了,他們在白天影影綽綽的看到有幾個人,突然就消失在附近。武士搜捕不到,他們怎麼會找不到?但是不管他們是罵,是哄,衛長風就是一動不動。漸漸的天又亮了,駝子笑道:「衛兄,你躺在草叢裡好受嗎?不出來活動活動,小心以後你跑不起來。」
華陽客問道:「為什麼跑不起來?」
「草叢裡濕的很。潮氣很大。一直呆在裡面,身體會受不了,以後就會渾身腫痛的。」
「哎呦,那可不得了,到那時,赤腳仙成了沒腳蟹了。就不好看了,也不好玩了!」
「關鍵是,只是他自己還好說,還有別人呢!害了別人就太那個了。」
幾個人在附近轉了一天,這裡踢一腳,那裡扔一塊石頭,靜下來聽聽有沒有呼吸,他們越來越焦急,看看天色又晚,幾個人只得離開。聽著他們離開的聲音,衛長風悄悄地伸了個懶腰,難容看看他,眼睛裡充滿了訝異和欽佩。衛長風笑笑,搖搖頭。
一陣風掠過,一個人輕聲喚道:「衛兄,衛長風!我是麻子。我不會出賣你的,我們雖然打過架,但是都已經過去了。出來吧,我給你帶點吃的喝的,你們好上路。」夜風涼涼的。依舊沒有一點聲息。麻子疑惑的喃喃自語:「難道真的跑遠了?不可能呀。」走了
又是一陣風吹來。華陽客叫道:「衛長風,你小子不夠意思!把好朋友當成了什麼?雖然我們沒有答應幫你,但是暗中如果不是我們,你小子能逃出王庭?小子,不要自以為是,以為就你一個好人,別人都是壞人!趕快給我滾出來!」一隻黑夜裡找食的夜鷹飛了過去。華陽客站了半天,仍然沒有一點動靜。只得離開。
衛長風他們在草叢中硬生生躺了三天三夜,只是及其簡單的偷偷地伸個懶腰,就算休息了。衛長風看到難容、鋮乙臉上的難受勁,心中歉然,卻也佩服兩人的毅力。到了第四天,在他們三十多丈的地方,一個人竄了出來,接著在他的附近,又竄出了兩個人,卻是烏先生等三星。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鑽進了草叢裡,埋伏了幾天。
烏先生疑惑的說:「看來那小子真的跑遠了!只是他怎麼可能跑遠呢?」
壽纏身揉著、拍打著渾身酸痛身體。說道:「我就不信他們能在這裡躺幾天!媽的,被七個小子騙了!他們故意引我們在這裡乾等,其實衛長風早就跑遠了!」
烏先生恍然大悟,叫道:「糟糕!上了他們的大當!」
三人往王庭的方向跑去。衛長風略一思忖,知道他們是找北斗七子去了,以為可以從他們身上挖出自己。衛長風輕輕地坐起,難容、鋮乙已經起不來了,他輕輕地活動開身體,雙手在身上撫摸了一會,把睏倦的筋骨捋順了。然後幫助二人疏通了身上的筋骨。看看天上的星光,向著王庭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們依然夜行曉宿,不和任何人打照面,走了五天,來到一個山谷,在一片灌木叢裡,衛長風挖了一處地槽子,上面蓋了野草皮,然後打開了烏先生視如珍寶的包裹,裡面是一張奇大無比的弓。衛長風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弓,這張弓除了長大,也不見有何特別之處,問問二人,二人也不知道烏先生他們的意思。難容看著這張弓,慢慢的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叫道:「我明白了!這是草原九弓!」
「什麼叫草原九弓?」鋮乙非常好奇。
「在草原上,曾經傳說有九張弓,是一個草原上的老前輩、大英雄所制。為了平息草原上的紛爭,採得天下的名貴的弓材,制了九張弓,分給草原上最強大的九部,作為鎮國之寶。如果有人能夠得到九張弓,就可以在草原上稱大單于,就是天之驕子,可以號令整個草原,沒有人敢不聽號令,違背大單于的規定。在草原上,也只有匈奴大單于才能得到九張弓,是冒頓單于第一次得到了九弓,也是冒頓單于統一了大草原。冒頓是匈奴人的大英雄,我生的太晚了,沒有福氣見到冒頓大單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左賢王也有九弓?真是奇怪。」
難容在奇怪,衛長風沉思了半天,想到,三星到底為什麼一定要得到這樣的一張弓,他拿起弓,沉重得很,試著拉了拉,紋絲不動。難容笑道:「在草原上,傳說一個人如果能夠拉開九弓,就是草原上不世出的英雄、勇士了!這弓,可以天上射鵰,山中射虎,水裡射蛟!沒有人能夠當得一箭的。」
衛長風動了豪情,把手中的長弓拄在地上,弓居然跟他一樣高,左手在前,右手在後,腰上用勁,兩膀使出千斤之力,叫聲:「開!」大弓「吱呀」一聲應手而開!看的鋮乙、難容歎服不已。鋮乙遞給衛長風一根木棍,衛長風搭上弦,雙膀叫勁,喝道:「去!」弦開滿月樣,「箭」去如流星,「噗」的一聲,木棍射中二百餘步外的一個石壁上,一根普通的木棍竟然進了石壁半截!不僅鋮乙、難容不信,衛長風也是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木棍在石壁上彈動,拿著弓跑到石壁跟前,石壁猶如斧劈一般的光滑,木棍所入的地方約有一人多高,他來到木棍那,舉手拔出木棍,木棍應手而出,還帶出來一塊石頭,留下了一個小洞,鋮乙叫道:「裡面是空的!」衛長風抱起鋮乙,讓他趴在洞口往裡看,鋮乙看了,搖搖頭,「看不清。」
衛長風看看木棍,沒有損傷,把木棍的一頭插入小洞,一別,一大塊石頭掉落下來,差點砸到他們,虧得二人躲閃得急,一個高可容人的大洞出現在眼前。三人驚喜莫名,不知道原來石壁的後面竟然還有一個天地。
有詩感歎烏先生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巨盜縱橫跨長城,英挺巍峨號三星;無端迫人做賊盜,貽笑草原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