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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回 施巧計王仲報仇 丟財物刀客蒙冤 文 / 推窗看雲

    狠鷙是鷹犬,撲掠主人喜;無意弄傷人,翅折犬牙失。

    不覺一年時光過去,王仲二人拜謝了西山翁,辭別一眾的越人朋友,回到家鄉。

    二人仍然晝伏夜行,隱匿在王將軍的附近。

    卻說這王將軍,失了得力助手王大、王巫,還要繼續幹事。然而幾次派人幹活,都是功敗垂成,雖然沒有傷人,事情被攪黃了,人回來報告,直說事情古怪,卻見不到任何的人影,一個個心中害怕,擔心報應來了。

    將軍心中震怒,於是親自出馬,帶著人遠出百里之外要截一夥珠寶客人。他暗中埋伏了,然後讓人去截商客,這一次非常順利,等把所有商人殺死,珠寶到手,也沒見有人出現。他心中疑惑,收兵回府,在離家五十里的一片曠野,他命令停下休息,到天黑回府。晚上準備動身,卻見一個人站在路中間,一言不發。有人報告了將軍,王將軍上前,只見此人全身穿黑,臉上蒙著黑布,只露著兩隻眼睛。王將軍指揮手下上前動手,只聽得空中有什麼東西飛過,「呼啦啦」「呼啦啦」,眾人抬頭,只見一大片的黑色東西在頭頂盤旋,隨著發出聲音,在黑夜裡瘆人的慌。眾人正在不知所措,頭上滴下水來,有人摸著,湊到鼻子底下一聞,血腥氣撲鼻,嚇得大叫:「是血!」許多人聞到味兒就暈倒在地,另外一些人心中嘀咕,以為是神仙、鬼怪討命來了,偷偷的溜了。王將軍大叫:「不要慌!不要慌!」沒倒的人聽到空中傳來一個聲音:「朝廷命官,殺人越貨!」聲音不斷的重複。這王將軍嘿嘿冷笑,摘弓搭箭,對著路上那人射去,利箭如中敗革。那人紋絲不動。王將軍心裡發毛,要眾人上前,眾人瑟縮著不敢上前。這些人平時面對一些客商、百姓是神氣活現的,一看到古怪的事情,就想起自己做的虧心事,心裡發毛了。這時只聽得遠處傳來馬蹄聲,然後有鑼鼓聲,有人在喊:「抓住這個敗類!」還有人喊:「都尉大人,這裡還有人。拿不拿下?」一個威嚴的聲音:「全部拿下!」在黑夜裡,不知道有多少官兵前來,王將軍大驚,撥馬從斜地裡竄出,要獨自逃命,一看他跑了,別的人也都跟著逃命。王將軍只顧逃命,一個馬失前蹄,從馬上掀了下來,他剛想爬起,一個人,一柄劍出現眼前,他環顧四周,手下的人已經跑的一個不見。他本來不會如此不濟,只因壞事做盡,心中慚愧,才瞬間失敗。

    王將軍知道難逃一死,心中倒也抵定,說道:「動手吧。」那人默默不語,然後他感覺脖子上一涼,大驚,一條小蛇在頸中探頭。這樣的小蛇他不陌生,他門下的王巫就有這樣的蛇。他乖乖的跟著那人來到一個破廟裡。

    一個聲音從空中傳來:「你們如此的殺人越貨,不怕朝廷、官府勘問?你們搶掠的財物現在何處?」鎮定下來之後,對於對方的把戲雖然不清楚,卻已經知道對方是人,而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只要是人,就有辦法。他以為對方不過是要挾他,敲詐些財寶,心裡一下安定了。他微微一笑:「閣下要多少東西?只管開口,我回去一定如數奉上。」

    那個聲音冷哼道:「你的財寶都是有主之物!慷他人之慨,你倒是會的很!」王將軍有些難堪,他強笑道:「如今這些東西都是在下做主,送與閣下,就是閣下的東西。閣下只顧拿去,在下不敢自當不知。就是有一天在下犯了事,也不知閣下是誰。閣下自可放心。」那個聲音冷笑道:「你做得了主?你的上司豈肯放過你!」

    王將軍大吃一驚:「什麼-----什麼,上司?哪裡有什麼上司!」

    那人不再多言,吹了聲口哨,小蛇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王將軍面如土色,知道這種小蛇咬了之後,渾身腫脹,奇癢難熬,有幾個對頭都是如此被他弄死的。他身上的衣服瞬間被汗溻濕,他覺得身上開始癢了,從哪個地方開始的也說不清,就是不自在。小蛇在他身上遊走,他不敢動,怕蛇再咬一口。他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幹什麼,對方怎麼知道他的上司的,他忽然急切的想知道對方到底是誰。如此不明不白的被人抓住,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傳出去他還怎麼混?他大著膽子問道:「請問閣下:我什麼時候得罪了閣下?閣下如此興師動眾的和官府一起整我?」那人一愣,隨即明白,王將軍不知道己方的底細,被那麼大的聲勢所攝,以為真的有大隊人馬。

    他知道夜長夢多,對王將軍這樣的老江湖、老油條,幾句話是不能懾服他的,他又吹了聲口哨,小蛇在王將軍的背上咬了一下,他又要吹,王將軍歎了口氣,說:「我服了閣下。我的一切,都是王爺給的。王爺有命,我是赴湯蹈火,沒說的。」

    這時只聽外面一陣馬蹄聲,那人說道:「壞了!」然後有一陣風吹過,幾個人跑了過來,舉著火把,只見王將軍自己站在破廟裡,周圍一個人沒有,破廟裡神倒屋塌。他們是接應的人馬。王將軍讓人把他身上的小蛇找到,卻是本地尋常的蛇種,剛才驚慌失措,沒敢細看,當成了蠱蛇。王將軍不敢多說,氣急敗壞把小蛇砍死,心急火燎的回到家,先找些蛇藥抹抹,這時候也不覺得癢了。然後不敢停留,去見楚王。

    楚王對他的說法將信將疑,命人前往都尉府問問,什麼時候剿匪了;都尉府回話,當前太平盛世,哪裡有匪?官府沒有任何行動。私下裡有沒有人自己行動?調動官兵是要朝廷的符節的。

    楚王的手下一五一十的把都尉的話當面講了,王將軍的汗就下來了。最近一段時間,他的活都不利落,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上貨了,楚王等他自己說清楚,沒想到他胡說八道的糊弄。楚王沒有說話,起身進去了。王將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楚王沒有發話,他也不敢走。王將軍身上的汗干了又濕,濕了又干。他想不明白哪個地方出了問題,使他百口莫辯,最後,他拔出了佩劍,心一橫,抹了脖子。

    楚王派人調查王將軍所述的事,他的手下都說那一晚的奇怪,但是到了現場看看,啥也沒發現,別說血,連血氣都沒有。但是東西沒了。楚王不擔心死人,不擔心東西沒了,他擔心的是有人盯上他了。是朝廷?還是別的什麼人?搞不清楚。

    皇帝的壽辰到了。楚王小心的派了手下最好的四個武士,號稱四大神刀,帶著三十多個家童,都是平時習練武藝比較勤快的。另外隊伍的前面有十幾個人扮作客商晝伏夜行;後面三十幾個人扮作私鹽販子,也是晝伏夜行。楚王用上了兵法了,他要看看何人敢太歲頭上動土,膽敢惹他?

    幾隊人馬一路上逢郡過縣,沒有人敢側目而視,一行人到了上蔡,前面到長安都是人煙稠密的去處,眾人漸漸放下心來。過來上蔡縣,是一片黑松林,眾人打起精神。四大神刀在楚地號稱無敵手,不相信傳說中的敵人。黑松林的深處,一個人單人獨騎站在路上,四大神刀摘弓搭箭,長刀出鞘,虎視眈眈,看他一個人如何動手。這人彎弓搭箭,一箭射來,四大神刀讓開,一個家童中箭身亡。然後他撥馬就走,神刀老大說道:「我們兩人追他,你們眾人守著。」兩個神刀縱馬上前,卻見那人躲進了樹林。二人不敢進去,回來護著大伙繼續前進。那人不停地施放冷箭,不停地有人中箭身亡。四大神刀氣急敗壞,破口大罵,但是對方不急不躁,仍然在樹林裡放箭。四人一合計,命眾人在路上不動,張弓嚮往,圍著車子,身上都穿上鎧甲,盾牌拿出,擺上,看對方如何進攻。然後四人進入黑松林,小心翼翼的搜尋。四人轉了一圈回來,沒有見到一個人影。正在這時他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四人趕快回轉。

    家童們見四人離開,心中發毛,有人低聲詛咒:「讓你們遇上鬼!不管我們。」他的話音剛落,只聽空中傳來一個聲音:「你們干了傷天害理之事,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劉甲,你仗著你是王家的人,把鄰人先姦後殺;趙乙,你偷了王家的玉如意,卻誣賴是府裡丫頭所偷,害她無法辯白,被主人笞打而死;王丙,你和主人的婢女相好,為何有始無終,害的女子自縊,一屍兩命?」聲音開始的時候在空中,後來好像到了他們的身邊,又好像就在他們中間。他一一說來,把所有人的惡行點出。這些人的大惡基本是跟著主子,打死人,搶人妻女,每個人都有命案。雖然始作俑者是主子,但是如果沒有這些人作惡動手,這些惡行不會成真。一樁樁,一件件,恍如親見,這些人干了虧心之事,在夢裡都不敢說起,那人卻說的頭頭是道,這些人如何不心寒膽裂?,莫非真的是神仙下凡?報應到了?他們全都跪倒,拜服於地,有人甚至被嚇得口吐白沫,躺倒在地,大伙更是亂作一團,忘了武士的吩咐。忽然劉甲看到王丙的嘴動,又驚又怒,喊道:「是王丙搞的鬼!」王丙大驚:「你胡說什麼?」劉甲以為王丙知道了自己的虧心事,並且和外人聯合,說出自己的**,心裡震怒,開弓放箭射殺了王丙;王丙的兄弟見劉甲射殺了他們的人,又把劉甲射殺了;這時候眾人都聽到是人群中有人說話,都以為是同夥知道了自己的醜事,把自己**說出,各人這時已經是頭昏腦漲,沒有了辨別力,見到身邊有人嘴動,手裡的箭就射了出去,一時間亂箭到處飛。

    卻見家童們全部倒在地上,沒了生氣,每個人都是中了利箭;車子沒了。那個人簡直是殺神下凡。四人氣的口鼻冒煙,暴跳如雷。他們發出訊號,前後兩隊人馬來到,見了眼前屍橫遍野的景象,都是目瞪口呆。聽四大神刀說對方只有一個人,沒有人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四大神刀竟然沒有見到對方的樣子,沒有和敵人動手,簡直匪夷所思。見大伙懷疑自己等人,四大神刀更是氣的嗓子冒火,要找楚王說理。

    其中一人冷冷說道:「四大神刀,吹得神乎其技,今天一見,哼哼------」

    神刀的老二大怒:「你看不起我們的本事,咱們比劃比劃!」

    那人不理他,繼續說:「我的本領低微,不值一哂。只是王爺的財寶,說是一個人搶了,也得王爺相信!除非殺了我的頭,我才相信!」

    竟然坐實了是神刀的原因。神刀張口無言,幾個人身上冷汗直流。四人要回去回話,眾人是把四人圍在垓心,竟然把他們當做犯人一樣看管。眾人到了上蔡縣,縣令聽說,大驚失色,馬上命人把神刀投入監牢,一邊派人上報,楚王的手下有幾個人留下,等候消息,其他人回去,添油加醋的一說,楚王也是登時認為是四大神刀夥同強盜,監守自盜,把他們的家人抓起,逼四人說出財寶和同夥的下落。

    四人本想見到楚王分辨,如今一見如此,心一橫,逃獄了。

    原來這些事都是王仲和白狗所為。二人本來只是想找王將軍報仇,只是此人深居簡出,不輕易出門,二人雖然在他的家中長大,其實只是在外面和廝役、童僕們在一起,對將軍府的其他地方、其他人,是不能看,不能問的,又怕輕舉妄動惹得將軍懷疑。二人就躲在一邊,好在他們知道王將軍的幹活的規律,不幾天就發現將軍的手下從外面風塵僕僕的回來,然後看到有人不斷的外出,其中一些人就是他們一塊長大的。二人知道他們又要殺人越貨,就跟著他們,因為都是一塊長大的,不忍心害他們的性命,所以只是搗亂,讓他們幹不成事。說到搗亂,二人在東越的一年裡,可是學了很多,王仲學會了東越術士的腹語,扎紙鳶的本領;白狗對巫醫,蠱術是更加精通。他們伏在暗處,天上飛著稀奇古怪的東西,有個奇怪的聲音在下面,或者附近,甚至在人群中說著話,嚇得很多的童僕心驚膽戰,有時候再說些他們的**,更是讓他們覺得是神鬼、是報應來了。也不能怪童僕們無知,實在是作為主人的王將軍等人強不知以為知,平時也是如此的愚弄他們,如今怎麼解釋,這些人都不相信,一心想著鬼神之事,去各個廟裡燒香跪拜、祈神禱告。最後弄得王將軍自己也是疑神疑鬼的,不自信起來,才會被人所乘。

    王仲兩人一見自己的計謀成功,心中高興,二人在對方離開之後,正要起身,卻聽得一陣弓弦響動,有人笑道:「你們如果不想成為刺蝟、豪豬,就老老實實地跪下受縛。」

    兩人面面相覷,作聲不得,只得跪下,讓人結結實實的捆上,押到一個人的跟前。此人面容清瘦,四十多歲,好奇的看著二人,不相信官府做不到的事,如此兩個不起眼的人做到了。此人是楚國的陳都尉,當地發生多起客商人貨兩失的案子,商人的家人報了官,各縣尋訪,沒有一點線索,明明一夥人,進了轄境,沒見出去,人沒了,怎麼都說不過去。什麼人能做的如此的乾淨、利落,不留一點痕跡?都尉是朝廷的官員,不是楚王的下屬,他心中疑惑是楚王所為,只是沒有證據,打死他都不敢把疑惑說出去,只好偷偷地查探。

    也是湊巧,都尉手下幾個差人在附近喝酒喝到天晚,暈暈騰騰的瞎轉,想弄幾個酒錢,遠遠地卻看到兩個人從草叢中鑽出,幾個人大喜,以為兩人必是作奸犯科之人,這一下抓住了,一筆賞錢跑不了了。幾個人跟著二人,到了一處樹林,兩人沒了影子。這幾個差人都是老手,知道兩人必是伏在哪裡,不會走遠,幾個人也悄悄地伏在草叢中,大樹後。到了天明,見到遠遠地路上來了一夥客商,這些客人走到樹林深處,因為聽說了客商失蹤的事,心中害怕,但是怕啥來啥。忽然聽到一陣的喧嘩聲,林子裡飛出了亂箭。然後亂箭紛紛墜地,林子裡傳來了驚呼,強人抱頭鼠竄。客商們不知怎麼回事,也無心探究怎麼回事,只是匆匆離去。兩伙人都跑了,只見兩個人才從林中走出,從樹上解下幾個東西,揚長而去。幾個差人看的是莫名其妙,他們來到林中查看,只見丟了一地的刀劍等武器,幾隻蜂兒飛過,有人眼尖,看到有幾隻蜈蚣、蠍子,已經被人踩扁。

    差人們相互望望,心裡有些明白,那兩個人是強人的對頭,壞了強人的好事。為什麼如此?不清楚。幾個差人回來報告了陳都尉大人,陳都尉一聽大喜,雖然他還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是隱隱的覺得要破大案,此二人是關鍵。他吩咐幾個人不要聲張,悄悄地巡查到二人的下落。

    一個差人在街上走過,見到一個土醫,給人抓藥,說:「回去之後,把藥好好泡上,三個時辰再熬,熬到水剩一半的時候,就行了。放心吧,喝了我的藥,包你沒事。」抓藥的人謝了,離開。差人感覺哪個地方蹊蹺,他心裡懷疑,就沒有走遠,站在附近看。果然,他看出了苗頭,這個土醫竟然不要藥錢,也不用診金,竟是免費施藥、施治。而且他說的話,差人好像在哪裡聽到過。差人就上了心。他悄悄地喚來夥伴,幾個人一合計,「嗷!」一人突然想起,在那個樹林外面聽到過這個土醫說話。這個人是其中的一個。眾人大喜,趕緊報告了都尉,都尉讓他們輪換著盯死土醫。

    這個土醫就是白狗。他一來心地善良,二來技癢,到鄉村給人抓藥、看病。沒想到露了行藏,還不自知。施施然的在太陽落山後,回到藏身的一處破廟。差人們沒有驚動他們,只是環伺左右。終於,幾天後,二人發現王將軍又有行動,二人就在他們行動的場所,埋伏下來。王將軍的人到了地方,又是在快要成功的時候,發現了大量的毒物,驚慌而逃。

    二人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收了毒物,正要離開,不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人抓住。

    陳都尉帶他們偷偷地回到府中,在一個側廳坐下,讓人解了他們的綁縛,讓他們也坐下。陳都尉知道二人不是常人,遂開門見山,說了自己的打算。二人聽了,相視無言,不知道真假。都尉也不著急,讓人準備飯菜,讓他們吃了,給了一間屋子,讓他們住下。二人睡不著,把事情仔細想想,覺得都尉是個好人,決定幫他破案。

    他們在陳都尉的幫助下,使得王將軍慘敗,並且供出了楚王。陳都尉本想就此扳倒楚王,無奈只是王將軍的口供,還難以成功的扳倒楚王,而且很可能打草驚蛇。遂不動聲色,讓楚王以為他的事仍然密不透風,沒有人知道。後來聽說王將軍在楚王府裡自殺了,陳都尉又想到了個主意。

    楚王派出四大神刀護衛上貢的供物,都尉決定,把楚王的人馬搞散,剪除他的羽翼。

    這一次王仲他們又得了手,弄得楚王手下疑怪,使得神刀寒心,衝闖楚王府,殺死殺傷大量的衛士和俠客。楚王的其他手下見神刀如此的受重用,只是一次失敗,就身敗名裂、家破人亡,心中不是滋味,紛紛找借口離開。雖然沒有最終扳倒楚王,卻已是弄得他灰頭土臉,不敢再劫掠客商了,楚地到中原又恢復了太平。

    但是楚王、四大神刀也非等閒之輩,他們一是懷疑灌夫家族之人做了此事,四大神刀變身易名投身灌夫門下;再就是懷疑是都尉做的。但苦於找不到路上的人。他們哪裡知道,這都尉雖是個武人,卻是頭腦精明,心細如髮。他在找到二人的當天,就把二人下入了獄中,二人只有在幹事的時候,才被帶出獄來,完事後又回到獄中。楚王和四大神刀在中原和長安尋找,哪裡找得到?

    見楚王尋找二人的心思不減,陳都尉沒法,把二人交給了灌夫,讓他們跟著張騫前往月氏,擺脫楚王的魔掌;又哪裡知道四大神刀化身四大劍客,也跟著出使?可見冥冥中自有天意,誰也強求不得。

    王仲在大漠中想起自己的過往,感覺上天對自己也算不薄,使自己能夠主宰自己的一部分人生,不像他的那些夥伴,小小年紀,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就不明不白的死掉了,不能夠、也不知道選擇自己的道路。不能夠選擇怎麼生,可以選擇怎樣死,也可以沒有遺憾了。他平靜地躺在熾熱的沙子上,等待著死神的降臨,他想到死神肯定要他做個催命鬼,如此他還會成為別人的噩夢。想到這裡,他裂開乾裂的嘴笑了。

    一隻禿鷹在頭上飛了半天了,他見這個人半天一動不動,以為他已經死了,但是又不確定。它謹慎的飛來飛去,它不著急,屍體對它來說,新鮮的遠不如腐臭的。它不急,王仲也不急,早晚都是別人的食物,有什麼可急的?太陽下山了,還沒有一點涼意。禿鷹決定動嘴了,它不怕腐臭,它怕這個人沒有了水分,它得不到水分補充。它小心地一步,一步走近,那個人還是不動;它走得更近一些,嗅到了一絲的腥臭氣,這個人真的死了!禿鷹終於放心了,它挓挲著翅膀,低頭啄向王仲,粗硬尖利的喙啄在身上一定不好受。王仲可不想在自己沒死的情況下,被一隻扁毛畜生來那麼一下子,他攢足了勁,一下坐起,雙手死死的攥住了禿鷹的脖子,在禿鷹還在驚恐掙扎的時候,一口咬住鷹脖子,辛辣的血刺激的渾身打顫。

    荒寂大漠走英雄,縱是神功也難成;若非時來得禽鳥,豪傑再也無王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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