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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百九十章 駙馬爺的悲慘生活 文 / 虎臣

    不知道怎麼的,聽到這話,蘇木心中竟然莫名其妙地一陣驚喜,鬼使神差地問:「難道太康殿下一直沒有跟潤駙馬圓房?」

    這話一說出口,蘇木才覺得不妥。在一個古代女子面前問起這種男女之事,簡直就是一種變相的調戲。換成剛烈的女子,立即就會羞憤交加,不自殺才怪。

    或許,在蘇木心目中,根本就沒將一餅當成女人吧。

    一餅也沒想到蘇木這話問得有什麼不對,首先她是一個女漢子,根本就沒什麼女性意識。而且,宮廷那種地方,對於這種事情也不怎麼在乎,宮女和太監們還結為對食呢。

    她就隨口道:「顧潤想入洞房,找死嗎,我和二餅這一關他就過不了。殿下何等尊貴的身子,怎可平白讓這麼個混帳東西污了。殿下也說了,之所以和顧潤成親,不過是給慈聖皇太后一個交代,權當他是個廢物養在府中,給他一日三餐,給他一些零花錢罷了。」

    一餅又道:「其實,不但殿下,就連咱們駙馬府的人,也不過拿顧潤當一個普通人看待,同一般的奴婢也沒什麼區別。殿下多看他一眼,也覺得心煩,一個月三十天,就有二十天呆在宮裡。」

    她和趙葫蘆一樣,也是個口快的人。加上對蘇木也大有好感,一見著了人,話也比平日裡多了許多,只片刻,就將太康公主和顧潤的婚姻生活竹筒倒豆子一般說得詳細。

    原來,就在一個多月前,正德皇帝大婚親政之後,太康公主也同顧潤完婚了。

    皇家招駙馬本是一件大事,自然十分隆重。不過,前頭有皇帝大婚典禮,她的婚禮自然不那麼醒目,像蘇木這種低級官員不知道也很正常。

    在結婚的那一夜,顧潤一看到太康公主的模樣,一則以驚,二則以喜。

    驚的是,他萬萬沒想到太康公主竟然就是當初在滄州時的女才子一真道姑。這突然的轉變,讓顧潤幾乎暈厥過去。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一個女騙子同尊貴的皇家公主聯繫在一起,而且,這個女騙子還成了自己的妻子。

    喜的是,顧客還是真的很喜歡公主的。當初,他可是一真仙子狂熱的追求者,拜倒在人家石榴群下的。後來,一真仙子被人揭穿騙子身份之後,他甚至還想過,實在不成,索性不顧一切迎娶她,甚至冒著同家族決裂的風險。

    一想到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以後就是自己的妻子,而且,她還是皇家的公主,顧潤歡喜得幾乎要去了。

    心想:無論殿下以前做過什麼,又是怎樣的不堪,我顧潤都不在乎。

    可太康不這麼想,那一天被人揭穿自己抄襲那事對太康來說可謂是慘痛的記憶,是她心裡的一道傷疤,想都不敢去想。可顧潤做了駙馬,豈不隨時隨地提醒自己:你那次丟人可丟大了。

    太康這人極好面子,一想到這事,心中就在滴血,看顧駙馬也是越發地不順眼。

    況且,那天顧潤可是罵過自己「賤人」的,開玩笑,堂堂皇家公主,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羞辱過。

    「顧潤,你今次落到本殿手頭,要你好看!」

    太康公主畢竟是個小女孩子,報復心極強,仇人相見,自然是分外眼紅。

    如此,就注定了顧駙馬悲慘的結局。

    大婚典禮結束之後,接下來就該入洞房了。

    可惜,等顧潤興沖沖地跑過去,卻被一餅和二餅告之:「殿下乏了,已去書房歇息。」

    顧潤:「那我就去書房見公主殿下。」

    正要走,一餅卻伸手攔住,說:「殿下說了,閒雜人等不得過去打攪,駙馬你就別去了。」

    顧潤本就喝多了酒,如何肯依,就鬧將起來:「我是駙馬,你這個賤人還不讓開!」

    一餅冷笑:「駙馬爺,在奴婢的心目中,你就是個閒雜人等。這裡是駙馬府,皇家自然有皇家規矩,可不是滄州,由不得你胡鬧。」

    這話說得難聽,顧潤開始破口大罵起來,引得人人側目。

    這片叫罵聲引來府中下人圍觀,正鬧得不可開交,太康公主一臉煞地走過來,喝道:「大半夜地鬧什麼,還有沒有體統了。駙馬醉了,一餅,二餅,找個清淨的地方,讓駙馬清醒清醒。」

    「是。」一餅二餅兩人如狼似虎地撲上來。

    顧潤大驚:「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啊!」

    嘴巴已經被一團破布給堵住,然後扔在一間空屋裡冷靜了一個通宵。

    接下來的日子,對顧潤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從那夜起,顧潤就沒有看到過太康公主。一但問起此事,立即就是一通呵斥。說到惱火處,一餅和二餅甚至還動起手來。

    可憐顧駙馬本是個弱書生,如何是她們的對手,經常被揍得面帶青腫。

    這下,整個駙馬府的人都看出來,太康公主拿這個駙馬根本就是個擺設,甚至還極為厭惡。

    皇宮皇族裡多是勢力之輩,到最後,就連一個掃院子的丫鬟也敢對著顧駙馬破口大罵。

    顧潤在駙馬府中過得苦不堪言,感覺修羅地獄也不過如此。

    不過,在金錢上,駙馬府倒是沒有虧待他。

    太康公主本就有錢,顧潤頂著一個駙馬頭銜,好歹也代表著殿下的臉面,府中的金山銀海,任由顧潤花消。

    顧潤以前在滄州老家的時候,顧家家教嚴,還好些。現在沒有管束,又突然腰纏萬貫,加上心情苦悶,每日只揣了銀子出門花天酒地排遣煩惱。

    成天抱紅擁翠,詩酒恣肆。三天一場會,五日一場宴飲,靠著大筆銀子,贏得青樓薄倖名。

    很快,滿城的青樓都知道顧駙馬是一個出手大方的恩客。

    只一個月時間,顧潤就徹底地墮落下去了。

    實際上,他就算不墮落又能如何?

    明朝政府對於皇親國戚防備甚嚴,不許科舉,不許做官、不許經商、甚至連種地都不行,只能靠著俸祿在家裡混吃等死。

    皇族們越墮落,政府越高興。

    至於太康公主,顧駙想怎麼胡鬧都可以,反正她有的是錢,只要姓顧的不過來煩我就好。

    不過,顧駙馬如此胡鬧,更讓太康公主更是厭煩,讓駙馬府中的下人們越發鄙夷。

    「看來,顧潤這輩子算是毀了。」蘇木又開始同情起他來。

    所謂一入侯門深如海,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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