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62章 善後工作（下） 文 / 蘇雪蝶
第062章善後工作（下）
斯內普望了望德拉科，再望望凱瑟琳，他終於明白剛才馬爾福夫婦為什麼會給他那麼難看的臉色了。
斯內普抿著嘴沉思一會，然後走到凱瑟琳旁邊坐下，伸出手將她摟進懷裡。
「我忘了你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女孩。」斯內普歉意地說著緊緊握住她冰冷的右手。
凱瑟琳傻住了，她無意識地捉緊斯內普的衣服，咬著嘴唇輕輕顫抖著，一層水氣蒙上她的雙眼，為了避免落淚，她習慣性地抬起頭，卻正好對上斯內普關切的目光。
「怎麼了？」斯內普沒想到她會抬頭，忍不住出聲詢問。
凱瑟琳眨了眨眼睛輕聲問道：「他們真的是狩獵會嗎？」
斯內普臉上難得出現尷尬的表情，他咳了一聲才回答：「那裡都有墮落存在。」
「那如果——」凱瑟琳的語氣突然變得非常嚴肅，「我殺了他們呢？」
「如果能徹底地解決問題的話——」斯內普看著凱瑟琳愣了許久，才平靜地說，「那就殺吧！」
「你不介意？」凱瑟琳忍不住追問。
「活著，才有希望！」斯內普將她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口，「求生，並沒有錯！」他撩起凱瑟琳的長髮，輕輕拭抹她眼角的淚珠。
凱瑟琳閉上眼睛，她不想哭。
她不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更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斯內普卻是唯一的例外，他不會引起她的警覺，她也不排斥他的靠近，他的關心和呵護，讓她能夠忍受他的脾氣和刻薄，讓她忍不住信任他，渴望他的溫暖，甚至期盼他的認同。
哪怕明知即將面對的困難有多麼巨大，哪怕可以預見的後果有多麼不堪，她還是想學一下夜晚的蝴蝶，去追趕那一縷溫柔的月光，只是她真地能得到嗎？
看得見得不到的不止月光，還有陽光，斯內普看著眼前如此相似的面孔，他心裡不由泛起一陣苦澀，他明明知道凱瑟琳不是故意這樣做，也已經答應她不再把她當做莉莉的替身，可他還是忍不住。
他輕輕低下頭，緩緩親吻她的額頭。
額頭柔軟的觸覺讓凱瑟琳如遭電擊，她想到自己閉上眼睛時的樣子，想到厄裡斯魔鏡見到的畫面，她猛地用力掙扎，企圖離開斯內普。
但斯內普已經環抱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肩頭，用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
「睡吧！」斯內普翻出很久沒有回顧的童年記憶，學著母親的樣子，柔和地拍著凱瑟琳的背。
凱瑟琳愣住了，她睜開眼偷偷望著神情專注的斯內普，右手感受著那個矯健的心跳，她僵硬冰冷的身體漸漸被他的體溫融化，一股熟悉的香味包裹住她，她緩緩閉上眼睛，意識慢慢模糊起來。
等凱瑟琳再次睜開眼睛，太陽已經快下山了，當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待她看清自己是在斯內普的辦公室，並想起之前的事情後，她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了下來。
「我居然真的睡著了，」凱瑟琳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自嘲地搖搖頭，「而且睡得比德拉科還久。」
她拉開被子準備起來，但一個黑色的東西卻從被子裡掉了出來，凱瑟琳將它撿起來，發現是一個布偶，一個看起來疑似鳥類的布偶，因為它有兩隻翅膀，但除此之外，就沒有再跟任何鳥類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哪來的？」凱瑟琳疑惑地看著這只疑似鳥類的黑色布偶，從它掉出來的位置來看，好像它一直是被她抱在懷裡的，但她記得自己並沒有抱著東西睡覺的習慣。
凱瑟琳繼續疑惑地瞪著它，直到她從它身上聞到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
「月光花的香味，難怪我會睡得那麼熟。」凱瑟琳笑了笑，將它收起來，起身前往實驗室洗了臉整理一下儀容，又詢問了一下安德魯和安妮特其他人的去向後，她才前往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
一進去，她便發現裡面都被清理了一遍，原來的桌椅全都被丟掉，斯內普和納西莎正將新買來的傢俱重新佈置好，德拉科跟在他們兩人旁邊，不知是在幫忙還是在幫倒忙，至於盧修斯和伊克色西則都不見蹤影，如果不是空氣中還殘留的非常淡的血腥味，根本無法察覺這裡剛發生的事情。
「醒了？」斯內普第一個發現凱瑟琳的到來，隨即其他兩人也望了過來。
「你來得可正是時候，」德拉科眨眨眼睛故意說，「這邊正好弄完。」
「你不也是剛醒過來沒多久嗎？」納西莎直接揭穿兒子的把戲。
「mum!」德拉科抱怨一聲，納西莎沒理他，而是熱情地對凱瑟琳說：「你確實來得正是時候，正好一起去馬爾福莊園過年。」
「這……」凱瑟琳驚訝地望向斯內普，見他沒有表示反對，才點頭道，「這是我的榮幸，不過我想我需要換一身衣服。」她提了提身上皺巴巴的衣服。
「你房間裡的東西全被那些傢伙毀了，」納西莎摟著她的肩直接走出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明天我再陪你去買新的。」
「但我的錢還在——」凱瑟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斯內普打斷了。
「我已經讓盧修斯順路拿去存進古靈閣了！」斯內普生氣地說，「以後不准把那麼多錢帶在身上。」
「我以為沒有我的同意，其他人是沒辦法進來的！」凱瑟琳抱怨道。
「你難道不知道唯一能真正做到你所說的，」德拉科湊過來昂著頭望著她，「只有『sc』嗎！」
「你說呢！」凱瑟琳不滿地瞪著他。
當晚，凱瑟琳就在馬爾福莊園過夜，第二天開始，納西莎便帶著她和德拉科四處瘋狂採購，企圖將他們從頭到腳全部更換一遍，幸好兩個孩子聯手反抗才沒讓她得逞，但仍被她拖到1月6日上午才買齊凱瑟琳需要的東西。
而在這五天半里，盧修斯似乎根本沒有回過馬爾福莊園，不過應該有和納西莎聯繫，並傳來了一些好消息，這才讓馬爾福夫人這幾天的鬥志越發昂揚。
斯內普雖自稱是去做魔藥實驗，但凱瑟琳只要離開馬爾福莊園，便能聞到身邊有一股淡淡的月光花香，納西莎對此明顯知情，唯有德拉科被蒙在鼓裡，而他沒少對母親抱怨自己教父的嚴格，紅髮女孩敢肯定等這一陣過後，他將會非常悲慘。
6號下午，難得不用出門，納西莎建議一起喝茶，然後其他三人就被她拉到後花園曬太陽。
冬天的下午陽光並不強烈，再加上凌厲的北風都被魔法擋在莊園外面，氣候舒服得讓人直髮困，不過那如同棉絮般的飄逸雪花，還是能冷得人直打激靈，要是不小心落到衣領裡，絕對能讓人跳起來。
德拉科就這樣被凍醒數次，最後不得不讓家養小精靈拿來圍巾圍上，看著自己圍著飛龍圍巾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再看看其他三人如沐春風般的優雅姿勢，他不由低聲抱怨，結果換來母親的一個螺旋掐，和教父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見此，凱瑟琳忙拿起茶杯擋住自己的笑意，撇開頭裝作觀賞馬爾福莊園。
馬爾福莊園的主建築並不大，只是一幢非常體面的宅邸，不過它的佔地面積一點也不比霍格沃茨小，環境也差不多類似，不同之處在於馬爾福莊園的森林是在主宅的背面，湖泊則是在主宅的兩邊，一條非常寬闊的河流繞了一大圈，將它們連在一起，將馬爾福莊園保護在中間。
河岸的另一邊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高高樹籬，如果你以為它們只是能擋住外人窺視的目光那可就是大錯特錯了，凱瑟琳可是親眼目睹了一隻肚子餓了下來捕魚的候鳥被它們快速纏住，轉眼間就連渣都不剩，這讓她每次見到這片望不到頭的樹籬都覺得心頭發冷。
「巫師界的危險物品真多！」凱瑟琳在心底感歎了一句，就聽到噴水池旁邊傳來了一個爆炸聲。
茶桌旁的四人立刻望了過去，看到外表非常糟糕的盧修斯，他的長袍已經起皺，邊角上還有來不及清理掉的污跡，鉑金色的長髮也失去了光澤，一雙眼睛深陷下去，皮膚也有些蠟黃，精神也非常疲倦，當看到家人時，甚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好帶他回來的多比及時扶住他。
「盧修斯！」納西莎一看到丈夫的慘狀，馬上朝他奔了過去，「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爸爸！」德拉科也急忙跑到盧修斯身邊幫忙扶住他，「究竟發生什麼事？」
「你們最好先讓他坐下！」斯內普用魔杖將一張椅子弄到盧修斯身後，等他坐下後就直接用魔法撕開了他上身的衣服並大聲命令道，「多比，立刻去把我的藥箱拿來！」
多比應聲消失，納西莎和德拉科則是大聲驚呼，凱瑟琳湊過去，才看到從盧修斯的左肩到他的右腹，有一條至少13英吋長的傷口，傷口上有些地方已經結痂，但依然在滲著綠色的血液。
「我以為只是孩子，」盧修斯望著傷口自嘲道，「大意了！」
「你確定你只是大意，而不是故意尋死嗎？」斯內普邊檢查傷口邊罵道，「這傷口至少有三天了！」
「我不能離開。」盧修斯無奈地說。
「為什麼不叫我呢？」斯內普怒問。
「這裡更需要你！」盧修斯的笑容，讓凱瑟琳突然想到墮落天使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