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0章 做人不能無恥到這樣地步 文 / 白是一種境界
饅頭案持續醞釀，傳說哥嶄露頭角。
網絡中的白涵雨，似乎要掀翻天，打出自己的名號。而現實生活中，所有的故事還在波瀾不驚的繼續。
2006年1月28號晚上，除夕夜。
白涵雨帶著一身疲憊，返回了孤零零一個人的宿舍，外面已經可以聽到煙花響起的聲音。2005年最後的一天，他一個人過。
熱得快在水瓶中咕咕的燒水，翻開電腦蓋，想了想，白涵雨又給合上，現在一點也不想玩電腦。摸出手機，給家裡打了過去，事實上中午就已經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嘟。
忙音，沒有人接聽，白涵雨一點也不意外。每年自己的父母，都是去爺爺家，跟大伯、三叔他們一起吃年夜飯。掛斷電話，白涵雨又給一個堂哥打去了電話。
「喂，小雨？」
「哥，是我，吃飯呢？」
「正喝酒呢，你呢，吃飯了嗎？」
「早吃過了，我爸我媽呢，你讓我爸接下電話。」
電話交到白順喜手中，父子倆個簡單打了個招呼，問了問吃飯沒，就交到了李翠萍手中。母子倆個還是很有話聊，聊了十幾分鐘，白涵雨才戀戀不捨的掛了電話。他是一個很討厭孤獨的人，尤其在這個除夕夜晚。
看了看手腕上的西鐵城手錶，指向了八點半。
手機上的短信一直閃個不停，都是認識的人發來的祝福短信，挑了一條好玩的，白涵雨也群發了出去。最後，又發了一條短信給李君婷：「方便打電話嗎？」
短信很快回復了：「等一會，我打給你。」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白涵雨已經洗好了臉和手腳，躺進了被窩裡。李君婷用家裡的座機，打了過來。
「小白，吃飯了沒？」
「吃過了，老婆。」白涵雨聽到李君婷的聲音，頓時空蕩蕩的心頭，立刻暖和了起來。
「晚飯吃的什麼？」
「盒飯。」
「哎呀，質量這麼差，今天是除夕哎，你也不知道買點好吃的犒勞一下自己。」
「我對吃的喝的不挑剔，而且你不覺得過年吃盒飯，也是一種資本嗎。將來等我功成名就，回首過去的時候，跟別人說起，啊，當年啊，大爺過年時候吃盒飯。嘿嘿，你想一想，這是多麼勵志的人生財富啊。」
「就會耍貧嘴，對了，工作怎麼樣？聽說現在商場都很熱鬧，忙不忙啊？」
「當然忙了，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大家都老老實實回家過年，現在過年都想在外面熱鬧去。不過還好，我現在只是理貨員，幫忙送送貨就可以了，不是很累。」白涵雨說這話，有點逞強，其實他現在累得很。
過年的時段，商之都大打折，各種商品賣的火爆，一整天都沒有歇息的時間。三百塊錢不是那麼好掙的。當然這些幸苦，李君婷不需要知道，白涵雨也不會說。男人嗎，就得表現硬漢一點，一點幸苦算什麼。
天南地北，擋不住甜言蜜語，一聊就是一個多小時。
兩個人才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
睜著眼睛，想了一會李君婷的嬌俏模樣，白涵雨在遠處傳來的煙花爆竹聲中，沉沉入睡。
這個除夕夜，他睡的並不踏實。
斷斷續續的做了許多夢。
其中特別真實的一個夢，就是他夢見了自己和李君婷開房，然後……第二天早晨起床，白涵雨發現，自己的內褲濕了一片。
「新年第一天就來一發，大凶之兆還是大吉之兆？」
自嘲的換了內褲，再長長歎了口氣：「女人，女人，大爺要女人！」
白涵雨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奮鬥。
……
時間就像一匹歡快的小馬駒，一晃眼，白涵雨寒假的十天打工生涯就結束了。2月6號，大年初八，拿到3000元工資後，白涵雨就提著大包小包東西，返回了老家朱巷鎮，他還能在家過一個星期的假期。
打工的十天，短暫，但是累人。
回到家，白涵雨只想好好睡上一覺，然後痛痛快快的讓自己放鬆一下。
而白涵雨不知道的是，在他沒有關注網絡的這半個月裡，自己究竟掀起了多大的風暴。《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就像是乘坐了火箭一般，點擊和人氣不停飆升，被諸多bt網站和門戶網站分享過去。
恐怖的是，不僅僅是在土豆.網以40萬點擊榮登點擊數第一，在新.浪、搜.狐、網.易幾家門戶網站，點擊量也直接衝進了前三。在我樂網、青娛樂、mofile、bobo網等幾家先後推出的視頻網站，也毫不意外的登上了點擊冠軍。
天涯、貓撲等論壇，關於《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的帖子，一眼望不到邊。百.度搜索更是以無可匹敵的人氣，飆升搜索榜。根據一些非官方的統計，這一段時間，《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的網絡下載量，甚至比原版電影《無極》的下載量還要大。
現在很多網友新年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看饅頭血案了嗎？」
連帶著，《快樂的小2b：傻a與傻c》也成為眾人追捧的對象，被各大網站轉載了過去。自然，那段自吹自擂的vcr《哥只是一個傳說》，也被無數人掛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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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迷戀哥，哥只是一個傳說。」
這句話已經成為無數小青年的口頭禪，而女生則是改編了一下，掛起了另一個口頭禪：「你不要迷戀姐，姐會讓你吐血。」
白涵雨，這個88年生的大一學生，迅速成為萬千小青年的偶像人物。被封了「饅頭教主」、「傳說哥」、「2b哥」、「白爺」等等拉風的頭銜。
儼然成為了中國網絡惡搞第一人。
而這一切，都是站在《無極》的屍骸上建立起來。
所有的讚美都給了白涵雨和《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所有的批評都給了陳凱歌和《無極》。用廣大網友的話來說，以前認為張藝謀拍的《英雄》多垃圾，現在才知道錯怪老謀子了，《無極》才是垃圾的代表。
各路人士，第一次見識到了網絡的力量，草根的力量。
誠然，互聯網只是一個虛擬的世界，再熱門的話題，也會隨著時間的流轉而漸漸被淡忘，基本上跟現實很難發生什麼交集。如果這一切繼續下去，風靡網絡的《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也會隨著《無極》的落幕，漸漸退出互聯網大舞台。
白涵雨終究還是那個大一學生白涵雨。
可凡事都有一個意外。
這次的饅頭血案，也發生了一個意外。
……
德國、柏林時間，2月11號，機場聚集著無數華人記者，他們是來等待今天到達的陳凱歌一行人。作為華人名導，作為華語片最大投資製作，《無極》即將在柏林電影節參展。
儘管在國內遭受了巨大的罵聲，降落在機場的陳凱歌，看到記者後，還是心情很不錯的笑起來，和和氣氣的接受了採訪，對這一次《無極》的參展，信心很足，相信《無極》在海外能賣個好價錢。
「陳導，最近有一個叫白涵雨的大學生，製作了一部惡搞《無極》的短片，就是爆紅網絡的《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你怎麼看？」一位記者很隨意的問了問。
記者們已經知道了伊簡梅的意見，也知道了陳紅的意見，現在還想聽聽大導演本身的意見。
誰知道剛才還笑呵呵的陳凱歌，瞬間臉上的表情就冷下來，顯得非常激動：「這個人太惡劣了，這個已經對《無極》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已經起訴他了。我們一定要就這個問題解決到底。我覺得做人不能無恥到這樣地步。」
隨行的《無極》製片方，盛凱影業的負責人楊女士，補充說：「我們已經給傳播《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的網站土豆.網發了律師函，會追究他們的侵權行為。同時我們也會追究原創者白涵雨的法律責任。」
嗡。
那一剎那，眾多記者雙眼放光，終於有了可以炒作的新聞點了。
今年最火的電影《無極》，和今年網上最火的視頻《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正面打起來了！陳凱歌要狀告白涵雨！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飛越千山萬水，短短幾個小時，就在國內的各大網站上流傳開，然後報紙上也陸續刊登。
網絡終究影響到了現實。
而白涵雨也幾乎是在幾個小時之後，知道了這個消息。
是王亮看完新聞後打過來的電話：「老白，快看新聞，不得了了，陳凱歌要告你！」
「什麼啊？」
「陳凱歌要告你，告你侵權，《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侵權！」
「怎麼可能，之前他們不是說沒關係嗎？」白涵雨心中一驚。
「我也不知道，現在都在傳這個消息，我是在新.浪網上看到的，你自己快點去看看吧。」
沒有猶豫，白涵雨立刻帶著不安，跑去了鎮上的網吧。
鎮上就一個網吧，大過年的，人非常多。他足足排隊等了兩個小時，接到了好幾個同學打來的電話，才上上網。
開機的時候，白涵雨才發覺，大冷天，自己的額頭卻全都是汗。
心裡面亂成了一團麻。
陳凱歌要告他！
堂堂大導演，告他侵權！
擔憂、害怕、失落、緊張，種種情緒在大腦中糾結。說起來，他不過是剛剛十八歲的小青年，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省城合肥，見過最大的官，就是朱巷鎮長。別看他平時吹噓的厲害，儼然不把導演明星放眼裡。
可事實上，對他來說，陳凱歌就像一座巨大的山，一根手指就能碾壓的存在。
「呼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白涵雨咬著牙打開了新.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