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4 主人回來了2 文 / 夢幽然.
段夕何瞧見小黑兔,頗有同病相憐之感。她從懷中摸出華樂桐之前給她的藥給小黑兔敷上,又撕下一角裙襦將那只受傷的兔腿包好。
而那隻小黑兔再見到她的那一刻就已石化,此時見她替自己敷藥包紮,兩隻兔眼淚汪汪,紅滿滿是驚喜,滿滿是不可置信。
「主人啊!我的主人,可讓我等到你了!等等,不對,她是主人卻又不完全是主人!」
小黑兔張著兔嘴喊道,可是她現在只是只普通的野兔,發出來的自然是兔語。
段夕何聽不懂,以為是自己出手重了傷了它,將可憐兮兮的它抱在懷中。
段夕何抱著小黑兔,不免產生一股熟悉,仿若n多年前,她也曾這麼抱著一隻兔子,只不過那隻兔子是白色的,而這只卻是黑的。如此一想讓她搖頭,她又不是嫦娥,抱什麼兔子呢?
小黑兔被自己的兔語羞愧至極。
它確實是那只陪伴嫦娥身邊的玉兔,只是因為當初為了替嫦娥和二郎真君送信,得罪了王母娘娘,被其剔了仙骨,剝了兔皮,丟了下界。好在它在一界時,尚存一點修為,便改了皮毛,然而它與其他兔子不同,需要呆在天地靈氣較重的地方,而這座山靈氣充足很適合它,它便在此落腳下來,這一落便是萬年啊。
本以為它這一輩子都要當野兔的,不想今日卻遇見個跟自家主人長得七八分像的人。
這個女孩除了脾氣跟主人不一樣外,其他都跟主人一模一樣。
小黑兔將腦袋枕在段夕何手臂上,兔鼻子嗅了嗅段夕何身上的氣味,終於兔嘴一翕,高興地樂開了花。
「連氣息都是一樣的!主人啊,你真的回來了!」小黑兔流淚再流淚,將先前那點質疑拋棄而去。
段夕何抱著這只表情古怪的小黑兔,若有所思。
見它受了傷,再把它放回山,已不放心,畢竟受傷的小黑兔是很脆弱的不是?
段夕何打定主意,要將這團小黑點帶上,撫著小黑兔的毛道:「小東西,我給你起個名吧,就叫黑子吧!今日起咱們就做個伴,往後你就跟著我了!」
「黑子!怎麼聽起來像瞎子呢?人家以前可是美美的玉兔,天宮裡最美、最乖的寵物!主人啊,能不能改個名啊,這黑子叫久了,會把人家越叫越醜的!」小黑兔伸出一隻兔爪抗議起,攥住段夕何的衣袖扯了又扯。
段夕何見它一臉不高興又道:「你不喜歡啊?喔,那就改了吧?夷,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說著將小黑兔翻了個身,往那區別性別的東西上瞟了瞟,見是個帶把子的,手指哆嗦,再也不敢看第二眼。畢竟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嫁家,看這種東西未免有些尷尬。轉念又一想,對動物而言,看看這東西也沒什麼。
小黑兔比她更難堪,一張兔臉囧得成了醬菜。
「流**氓啊!」一時兔聲飛揚,震動山林。
段夕何見隻兔子因為這事擺起了臉,呵呵笑起:「那就叫黑豆吧!」
小黑兔被這個怪萌的名字雷住。
好吧,黑豆就黑豆,總比叫黑子要好!
可是它還是覺得委屈,不管怎樣帶黑字的名,就是不好。黑豆萬般不願也只能接受,誰叫它現在長關一身黑毛,可是細細一想,它家主人轉世後似乎性子變了好多,這麼損人的名字還真虧她想得出來,她就不能給自己起個霸氣點漂亮點的名字麼?
小黑兔鬱悶至極,可相比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這深山裡,它還是選擇跟著段夕何。因為跟著段夕何它才能重新修回本體,恢復天宮第一最美最乖寵物的名譽。
段夕何抱著黑豆又在山裡轉了幾圈,還是未能走出山,好在黑豆呆在山中有些年,對這一帶倒也摸熟。
見段夕何為走不出苦惱著,它從段夕何懷中跳了出來,踮著三隻完好的兔腿一蹦一跳地在草叢裡轉了一會。
說來也怪這草叢原本長得密密匝匝,經黑豆這麼一跳,草中間露出一條山路。
段夕何料想,原來這山裡是擺了陣法的,難怪她走了半天忤在原地打轉。
這小東西還有點用處!
心裡一樂,將黑豆抱起,笑道:「瞧不出來,你這小不點還會破陣!」
黑豆張著兔嘴笑道:「那是當然!想想俺是誰呀!這點小伎倆還是難不到俺的!到是主人你,好像功力退化的不是一點半點啊!」
黑豆說著將一隻兔腿搭在段夕何的手脈上,見段夕何一點內功都沒有,兔頭搖了又搖,倏地,搭在她手脈上的兔腿一麻,卻見一股玄天之氣在作湧,這股玄天之氣很是強大,卻奇怪地被另一股強大力量給封印住了,兩股力量相互抗衡到也相安無事。
黑豆很納悶,那股玄天之氣的氣息很熟悉,不像是主人先前的修為,倒像是……
正想著,見段夕何已抱著它走出深山。
段夕何自從見到黑豆,早將之前的不愉快拋置腦後,而此時見山前出現兩條匝道,一條是往鄴都方向,她可以回家;另一條則通往邊界,從那可以回到靖陽,過了靖陽就是巫國,到了巫國她可以選擇回羅嘉山。
段夕何抑制許久的傷感再次氾濫。她是去巫國找華樂桐呢,還是回鄴都找段琰。思磨半天,決定還是回鄴都的好,畢竟那才是她的家啊,她唯一的哥哥還在哪等著她。
可是心裡為何這般落空,似有
有什麼東西被她捨棄了?她覺得好委屈。
淚水再次奔湧而出,段夕何發覺她長麼大,從沒像今天這般傷心過,這一天究竟哭了幾次,流了多少淚水?她自己都想不起。而這傷心的起源,都是為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對她若近若離,時冷時熱的,讓她摸不準心思。
可她卻在不知不覺中將心遺失。
當那人再次丟下她離去時,卻是那麼的自然淡若,仿若只要他的白袖一揮,她就來,白袖一捲,她便走。留在原地的終究只有她一個。
黑豆見她好好的突然哭起來,淚水汩汩如同泉湧,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