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3 主人回來了1 文 / 夢幽然.
宋鴻劭被拍出幾丈外,捂著胸口大口吐血。
來人出手極準極狠,似乎算好了一招制勝。
「華樂桐!有種滾出來!躲在暗處傷人,算什麼君子?」宋鴻劭拚命叫囂道。
「呵呵!本座何時說過自己是君子了!」隨著一聲輕笑,一個白影翩然落到山頭,來人一身白衣如雪,墨發三千如瀑,眉目如畫,如同畫中人般,此人正是華樂桐。
段夕何激動地熱淚盈眶,努努嘴,滿腔的委屈和心酸直暗湧,千言萬語能喚出的終究也只有那幾個字:「師父……你可來了!」
華樂桐點點頭,將掛在山腰上的段夕何一把提起,放至雲端,見她背上已被石子劃傷,不由歎氣道:「凡人之軀,終究會壞死。夕兒,你該習習法術,早日修得仙骨才是!」
說時將傷口處的石子全數挑了出來,又給她敷了些藥粉。
清清涼涼的道不出的舒暢,加上華樂桐身上時有時無襲來的蓮香,段夕何已不記得剛才受得什麼苦了。
她尚沉在舒暢中,不想華樂桐這番一說,心裡很是不平。
不是他自己說自己不是塊修仙的料麼?這會倒怪起別人了!
段夕何心有氣,嘴巴撅得老高。
華樂桐認真給她敷藥,將她臉上的表情細數看在眼裡,卻默不作聲。
倒是一旁的宋鴻劭見二人這番親密詭異,不時計上心來,趁著華樂桐不注意,一個縱身躍至華樂桐身後,瞬間使出必殺鑭。
段夕何看得目瞪口呆,見華樂桐一副波瀾不驚地,她心汗直流,冷不防拔出九天神女刀朝宋鴻劭刺去。
「你……!」宋鴻劭沒想到段夕何會對自己出手,沒來得防範間受了段夕何一刀。那一刀直沒心口,就是不要命,也會半死。
九天神女刀是神器,天生能克制妖氣,宋鴻劭的法力在逐漸消失,萬不甘心的他,冷冷瞟了眼無動於衷的華樂桐,咬牙切齒間,將尚在失神中的段夕何摞了走,身軀一晃,拖著段夕何縱身跳下懸崖。
風聲在耳畔作響,身軀以即快的速度下落。
等到段夕何在回神時,她與宋鴻劭已處於生死攸關間。見宋鴻劭已用腰帶搒了自己,要與她同歸於盡地,嚇得臉色俏白,趕緊用手去解腰帶。
「你想死,儘管去死好了,別攤上我啊!」段夕何憤憤不平地罵道。
宋鴻劭譏笑道:「誰讓你剛剛傷了我!你不死誰死!」
「你……」段夕何氣結,眼見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她開始擔心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多時準會成堆肉泥,越發緊張地掙扎著,哪知越掙扎下墜的越快。
「不想死的話最好別動!」宋鴻劭厲聲喝道。
他真想一掌劈了這丫頭,可想想,她是他唯一的籌碼,有了她才能回去向主人覆命,有了她才能要挾華樂桐。
「你不是有位神功蓋世的師父麼?怎麼在這生死關頭,不見他來救你!」宋鴻劭譏笑道。
段夕何本就心裡拔涼拔涼的,聽他這麼一說,眸裡不由蕩起雲霧,獨自安慰道: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與華樂桐來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徒弟,用華樂桐的話來說,他座下弟子眾多,多一個她不多,少一個她也不少……
宋鴻劭見她表情有些哀傷,噙嘴笑道:「既然華樂桐已棄你而去,不如你就跟我去見主人吧,主人他可是等你很久了!」
段夕何雖然對華樂桐失望,但見宋鴻劭這麼挑撥離間,面色一寒,冷冷道:「休要離間我和師父,可能師父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再怎麼說,我也是羅嘉山的一份子,不能與妖魔為伍!」
「真是個傻女人!你就這麼斷定華樂桐對你沒有企圖?」
段夕何一怔:華樂桐對自己會有什麼企圖?這妖孽肯定是詐是自己的,她才不上當呢!
眼見就要墜到谷地,一道紫光橫空劈來,只聽「刺啦」一聲,腰帶被生生砍斷。段夕何身軀被東西捲了去,只聽見宋鴻劭失聲慘叫道:「華樂桐你好卑鄙!」
叫聲越來越小,直至聽不見,唯有風在耳邊繼續作響,段夕何又失了神,腦子裡回想著宋鴻劭的話,心裡酸脹脹的,以至於徐珍藝喚她幾聲都無回應。
「小師妹在想什麼呢?」徐珍藝將段夕何平安送至山腳下。
段夕何適才發覺自己已平安著地,而救她是那三師兄徐珍藝。
段夕何見自己太唐突了,趕緊跟徐珍藝打起招呼。
「夕何見過三師兄!」
「小師妹不必多禮!」徐珍藝瞅著段夕何紅腫的眼皮,不由納悶起,小師妹平日從不在乎這些禮節,可是今天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瞧她一副悶悶不樂地,也不知是為了個什麼?莫非自己剛才救她做錯了?可是自己若不出手,她豈不是要陪著那妖孽一起摔死!
讓徐珍藝越發想不通的是,自己前一腳還在南召國皇宮與段琰下棋,正在殺千局時,被華樂桐十萬火急地喚來救人!而他那為師父明明自己就在崖上,卻沒見他動手。
那山崖雖說是高了些,可以以自家師父的本事,救個人還不是小菜一碟。歎,好好的一盤棋就這樣廢了,可惜啊!要知道,自從他上了羅嘉山後,就沒這麼痛快地殺幾盤過,這次下山遇見段琰,可謂棋逢對手,難遇知己。要知道在仙界他的棋藝只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那一人,自然是華
華樂桐,只可惜,華樂桐這些年來從沒見他下過棋,也不知他那個第一的名聲是真是假。
徐珍藝本就鬱悶的很,又見段夕何一副欲哭無淚樣,又道:「師父他……可能有些不方便!小師妹你也別太在意!來,為兄帶你上去吧!」
哪知段夕何卻將身軀一撇,道:「不勞三師兄!我……還有事,就此告辭!」
說完大步跑了開,轉身時,淚水奔湧而出,她也顧不得去擦拭,一口氣跑得老遠,直到聽不到徐珍藝的呱噪聲適才發覺迷了路。
她用手背拭去淚水。
見眼前,漫山的草木,綠樹成茵,野草叢叢。
哪裡還有山路可尋,從每個地方看都似差不多,兜兜轉轉許久,也沒走出半步,正在著急時,聽聞草叢裡有細細啐啐地慘叫聲。她大著膽撥開草叢一看,見是一隻傷了腿的小黑兔,不免心疼地將它抱起。
那小黑兔子一條腿上有一個傷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啃咬過的,此時鮮血直流,戰戰兢兢地十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