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20 緣來一直是你3 文 / 夢幽然.
蒙毅迅即將衣衫穿戴整齊,攥住段夕何的一條胳膊道:「你若真想走,一路上你得聽我的!這羅嘉山四處都有師父設的結界,平日沒有師父的准許,沒人能出入得了!好在我是俗家弟子,經常下山辦事,師父倒教了我破界的方門!」
段夕何心中大喜,道:「自然是聽四師兄的!」
蒙毅得意地笑起,兩指往空中一指,一把長劍在空中如鳥般騰飛起。
段夕何瞅著那銀光一線的劍面,趕緊搖頭道:「四師兄你沒搞錯吧?這麼窄的劍身連我的一隻腳掌都撐不住,怎麼載人!」
蒙毅也不多說只將紅袍一揮,轉眼人已立在劍上,一身紅衣作舞,翩然地如片紅楓葉一般。
段夕何適才明白這御劍是啥意思,原來是讓劍駝著人走!她真是駭然,這種功夫她怕是一輩子也學不了!猛得又一想,她人都要走了,還想御個毛的劍,不由摸著腦門,瞅著空中的那把辟啪作響的劍,不知自己該如何爬上去?
蒙毅倒是瞧出了她的心思,素指往地上一指,那劍又穩穩落地。
段夕何望著他耍戲法似的花樣,忍不住笑起。接著學著蒙毅的樣往劍上一站。說來也奇怪那劍看似窄小,站上去卻穩當的很,不出一會,劍身已擴大幾倍,隨著蒙毅口中的咒語念起,那劍「嗖」的一聲飛出了小院。段夕何拍手叫好,趕緊像是坐在大鳥身上。
兩人在羅嘉山上飛了一會,只見蒙毅朝空中掏出一面小黃旗,那小黃旗揮了揮,空中閃現一道黃色的光圈。接著劍又往南飛,他又陶出一面紫色的小旗,空中再次出現一道紫色的光圈,他依舊將那紫色的小旗揮了揮,那紫色的光圈如波紋似的在空中蕩漾開,一道道漣漪向兩邊劃去。
段夕何看著新奇,忍不住拍手叫好。
又見蒙毅將劍往東飛去,傚法之前的方法再次陶出一面紅色的小旗,這次他沒有揮動小旗,而是將旗直接拋向空中,然後衝著空中念起咒語,那小旗浮在空中的某個地方,與天空融為一體,接著一道紅光閃浮,一扇紅色的大門浮現眼前。
蒙毅指著那扇門道:「過了這扇大門便是世間了!師父所布下的這三道結界,極為牢固,若不是這三面法旗,任誰也進出不了!」
段夕何頗有同感道:「真是神奇!這一路有勞四師兄!」
蒙毅瞅著那扇紅門得意笑起。
心裡卻在想著,那三道結界他相繼破除,華樂桐卻沒顯身,莫非是他猜錯了,華樂桐對她也不過如此!
疑惑間桃眼一瞇,盯著那扇紅門,又瞅瞅底下澎湃不息的巨浪,忽然心頭湧起一個念頭。
「小師妹咱們快走吧!子時一過,師父便有察覺,到時你想走也走不了!」蒙毅提醒段夕何道。
「好!」段夕何也沒多想,輕聲回道。
蒙毅繼續唸咒將劍一步步驅向那門,只聽那門一聲轟隆巨響,如同一道雷霆震破天際,劍身離門越來越近,突然從門裡刮來一陣颶風,將劍捲了進去。蒙毅心中一驚,施法將劍扶正,卻忘了繼續唸咒語,劍失了控制,段夕何被甩了下。
段夕何身軀凌空,手腳並用在空中不斷掙扎,只聽大聲喊道:「蒙毅師兄救我!」
然而蒙毅早被颶風捲走,無聲無息,唯有呼呼的風聲作響。
段夕何心底一涼,往下一瞧,腳下竟是一望無垠的大海,波濤澎湃,那海浪足足有十多米之高,驚濤駭海就是座大山也會被它吞沒,更別提像她這般的小身軀,這一落下,即便不死,也會被魚吞了。她越想越提心,眼眸一酸,望著空中的那扇若隱若現的紅門喊道:「我不想死啊!」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呼聲,和海浪的拍擊聲。
她已身疲力竭,失望太大,以致於全然絕望。她閉上眼,任憑身軀一點點往下墜,眼見那翻湧而上的海浪就要將她吞沒,一道白影以迅雷不即掩耳之勢鑽入海浪,將她穩穩接住。
一股清新的蓮香,一個溫暖的懷抱,和那熟悉的溫熱氣息,讓她一怔,緩緩抬起頭,見華樂桐正蹙眉望著她。
適才發覺她正躺在他的懷中,心中不由一酸,萬千思緒在心口作湧著,卻道不出一個字,水眸晶亮,明明有剎那的喜悅,轉眼又換作成疏離。
段夕何將心底的委屈全數掩藏在眼底,故作鎮定地道:「師父……你弄疼我了!」
華樂桐微微一怔,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段夕何不安地掙扎著,不想華樂桐卻越擁越緊,段夕何腦門一熱,終於心裡的那股怒火猛得湧向腦門,衝他嚷道:「師父您可瞧清楚了,我不是那個梅落影!」
華樂桐鳳眸一顫,歎氣道:「為師知道!」
段夕何眼眸往下一垂,小聲道:「知道,你還抱著人家不放!」
華樂桐真是哭笑不得,若非他趕來及時,這丫頭沒準早就掉進海裡成了鯊魚的食糧。這會兩人正從下往上飛,這麼陡峭的山崖,縱是他法力無邊,一個人已十分吃力,更別提現下還抱著她,若他這會鬆手,難保這丫頭不會再掉下去!
段夕何可沒他想得那麼多,見他依舊不放手,乾脆報復性地衝他笑道:「師父咱們這叫男女受授不親,連藥到和病除都懂的道理,師父不會不懂吧!」
華樂桐鳳眸微瞇,暗自念到,這丫頭腦子裡怎麼裝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莫非是藥到那小鬼跟她說了什麼?還是她已想起了什麼?
思此,他又幽幽說道:
「為師自然明白!可眼下不同尋常!你瞧,這山崖有千萬丈之高,底下又是洶湧不息的海浪,為師若不帶你上去,你怎麼上去!」
華樂桐說得極有有理。
段夕何一顆心因為撅氣恨不得咬他一口,心口一揪,沒頭沒腦地又道:「你都不要我了,還來管我死活作什麼!」
華樂桐望著懷裡正生悶氣的段夕何,忍不住嗤笑起,伸出一指,彈了下她的腦門:「為師何時說過不要你!到是你這徒兒極為不乖,好好地怎跑到凌絕崖上來?若非為師恰好經過,這會的你想必已是白骨一具!」
華樂桐風輕雲淡地,隻字不提段夕何的意圖,卻字字在責怪她這麼做完全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