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山洪暴發第一節 文 / 雨城飛雪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張小川親自策劃的每村的品牌計劃，使各村都發生了可喜的變化他卻沒看到，這都是因為八月初連續幾天的強降雨，引發了一場特大山洪，讓張小川英年早逝，事發前幾天，也就是暴雨來臨之前，省氣象台對寧陽地區發出了暴雨藍色預警，提醒各級政府提前作好預防自然災害的發生和應急措施。得到省氣象台對寧陽地區發出了暴雨藍色預警後，劉書記立即成立了五穀縣防洪臨時指揮部，統一指揮，統一調度，對各鄉鎮作了詳細的部署，任務分派下來後，張小川負責竹葉村防洪的預防工作，當時張小川正在幫忙寧陽的客商建廠房，接到任務後，他立即把村長、村支書還有村委會全體人員和部分黨招集在一起召開了會議，成立了一個竹葉村防洪小組，自認防洪小組組長，副組長是村長王雄，組員是村支書胡定軍和一些村委會成員，還組建了一支青年防洪突擊隊，為了應急突發事件，張小川把竹葉村防洪小組指揮部設在村長王雄家，接著把防洪小組和青年防洪突擊隊分為三個小組，三個小組又分別選出一個小組組長和一個副組長，其他的人是小組組員，三個突擊小隊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八個小時一輪換。張小川在會上鄭重、嚴肅地向大家傳達了上級的指令，省氣象台對寧陽地區發出了暴雨藍色預警，在未來的幾天可能有強降雨，要提前做好防洪的準備工作，商量好應急措施，為了最大限度地避免人員傷亡和減輕財產損失，最後大家商量的結果是一旦山洪爆發，第一時間掩護群眾向預定的方向撤退，撤退的方向是小清河對面五穀縣四豐鎮的鐵嶺山，鐵嶺山山高林密，以前只要爆發山洪，竹葉村的村民都是到鐵嶺山上避難，不過竹葉村的鄉親們要到鐵嶺山必須經過一座石板橋，會後張小川用村廣播通知所有村民，在未來的幾天裡為了安全起見最好不要出門，為了減少財產損失，張小川接著組織人力物力帶領大家加固了大棚蔬菜，第二天暴雨如期而至，就這樣接連不斷的暴雨下了二天，水庫裡的水快過警戒線，小清河裡的也是只漲不退，不知還有幾天雨下，張小川和許多村幹部寢食難安，希望不要發生突如其來的山洪，在焦慮、擔憂中張小川和許多村幹部渡過了難熬的第三天，但人們最不願意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第三天晚上八點多，大家都聽到天邊傳來陣陣轟隆隆的聲音。
「不好，山洪最終還是爆發了。」王雄急切地對張小川等人說。聽王雄說山洪爆發了張小川急忙用手機很快撥通了吳副縣長的手機，他在電話裡簡單地對吳國兵說：
「是吳副縣長嗎？我是張小川，山洪爆發了，請求趕快來竹葉村救援，我們撤退的方向是小清河對面五穀縣四豐鎮的鐵嶺山。」
張小川打完電話後，立即分配任務，他焦急地對大家說：
「洪水馬上就要來了，我們要在洪水未滿過石板橋之前，把鄉親們安全渡過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現在我們兵分二路，我、陳光明、還有胡建國出門向東，王村長和胡村支書向西，認真、仔細搜索落單的群眾，其他防洪小組成員和所有突擊隊員維護秩序，掩護群眾往鐵嶺山安全撤離，切記不要漏掉什麼一位群眾，過橋時要小心，不要慌張，一定要保護好村裡的兒童和老人。」任務分配完之了，大家各司其職，因為外面還在下大雨，大家都穿好雨衣，點燃早以準備好的火把，很快大家便溶入風雨交加的夜晚，他們手中的火把在風中呼呼的響，不停地閃爍，像飛舞的火龍。
「鄉親們，發洪水了，趕緊往鐵嶺山上跑，帶好現金、存折、金銀首飾，其它的就不用帶了，過石板橋的時候大家一定要小心。」
隨著張小川他們竭盡全力的叫喊聲在村裡不斷廷伸，竹葉村到處都是哭叫聲，亂成一團，只見竹葉村裡到處都是流動的火把，好在有村支書胡定軍、村長王雄帶著防洪小組成員和突擊隊員還有一些年長的村民和黨員出來幫忙維護秩序，總算把鄉親們都安全地轉移到鐵嶺山上了，村長王雄是最後一個離開河岸的，當他拿著火把回頭一看時，內心竅喜好險，洪水距石板橋橋面已不到半米了。可當他到鐵嶺山上後，他和村支書胡定軍清點人數，卻獨不見張小川、陳光明和胡建國三人，他大聲叫喊卻沒人答應，暗叫一聲，不好，於是急忙衝下鐵嶺山，當他趕到石板橋橋頭時，看見石板橋東邊有一個人拿著手電筒往這邊來，王雄跑過去一看，原來是村支書胡定軍的兒子胡建國，他納悶地問胡建國，張小川和陳光明呢。
胡建國剛一看到村長王雄一下子忍不住大聲哭著說：
「張副鎮長和陳光明為了背張大爺，被落在後面了。」
村長王雄聽了正準備過去接應，胡建國一把拉住村長王雄說：
「來不及了，他們就是怕洪水滿過這座橋這才讓我先跑過來的。他們距這至少還有一里路，現在只怕已經遇到洪水了。」
王雄一聽連說完了完了，這時他一看洶湧而來的洪水馬上要滿過橋面，於是他無奈地拉著還在不停哭著胡建國往橋西頭跑去，希望老天爺保佑張小川和陳光明他們沒事。
五穀縣劉書記接到吳副縣長的告急電話後，立即通知了五穀縣武警大隊蔣隊長和五穀縣公安李局長派人救援竹葉村受災被困的所有群眾，二批救援人員統一由蔣隊長指揮，蔣隊長一聲命下，平時訓練有素的五穀縣武警戰士們和一些縣公安幹警馬上就集合完畢。由於天黑路滑又在下雨，汽車不能開快，當蔣隊帶領武警戰士們和李局長帶著的公安幹警趕到六十華里外的竹葉村時，竹葉村子早已被淹沒在滾滾洪流中。因為有具體的方向，蔣隊帶著武警戰士和李局長帶著的公安幹警很快找到了鐵嶺山，到了錢嶺山腳下，蔣隊命令武警戰士們和公安幹警同志們趕快上山。
蜷縮在鐵嶺山上樹林間又冷又驚的鄉親們看見武警部隊來了，好多人哭著要武警戰士和公安幹警救救他們的張副鎮長和陳幹事，王雄也哭著向蔣隊匯報了基本情況，說張副鎮長、陳幹事和一位五保戶還沒過來。
蔣隊一邊命令武警戰士們和公安幹警同志們一個不落地把所有竹葉村受災被困的群眾帶上汽車，由公安幹警同志安全護送竹葉村受災被困的群眾到縣城再作具體安置，一邊跟縣委劉書記匯報情況，說張小川同志等三個可能失蹤。因為汽車數量有限，大部份武警戰友佇立在風雨交加的夜晚中，無怨無悔地等待把受難的所有群眾安全送到縣城後，再派車來接他們，蔣隊長也一直陪著這些朝夕相處可愛的戰士們，年輕可愛的武警戰士們都要他們的隊長隨汽車先回縣城，但蔣隊長執意態度堅決的要和戰士們風雨同舟，只到汽車來接他們，蔣隊才和所有武警戰士返回了縣城，返回五穀縣城後蔣隊長安排司務長煮薑湯讓武警戰士們袪祛身上的寒氣，聽從縣委劉書記的安排，他和武警戰士們在駐地原地待令，隨時接受新的任務。
縣委劉書記聽完後，他要蔣隊先把群眾帶回來讓吳副縣長安排好，病了的群眾一定及時就醫，餓了的就餐，鄉親們帶回來後，你們再到部隊駐地原地待令。
跟蔣隊打完電話後，縣委劉書記又打了兩個電話，一個是他要公安局丁局長親自帶隊馬上組織一個搜索隊在小清河河面搜索失蹤的人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二是他要人民醫院萬院長親自組織一個醫療救護隊醫院原地待令，隨時進行救援。
丁局長親自帶領的搜索隊在晚上十一點三十六分鐘找到了還抱著一根木頭但已奄奄一息的陳光明，大家急忙救起陳光明，丁局長一面派人用專車火速送陳光明到五穀縣第一人民醫院搶救，一面跟縣委劉書記說只找到陳幹事了，人還活著，但人已耗盡了精力，只是不見張小川同志和張大爺，丁局長決定還是親自帶領搜索隊繼續在河面上搜索張小川同志和張大爺。
五穀縣的縣委劉書記在電話裡同意了他們的請求，同時一再叮囑丁局長他們在搜索時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因為這個時候不能再節外生枝了。張小川的事已經告訴了寧陽市地委，地委趙書記非常重視這件事，甚至省裡也有領導打電話詢問搜索情況，這方方面面的壓力就像一塊巨石一樣沉沉地壓在他的心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在五穀縣政府會議室裡，其他的幾位縣長和副書記都在焦急地等待著有奇跡出現，同時焦急萬分的還有從吳國兵那裡得到消息的李阿蘭和胡曉紅。他們在心中默默地祝福張小川同志和張大爺平安無事，可等待他們的卻是殘酷的事實。
在洪水暴發第二天上午九點四十二分鐘，丁局長親自帶領的搜索隊已經是筋疲力盡的時候總算在小清河下游青龍灘發現了張大爺和張小川同志的屍體，當搜索隊的同志們含著淚水把張大爺和張小川同志撈上來時，搜索隊的同志們發現張小川同志背上的張大爺的雙手交叉著還緊緊地擰在他的脖子上，搜索隊的同志們費好大的勁才把張大爺的手扳開。當大家把張大爺手的扳開後，又發現張小川同志的脖子上有一條被水浸泡的紅線繩，紅線繩的另一頭被張小川同志緊緊的捂在手中，丁局長輕輕地把張小川同志的手扳開，發現是一塊精美的玉觀音，丁局長猜測這對張小川同志一定很重要，於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收好。
丁局長收好張小川同志的遺物後，隨車把兩具遺體送到了五穀縣殯儀館大廳，到了殯儀館大廳後，丁局長紅腫著眼把張小川同志的玉觀音鄭重地交給了聞訊趕來的縣委劉書記，說這是張小川同志生前留下來的唯一的一件遺物，劉書記鐵青著臉收好了張小川同志的遺物後，親自督辦了兩具遺體的清洗、更衣，整容，遺體歸放靈柩。一切處理完了以後，縣委劉書記又默默地贍仰了兩具遺體後，他輕輕地替他們把白布蓋上，然後他神情凝重地對其他幾個縣長和副書記說：
「我有幾件事跟你們商量一下，一是要安撫好張小川同志的家屬，二是今晚把張小川同志的家屬和好友、戰友接來，讓他們陪張小川同志最後一夜，明天早晨八點開追悼會，三是我們分二組，我、吳副縣長、丁局長一組在大廳負責接待張小川同志的家屬和生前好友、戰友等。熊副書記、友縣長、胡副縣長你們一組在一廳負責接待前去弔唁張大爺的鄉親們，你們看還有沒有事要說。」
大家聽了以後都說沒什麼了，縣委劉書記一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於是讓盧秘書帶著熊副書記一組先到食堂吃飯，等他們走後縣委劉書記要吳副縣長和丁局長兩人想盡一切辦法把張小川同志的家屬和戰友接來，具體怎麼辦兩人商量。縣委劉書記跟他們把事安排好後，剛好熊副書記那一組人吃完了，於是他們三人去食堂吃飯，誰知縣委劉書記才吃幾口熊副書記打電話說地委趙書記來了，劉書記聽完後，急忙丟下碗筷往大廳走去，他還未走到大廳便看見地委趙書記一行從大廳出來了，於是跑著過去一臉愧疚地對地委趙書記說：
「我……。」
「算了，你不用解釋了，我已經看了兩位同志的遺體了，聽說還有一位同志在醫院搶救，這種天災**誰也預計不了，這樣吧，等你們把張小川同志和張大爺後事辦完後，寫一份祥細的申請報告給我，我來多方面組織資金和救災物資，盡快幫助鄉親們重建家園，一定盡快辦好這件事，另外跟你們說個事，經寧陽地委研究，張小川同志遺體火化後的骨灰安葬在寧陽革命烈士陵園，你們一定要做好對張小川同志家屬的安撫工作，代我向張小川同志的家屬問候，我現在還要去看竹葉村的鄉親們和陳幹事，看完他們後，我們就不轉來了，直接回寧陽了。」
地委趙書記神情凝重地對縣委劉書記說完後就上車走了，縣委劉書記讓熊副書記陪地委趙書記一起看望竹葉村受災的群眾們和陳光明。
在五穀縣政府招待所裡，所有竹葉村的鄉親們聽說地委趙書記專程來看他們，於是全部彙集在招待所大廳裡，當他們看到趙書記一行走來時，一擁而上圍住了地委趙書記，有許多鄉親哭著說是他們害了張副鎮長，而且要去看望他們的張副鎮長。村長王雄和村支書胡定軍倆個大男人更是哭得像個淚人，他們不停拍打自己的胸口痛哭著說，為什麼死的不是他們，自己為什麼沒想到往東邊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