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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ま一章 秋風蕭殺 神妖暗交鋒 文 / 鹿鳴山谷

    為了保持著一種平和的態勢,也不好直接叫醒了它們,可儘管如此,也得使它們盡快恢復起來,於是,杏兒哥略一思考,就駕著祥雲,迎著太陽,慢慢飛翔起來,故意把那太陽照在祥雲上產生出的影子,來回地在兩個蛇妖的臉上晃動著。

    這一招果然見效,只來回地晃動了兩次,那老蛇妖的婆娘已有感覺,她揉了揉自己的蛇眼,又用手推了一下旁邊的蛇妖老公,待到兩個都清醒過來之後,看著天空中那奇怪的白雲,就從那椅子上都站了起來。

    看準這工夫,杏兒哥也把祥雲停到了離它們的不遠處,從那祥雲上面下來,然後,朝著兩個蛇妖,便信步走了過來。

    聽到山谷裡面有了腳步的響聲,這時,蟄伏在蛇妖旁邊的那三條大黑蛇,呼的一聲便從地上爬了起來,澡盆大的巨大蛇頭高翹著,銅鈴大的蛇眼發著寒光,嘴半張著,那又尖又長的鮮紅蛇信子,在嘴前不住地顫抖著、翻捲著,同時,那嘴裡還發出了「絲絲」的響聲。

    從那三條蛇的佈滿仇恨的蛇眼中,杏兒哥已能看出:這三條大蛇,可能已經認出了自己,尤其是那條斷過一條尾巴的黑蛇,此時,看上去已有一點兒怒不可遏,在原地上,那是虎視眈眈,左右晃動著身子,已有一副等不及的樣子,單等蛇妖的一聲令下,那就會立即竄了上來張口撕咬。

    看到這些,杏兒哥心中也有一點兒緊張,不過,這種緊張,倒不是因為害怕被那三條黑蛇纏上,他主要是怕別為了這三條黑蛇的搗亂,而誤了與那老蛇妖正常說話的時機,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與到蛇島時一樣:邊走著,他便把自己的木杖,順手插到了自己的身後,此刻,變成了空手而來。

    越來越近了,那蛇妖老頭已經認出杏兒哥了,可能是覺得自己又修煉了十幾年,長能耐了吧?也許是因為它的三個兒子在自己的面前,想顯顯做爹的威風吧?也許還有別的原因吧?……

    這老頭此刻顯得有些傲慢,明明看見杏兒哥是從祥雲上面走下來的,那就是神仙到來,你無論如何也得來個跪拜吧?可是,它卻只是雙手抱拳,行了一個拱手禮,然後,說道:「這不是劉家莊的杏兒哥來了嗎?你的師父哪裡去了?」

    見老蛇妖這般無禮,杏兒哥也不還禮,邊對著它們走了過來,邊冷冷地說道:「哦,我師父已經回到天庭了,而玉帝已經封我為北方巡地使了!」

    「哦?那你已是神仙了?按禮,我們應當跪拜你了?」杏兒哥一聽這尖聲尖氣的聲音,就知道,這準是那蛇妖婆子在說話。

    「哈哈,同是修道之人,那禮節,自然,大家心中都是心知肚明的,不過,今天小仙尋訪到此,心中高興,那繁瑣禮節也就可以免了吧。」

    杏兒哥說這番話的目的,無非是在提醒兩個蛇妖,你們對我的無禮,我已經知道了,可是,我今天高興,因此,對你們也就寬宏大量了。

    「那,神仙,你今天到我們這裡來,可有什麼事情嗎?」說話的,還是那個蛇妖婆娘。

    「是的,我做了北方巡地使,就要為這一方的土地負責,剛才看了你們的蛇群,我覺得你們的蛇群,這些年的繁殖,已經到了毫無節制的程度,也常常聽說到:這些蛇類已經開始騷擾周圍的村莊,如果再不想辦法,你們兩個也無力再控制這些蛇了!」

    杏兒哥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下來,他想聽聽兩個老蛇妖的看法。

    「那有什麼辦法呢?都是些活物,還能控制它們的繁殖嗎?能騷擾到周圍村莊的,也是少數,何況它們也得生存,這溝裡的食物不夠吃了,自然也得到外面去尋找,這也叫做順其自然吧?」說這話的,是那有著公鴨嗓子的蛇妖老頭。

    「我說神仙呀,我那三個兒子呀,那可都是乖孩子,它們又聽話,又負責,每天都是它們在訓導那些蛇類,讓蛇類老老實實地呆在溝裡,不准跑到溝外去,可是,總是有的蛇,會不聽話,跑了出去,這不都是因為找不到食物嗎?我對這些蛇類呀,那是又可憐,又為難,又恨呀!」

    說這話的,自然又是那個蛇妖婆娘了

    看。書網』『言情」點兒反常,是不是因為就要冬眠,它的心裡有些煩躁?還是因為這老頭、這些年來,確實長了一些能耐?也許是今天看見:就我一人來了,它覺得可以逞些威風了吧?不行,我要挫一挫它的銳氣。

    想到此,杏兒哥說道:「哈哈,你這話,說得倒也很有一些豪氣,可是,你別忘了,咱們先不說那天王老子的厲害,就單說這人類的聰明才智,你就是永遠也戰勝不了的!

    哪怕你這蛇盤溝裡,讓你幾百年來整治的固若金湯,那也經不起人類的一丁點兒智慧的攻擊,不用別人,就是我自己,就會使你這裡頃刻之間化為塵土,你可相信嗎?」

    「哈哈,說這話時,你怎麼讓我感覺到:你還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呢,那又怎能做什麼北方巡地使呀?哈哈哈哈。」

    這蛇妖老頭的話語中,已經很明顯的露出了:他對杏兒哥的瞧不起,充滿了輕蔑的意思。

    這時,杏兒哥耐著性子說道:「嘿嘿,再有半個月,你們就要進入冬眠狀態了,就算是你們倆已經修成了人形,那也要進入半朦朧的狀態,好了,我們再退一萬步吧,就算是你倆可以保持著清醒狀態。

    但是,你們若想能夠抵抗住外面那北方的嚴寒,我想那可就是難上加難了吧?就在這時,我卻可以利用整個的冬天,割下山上所有的乾草,然後,都投放進你的山谷裡,再用石頭堆滿山谷的入口處,單等著來年春天的到來。

    來年春天,在你們剛醒來的時候,還在準備恢復體力的時候,我就打著了火鐮,把山谷裡的草點燃,你設想一下吧:那時,乾燥的春風,吹動著燃燒了的乾草,這裡,會發生什麼事情?」

    蛇妖老頭聽了杏兒哥的這一番話,它不再言語了,在它的面前,彷彿現在滿山谷都在劇烈的燃燒著,剛剛從冬眠中醒來的、它的那些子孫,在烈火中無力地竄逃,可是,由於谷口已被石頭堵上了,迎接它們的仍然是烈火的炙烤……

    雖然,此時,山谷裡已經很風涼了,但是,可以看到:蛇妖老頭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了,蛇妖婆娘也瞪著直勾勾的、有些感到恐怖的眼睛,看著杏兒哥。

    過了半晌,才聽到蛇妖老頭顫抖著說道:「這,這人類也太邪惡了吧?怎麼會這麼狠毒?」

    看到蛇妖的氣勢被壓下去之後,杏兒哥緩緩地說道:「哈哈,也不是那人類邪惡,也不是那人類狠毒,人類,作為萬物之靈,那絕不是徒有虛名的,他們最大的優點就在於:他們會積累智慧,這一點,是任何別的生物所無法比擬的!

    為了調整他們與別的生物的關係,上天這才派來了聖人和神仙幫助他們,若不是這樣的話,恐怕到現在為止,他們會早已消滅了世上的所有生物,而獨霸天下了。

    而只從有了上天的幫助,在人類之中,這才會出現了道、佛、儒家等學派,那是教化人們要崇尚真、善、美,因此,才會出現了這天地和諧的好風尚。

    你們知道嗎?這蛇盤溝裡,儘管劣跡斑斑,可是,為什麼幾百年來,一直沒有什麼人來干涉它?原因不是別的,那只是在於你們的修道,你們還可以大體約束住了自己的行為。

    從我的師祖到我的師父,他們中的哪一個,其實,都會把你的蛇盤溝毀於一旦,但是,他們都沒這樣做過,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看到你們已經修煉多年,不忍心毀了你們的道行!這就叫做「善」!」

    看現在這兩個蛇妖已經不太言語了,杏兒哥繼續說道:

    「應該看到,由於蛇盤溝的地方太小,而又與人類居住的地區隔得太近,你們蛇類的發展,早晚都會遇到人類的干涉,更加上,這裡地處北方的最嚴寒處,一年之中有半年是冬天,這對於你們清修之輩絕無好處的。

    而這一次,在我的尋訪中,我到過遼南,那裡隔海相望有一個島嶼叫做蛇島,島上已經住有一群蛇類,那為首的是:已經修練成人形的三個姑娘。

    那裡山清水秀,柳暗花明,已經上千年了吧?與人類已經完全隔絕,再加上,島上每年的冬天很短,真正是一個冬無嚴寒,夏無酷暑的好地方,很適宜於修煉,現在,我想問你們一下:如果,你們有意於把蛇族搬到那裡,那麼,我會幫你們忙的!」

    「什麼?」聽到這裡,那蛇妖老頭又有點兒沉不住氣了,語氣很強硬的說道:「你不是想把我們,強遷到那什麼蛇島去吧?這裡到遼南,少說也會有三、四千里地,不說別的,單說這走路,它們可都是一些沒長腿的爬行動物呀,那,無論如何也是辦不到的呀!」

    「哦?我可沒有強迫你們的意思呀,我只是向你們提出一個建議,只供你們參考,只是覺得那個地方,非常適宜於修煉,而又不會影響到人類的活動,至於其他各方面,我可沒仔細考慮的。」

    杏兒哥見那蛇妖老頭又開始激動了,只得以守為攻地說道。

    「嘿嘿,我說這位神仙呀,」一聽這腔調,杏兒哥不用看就知道,又是那蛇妖婆娘在說話了:「你說,假如我們到了那個島子上,有水喝嗎?有食物吃嗎?不會把我們都渴死、餓死了吧?」

    「哈哈,這位仙姑,你可真會開玩笑呀,這蛇島,是一個不算太小的島子哪,長有三里,寬有一里,那裡,早就有了蛇類的存在,島上有著很好的泉水,至於食物嗎?地上有著很多的老鼠和昆蟲,樹上有著成千上萬隻小鳥,因為那裡是南北候鳥遷徙的必經之路。」

    杏兒哥也打著哈哈,對那蛇妖婆子說道。

    「哦,真是好呀!嘻嘻,到那裡,我們還得學習爬樹和捉鳥,真的是很適應於修煉呀!嘻嘻。」

    很明顯的,這婆子的言語中,有著一種嘲諷的意味。

    此刻,杏兒哥也懶得與它們辯解,覺得自己該說的話都已說完,該表達的意思也已表達清楚了,早已料想到了:它們絕不會輕易答應離開這個經營了幾百年的窩,今日的到來,也只是讓它們知道這個事情,其他的,也只能是以後再說吧。

    看到那蛇妖老頭,此刻,已經呵欠連連,杏兒哥這才知道:怪不得這蛇妖老頭今天有一些反常呢?看來這蛇類冬眠之前,會覺得有些困乏,其實,它們已經進入到半迷糊狀態,再多說也無意義了。

    於是,杏兒哥對那蛇妖婆子說道:「小仙該說的一切,都已說完,也該回去了,謝謝你們幫我完成了這一次造訪,小仙就住在東面的三清觀裡,你們若有什麼事情需要找我,就到那裡找吧。」

    說完,在身旁展現祥雲,這蛇妖婆子倒也機靈,趕快上前拉著蛇妖老頭跪了下來,那蛇妖老頭此刻已經處於半睡眠狀態,只像一潭爛泥那樣癱軟在地上,只有那蛇婆娘,嘴裡還嘟念了一點兒什麼,對著杏兒哥磕了三個頭,杏兒哥也向它還了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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