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清陽道長 心裡贊師侄 文 / 鹿鳴山谷
聽完清風道長的話,那清陽道長竟然哈哈大笑,聲音洪亮的說道:
「師兄呀,你是不是讓那年黑魔洞裡的妖怪打怕了?
當時我就說:我倆聯手乾脆一起剿滅了它,你卻說「冤家宜解不宜結」,硬是饒過了它們。
今日你看它們:長能耐了。
竟然為了一把金嗩吶去擾亂山莊。
師侄兒,你明天要給我大吹而特吹,就是要驚動它們,看它們敢騷擾我菊花島,我這次就要滅了它們!」
聽師弟如此說來,清風道長耐心的說道:「師弟,你的脾氣一點也沒改,還是那樣豪氣沖天。
你想過沒有?那些精靈,也是講究修道的呀?
就是打傷了我腿的黑魔,那修道的年歲都應該是我倆年齡的好多倍,它得到一個人形,是多麼不容易呀?
為什麼不能放過它,也許它們真的也能修成正果,那樣的話,這世上不就少了一個妖怪多了一個神仙嗎?」
「師兄,你仍然是一副菩薩的心腸。
你沒看這世界在變嗎?
到處是災民戰亂,到處是弱肉強食,連一些山精林怪也在蠢蠢欲動。
我們若還存有什麼慈悲心,那不是準備羊入虎群嗎?」清陽道長又辯解道。
「師弟,這種想法不對呀!
說什麼:人要與時俱進,要與世抗爭,這根本是以暴制暴,得到的結果是更加殘暴。
要制止戰亂,消除弱肉強食,不能採取這樣的辦法。
應該做的根本做法是:要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首先,一定要使人們能夠堅守一份信仰,並讓他們看到堅守這份信仰的希望。
然後,再施以慈悲之心進行教化,方能化解人們心中的諸般癥結,重歸真善美的殿堂。
為什麼我們非得以暴制暴,而不是以善化暴呢?」清風道長進一步開導他的師弟。
「師兄,看來這幾年你在山中,又悟出了不少的道理,道行更加深厚了。
我的慈悲之心,真得需要加強了,我等改天再拜教師兄。
好了,今天已經很晚了,你師徒二人在路上走了這麼多天,一定是很疲勞了。
不再影響你們休息了,我們早點歇息吧。
明天一早,準備聽我這小侄兒吹嗩吶。
其實,在我的島上,隔著大海,那些山精林怪根本也不會到我這裡來。
小師侄兒,你就放心的吹吧!」
說完,他親自把金嗩吶收藏到他的屋裡,拉著他的師兄也到他的屋裡休息,說是今夜師兄倆一起守護金嗩吶。
然後,把杏兒哥領到東廂房裡,讓他的三個徒兒為他們的小師弟準備床鋪,並告訴他們:
以後,這小師弟就與他們一起在這裡休息。
做完了這一切,清陽道長也回房休息了。
杏兒哥連日的勞累,應該躺下就睡著才是的。
可是,此刻他卻睡不著了。
今天,他太興奮了,又換了一個新地方。
島上夜深人靜,他躺在炕上,就像躺到了浪尖上,四下裡一片嘩嘩的波浪拍擊岸邊的聲音。
外面海上的風也刮起來了。
除了呼呼的風聲掠過屋頂,海浪的聲音越來越大以外,好像還聽到了那風,正在吹響無數只鐵哨子。
匯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嘎嘎的怪叫聲。
杏兒哥悄悄地欠起身子,透過窗欞往外看去。
除了院子裡有一層白霧在飛舞外,天上皓月當空,那圓月已經掛在中天,把院子照得如同白晝。
順著那嘎嘎的聲音找去,原來是那伸出的房簷,被風吹動後發出的聲音。
那房簷為什麼會發聲呢?
更加仔細的觀察,這一下看明白了:
那房簷竟然是鐵板製作的,怪不得它被風吹過會發出像鐵哨子一樣的聲音。
聯想到這觀的名字:「鐵音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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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絡腮鬍子,嘴角卻永遠掛著笑意,儼然是彌勒佛現世。
他自身好像會散發著某種親和力,能夠產生讓你一接觸,就不忍離開的魔力。
此刻,杏兒哥正看著師叔出神。
這時,清風道長說道:
「杏兒,還不趕快演練一下你的武功,你師叔可是研究少林武功的專家呀!」
聽了師父的話,杏兒哥站在清陽道長的面前,猛地一驚。
面對著師叔,趕快一抱拳先做了一揖,然後說道:「師叔,那就勞你費心了!」
然後,一轉身,並沒有馬上演練武功。
而是先跑到客廳門口,看師叔和師父的道袍放在那裡,一併拿了過來。
先把師叔的道袍披在師叔的身上,再把師父的道袍披在師父身上,這才開始活動身子準備演練。
原來,杏兒哥從屋裡出來的時候,沒想到這海島上會這麼冷。
一出門,讓那又潮又冷的風一吹,就禁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現在,師父讓師叔看自己演練達摩杖。
剛才兩位老人家練劍練得渾身是汗,他怕馬上停下來,師父和師叔會著涼。
所以,就先把他們的道袍拿過來給他們披上。
這事雖小,在杏兒哥看來這太微不足道了。
因為杏兒哥從小在山莊裡,他的娘就是這麼教他的。
每當爺爺、奶奶、叔叔、大爺或者娘與嬸嬸等,遇到這種時候時,他也都是這樣做的。
可是,今天在這兩位老道的面前,他這樣做,就太令兩位道長感動了。
清風道長還可以,因為這一年來,杏兒哥一直是這麼做的,每當這時,他的心頭也是一熱。
可是,對於清陽道長就不一樣了:孑然一身,孤燈獨守,已經大半輩子了。
平生行醫,他走遍了海岸邊上的山山水水,濟世行醫,總是他在關心別人,誰人曾經關心過他呀?
後來,寂寞中,收下了平時常來觀中的幾個善男信女的弟子為徒。
他心裡知道:這幾個徒弟,家裡都是殷實人家,他們是沒有想學習成仙的。
只不過是他們的父母看好了自己的才學,是想讓他們的兒子,在這裡學習讀書寫字而已。
因此,這幾個徒弟,他也不能按照道教弟子的規格去培養他們。
只能天天教他們讀書寫字,偶爾也誦誦經唸唸咒,這與平常的私塾沒有太大的區別。
原想也許過些日子,可能就會有人仙根不滅,脫穎而出。
到那時,自己再加意培養,力求成才。
可是,直到今天,他也沒發現誰有這樣的天賦。
剛才杏兒哥給他披上道袍的時候,他的眼睛濕潤了: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過他了。
他的心裡好生羨慕他的師兄:竟然能夠找到這麼優秀的弟子。
你看杏兒哥已經早起多時了,能與他的師父一起習練武功。
可自己的那些弟子,卻還在蒙頭大睡。
像杏兒哥這樣關心自己的事,在他的道觀中,可是從來也沒有過的。
真是一件小事,就可看出一個人的心性。
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家教,就可以看出這個人出生的環境,就可以看出這個人身上的仙性。
雨露不育無根草,佛門不渡無緣人。
看來,一切順乎自然吧,一切都要有緣,做神仙是強求不得的!
清陽道長在這邊想著,那邊杏兒哥已經活動好身體,開始操練了。
他先練了那套「少林童子功」。
這裡,雖然沒有什麼花拳繡腿,技擊擒拿,一招一式都是那麼樸實無華。
但是,正像清風道長所說的那樣:
清陽道長是少林武術專家,他除了自己練了一身過硬的少林功夫以外,他還研究少林功夫已經很多年了。
對於少林的差不多每門武功,都做過研究和對比。
並根據其短長,他自己還獨創了一套「逍遙劍法」,這套劍法,可以說是獨步江湖。
在看了杏兒哥的童子功後,他頻頻點頭,不住地稱讚:「練得好,就應當這麼練!」
他向站在旁邊的清風道長問道:「師兄,你這徒兒曾師從何人呀?」
清風道長捋了一下白鬍子,微微一笑,說道:
「師弟,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他的師父就是他的七叔:一個從沒練過武術的讀書人。」
「師兄,你這開什麼玩笑?
這杏兒的一招一式,都理解的相當準確,演練的都特別到位,不是少林名家指導,誰能做到這些?」
清陽道長不解地問道。
「師弟,我一點也沒打誑語,事情確實如此。」
清風道長說道。
然後,把劉家莊所發生的事情簡要地告訴了師弟。
聽了師兄的敘述,清陽道長對劉家莊所發生的事情感到非常驚奇。
但是,令他更加敬佩的是杏兒哥的七叔。
他感慨地說道:「師兄,那杏兒哥的七叔才真是一條漢子!
為了救孩子,從一個文弱書生,靠著讀拳譜,竟然無師自通,成為一個武術高手,又教會了自己的侄兒。
這樣的事情,也只能發生在充滿書香氣息的劉家莊了,至於後來的擒龍伏虎之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略一停頓,他又說道:
「怪不得,杏兒這童子功練得那樣爐火純青,那可是得益於他七叔的心得啊。
不愧是讀書人呀,對拳譜的理解真是一絲不苟。
這麼說來,他七叔也絕不是一個泛泛之輩。
師兄,如果哪天有機會,你可以給我引見一下嗎?」
「那自然可以了。
他的侄兒都叫過你師叔了,你和他七叔也就是兄弟相稱了,見一面又有何妨?」清風道長說道。
師兄倆說到這裡,看杏兒哥已經開始演練達摩杖了。
二人就不再說話,認真的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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