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叔侄連心 老道夜助陣 文 / 鹿鳴山谷
於是,七叔說道:「道長,關於小侄兒的身世,我已知道一些。
可是,有些事情,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這裡的因緣,不知道長能否給晚輩明示一下?」
「這個嘛,你們到我觀中已有兩日,據我看來:你叔侄兩個都是冰雪聰明。
今天,那娃娃不在,貧道可以敞開與你交談。
不過,貧道有言在先:世間最難說得就是因緣,貧道也只能是點到為止。
說錯了,小哥你可要包涵。」
說到這裡,老道又接著說:「這「杏兒」的名字,已經道出了他的來歷,不知對不對?」
七叔心中一驚:這老道太厲害了:只在觀中住了兩日,我也就是叫了三、兩聲「杏兒」,由此,這老道便知道了杏兒的身世。
但是,為了更深的探明老道的底細,七叔說道:「道長,你果然是神算。
但我不明白的是:那杏兒到底來自何方?」
「小哥兒,那麼說,我這第一句,算是說對了。
那「杏兒」,果然是他的娘吞下了一個杏子,才生下了他。
那樣說來,這杏兒就沒有自己的爹了,是這樣嗎?」
「是的,我三哥已經去世有十二、三年了。
杏兒,是在他爹去世四年後生下的。」
「哦,你三哥已經去世有十二、三年了?」說到這裡。老道頓了一頓。
又說:「他可是死在一個冬天裡?」
沒等七叔回答,他話鋒一轉說道:「這麼說來,杏兒的娘可是很堅強了,你們劉家的人也算很開明。」
「是的,是我的老爹做主,讓我三嫂把杏兒生下來的。」
「使老爺子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事前是不是出現過某些事情,或產生過某些徵兆呢?」
「可也沒有過多的事情出現,只是我的小侄女被惡龍掠走那天,在空中曾喊過:要讓她的弟弟來救她。
後來,我三嫂吃了一顆杏兒,就懷上孩子了。」
「這就對了。這杏兒,絕不是個像你、我這樣的凡夫俗子了。
一定是個天生的異人,他這一生,會有一番作為的。」
說到這裡,那老道停了一會兒後,又說道:「小哥兒,你大可放心,在你叔侄倆剛敲開我的山門的時候,我就看出,那杏兒才是一個捉龍的人。
貧道可以保證:至少他現在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道長,話雖這麼說,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呀。
杏兒年齡太小,而且面對著的是一條惡龍,誰知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他可是我三嫂的唯一希望了。
不行,現在我必須馬上找到他。」
七叔說著就又要站立起來,老道按住他說道:「好吧,既然小哥兒這麼著急,我們這午飯也不吃了,我去拿些乾糧,此刻,我們就去找他。」
說完,老道就走出了屋子。
不一會兒,老道左手拿著一把寶劍,右手提了一個布包,就來到了七叔住的房間。
這當兒,七叔也穿好了衣服,拄著棗木杖在房間裡等著,見老道來了,就一瘸一拐的往屋外走。
老道看到了,急忙將右手的布包也放到左手上,上前用右手扶住他。兩人就來到了院子裡。
這時,雨已停了,雲縫中露出的太陽,已經偏西,這說明已經是下午了。
在山門口,老道已經準備好了如意車。
出了山門,老道讓七叔坐到上面,兩個人又是一番爭論推讓。
七叔認為:山上坡陡路滑,讓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拉著自己,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老道卻說;不管你是老是少,你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郎中,病人就要聽郎中的。
何況你還要急著去找杏兒,你的腿這樣,十五里路,什麼時候才能走到?
最後,還是老道說服了七叔,兩人約定:下山時坐車。
上山時,由老道扶著走,這樣可以節省老道的體力。
二人說定以後,先是下坡,七叔就坐在車上,老道將!看書網
這是怎麼回事呀?
七叔這時抑制不住自己高興的心情,情不自禁地喊道:「那是杏兒!」。
老道聽到那是杏兒,也來不及問什麼,拽著車子上的把手,將車就一溜煙的向山谷裡溜去。
到了山谷裡,循著聲音尋去,看見了:就在那天七叔崴了腳的那個懸崖上。
只見杏兒哥,此刻,正坐在山崖的邊緣上,吹著一把閃亮的金嗩吶。
金嗩吶上面綁著的紅綢帶,在黃昏的風中來回飄動。
在杏兒哥的身後不遠處,老老實實地坐著兩個孩子。
七叔拄著杖子,近前一看:這兩個孩子不是別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寶兒和紅兒。
見到兩個孩子被救出來了,七叔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上前一把摟過兩個孩子,摟到自己的懷裡就再也捨不得放開。
這時,老道首先發現問題了:那杏兒哥不停地吹嗩吶,那是為什麼?
老道放下手裡拉得如意車,快步走近了杏兒哥的身邊,似乎覺得懸崖下有著什麼東西在那裡扭動。
快步走到杏兒哥的身後,往懸崖下一看,這一下看清了:
是那條抓壞了自己道觀的惡龍。
只見此刻,那惡龍在山澗裡扭動著身子,好像還跟著杏兒吹的樂曲,在那裡有節奏的做動作。
哦,明白了:那惡龍,是在隨著杏兒吹的曲兒在那裡跳舞。
只見此時那惡龍:已經累得呲牙咧嘴,口吐白沫,有氣無力,呻吟陣陣,可是,它還在拚命的跳著。
覺得有人走近了自己,杏兒哥一邊吹著嗩吶,一邊轉過身來。
抬起頭來,當看到是道長爺爺時,沒有停下嘴中吹著的嗩吶,而只是朝著老道使勁點了一下頭。
老道明白了,杏兒這是告訴我:這嗩吶是不能停下來的。
閒著也是閒著。
這老道回轉身去,解下如意車上自己的布袋和寶劍,又提著袋子和劍回來。
乾脆就坐在杏兒哥的身邊,看著他吹嗩吶,手持寶劍,心想:這樣也可以保護杏兒。
剛才沒仔細看周圍的情景,現在老道坐了下來,就發現:
此刻,隨著嗩吶樂曲跳舞的,遠不止惡龍一個了。
在自己身旁的山野裡,夜色中,不少的小蟲子,小馬蛇子,還有懸崖邊上的一些洞裡的蛇、蛤蟆等也在拚命地扭動著身子在跳舞。
再仔細的一點看,甚至地上剛發芽的小草和周圍的樹木,都隨著樂曲在輕輕地搖動。
這真神了!杏兒這是從哪裡得到了這樣一個嗩吶?
簡直是一把神器!
關於嗩吶的傳說,老道是知道的:
嗩吶,最初人們把它稱為「八仙」。
因而,對吹奏嗩吶的民間藝人,也叫「八仙師傅」。
相傳,嗩吶這種樂器是呂洞賓、鐵拐李、韓湘子、何仙姑、曹國舅、藍采和、張果老、漢鍾離這八位神仙製造並流傳下來的。
傳說有一天,這八位神仙正在一洞府中養性修行,從洞頂不斷滴落下來的水滴卻擾醒了他們的靜思。
由於坐的位置不同,呂洞賓說他聽到的聲音是「噹」,藍采和說他聽到的聲音是「哩」,何仙姑說她聽到的聲音是「浪」,韓湘子說他聽到的聲音是「羅」。
於是,這些神仙們便將水滴形成的「當、哩、浪、羅」四種聲音合起來順誦倒背、反覆吟唱,沒想到竟特別富有韻律,頗似琴挑簫吟。
不久,八位神仙來到一個秀麗的小山村,看見一位牧童騎在牛背上豎吹著竹筒,那「嗚嗚」的聲音連綿悠長,令人尋味神往。
八位神仙因此而受到啟發,回到洞府後,他們便從淤泥中挖出一截樹根。
將中間挖空後,八位神仙按「當哩浪羅」的聲韻,依次分別在這截樹根上各打下一個小孔。
由於鐵拐李腿瘸,走得慢,他最後只好在樹根的反面打了一個孔。
這種樂器在民間流傳開來,最後,就變成了現在的嗩吶。
人們為了紀念「八仙」,就把嗩吶也稱之為「八仙」,並把「當哩浪羅」的滴水聲,作為嗩吶曲譜,進行記錄和傳授。
還有個傳說:說當年八仙之一呂洞賓,曾在桃花溪邊吹練嗩吶,能吹出了各種各樣的喜怒哀樂的音響。
似山泉、如瀑布、像百鳥的叫聲,人們對此讚不絕口,連海裡的龍王、山上獅子都驚動了。
當時流傳一首民謠:「八仙有個呂洞賓,放蕩好吹實聰明,常練常吹溪水畔,引來獅喉龍歡騰」。
也只是說他吹得出色,連周圍的龍王和獅子,都來聽他吹奏。
可是,像今日杏兒這樣:嗩吶聲一吹起來,蟲兒花草都跟著跳舞,可從來沒有聽說過。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現在已是上燈的時分,天,已經是全黑下來了。
一天總是在忙碌,特別是下午又在山中忙著走路,剛才到這裡時,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現在冷不丁地歇下來,老道感覺得自己渾身冷颼颼的。
肚子裡也開始咕咕叫了,這才想起來,中午沒有吃飯。
於是,趕快將手裡的布包解開,走到七叔和兩個孩子的面前,將包裡的野菜糰子,每人兩個的分給他們。
又把包裡裝水的葫蘆,也遞到七叔的手裡,自己也拿了兩個菜糰子。
然後,又回來坐到杏兒哥的身旁。
他自己默默地把菜糰子吃完後,在包中拿出藥瓶,又倒出兩粒「長白大補丸」,放在手心裡。
轉身到杏兒哥七叔那裡,又要過來水葫蘆,重新走到杏兒哥面前。
用手勢示意讓杏兒哥稍停一下,立即將掌心的藥丸塞進杏兒哥的口中,讓他喝了一口水,把藥丸吞下肚去。
就在這一瞬間,就看地上的蟲兒草葉,都停止了跳動。
山谷裡有「刷刷」的聲響,杏兒哥知道那條惡龍想藉著夜色逃跑。
豈能容你!
急忙吞下藥丸之後,他立即就又開始了吹奏。
黑漆漆的山谷裡,這嗩吶聲,就像是具有某種磁力,一下子,就把那惡龍又吸了回來。
影影綽綽中,又見到那條惡龍在山谷裡扭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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