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驚心一賭 文 / 李小七
秦威的東西，只換成了兩張不知什麼凶獸的皮製成的票據，制做極其精美，還有雕樓的印章標識，被無雙城的人稱之為雕票，不但可以在雕樓使用，甚至在整個無雙城，都可以用於支付，而且價格還有所溢出，可見這雕樓聲譽之好。
整整二百塊中品靈石，對於秦威來說，已經是好大一筆財富了，但是在侍劍的帶領下，在雕樓裡四處轉了轉，頓時覺得自己果真是一個鄉下來的土鱉，一把看起來很平常的劍，竟然敢要價五百塊中品靈石。
而秦威看中的一個儲物袋，最低品的，還要一百二十塊中品靈石，中品的，卻要二百一十塊中品靈石，上品的連雕樓都沒有。
這儲物袋的品級越高，自然盛裝能力就越強，據說上品儲物袋連一座無雙城都裝得下。
倒是可以買個下品的，可看它只有區區三丈空間，就有些不太夠看了。
雕樓還不講價，秦威的心中一動，向一直耐心圍著自己轉的侍劍問道：「不知無雙城哪裡有賭石？」
侍劍有些驚異地看了秦威一眼，十分含蓄地道：「無雙城賭石的地方倒是有三五個，不過，能保本的，十不足一，真正能挑出好石坯的，百不足一！小哥若去的話，怕是這二百靈石不好出手！」
面對侍劍善意的提醒，秦威先表示了一下感謝，仍然堅持著，侍劍只是一個侍女罷了，不敢拒絕，詳細地指點了一下。
秦威只是隨意地買了一個下品儲物袋暫用，回頭還可以折價再賣回來。
秦威見不少人臨出門的時候，都拿出一些靈石來塞到侍女的胸口雙峰之間，自己也學著樣子，取了五塊中品靈石，卻怎麼也不好意思塞到侍劍的胸口處。
倒是侍劍，大大方方地拉開了衣領，雙峰豐滿，撐起了裡面紅色的肚兜，看著靈石從雙峰之間滑落，秦威忍不住感歎一聲，在秦莊，哪見得到這種場面。
這侍劍眉目含情，分明勾勾手指頭就能領走，秦威雖年少，但志向更遠，絕不在這區區一個侍女的身上。
出了雕樓，按著侍劍的指點，向驚心閣行去。
驚心閣，每日三驚，這是無雙城流傳的說法，因為驚心閣每天早、中、晚開閣三次賭石坯，而次賭石，都是一次驚心動魂的大場面，也不知有多少人，兩手空空離開，不知多少人在此歡呼而發家，無雙城外一塊怨魂地，留下賤命一條。
這賭石最大的魅力就在於未知，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從石坯中開出什麼來，若是能開出一塊極品靈石來，立刻就會成為各方勢力的座上客。
雖然極品靈石與最通用的中品靈石有一比一千的比值，可惜也僅僅是停留在字面了，若是最好的極品靈石，甚至可以換五千中品靈石，數遍無雙城的各宗派，誰也不可能把五千中品靈石不當一回事。
秦威找到了驚心樓，這裡可就不像雕樓那樣平和了，遠遠地便能聽到嘶啞地吼聲，樓前，還有不少人失魂落魄地四處遊走著，或仰天慘笑，或大聲痛哭，喜、怒、哀、樂、愁各種情緒在此處都能找到，如同進了鬼域。
秦威深深地吸了口氣，表面平淡地走進了驚心樓中，黃金瞳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驚心樓清一色都是很清秀的小夥計，神情可比雕樓的侍女傲氣多了，完全就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而前來賭石者也毫不在意，他們更關注的則是擺滿了櫃檯的各種靈石坯。
驚心樓中最引人注目的當屬立於入樓大堂中的那塊靈石坯，足足有數丈大小，看看標價，更是令人咋舌，足足要十萬塊中品靈石。
這塊巨大的靈石坯表面光滑，細微的裂紋中，還能隱隱見到一絲絲細微的靈晶，微微泛著紅色，看起來像有火焰從中燒出來一樣，從表相就能看得出來，這必定蘊藏著一塊極品靈石。
可惜要價太高，誰也不敢保證裡頭真的有極品靈石，靈石坯就是如此奇怪，有的時候明明就是出極品的徵兆，結果搓開石皮，裡頭全是石頭，只有那麼幾顆比芝麻也大不了多少的極品靈石渣，碰到這種情況，可要賠到姥姥家去了。
秦威的眼中金芒微微一閃，兩隻眼瞳變成了淡淡的金色，掃了一眼這塊鎮店石坯就再沒什麼興趣了，四周環繞了一圈極品靈石的碎渣，根本就沒什麼價值，誰買誰虧。
驚心樓裡品相越好的靈石坯價格就越貴，基本上沒有低於二百中品靈石的，所以那些圍的人最多，出價也最高的石坯區，秦威根本就沒有考慮，直接就走到了鋪滿了一層的下品靈石坯堆處。
這裡的夥計更加傲，惡聲惡氣，不時的翻個白眼，還不屑地罵上幾聲窮鬼，到這裡來挑靈石的，都是手上沒幾塊靈石，卻偏想賭上一賭，萬一走個大運呢挖出塊極品呢？這樣的傳說，經常在無雙城上演。
至於那些一擲上千靈石的豪客，都在樓上呢，那裡的靈石壞的品質更好，人家賭的就是一個豪氣，遠不是秦威這樣的土癟可比。
秦威金色的眼瞳在石堆上掃過，很快就鎖定了十餘塊石坯，一一指點著，夥計拎著人頭大小的石坯走了過來，很不耐煩地皺著眉頭，向秦威的身前一扔道：「承蒙惠顧，每塊石坯十塊中品靈石，你擋了十二塊，一共一百二十中品靈石！」
秦威從儲物袋裡摸出了靈石扔了過去，對方打了條子，從現在開始，這些石坯就屬於秦威了。
「咦？你可是秦家人？」身後傳來了微微有些尖細的聲音，一回頭，一股濃濃的香氣撲鼻而來，差點把人薰個跟頭。
桃花眼，尖下巴，臉上塗了粉，領口還插著一把扇子，抖了抖寬大的袖口，探出一雙潔白如玉的修長雙手來，拱著手，臉上帶著揶揄般地微笑道：「聽說秦家有一位天才崛起，名叫秦威，你就是？」
「正是！」秦威點了點頭，掃一眼對方，從他的袖口處看到幾抹雲紋，那是一氣宗的標識，對方同樣也能從標識上認出他的身份來。
「喲，荒村僻壤出來的秦家人，什麼時候也開始玩起賭石來啦！」桃花眼笑著，嗓音變得更尖了幾分，嘲笑之意也變得更濃。
「深山老林的一氣宗玩得起，秦家為何玩不起！」秦威淡淡地道，「女人，還是離賭遠一些好！」
秦威最後這一句話，還有頗有深意望向他身後的眼神徹底地激怒了桃花眼，雖然他長著女相，卻最恨別人說他像女人，因為那根比小指還要細上幾分的小東西是他一生最大的痛！
桃花眼的身後的兩名看起來頗為威武外門弟子踏前了一步，按著腰間的長刀冷聲喝道：「程少可是我們宗主的侄子，小子，你惹不起的！」
「噢？你還敢在此地拔刀不成？」秦威淡淡地道，掃了一眼已經向這裡望來的驚心樓護衛。
這些護衛只是拓脈初期的修為罷了，無論是秦威還是這個程少，一隻手都能收拾了他們，但是驚心樓的靠山可是鐵血幫，鐵血幫出了名的殘忍好殺，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哼，我程楓還是第一見到秦家這麼猖狂的人，就算是你家的秦風，也不敢在我面前大聲說話！」程楓怒視秦威，可那一雙桃花眼卻像在眉目傳情一般，讓秦威心中頗不自在。
秦威不屑地哼了一聲，秦風不也敗在他的手上了，只是自家的事情，懶得跟這個姓程的多言。
程楓的臉上閃過幾絲殘酷的微笑，一伸手，從身後的外門弟子手上取過了一個盒子來，盒子打開，秦威的眼前不由得微微一亮，竟然是一塊拳頭般大小的漆黑石塊。
這看著漆黑的石塊，其實是一氣宗最出名的天羅石，產出自天羅谷，這天羅石可是一種很好的煉器材料，尋常刀劍加入一些，就可以讓武修如虎添翼。
如果僅僅是一塊天羅石，對他的吸引力還真不大，但是在他的黃金瞳之下，這漆黑的石塊中間，竟然閃動著一絲濃郁的天地元氣，分明在這天羅石的中間，暗藏著一塊極品靈石，只是對方沒有發現罷了。
「這是我一氣宗的天羅石，每年產出不過千斤，這一塊重達十斤，小子，你賺到了，今天，我要跟你賭石，贏了，這塊天羅石就是你的，若是輸了，哼哼，乖乖地跪下，從我胯下鑽過去！」程楓恨恨地道。
「你確定？」秦威有些好笑地問道，竟然找自己賭石，他還真不知死字是怎麼寫的。
「敢不敢！」
秦威什麼都沒說，只是一伸手，指向前方的石堆道：「請！」
程楓向身後打了個響指，很快地，一名削瘦的漢子顛顛地跑了上來，聳眉細眼，目光游離，一看就是那種跑單幫混飯吃的石媒，專門替人挑石坯，若是砸中了，收入也不少，若是不中，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靠的就是臉皮吃飯，但是能在這個圈子裡打下名頭來，本身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胡二，給爺挑十二塊石坯，中得越多，你的賞就越多，若是中了少了，砸了你火眼胡二的招牌不說，還跑不掉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