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卷 你是認真的嗎（05） 文 / 林晚歌

    不見不散。

    但那天晚上，我沒有去那家火鍋店。

    因為剛掛了電話，我就遇見了許久不見的大叔。

    當時我以為他會因為上次的事情對我視而不見，沒想到他竟然笑臉相迎，走近我就和我打招呼。在他面前我儼然成了一個經不起世事的少女，對於他上次告白的事情始終耿耿於懷的我和現在這樣一個老成得若無其事的他，簡直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有些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回贈他，沒等我說話，他就落落大方地說：「最近很忙，沒時間去你們學校的食堂蹭飯，好些日子不見你了。」

    「等你什麼時候不忙了，再去找我也不遲呀。」是好些日子沒見面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變化，所以連許久和大叔沒聯繫也沒有發現。

    「我還沒吃午飯呢，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吃？」大叔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臉色說話。

    如果是平時，他和過去一樣大方地告訴我說他請客，我一定會拒絕，因為我已經打算好空著肚子和邵天煜吃晚上的自助餐了。但現在看著大叔這麼小心翼翼的神情，突然有些於心不忍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這一次去的是一家具有古香氣息的中式餐廳，餐廳裡的每一張桌子都被鏤空雕花的木屏障圍起來形成一個小包間，環境安靜而雅致。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沉湘那麼有緣，剛從咖啡館分別，又在餐廳遇見了她。不過她已經不是獨自一人，她的對面坐著一位打扮素雅的女人，看上去像她的母親。雖然沉湘長得不怎麼樣，但那女人卻長得很別緻，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書香門第的氣質，與這家傳統的中式餐廳裡的裝飾極致地吻合，毫無違和感。

    但後來我才知道，那是邵天煜的母親。

    我緊跟著大叔來到她們隔壁的包間坐下，因為木屏障是鏤空的，所以可以通過木屏障上的鏤空花看見屏障後面的人的一舉一動。但我並非有意偷窺，只是我才坐下，就聽見屏障後面傳來的談話——

    「湘湘，你和那孩子怎麼說的？」

    「伯母，你放心吧，我只是提醒她會影響到天煜的工作，沒有告訴她真相。」

    「唉，我真沒想到小煜會為了丟掉這份工作玩弄人家女孩子的感情。」

    「伯母，那女孩挺樂觀的，應該會沒事的。」

    ……

    後來，她們還說了一些什麼，我已經記不起來了。

    當時我的大腦完全處於空白狀態，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大叔用手碰了碰我，我這才回過神來，馬上故作若無其事的姿態朝大叔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可當大叔用手指輕輕滑過我臉頰為我擦去那一條淚痕的時候，我這才意識到眼淚早就出賣了我。

    連服務員什麼時候上了一大桌子菜上來都不知道的我只能尷尬地避開大叔疑惑的目光，拿起桌面上的筷子拚命地往自己的碗裡夾菜，裝作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