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是靠近還是更遙遠 是靠近還是更遙遠（09） 文 / 林晚歌

    「你要喝什麼？」從見到大叔到現在，他一直都是笑著的，不難看出，他心情非常好。

    「摩卡吧。」我無所謂地回答。

    大叔抬手招來服務員，要了一杯摩卡和一杯拿鐵。

    「格格，說吧，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大叔雙手合攏放在桌面，臉上寫滿了「誠意」兩個字。

    我動作利索地打開背包的拉鏈，從背包裡面掏出那張要蓋章的暑期社會實踐表遞到大叔的面前，笑嘻嘻地說：「大叔，你肯定有辦法的吧？只要你幫我蓋上某個單位或者某個公司的印章，我就原諒你！很划算吧？嘿嘿。」

    大叔大概瀏覽了一下我遞給他的那張表，沒一會兒就輕蹙起眉梢，驚訝地看著我說：「格格，我幫你蓋章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其實這種事情沒必要拿來做條件嘛，多不划算啊！」

    看吧看吧，我顧笙格真的沒有看走眼，大叔果然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雖然我這個人有時候會得寸進尺，但邵天煜那廝不是常說嘛，人要懂得適可而止，所以拿這麼簡單的事情作為條件也是很划算的，對大叔也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至少對我來說是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

    「哎呀大叔，我又不是趁機貪小便宜的人，你說是吧？」我嘿嘿直笑，但心裡卻一直在想，如果真的能趁機貪小便宜，我也是不會拒絕的。

    怎麼說我姐現在缺一份工作，要是大叔也能給顧菀芩一份工作就更好了。可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啊？

    「那這張表我先帶回去，蓋好章再拿給你。」大叔一邊說一邊將那張表折了起來裝進他西裝的口袋，不經意地問，「格格，你姐姐找到工作了嗎？」

    大叔是有讀心術嗎？聽到「工作」兩個字我都被嚇到了，還以為他看穿了我的心思，驚詫得瞪大了眼珠子，就差沒開口要求他賜顧菀芩一份工作了。

    我搖搖頭，以為大叔會繼續問下去，可大叔沒有如我所願，他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淺淺一笑結束了這個話題。

    看吧，我剛剛就說了，天底下沒有那麼好的事情。

    這是生活，又不是在拍電視劇！

    後來因為誰也不再說話，氣氛變得十分安靜，令我奇怪的是，我每次抬起頭都能迎上大叔柔和的目光，他好像一直都在觀察我，彷彿在端詳一件失蹤已久的寶貝。這種怪異的感覺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打破沉默，所以我每次迎上大叔的目光都只是笑笑，然後自然而然地撇過臉，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當服務員把點好的咖啡端上來之後，大叔就接了一個電話，掛掉電話的時候他還未來得及喝一口咖啡就起身說有個會議忽然提前了，現在必須離開。

    「喂！大叔！你的拿鐵太苦了我可不幫你喝啊！」我開玩笑地衝著大叔的背影喊。

    大叔邊走邊回頭，幽默一笑：「下次再請你吃糖。」

    我低頭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那杯拿鐵，又看了看對面的那個空位置，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是不是有錢人都這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