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人生就是一場糟糕的旅行 人生就是一場糟糕的旅行（12） 文 / 林晚歌

    「趙菱。」梁威閉了閉眼，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趙菱，我……」

    「我不要聽！」趙菱突然紅著雙眼對梁威大吼，打斷了梁威要說的話，她轉頭憤憤地看了我一眼，二話不說又抓起吧檯上的一杯酒朝我潑了過來。

    記憶像影片倒帶一樣，回到當初我在歡樂迪拿酒潑她的場景。

    老天爺就像是跟我們開了一個玩笑，讓兩個情同手足的朋友為了一個男的反目成仇，並且是輪流報復彼此。

    不同的是，在下一秒鐘，趙菱還咬牙切齒地扇了我一個耳光，嘶聲裂肺地對我喊出了一個「滾」字。

    左臉火辣|辣地疼著，眼淚差點掉出來。我抬起手不緊不慢地擦了擦臉上的酒水，不打算解釋任何。

    從頭到尾，我就沒有對不起她，如果不解釋也能讓我變成她心裡的一根刺，沒什麼不好。至少，在現在這個她以為的我的身上，她能看到她過去的影子，能知道她當初對我有多殘忍，有多對不起我。

    「趙菱，我們分手吧。」梁威突然開口打破了我們彼此的沉默，滿懷歉意地看著趙菱說，「我……知道對不起你……」

    突然襲來的疲倦感讓我不願意再攪和進他們的事情，我淡漠地瞟了一眼叫我滾的趙菱，她已經蹲在地上抱頭痛哭，我不想去安慰，也不願意去比較到底是現在的她比較慘還是當初的我比較慘。

    如趙菱所願，我踩著沉重的步子離開這個喧囂的地方。

    令我意外的是，剛走出酒吧門口，我就看見背對著我坐在酒吧門前石階上的邵天煜，他真的沒有離開，他真的在等我出來。

    我站在他身後，默默地注視著他，孤單的背影在我的心中冉起了點點的溫暖，鼻尖突然發酸得要命，一顆眼淚肆意地劃過臉龐，滴落在混合著啤酒氣味的胸前的衣服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每次見到邵天煜，都像是經歷一場風霜雨雪之後遇見了溫暖。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自然而然地走過去坐到他的身邊，厚著臉皮把沉重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把臉轉向他看不見的方向，閉著眼睛喃喃自語：「邵天煜，我覺得好累，拜託你不要像他們一樣趕我走。」

    因為胸前和後背的衣服已經濕透，晚風吹過的時候有些冷。

    邵天煜怔了一下，不慍不火地問：「顧笙格，你喝醉了？」

    我沒有回答他，索性假裝自己喝高了。因為覺得冷，所以又不自覺地往他懷裡靠了靠，像隻貓一樣使勁地往他的身上蹭。

    「你的衣服怎麼都濕透了？」邵天煜還是觸到了我身後的一片濕涼。

    我閉著眼睛搖頭，昏昏欲睡，但還是習慣性地撒謊：「不小心撞倒人家的酒水了……」

    邵天煜無奈地歎了一聲氣，然後輕輕地托起我的腦袋，說：「顧笙格，我送你回家睡。這樣會著涼的。」

    我潛意識地點了點頭，微微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邵天煜正半蹲在我的面前，我不想拒絕他背我，因為我現在確實不想走路，所以就毫不猶豫地爬到了他的背上。他稍稍用力，就將我背了起來，我安心地趴在他的背上，聞著微風吹拂著他的頭髮飄過來的洗髮水的香氣，不由自主地將雙手交叉在一起樓住了他的脖子，將臉頰緊緊地貼在他寬實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