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人生就是一場糟糕的旅行 人生就是一場糟糕的旅行（05） 文 / 林晚歌

    當我回到家裡，踏進家門就看見顧菀芩儼然一副盱衡厲色的樣子，她握著手機的那一隻手還不停地在顫抖。不難看出，顧菀芩此時很生氣，而對於幾乎沒有見過顧菀芩發脾氣的我來說，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她為何大動肝火。

    「你是不是去找那禿驢了？」顧菀芩緊握著手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失望。

    我不否認，點了點頭。

    結果這一動作完成之後，顧菀芩就氣湧如山地朝我砸來手機，因為她沒有瞄準，手機從我身邊飛過惡狠狠地砸在了門上，然後重重地摔落在地板，瞬間「五馬分屍」。

    從小到大，顧菀芩從未對我發過怒，這是第一次，我看著眼前的一切，觸目驚心。

    「我說了這不關你的事為什麼還要去？」顧菀芩氣得淚如雨下，聲音嘶啞地喊著，「顧笙格你能不能為我們的生活想一下？你知不知道你一時的衝動不僅讓我被那個女人羞辱了一頓，還讓我丟了一份好工作？」

    我冷靜地看著顧菀芩，聽著她說的這些話，大概已經明白我的衝動給她帶來了什麼樣的結果。可這樣的結果有什麼不好？工作丟了就換一份，可我的姐姐要是哪天真的被侮辱了就換不回一個清清白白的姐姐了。

    「這份工作的薪酬是高，是很不錯，可是我不想看到你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在我心裡，你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我耐心地解釋著，一步一步地靠近顧菀芩，試圖抱一抱她，可她卻不讓我碰她，甚至還把我推向了遠處。

    「姐兒……」看見她如此抵抗我的靠近，雖然我從不認為自己哪裡做錯了，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要乞討她對我的原諒。

    「別叫我姐。」顧菀芩冷漠地看了我一眼。

    儘管如此，我卻還是討好地靠近她，可她卻一次一次地把我推開，她的眼淚滴落在我的手臂上，微涼的觸感讓我愣了一下，卻不料被她推倒在地板上。

    身體上各個部位的疼痛接踵而來，我咬了咬牙，斜趴在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顧菀芩，終於也忍不住生氣：「我這樣做不是為了你嗎？哪裡錯了？你不領情就算了，不要把自己的懦弱放大，不過是丟了一份工作而已，別搞得世界末日似的。」

    「我懦弱？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掙錢供你吃供你穿，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嗎？你還說我懦弱？」顧菀芩走近我一步，昔日那個溫柔賢惠的顧菀芩在此時此刻已經無影無蹤，她咬牙切齒地罵，「你吃好穿好，什麼都不用做，我一個人把你養大，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嗎？」

    我怎麼會不知道她有多辛苦？就是因為知道，我才不希望她為了我受更多的苦，更不願意她為了我而去承受別人對她的羞辱。

    我從地上爬起來，可能是因為太激動，所以才站得搖搖晃晃，我聲嘶力竭地喊：「我就是知道你有多辛苦才不願意看到你這樣！如果我成為你的負擔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自己養活自己？」顧菀芩冷冷一笑，伸出手指指著家門口的方向，噙著淚光失望地說，「好啊，我現在就給你機會，你給我離開這個家，自力更生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