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４２８章 怎麼會這樣？ 文 / 落月長歌
霍莎臉上驚恐萬狀，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就地一滾。
淚彌殤的臉上也是驟然變色，伸出去的手落了一個空，他厲聲尖叫著：「鳳炎。」
鳳炎她們其實已經聽到動靜了，齊齊轉身的時候，正好看見大猩猩撲了一個空轉身的模樣。
「媽呀。」
小寒先是大叫了起來。
誰都不知道那大猩猩為什麼突然發狂，月光下，只看見了那雙嗜血的眼睛瞪著霍莎，然後又是上前一步。
霍莎朝著前面的山道發足狂奔，黑髮已經完全披散了下來，順著奔跑，如同一條蜿蜒的小河。
那大猩猩緊咬著不放，又佔住了整一條山道。
他似乎對誰都不敢興趣，只是一直盯著霍莎。
淚彌殤眼看著自己擠不上去，全身都是冷汗涔涔，「鳳炎，鳳炎。」俊朗的臉上已經滿是焦灼，只是對著鳳炎求救。
鳳炎的娥眉刺閃著寒光就那樣直直地飛了過去。
她從來沒有失過手，何況眼前只是一隻大猩猩而已，和那些武功高強的人絕對是不能夠相比的。
卻沒有想到明明是在奔跑中的大猩猩，全部注意力都在霍莎身上大猩猩，那聽力卻是相當的明銳，一貓腰，就那樣生生地躲過了呼嘯而去的娥眉刺。
只聽見「墣」的一聲，娥眉刺生生地沒入了大猩猩身後的樹幹裡。
鳳炎的臉色驟然沉了下去，雙目如冰，一顆心不由緊了一緊，事情好像變得有些嚴重了起來。
原本疾奔如飛的大猩猩一下子收住了腳步。
練武之人一般很少在劇烈奔跑後做這樣的動作，以為會趔趄或者是因為慣性摔一跤。
可是，那大猩猩什麼事情也沒有，鳳炎甚至沒有聽到他喘息的聲音，她的眉頭漸漸地擰了起來。
大猩猩轉過了頭，看著鳳炎，漆黑的眼眸中神情未辨。
鳳炎的一隻手就按在緋色玄鏈上，就等著時機一到，便可以將玄鏈甩過去。
可是，大猩猩一動不動，那樣的眼神甚至讓人感覺有些心驚肉跳的。
身邊的幾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似乎是最最詭異的事情了，誰都揣摩不透大猩猩到底在想一些什麼，依照他剛才奔跑的速度，如果迎面撞上，頭破血流算是最輕的了。
可是，他突然停下來了，他現在似乎是對鳳炎比較感興趣了。
「鳳炎。」
祁紫嵐修長的手臂伸過去，邪氣橫溢的眼眸中閃過了沉思。
「嗯？」
「不要開口。」
鳳炎的疑問聲和淚彌殤的驚叫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可是，還是遲了一步，原本站在那裡不動的大猩猩猛地轉身，雙腳突然離地，朝著鳳炎變撲了過來。
那速度之快，簡直是讓人根本就無法想像。人都用離弦之箭來形容，而大猩猩的速度比這不知道要快多少倍。
只聽見了兩個男人的驚叫聲同聲響了起來。
然後祁紫嵐一把就將鳳炎按了下去。
鳳炎蹲下去的同時，那緋色玄鏈如同一條長蛇一般朝著大猩猩纏了過去。
原本漆黑的眼神就在那一刻突然變得凶殘無比，「嘶。」他嘶鳴著，彷彿是從胸腔中發出了那樣的聲音。
大家都聽到了鏈條打在大猩猩脊背上的巨響聲，可是，他卻彷彿沒有一點的感覺，直直地朝著鳳炎衝了過來。
除了憐聲，所有的人全部圍了上來，小小的山道一下子變得擁擠了起來。
小寒的離別劍閃爍著冰冷的寒光，直直地朝著大猩猩刺了過去，可是，那肌膚像是銅牆鐵壁一般，大家只聽見了尖銳的聲音劃過，然後是「靠」的一聲，離別劍重新折了回來。
「怎麼會這樣？」
小寒轉頭看著景天。
景天也同樣遇到了問題，那大猩猩的外面似乎披著一張無比堅硬的皮，即使削鐵如泥的鋒利的兵器都沒有任何的辦法。
果然，鳳炎的緋色玄鏈抽在大猩猩的身上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毫髮無損。
這下所有的人全部捏了一把汗，眼看著鳳炎左右跳著，躲避著大猩猩的攻擊，幾個人站在旁邊，卻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最後還是淚彌殤想了一個辦法，一把將霍莎拖了起來，然後躍上了樹枝，施展著輕功朝著前面而去。
祁紫嵐迅速地明白了過來，示意景天和小寒也趕緊跟上，然後是殷離央。
這下憐聲著急了，她拚命地跺著腳，朝著殷離央疾呼。
「喂，還有我呢，還有我啊。」
殷離央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原本清冷的眼眸裡閃過了一絲不耐煩，一張俊朗的臉繃得緊緊的，卻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便見憐聲帶了起來。
「哈哈哈哈，啊啊啊啊，真是爽啊，爽啊，簡直是太爽了。」
憐聲大聲地笑著，神情中是說不出地激動還有開心。
她是從來都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滋味，有風從自己的耳邊不停地吹過，彷彿整個人都已經飛起來了。
殷離央簡直都要崩潰了，他真的有一種想要將憐聲扔下去的衝動。
「閉嘴。」
憐聲抬頭看看殷離央臭臭的臉，朝著他吐了一下舌頭，臉上的笑意卻始終沒有減。
「人家是開心嘛，真的很開心，殷離央，謝謝你啊。」
俗話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憐聲這樣一點也沒有生氣，殷離央自然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有抿緊了薄唇，一句話都沒有說。
那邊，祁紫嵐和鳳炎也緊跟了上來，那大猩猩自然是不會輕功，但是大概他長期在山上生活的緣故，跳躍的本事相當的高，竟然這樣一路追了過來。
這樣的情形讓鳳炎想起了自己在「夜煞」的那段時間。初始接受體能訓亂的時候，身後追逐著的便是惡狗，而且是那種已經餓了三天三夜的惡狗，你只有快速地奮力奔跑，才能夠避免被那些惡狗吞進肚子裡的厄運。
初始進去的時候，大約有七八個和鳳炎同齡的女孩子，可是，最後有好幾個就是這樣死的，鳳炎曾經眼睜睜地看著其中一條黃狗，一下子撲上來，將自己的褲腿咬住的情形。
那時候，簡直可以用魂飛魄散來形容，鳳炎只是記得自己全身的冷汗全部都冒了出來，可是，最終她還是幸運地活了下來，並成為了「夜煞」中的頂級殺手，所以，今天只是一隻大猩猩而已，自己絕對沒有事情。
只是，大家不停地奔跑著，那大猩猩似乎永遠不會疲倦，眼看著就要追上來了。
這樹林前面是連綿不斷的群山，可是，卻不敢往山上跑，大家生怕那時候反而會更加糟糕，於是，在樹林裡已經繞了三個圈了。
也許是大猩猩終於累了，他停了下來，只是凶殘的眼睛卻一直緊緊地鎖著鳳炎。
然後他伸長了脖子，張開了嘴巴。
「達達機，達達機。」
「他這是在做什麼？景天，你說說？」
「殷離央，你上輩子就是他的兄弟，怎麼不是你來說？」
景天不甘示弱地反擊，可是，臉上卻沒有一點的笑容，那雙深思的眼睛在大猩猩的身上來回地巡視著。
祁紫嵐卻一直觀察著四周，夜色迷濛中，雖然月光皎潔，但是能見度卻不是很好。
說到底，他們的眼睛是不能夠和大猩猩相比的，那是常年生活在這裡的動物。
大家昨天晚上就沒有休息好，又沒有什麼東西吃，若是再碰上什麼意外，他是真的怕有人會倒下。
「達達機，達達機。」
大猩猩鍥而不捨，一雙漆黑的眼睛卻仍舊緊緊地盯著鳳炎。
鳳炎突然屏住了呼吸，豎起了耳朵，小臉上閃過了一絲疑惑。
「你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異常的聲音？」
遠處，好像是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又好像是沉重的腳步聲踏步而來，或者是什麼動物在發足奔跑。
「老大，你是不是聽錯了？很安靜，除了我們的呼吸聲，什麼也沒有。」
小寒側耳傾聽了良久，還是蹙著眉頭搖了搖頭。
「達達機，達達機。」
大猩猩一邊叫著，一邊豎起了耳朵，然後腳步緩慢地走了過來。
「不好，這是在召喚同伴。」
鳳炎厲聲叫著，拉起祁紫嵐就朝著前面衝了過去。
「媽媽呀，救我啊，原來竟然還有同伴嗎？」
「啊啊啊啊，簡直太可怕了，我已經跑不動了，上天啊，來幫忙好不好？」
「閉嘴，再吵就把你扔下去。」
殷離央的聲音剛落，憐聲的雙手便纏上了殷離央的脖子。
「鬆開。」
殷離央低吼著，這個女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卻沒有想到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他大聲地「咳」著，再這樣下去，他不是被那大猩猩追趕致死，而是被懷裡的這個女人勒死的。
「鬆開，聽見沒有？」
殷離央的聲音裡已經透露著一絲危險了，自己剛才真的是腦抽了，才會將她帶過來。
「你不會扔下我不管是不是？」
可憐巴巴的聲音，就那樣紅著眼睛看著他，殷離央最煩女人這樣子，他不耐煩地說：「是的，鬆手啊。」
前面，鳳炎拉著祁紫嵐「飛」得迅速，偶爾的回眸，鳳炎已經看見了四五隻大猩猩朝著這裡飛速而來，再繞著樹林跑已經是不切合實際的想法了，萬一他們分頭行事，堵住了她們的去路，她們豈不是如同甕中之鱉了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