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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09章 文 / 秋李子

    這話聽起來真暖心,嫣然也笑了:「這樣的話,我也要說給你聽,你也有我。」看著妻子的笑靨,容畦覺得,這天下所有的鮮花盛開,加在一起,都不如此刻妻子面上的笑容那麼美麗。

    你有我,我也有你,我們彼此依靠,互相鼓勵,比什麼都好。

    絲絲情意在兩人身上濃濃流轉,直到已經退出屋的秋蘭在門邊喊了聲:「三爺,廚房已經送來面。」才算把他們夫妻的對視打破。容畦放開握住妻子的手,嫣然依舊對他笑著,兩人心中,都滿是柔情,濃的,已經快要漫出。

    容家的請客結束,嫣然也算正式進入和容家有來往的人的視線之中,別家送來的帖子裡面,除了指明要給誰的之外,請容家全家的,都會帶上嫣然一份。

    揚州城富商雲集,這請客的帖子也是三天兩頭前來,真算得上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而那些大宴的排場,很多時候都會讓讓嫣然咂舌,各家都是比賽似的,菜餚必要與眾不同,戲班子定要最好的。至於主人們的穿戴,那更不消說,不說這回的和上回的衣衫不一樣,就連早上中午晚上,都有人換了三套衣衫,而不是眼尖的人瞧不出來,那衣衫上,只有鮮花蝴蝶有變化,別的,全都一模一樣。

    「鹽商豪富,甲於天下,果真名不虛傳。」嫣然前去拜訪曾之賢的時候,忍不住感歎道。

    「不然這揚州府的官,都是肥差呢。」曾之賢淡淡說了那麼一句,嫣然笑了:「瞧來,石通判的宦囊,也不少。」曾之賢不由笑了:「一個通判罷了,哪要什麼宦囊不宦囊,再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除了那些大家都送的,別的,誰敢收啊?這不是給自己惹麻煩的事?不過……」

    曾之賢欲言又止,嫣然來揚州半個來月,也赴過幾次宴會,聽到一些事,忍不住問出來:「我聽說,這揚州知府,好像有些貪婪。」

    能來揚州做知府,很多人離任時候,宦囊已經充足的足夠過下半世了,三年家裡人七八個生日,逢年過節,不想別的,那些孝敬的,都能把口袋塞滿。

    若再貪心一點,合幾樁人命官司,只要不太出格,苦主的買淚錢多一些,也只有人睜眼閉眼,不去說他。可若連宴席之上,都有人說他貪婪,那就真是貪的沒法了。

    曾之賢含糊地嗯了一聲:「這位,聽說是首輔的親信弟子,又是宮裡掌筆太監的親侄兒,有了這麼兩座大靠山,真是連巡撫都敢不放在眼裡。」

    嫣然咦了一聲:「這樣的話,為何他不謀鹽運使去?」鹽運使才是天下最大肥缺,非一般人能得到這個職位。曾之賢淡淡地道:「你可曉得現任鹽運使是什麼人?聽說和皇后娘娘家裡有親。」難怪呢,沒有這樣來頭,哪能謀到這樣職位,嫣然釋然後就又道:「這樣的話,這兩人只怕不會起衝突。」

    「這可未必。」說著曾之賢就把話給轉了:「罷了,我們說這些做什麼,不過白說罷了。有件事我可要告訴你,聽說,你那位二嫂,娘家要和知府家結親了。」

    嫣然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大小姐,你開玩笑吧,周家雖富,可也只是商家,哪能夠跟知府家結親?」

    「自然不是和知府的兒子,知府有個侄兒,今年十七,從小喪了父母,帶在知府身邊養大的。雖說知府對他只是平平,可也沒燒了他吃,缺了他穿。也念了幾年書,現在年齡大些,也就不唸書了,而是幫著知府打理些庶務。這樣的人,娶個富商家的女兒,有什麼稀奇。」

    說穿了,這樣的侄兒,雖掛了個侄少爺的名頭,不過做著大管家的事罷了。但這對周家來說,卻是一門上好的親事。不但攀上了知府,名頭還很好聽。

    「大小姐現在和原來也不一樣了,這些庶務,也是張口就來了。」嫣然在短暫的驚訝後就對曾之賢道。曾之賢手托一下下巴:「那時是在閨中,什麼事都有人幫忙,現在,可不一樣了。」

    「老夫人若知道大小姐這樣,定會十分欣慰的。」提起曾老夫人,曾之賢的眼低垂,接著才抬頭:「祖母對我,能到這等地步,已經萬幸了。想起初回府時的那些念頭,實在羞慚。」

    「那些念頭,老夫人未必不知道的。」嫣然的話很篤定,曾之賢又笑了,活到曾老夫人那個年歲,經過見過的事那麼多,又怎會在意一個失去父母的孤兒那些念頭呢?畢竟那些念頭,壓根就不可能實現。

    嫣然回到容家,剛下轎子就見周氏走出來,周氏今兒面上稱得上神采飛揚,喜悅無比。嫣然忙上前道:「二嫂這是要出門?」周氏嗯了一聲:「我娘家侄女的婚事定下來了,再過幾日就要下聘,我這啊,先去給她道喜。」

    定下?嫣然想到曾之賢說過的話,料想定是那樁親,對周氏道:「還不曉得定的哪家呢?先恭喜了。」

    「說來,也是我侄女的緣分到了,那日去龍華寺燒香,正好遇上知府太太帶了女兒在那燒香,說了幾句,送知府太太出門時候,正巧知府的侄兒來接知府太太,就這麼一眼,就對上了。」周氏連指帶說,歡喜無比。嫣然忙道恭喜,周氏的轎子已經來了,周氏也就上轎離去。

    周家和知府家結了親,如果能說的遠些,就是和宮裡那位掌筆太監結上了親,對周氏和容二爺來說,這都是個大好消息。容老爺,是商人啊。嫣然想著,彎唇一笑,繼續往裡面走去,經過一個拐角時,見那拐角處種的竹子似有抖動,裡面還有說話聲,嫣然的眉不由微微一皺。

    秋蘭已經揚聲問:「誰在哪裡?」竹子停下抖動,接著又繼續抖起來,再然後容玉致才從裡面走出來,瞧見嫣然就上前道:「原來是三嫂,你從通判府裡回來了?」

    嫣然本以為是丫鬟在那說話,沒料到是容玉致,倒十分奇怪,往容玉致面上細細瞧去才道:「小姑想是貪涼,躲在竹子後面呢?只是也該帶個丫鬟,不然的話,讓人誤會了不好。」

    容玉致神色稍微有些難堪,接著就道:「多謝三嫂關心,原本我讓丫鬟守在這的。」說著話時,果然有個丫鬟跑了過來,瞧見嫣然在這,急忙垂手道:「三奶奶安。」

    「讓你守在這裡,你怎的跑去別處?」容玉致呵斥丫鬟,丫鬟已經道:「大小姐恕罪,不過是中午貪涼吃了口西瓜,跑肚了,大小姐,以後我再不敢吃西瓜了。」

    「不過是件小事,小姑也無需如此。」嫣然明明知道這裡有蹊蹺,但還是柔聲道。容玉致嗯了一聲,也就說聲告辭,和丫鬟離去。嫣然往那竹子背後瞧了一眼,也就帶人離去。

    方才容玉致走出來時,嫣然分明瞧見,那竹子背後一閃,分明閃過月白鑲淺藍的一道裙邊。這樣的裙子看著實在普通,猜不出是哪個丫鬟。可是,容玉致和丫鬟要說話,可以大大方方地說,為何要躲在竹子背後說?難不成容玉致的愛好和別人不一樣?想到曾聽過那些嬸子們的議論,嫣然不由打個寒顫。

    不會,容玉致不會這樣做,是自己想多了,再說她就算真要有點這不一樣的愛好,她是大小姐,喜歡哪個丫鬟,自然可以把人叫進房裡,哪用躲在竹子後面偷偷摸摸,做些找不到地方的人才會做的事?

    嫣然走後好一會兒,竹子後面才又走出一個丫鬟,她握緊手裡的一封信,長舒一口氣,匆匆往朱姨娘所住的院子走去。

    「奶奶,瞧真著了,那個丫鬟,走進朱姨奶奶的院子。」這件事實在是太蹊蹺,就連嫣然也按捺不住好奇心,讓丫鬟遠遠守在那,瞧見人出來了就往這邊報。聽說是朱姨娘的丫鬟,嫣然更覺得奇怪,這件事,可是越來越稀奇了。

    「大小姐,您說,今兒三奶奶撞見了,會不會?」等回到屋裡,丫鬟才對容玉致開口。容玉致白她一眼:「你怕個什麼,這件事,本來就不怕人說。」

    「可是,朱姨奶奶說,這件事還是穩妥些好,不然被老爺發現了。」丫鬟的話才說了一半,容玉致就拍了桌子:「被爹發現又如何?本來我就該出嫁,只是爹非要招什麼贅婿,才讓他不敢開口。」

    說著容玉致的淚就下來了,兩年了,這樣隔上半年才能見一面,平日只能寫信的日子,實在熬不住了。可是爹就是不鬆口,而他家又是獨子,指望著他早日傳宗接代,怎會同意他入贅自家?見容玉致淚都落下,丫鬟忙拿帕子過來替她拭淚,又給她講笑話,好容易才哄好她。

    「姨奶奶,今兒啊,三奶奶發現了。」朱姨娘聽到丫鬟這樣說就笑了:「發現的好啊,我就怕你三奶奶發現不了呢。」丫鬟應個是字才道:「可是,姨奶奶,若三奶奶往老爺那一說,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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