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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30章 暗潮洶湧時 文 / 暴躁的星星

    孟氏緊緊抱著她,抖了抖嘴唇,惻然道:「小姐真是命苦!」

    綠意看到床上的死屍,又驚又怕,跑到孟氏的身邊,扯住她的衣服,哭道:「他們簡直欺人太甚!怎麼能這樣對小姐呢?!」

    孟氏語重心長道:「快把你的眼淚收一收吧!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只會鬧得小姐更加傷心難過。」

    綠意慌忙擦乾眼淚,點頭「嗯」了一聲。

    剪影歎道:「這時候,要是主子在就好了。」

    上官馥雪有些心神恍惚,聽她這樣一說,只是冷冷一笑,「你主子在又有什麼用?我跟他是什麼關係?他會為了我,殺了那畜生嗎?」

    剪影心下瞭然,上官馥雪顯是對少主心寒了,卻只是淡然道:「小姐不要傷心,奴婢一定會拚死保護你的!」

    正說話,便聽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到了門口。領頭的尉官單膝跪地道:「三小姐,屬下保護不周!三小姐可有受傷?」

    上官馥雪冷冷一哼,「你們這算是什麼保護?!口口聲聲說要將雪苑嚴密地保護,竟然也讓這兩個歹人隨隨便便,就闖入了我的房間!」

    尉官一臉愧窘,請罪說:「都是屬下疏失!剛才見有人鬼鬼祟祟在花園出現,屬下便帶人追了過去。半途上,才驚覺是調虎離山之計。這才慌忙趕過來。屬下有罪,懇請三小姐責罰!」

    上官馥雪譏誚淡瞥一眼,「好歹是久戰沙場的人,竟也有這樣的疏失!要你們來保護,還不如靠我自己!」

    上官馥雪走上去,揚手就給了他一耳光,大聲斥罵道:「一群飯桶!」又恨恨咬牙道:「明天日中,你們脫了上衣,跪在院中,倆人一組,各扇對方耳光,兩個時辰!」

    尉官面有難色,別說是在烈日下跪上兩個時辰,就是各扇對方耳光兩個時辰,那也是很慘的。

    上官馥雪見他遲疑,挑眉道:「怎麼?覺得我的處罰太重了?」毫不客氣地抬腳將他踹翻在地,罵道:「打耳光這種懲罰,對於軍人來說,很重嗎?!」

    尉官臉色一變,慌忙說:「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上官馥雪罵道:「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還不快滾?!」

    尉官慌忙起身,面有狼狽地點點頭,帶人走了出去。

    涼相府中,哭聲不絕。

    涼夫人和涼念青相擁而泣,涼念青哭聲喃喃說:「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涼相聽見那哭聲,惱得給了她一耳光,「你真是荒唐!你就是要羞辱那賤人,路上隨隨便便找個男人就是,為什麼非要你二弟親自去?!」

    涼念青不閃不躲,哭著抱住他的腿,哀聲說:「父親,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女兒千不該萬不該,讓二弟去犯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父親要打要罰,都可以。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

    涼夫人抱住涼念青哭道:「她不過是一件破衣裳,世勳就是碰她,也萬萬不該折辱我們!相爺千萬要為我們的兒子報仇啊!」

    涼慕生怒不可遏,罵道:「非要殺死那小賤人不可!」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來報:「相爺,咱們放出去的四個人,有兩個折在上官府裡了,剩下兩個也受了重傷。」

    涼慕生罵道:「這麼不中用!那剩下的倆個還留著有什麼用,處置了吧!」

    管家點頭稱是。又道:「回來的人說,上官將軍從軍中抽調了十幾名精兵,嚴密保護著上官馥雪。她身邊還有楚王世子的人保護著。咱們要動手,恐怕有點困難。」

    涼夫人驚得目瞪口呆,「這話什麼意思?!她不過是個失恃的賤人,還能得精兵的保護?!上官將軍這未免太不把我們相府放在眼裡了!」又轉臉問涼慕生說:「相爺,照他的意思,我們兒子的大仇還報不了了嗎?!」

    涼慕生沉聲道:「夫人不要慌張!為夫有萬般手段,懲治那賤人!絕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連著兩天,上官馥雪都食不知味,睡不安枕。

    一種惴惴不安的情緒影響著她。自從她重生在這時代以來,爭寵、算計、羞辱、毒害……紛至沓來。她以前對這一切都充滿了自信和把握,所以才會在別人連番加害之後,也顯得不在乎。縱是當初上官妙歌用計要取她的心頭血,被她識破,面臨生死之事,也滿是一種輕蔑和不屑。所以,在早知她們會以怨報德的情況下,她仍然選擇了為上官妙歌診治。其後,在蘭亭會上,她自恃能夠化解,縱是在響龍潭的時候,也只是被動地承受之後,才做出反抗。

    這一切,都是自己太過自負,太過心浮氣躁。從未靜心想過自己的處境,才會讓那些人連番對自己做出那些傷害自己的事。自己應該冷靜下來,掌握先機,主動出手,總好過這樣被動挨打的好。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都是自己看輕一切,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

    往後,自己應該更加沉穩,更加縝密才行。

    「小姐。」

    上官馥雪驚覺抬頭,看見孟氏正含笑站在她的面前。她愣了一愣,勉強笑道:「三姨娘,有事嗎?」

    三姨娘輕笑道:「五姨娘來看小姐了。」

    上官馥雪恍然點頭,「請他們進來吧。」

    五姨娘進來的時候,就見上官馥雪歪身躺在美人榻上,剪影正在旁邊給她打扇。上官馥雪沒有起身,她們心裡都拿對方當自己人看,早就沒了拘束。倒是剪影放下扇子,起身行了一禮,便拿了繡凳,請她坐下。

    五姨娘身後站著丫鬟桃蕊,桃蕊牽著七少爺上官子睿,另外還有一個少婦拉著一個孩子,那孩子看著倒是眼熟。

    五姨娘坐到繡凳上,打著團扇,微微笑說:「三小姐這倆天不高興,所以我帶了兩個孩子來陪陪三小姐。都說孩子的天真無邪,最是解憂。三小姐只要陪他們玩耍一陣,就會忘掉這倆天不開心的事情了。」她招了招手,沖那少婦說:「快來見見三小姐!」

    那少婦一上來,便拉著那孩子衝著上官馥雪行了跪拜大禮。

    上官馥雪見此,慌忙想要起身來扶,可又覺得有些不便,忙著剪影將這母子倆人扶了起來。

    上官馥雪皺眉問少婦說:「先前是不是見過?」

    少婦點頭說:「我是蘇媽媽的兒媳,這是我兒子尹洛。」

    上官馥雪眼裡爍了爍,讓剪影扶著起身,拉著那孩子瞧了又瞧,微微笑道:「正覺著這孩子眼熟,原來是上次見過的。」

    她見了孩子,連著倆日積下的不安和不快也淡去了些許,柔聲喚他:「小洛?」

    尹洛眼珠兒清亮,又對她有些記憶,當下就揮舞著小手,奶聲奶氣地喚道:「三小姐!」

    尹氏鄭重道:「三小姐,先前你救了我全家,還將我兒托付給五姨娘照料,不但給我們生計,還給我兒前程。奴家還從未向三小姐謝此大恩。從今往後,三小姐若有用得上奴家的地方,奴家定當萬死不辭!」說著,便又拉著兒子深深一拜。

    上官馥雪扶她起來,將那孩子抱到腿上坐著,搖搖他的手說:「這樣可愛的乖孩子,怎麼能忍心看著他落到那蛇蠍母女的手裡呢?」

    上官馥雪看了一眼尹氏,她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容貌姣好,卻明顯有一種被生活剝蝕的憔悴,站在她的面前,也顯得有些侷促。只要觸上自己的眼睛,她便慌得垂下臉去。上官馥雪笑了笑,「你是蘇媽媽的兒媳,往後叫你『尹嫂子』吧。咱們難得見面,坐下來說會兒話。」說著,便讓剪影拿了繡凳來。

    尹氏顯得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說:「三小姐這麼愛護小洛,已經是於理不合。奴家哪敢再與主子平起平坐?!」

    上官馥雪輕輕嗤笑她的誠惶誠恐,也不勉強,只對上官子睿招招手,「子睿,咱們下午跟小洛一起去放風箏好不好?」

    五姨娘說得果真不錯,孩子的純真天性是這天底下最解憂的東西,上官馥雪陪著上官子睿和尹洛玩了大半時辰,暢快淋漓地出了一身汗,便覺得整個身子都輕鬆了不少。

    上官馥雪熱得實在受不了,便在旁邊的鞦韆上坐下,綠意端了冰飲過來給她和五姨娘享用,五姨娘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那天晚上的事情,而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地跟上官馥雪閒聊著。

    她這種刻意避諱的做法,上官馥雪早看在心裡,便覺得在這將軍府裡也不全是冷血勢利的人,總還有些暖心的人陪在自己的身邊,漸漸也並不覺得那麼難捱了。

    「娘,風箏飛到假山那邊去了!」上官子睿難過地揮揮手。

    五姨娘笑了笑,「撿回來就好啦。」

    上官子睿跳了跳,雀躍道:「我去撿!」還拉住了尹洛的小手說:「小洛,我們一塊去撿,好不好?」

    五姨娘不放心地皺眉道:「桃蕊,你跟尹嫂子陪著去吧。當心別掉到水裡去了。」

    見上官馥雪一臉好笑,五姨娘笑說:「當娘的,總是操心。」

    過了些時間,倆個孩子仍是沒有回來,就連桃蕊和尹氏也沒回來,五姨娘坐不住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上官馥雪也覺得不對勁,慌忙拉住了她,安撫她說:「先別慌,咱們過去看看。」

    來到假山後面,只見桃蕊和尹氏都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哪還有倆個孩子的影子,五姨娘驚慌失措地一下子捂臉哭起來:

    「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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