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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27章 斷了子孫根 文 / 暴躁的星星

    上官妙玉肩上挨了一刀,深入肩胛骨,鮮血瞬時浸染一片。她驚恐萬狀地看著上官馥雪,面色慘白,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想哭又不敢哭出聲來,只是緊緊抿著嘴唇。

    上官馥雪恨恨掃了她一眼,上官妙玉便垂了臉。

    孟氏見那一刀插在了上官妙玉的肩上,心驚了一下,忙拉住了上官馥雪,從旁邊扯了薄毯來將她裹住。又將她抱住,柔聲道:「小姐,這畜生自然該死!可若是死了,要給小姐生出許多事來,就是不值當了!」又道:「等老爺和老夫人來了,自然會給小姐做主的!」

    上官馥雪此刻冷靜了許多,冷哼一聲:「不管誰來做主,橫豎都要他死!」

    孟氏便說:「小姐說得是,就等將軍來處治吧。」

    一時間,房裡寂靜得可怕。

    涼世勳懨懨的,不知不覺就在上官妙玉懷裡昏了過去。而那把手術刀還插在她肩上,她也只忍著痛,半點不敢拔。

    唯一還清醒的三個人,便在這沉得如鉛塊般的氣氛裡,靜等上官捷和老夫人來。上官馥雪呼吸不穩地看著地上昏死過去的涼世勳,上官妙玉屏著呼吸,偷偷覷著她的變化,時刻警惕著。

    這時候,那窗外傳來連串的腳步聲,就聽上官捷在外面心急說:「三小姐有沒有損失?」

    「……奴婢還不清楚。」

    聽那腳步聲慌張進來了,上官馥雪一反常態,嚎啕大哭起來,跪到了上官捷的面前,抱住他的腿,哭叫道:「爹爹,你可千萬要為女兒做主啊!」

    上官捷才一進來,看了一眼房內的情況,就是目瞪口呆,忙將上官馥雪扶了起來,安撫道:「雪兒,你受委屈了。為父一定會好好為你做主的!」

    上官捷沉聲喚來門外的倆個小廝,「此事不可張揚!你們先把涼二少送到客房,連夜去請沈御醫來,先保住他的性命,再行處治!」

    倆個小廝點頭進來,將涼世勳架出去,上官捷忙又交代說:「你們多找幾個人,好好把涼二少守著,誰也不准見!此事萬萬不能走漏了風聲,就是府上的人也不可以知道!」

    倆個小廝點頭稱是,這才退了出去。

    「梨丫!」上官捷喚道。

    梨丫恭順上前,上官捷道:「帶你家小姐回去治傷!」

    梨丫點頭,來扶上官妙玉。上官妙玉突然也嚎啕大哭起來,跪到了上官捷的面前:「爹爹,二表哥不是有意要傷害三姐的!都是、都是……」她抽噎起來,指著上官馥雪哭道:「都是三姐故意引二表哥來的!若不是我護著,二表哥早就連命都沒了!」

    上官馥雪微微一訝,難怪她剛才悶不做聲,竟是等著這刻來狠咬她一口!上官馥雪正要開口,便聽剪影上來道:「五小姐說話可要有證據!這滿屋子的迷香,綠意和其他幾個下人都還沒醒。哪有勾人,要先把自己迷暈的?!這是什麼道理?!」

    上官妙玉怔了怔,緩了緩,又道:「這正是她狠毒的地方!為了讓這一切都看著更像是二表哥的錯,才不惜用上了這種手段!」

    上官馥雪輕蔑一笑,「那你說,我為什麼要引他來?我又是怎麼引他來的?」

    上官妙玉一時語塞,翻心找著說辭,硬聲道:「那當然是你才知道!反正,二表哥不會做這種……」

    上官馥雪冷冷勾唇,接了話頭字字鏗然道:「卑鄙、無恥、下流的事!」

    「好了!」上官捷斷喝一聲,冷眼看向上官妙玉,滿臉的陰沉,呵斥道:「真是荒唐!你三姐遇上這種事,你非但沒有一點同情,還反倒來渾說你三姐的不是!」

    上官妙玉一臉震驚,還妄想辯駁,張嘴訥訥道:「都是、都是……」

    上官捷沉聲道:「梨丫,還不快把你家小姐拉下去?!」

    上官妙玉讓梨丫半拉半拽出去,始終恨恨瞪著上官馥雪,語無倫次地低聲罵著什麼。

    縱是上官馥雪平日裡沉著冷靜,到了這一刻,也是滿心惻然。

    上官捷原本揣著許多不解,但見她滿臉神傷,也不好問,忙對孟氏說:「清婉,雪兒受了驚嚇,你服侍她梳洗一下,換身乾淨的衣裳。給她用些定驚茶,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孟氏點點頭,遲疑了一下,「將軍,三小姐吃了大虧,可不能就不這麼放過那畜生!」

    上官捷點點頭,眼裡隱隱泛了濕意,痛心疾首道:「都是為夫的錯,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好!」又道:「這事情,確實是涼二少太過分!就是受了那樣的重傷,也是他應得的!為夫一定好好處理這事!」

    上官馥雪尖叫道:「你既然說那是他應得的,又為什麼要救他性命?!何不直接殺了他?!」

    上官捷知道她正在氣頭上,忙拿話安撫說:「雪兒,這事情的確是涼二少的不是,但現在也不是殺他的時候。現今他已是廢人,將來就是忍恥苟活,也不過是行屍走肉,與死無異了。你是我上官捷的女兒,出了這種事,當爹的當然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上官馥雪恨恨咬牙,倔強仰臉,露出滿臉的淚痕,反倒緩聲說:「既然這樣,爹爹就先回去,女兒就在這裡等著『爹爹的公道』!」說話的同時,卻用力握了握手,讓那長指甲深深掐在掌心,反覆提醒著今日的恥辱和切膚之痛。

    上官捷歎了口氣,知道她這是對自己失望了,心生怨懟,拿話來搪塞他罷了。可她哪裡知道自己的心思,自己也是把那涼二少恨透了,恨不能負氣親手將他了斷了,可眼下的形勢,斷不是逞意氣之勇的時候!眼下涼世勳死不死,涼慕生顯是都不會輕易放過了,為今之計,只有先行拖延,再做打算。

    他憂心地看了上官馥雪一眼,歎聲對孟氏說:「她出了這種事,你可千萬要好生安撫,別讓她做了什麼傻事。待會兒我讓沈來看看她。」

    上官捷出去不久,上官老夫人也匆匆趕了過來。孟氏將發生的事,仔細給她說了,她也是滿臉震驚,氣得跺了跺手裡的枴杖,「想不到涼相府裡竟然教出這樣的兒子!我早聽說他是個浮滑浪蕩子弟,經常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看上了咱們上官家的小姐!」又疑心問道:「那你可有教他佔了你的身子?」

    上官馥雪搖搖頭,失神道:「那畜生點了香,我拚死反抗,才沒讓他得逞。」

    老夫人禁不住老淚縱橫,痛心道:「那涼二少也未免太過張狂!竟然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又柔聲安撫說:「你只管放寬心,這事情錯不在你,我跟你爹一定會想法子為你討回公道的!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不要,也要在涼相那裡替你討個說法!」

    上官馥雪對她和上官捷根本不抱希望,只得慘然一笑:「謝謝奶奶。」

    老夫人抹了抹眼淚,又同她說了些安撫的話,這才離開。

    上官馥雪失神地望著床頂,世家大戶遇上這種事,縱然不是女方的錯,也要想盡辦法來大事化小。表面上是為了女方的清白,實際上是為了家族的臉面。更何況,相府位高權重,縱是能夠與之分庭抗禮的將軍府,也不敢輕易得罪。這件事情,到了最後,自然是遮遮掩掩,不了了之。

    上官馥雪緊緊咬著嘴唇,直咬出些許血絲來,濡紅一片。想著那畜生的髒手碰過她的身子,她這心裡就跟長了刺一樣,疼得厲害,恨得厲害。那畜生若是不死,怎能解這心頭之恨?!

    沈沐風心急如焚地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快是凌晨。

    進來見上官馥雪睡在床上,極不安穩,心裡又急又惱,又不敢打擾了她,忙到外間來低聲問孟氏:「三小姐可有什麼損傷?」

    孟氏說:「方纔看過,只是些皮外傷。不太嚴重。」

    上官馥雪聽見外頭的聲音,叫了聲:「師兄,你進來吧。」

    沈沐風這才進來,見上官馥雪要起身,忙上來扶她,「才受了驚嚇,應該躺著。」

    上官馥雪搖頭淡淡說:「躺著也是睡不著。」

    沈沐風歎了口氣,坐到床邊,「剛才跟著父親去看涼二少,費了些工夫,命是保住了,恐怕下輩子也就跟太監一樣了。」

    上官馥雪淡淡說:「這種畜生,不做『太監』做什麼?」

    沈沐風咬牙說:「我看,就是要他的命,也是應該!他就是再風流,也不該打你的主意!」

    上官馥雪有些心神恍惚,並沒有搭話。

    沈沐風歎了口氣說:「他是罪有應得,師妹你也應該放寬心才是。」

    上官馥雪道:「師兄放心,我不會因為那畜生就尋死覓活的。」

    沈沐風見她這樣淡漠,反倒痛心,想再拿話來安慰,又覺得實在無力。想著自己心裡一直裝著她,卻從未有所表示,更在這種時候,顯得無能為力。一時間,心裡便是百味雜陳,酸沉得厲害,不覺就潸然落淚下來。

    沈沐風握緊了拳頭,那修長的手指,骨節微微發白。他面沉如水,在心裡竭力地忍耐。靜默了半晌,他呼吸漸促,發誓說:「師妹,往後有師兄來保護你,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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