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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72章 問不出口 文 / 玉樓春

    而憑什麼有的女人,生來就可以得天獨厚,受盡一切的寵愛。那些她傾盡一切都無法得來的愛,她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全都得到。她不甘心,不甘心。沒有女人可以這麼毫無顧忌的得到顧祁南的愛,而顧祁南也不該和她好。

    梁以安在一家生意看上去不是很好的飲品店停了下來,停好車,嚴喻菲這才回過神來,兩人一前一後的下了車。

    店裡沒什麼人,除了一對情侶之外,就只有一個服務員。梁以安點了一杯橙汁,然後看著對面的嚴喻菲問道:「你想和我說什麼?」

    「你竟然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跟顧祁南呆在一起。」嚴喻菲以為自己的一番話會對梁以安有所影響,卻不想他們現在仍然那麼的好。這讓她很意外,梁以安竟然連這個都能忍下來。

    「這和你無關吧。」

    「就當我是多事吧,我只是比較的好奇,跟自己的妹夫在一起是一種什麼感覺啊?你是怎麼做到的?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跟自己的妹妹生活在一起,像一對夫妻一樣。」嚴喻菲一臉虛心求教的看著她。

    「嚴喻菲,我的事跟你無關。倒是你,我妹妹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姐妹。你卻做了哪些傷害她的事,你應該去跟她道歉,求得她的原諒。」梁以安臉色緋紅的怒目而視,她是被嚴喻菲給氣得。

    「好朋友?姐妹?你說的沒錯,比起你來,微微待我啊,更像是親姐妹呢?」嚴喻菲嬌笑著說道,她似乎又找到了可以打擊面前這個女人的利器了。

    「你笑什麼?」梁以安不解的看著她。

    「我笑你傻啊?梁以安,我真的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傻的女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梁以安厭惡的看著嚴喻菲的笑容,語氣有些不耐煩。

    「你為你妹妹抱不平,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把你當成自己的姐姐過。」

    「你什麼意思?你想挑撥我們姐妹之間的關係。」梁以安輕笑著看著她,她自己的妹妹她很瞭解,不需要別人來說什麼。

    「你知道你們十八歲的生日那一年,發生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嗎?」嚴喻菲邊說著,邊認真的注意這著她的神色變化。

    「你什麼意思?」梁以安心下有些不安,那年的那場意外到現在都還是她不願去面對的噩夢。可是聽嚴喻菲的空氣,她好像知道些什麼。

    「你知道嗎?你端給顧祁南的那杯酒被下了藥,而這藥就是你妹妹要我幫她找的。我想,其實她在那個時候就應該知道了,顧祁南喜歡的人是你。所以她才想要將你除掉。而事後你醉的不清,扶你回房間的就是你最愛的妹妹。後面的不用我給你分析了吧……」

    「你胡說。」梁以安猛地站起來,打斷嚴喻菲的話。正巧服務員見兩人點的飲料端了上來,梁以安拿起飲料,潑在了嚴喻菲的身上。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

    相比起梁以安的激動,嚴喻菲就顯得平靜多了。她嘴角始終掛著笑,從包裡拿出紙巾,又拿出鏡子,對著鏡子認認真真的擦拭著臉上的果汁。人色認真,彷彿是在做一件很謹慎的事一般。

    上前的服務員似乎也被這陣勢給嚇到了,她放下果汁,轉身就去了吧檯,然後拿了一條新毛巾過來,遞給了嚴喻菲。她接過,笑著對服務員說了聲謝謝。

    而梁以安依舊看著,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事實上剛剛她真的想轉身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腳上就像是被釘住了一般,她走不動。等收拾好一切,嚴喻菲看著依舊站在原地沒走的梁以安。

    「冷靜了嗎?冷靜了,就坐下來,我會把所有的一切告訴你。」

    「我憑什麼相信你。」梁以安冷聲的說道,從嚴喻菲出現之後,她就覺得自己生活從未平靜過。這個人就像是上天安排在她的身邊故意給自己製造災難的。

    「因為你沒走,可見你們姐妹間的情誼也沒有你說的那麼的深厚。你也沒相信過她吧。比起我來,你更虛偽。」嚴喻菲譏諷著梁以安。

    「我只想知道真相。」梁以安沒在意她的譏諷,而是坐了下來。五年前她和葉凌葑之間的分隔,永遠都是她心中無法釋懷的一件事。她以為那是一場意外,一場誰都不想發生,但是卻改變了他們一生的意外。

    可是現在有人卻告訴她,那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次人為。一場有預謀的人為,她覺得就是想有什麼在心裡坍塌了。明明理智告訴她,不要去相信,要離開這裡,可是她卻還是留了下來。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嚴喻菲說道。

    「你愛顧祁南嗎?」

    梁以安看著她,然後開口說道:「這個問題有關係?」

    「有關係。」

    「但是和你沒關係吧。你要說就說,不說我就走了。」梁以安並不想跟她在這個問題上逗留,關於愛不愛這個問題。她覺得已經沒必要了,不是嗎?

    「當年那件事具體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藥是梁以微讓我找人買的。我十四歲就進了模特圈,所以這些對我來說並不陌生。那天晚上我並不知道她給顧祁南下了藥,而那杯下了藥的酒,就是你端給顧祁南的。之後你喝醉了酒,她就扶你上樓。接下來的一切,你不都知道了嗎。」嚴喻菲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下,嚴格說起來這是一場非常拙劣,並且漏洞百出的計劃。可是它卻出奇的成功和順利,現在想想,嚴喻菲不得不佩服十八歲的梁以微。

    雖然這個計劃沒什麼邏輯和內涵,可是她能成功是因為她準確的把握了裡面幾個人的心裡。尤其是顧祁南,若是別人來端這個杯酒說不定顧祁南根本不會喝,或者會識別出來。可是端著杯酒的人是梁以安。所以他完全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接過,並且喝了。

    這就是人心,抓的准了,一切都不是問題。

    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夢,對那時候的顧祁南來說。梁以安就像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夢,她的存在是他人生中的一次意外,卻又只是一次意外。可是她和他的人生在最開始交集的時候又有了分叉,因為她早已是葉凌葑的女友。注定了他們之間的不可能。

    人都是這樣,或許那樣東西最開始不不一定有多麼的打動你。但至少她已經讓你開始關注了,後來卻發現她根本就不屬於你。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念,由此加深成為一種遺憾,一種執念。梁以安於顧祁南,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

    梁以安很努力地回憶著那個晚上,那天她好像是有端過一杯酒給顧祁南,好像是為了感謝他長久以來對她們兩姐妹在功課上的輔導。而那杯酒似乎的確是妹妹倒好,然後端給自己。

    那天晚上,她的心情也不好。本來葉凌葑答應過她要回來陪她過生日的,可是他食言了,沒有趕回來。所以那天晚上她的興致也不高,一個勁的坐在旁邊喝悶酒。後面的她都不太記得了,只知道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她和顧祁南在一個房間,並且還是一張床上。梁以安閉著眼,扯了扯自己的頭髮,那真是的一個她不願意去回想的夜晚。儘管後來顧祁南停了下來,可是爸媽還有其他的人突然闖了進來,然後葉凌葑就和顧祁南扭打在了一切,接下來就是一片混亂。

    想著她就覺得頭痛,各種聲音混在在一起,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葉凌葑最後大吼一聲,然後就跑了,她想去追,可是卻被母親攔住了。

    「你知道嗎?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幫她買了藥,只是在知道她是來對付你的時候,幫了她一把,可是我卻得到了這樣的報復。我以為我終於等到了我的愛情,卻不想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報復,從我們家公司危機開始,步步為營。」

    「你在說什麼呢?」

    「顧祁南他為了你,精心設計了一場報復。報復和我微微,讓我們姐妹倆反目成仇。他想讓我們體會一下被自己的姐妹背叛的滋味。梁以安,你何德何能有這樣一個男人為你做盡一切。」嚴喻菲最不能接受的還是她的愛情變成了報復的工具,其實與其說是她恨顧祁南,倒不如說更恨梁以安。

    因為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她是所有的源頭。這大概就是女人和男人之間最大的區別吧。在愛情裡,一個女人很少會去怨恨那麼傷害她的男人,只會將這種恨轉移。她從來不會娶怪那個真正傷害她的人,只會將這一切歸結到別人的身上。

    「報復?顧祁南報復你和微微。」梁以安又不笨,聽到嚴喻菲這麼一說,她心裡大概有些明白了。可是又下意識的不肯去相信,或者說難以接受。

    「你離開之後,梁以微和顧祁南就訂婚了。起初的時候,他們感覺挺好的。可是後來,梁以微就變得越來越緊張,但是她卻從來不會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知道,因為顧祁南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再後來我們家的生意出了點問題,然後他就找上我了。他說他可以幫我們家渡過危機,但是前提是我必須做他的女人。於是就有了後來發生的一切,我以為這就是我等待了已久的愛情,可是到頭來我才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都是因為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嚴喻菲說道這裡的時候,情緒就變得有些激動。與其說她是在恨面前這個女人,更不如說是在嫉妒,她嫉妒這個女人簡單的就得到了那麼多。

    她什麼都不做,就可以贏得那個男人的愛,得到他的心,讓他為她付出一切。

    梁以安看著面前表情有些猙獰的嚴喻菲,卻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而事實上她的心情,已經不能在用難過來說明了。或許是因為有了之前的事情的鋪墊,又或者是有了心裡準備的原因。除了最初的震驚之外,現在她的心情竟然可以變得很平靜。

    「梁以安,你說你憑什麼?就算是梁以微我也會的覺得好過一點,可偏偏就是你。我不服,不過沒關係,我都不到的,誰都別想得到。」嚴喻菲對著她說完,也不等她的反應,起身毫不留戀的走了出去。

    留下梁以安一個人坐在店內,她透過窗戶看著嚴喻菲漸行漸遠的身影。心裡卻是空白一片,對於家人,她再一次的感到一種絕望。從母親,到小玨,現在又是妹妹。難道她真的就那麼的招人恨嗎?為什麼他們總是選擇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夜色漸漸地降臨,許久之後梁以安才起身,付了錢,然後離開。

    第二天,她沒有去學校,而是開車去了療養院。梁以安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幹什麼,求證嗎?或許也是第一次她真正的意識到,這個和自己一樣的妹妹,她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瞭解過她。

    「姐,你怎麼來了?」彼時,梁以微正拿著一本書,坐在床上,見到梁以安進來,有些驚喜。

    「反正也沒事,就來看看你了。」梁以安走了過去,在她的面前坐下,笑著說道。

    「你來的正好,我一個人啊,悶死了。」梁以微面帶笑意,似乎對她的到來感到很高興。

    「你吃早飯了嗎?這兒有媽燉的雞湯,你要不要喝點?」梁以微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保溫桶問道她。

    「不用了,我吃過了。倒是你,做復建挺費體力的,要多吃點才好。」

    「還好啦,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現在能下地了走幾步,相信不久我就可以完全的復原了。」梁以微高興地和姐姐分享著這個令人興奮的消息。

    「是嗎?那真好啊。」梁以安淡淡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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