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婚寵:誘妻成癮

正文卷 第250章 錯誤 文 / 玉樓春

    「哇,這麼牛。」梁以安有些驚訝的看著顧祁南,想不到他們顧家還有這樣一位傳奇的人物。以前這樣的人物她都是從電視或者報紙上看到的,想不到自己竟然能親眼所見這個傳奇的人物。

    「那你那個堂兄是做什麼的?」

    「他是五爺爺二兒子的兒子,他這個人比較喜歡自由,所以基本上都只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單干。」顧祁南說起這位堂哥,竟然不知道該作何評價。不過他的確是他很佩服的人之一,不是每個像他那樣環境的人都還能像他那樣肆意的活著的。就像他自己,不管怎麼樣都還是沒能逃脫出家族給自己帶來的陰影。

    所以他對顧澤謙這種人打心底的佩服,隨心所欲,敢於放下身上的光環。

    當然他並不是就否認他自己的這種生活方式,他還是很喜歡自己這樣的一個成長環境。對他來說手邊就有的可利用的資源,為什麼就要眼巴巴的捨棄,讓自己從頭開始呢。

    「哦。」梁以安不是很懂顧祁南的話,不過大概也知道那個堂哥不是那麼循規蹈矩的人。

    兩人又斷斷續續的聊了些什麼,直到睡意襲來,這麼停住了話題。

    因為有了之前顧祁南所說的一番話,梁以安第二天還特意的打量了一下五爺爺。那樣傳奇的色彩,在這個慈祥的老人身上還真不那麼容易看出來。不過梁以安對他卻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敬佩,小的時候他們常常回去烈士園林或是紅軍遺址去弔念那些為了新中國而捐獻出自己寶貴生命的烈士。

    可是眼前就有一個老人,從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走過。

    後來梁以安去了顧家的宗祠,拜祭了顧家的祖先,已經顧祁南的奶奶。

    在老家一直待到初七,他們才不得不離開,因為顧祁南要上班。臨別前兩位老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一幕梁以安的眼眶竟然濕了。對他們來說,他們是見一面少一面,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彼此的見面會不會是在對方的葬禮上。

    人的生命其實真的很短暫,而人類之所以會綿延不息,靠的是生命的延續。小小的個體點點的傳承,最終匯成了生命的長河。親情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人們或許不知道你曾經來過這個世界。但是不重要,因為你延續的生命,有人幫你傳承下去了。

    「爺爺,明年我還陪你回來。」上了車,梁以安看到顧老爺子有些傷心的樣子,變出聲說道。

    「好。」顧老爺子笑著點點頭,如果明年還在的話,他一定會回來的。

    回到這座城市,一股濃郁的快節奏撲面而來,接下來的日子,顧祁南是忙的連人影都看不到了。梁以安想看他的時候,還只能守著地方電視台看。她想以後顧祁南會越走越高,然後他會不會越來越忙啊。少了他的家,就空蕩蕩的讓人覺得心慌,沒有一點生氣。

    是不是少了點什麼呢?梁以安說不清楚到底少了些什麼,知道某天阮姐看到她一個人無聊的坐在客廳裡擺弄著遙控板,開口說道:「這家裡要是有個孩子,就熱鬧多了。」

    「孩子?」

    「是啊,這過年我侄兒和媳婦帶著才兩歲的孩子回來了,在我們家玩兩天,家裡可熱鬧了。一大家子人都圍著他轉,可這轉眼他們一走,這家裡就連聲音都沒了。每天就我和老伴兒兩人乾瞪眼的,還真是不習慣。」阮姐笑著說道,阮姐和老公都在a市打工,家裡就一個女兒,因為負擔不起她在城裡讀書的費用,所以將她寄養在婆婆爺爺所在的小縣城裡讀書。

    今年的春天似乎遲遲不來,本已過了立春的時節,可是天空竟然飄起了雪,似乎比冬天都還有冷一些。在這一年的開始,老天爺就給還喜氣洋洋的眾人一個下馬威。或許這一年就注定了不平靜。

    梁以安在知道夏夏住院的事情是在情人節這天,這本是一個充滿浪漫氣氛的日子。而事實她也精心的在準備著,這是她和顧祁南在一起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情人節,所以她很期待。

    從老家回來之後,他就特別的忙,好不容易能在這樣的一個節日抽出時間,兩人好好地呆在一起。可是夏夏的事情卻讓梁以安有些措手不及,跟著陸亦航到醫院,她心忐忑不安。儘管上一次的事情似乎就那麼含混的被翻篇了,可是她還是知道這只是對她而已。而對作為當事人的夏夏卻不會是這樣,這段日子他們沒有聯繫過。夏夏似乎是在刻意的迴避自己,又或者她和陸亦寒之間發生了什麼,她沒機會和她說些什麼。

    不過她沒想到她們再一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醫院,路上梁以安問了陸亦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也含混不清,說也說不清楚。梁以安自然知道夏夏會住院,這件事一定和陸亦寒脫不了關係。但是從陸亦寒支支吾吾的過程中,她也明瞭,不管陸亦寒對夏夏做了什麼。他始終都還是站在陸亦寒那邊的,畢竟他們才是親兄弟。對夏夏,他或許會同情他的遭遇,或者會在適當的時候幫助她。

    但是他絕對不會為了夏夏而反抗自己的哥哥,或者背叛自己的哥哥。這是人之常情,若說是連血緣都能被漠視,那麼這個人也真沒什麼可取之處了。

    到了醫院,夏夏住的一處是高幹病房,整層樓就只有她一個病人。可是出了電梯,梁以安看到守在門口的幾個保鏢,頓時覺得悲從中來。這樣的人生就好比坐牢一般的辛苦,儘管她不知道夏夏靠的是什麼堅持下來的,可是她知道她很辛苦。

    「安安,你待會兒見到夏夏好好地勸勸她。」陸亦航歎了一口氣說道,儘管二哥對夏夏做的那些事,他也很是不恥。可是以他的立場卻不能說什麼,二哥這個人從小就對人冷漠,更是容不得有任何人在他的眼皮底下算手段。

    而夏夏卻背著他做了這樣的事情,他怎麼能忍受。要是夏夏能服軟一點也好,至少二哥不會心狠手辣的將她送出去。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這些事情的,可是夏夏偏偏也是個認死理的人。寧願接受二哥那般屈辱的安排也不願跟他低頭,現在她更是毫無鬥志,似乎對什麼都不關心了。也沒有什麼能夠真正的勾起她的心了。

    或許還是有的,可是以二哥的性子決計是不會讓他們相見的。所以想來想去,陸亦航最終還是覺得梁以安或許可以勸一勸夏夏。所以他便自作主張的將她帶來了,希望能讓她有所回心轉意。畢竟最終二哥還是後悔了,儘管過程有些慘烈,不過最終還是沒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希望夏夏能想通一點,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她對二哥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情,二哥最終還是沒能捨得對她下狠手。這對二哥來說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夏夏能珍惜自己的生命。人活著才會有希望,不是嗎?

    梁以安進了病房,聽著耳邊傳來熟悉的嘀嘀的儀器聲。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伴隨著一陣陣涼透的空氣。她看著躺在病床上沒什麼生氣的夏夏,一步一步的朝著她走過去。

    夏夏閉著眼,臉上毫無血色,唇上一片卡白,有些龜裂。最可怕的是她脖子上露出來的一道猙獰的手指印,有些發紫了。昭示著這個印子的主人是用了多麼大的力氣,他是真的想讓她死嗎?

    梁以安看著她,眼淚不自覺的就流出來了。她沒想到她們短短的一個月不見,她竟然會變成這樣毫無生氣的躺在醫院裡。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來了,夏夏睜開了眼,看到了梁以安。她半瞇著眼,無比虛弱的笑了笑。如今就連睜眼也能耗費她全身大半的力氣,可是為什麼她還活著呢?

    她已經好幾天沒吃一點東西了,都是靠著營養針供養著的。起初是不能吃,而之後是她根本就不想吃。如今她覺得人生真的沒有什麼意義了,或許死了才是她最期待的結局。為什麼那一天陸亦寒就不能多用一點力氣,為什麼在最後的關頭,他要停下來?

    人常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可是她卻不這麼的認為。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活的那麼的累,為什麼還要活呢?其實這些日子她才算是真的想明白了,她知道這輩子只要她活著,她和哥哥就永遠沒可能了。

    其實她覺得自己才是最傻的一個,她一直以為只有委曲求全才能換得哥哥的一片光明。可是她現在才明白,她活著其實就是一個永遠控制著哥哥前進的阻力。他們兄妹倆相互被彼此牽絆著,寸步難行。她真的很傻,傻的竟然相信他的話。他就是一個魔鬼,怎麼可能會有良心,會有好心呢。

    「夏夏,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梁以安坐了下來,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是一片冰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能再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夏夏輕聲的說道,她說的很慢,每說出一個字就會耗費她很大的力氣。如今她沒什麼要牽掛的,只希望能快一點走到生命的盡頭。不過能在離開前見一見她,她還是很高興的。

    那件事之後她就一直很擔心她,不過現在能看到她完好無損,她心裡的愧疚感會少一點。她知道自己當初沒看錯,顧祁南一定會好好地護著她。梁以安是個很好的朋友,可惜自己卻沒能全心全意的對待她的好,反而利用了她的善良和熱忱。以前她很鄙視和痛恨陸亦柔,她把她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真心的付出,坦誠相待。可是她卻是因為看上了自己的老公,而和自己虛以委蛇,最後利用自己,威脅自己。可是想想自己和她其實又有多大的區別呢?

    從一開始她對梁以安就是沒有太多的信任,後來還利用她,幫自己弄掉了孩子。她也不是一個好人,所以注定她不會有一個好的結局。不過沒關係,一切都會過去的,等她離開了。這個過往,便回隨著她的離開而煙消雲散。

    「夏夏,別這麼傻。沒什麼事過不去的,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梁以安看著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也知道定不是什麼好事。陸亦寒根本就不是什麼善茬,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過夏夏?

    就連自己,也是因為顧祁南拚命的護著自己,才得以安然無恙。而顧祁南也為之付出了不少,可見陸亦寒那人根本就是一個瑕疵必報的人。對誰都不留情面,他的心裡只有他自己。

    「你不懂,這或許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解脫,我終於可以放下這裡的一切了。」夏夏淡笑著說道,那笑容更多的是一種從容。她真的明白了,從她答應陸亦寒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回不到那個小山村了,也再也回不到哥哥的身邊了。因為她已經髒了,再也不是那個純潔的夏清蓉了。

    她和哥哥之間,就像是兩條交叉線,慢慢地漸行漸遠。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她卻用了整整的三年才明白。

    不過還好不算晚,至少在她變得更加不堪的之前,她懂得了回頭。

    「不是的,這不是你的結局。你會有更好的結局的,相信我,只要你堅持下去。夏夏,你不要放棄啊,你想想其他人,那些真心愛你,關心你的人。你要是放棄了自己,他們該多麼的難過啊。」梁以安抓著她的手,她真的感覺到夏夏的生命在漸漸地消失。

    死亡,梁以安從來沒有真正的面臨過死亡。可是她這樣正值青春年少的年紀,對死亡是充滿了深深地恐懼的。那是一種對消失的恐懼,一無所有的恐懼,來的往往比什麼都猛烈。不同於孩童時期的懵懂無知,也不同於垂暮老人的過盡千帆的坦然,那是一種每每想到都心有不甘和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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