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章 被他看見 文 / 玉樓春
聽了她的話,他臉色蒼白,倉皇的後退一步,眼裡滿是傷痛。他緊握住垂在身側的雙手,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會將她掐死。她怎麼可以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來?
看著他的樣子,梁以安心裡漫溢一股莫名的快感。他越痛苦,她就越快樂。情之於人,傷人者,必先自傷。建立在他人身上的痛苦,而後就會加倍的加注在自己的身上,痛上一百倍甚至一千倍。
「所以,我們各走各的道,我不妨礙你平步青雲,也請你別妨礙我幸福快樂。」她挺直漂亮的背脊,面不改色的說道。
米小七,前s軍區總司令的寶貝孫女,聽說父親是位高官,當之無愧的紅三代。這樣的女人才是最適合他的,所以她不適合。曾經她不明白他父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如今她真的明白了。
「你愛過我嗎?」葉凌葑輕聲的問道她,此時此刻他不想再去解釋什麼,也不想在追問什麼。他只想知道曾經的那段歲月,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戀戀不忘。
「什麼是愛?」梁以安冷笑,這個字是她這輩子聽到的最虛無飄渺的東西。她曾經把它當成是今生最大的追求,可是到頭來卻是一個荒謬絕倫的笑話。
葉凌葑愣神,他突然覺得很好笑。什麼是愛?原來他才是最傻的那個人,心心唸唸的東西,在別人那裡根本不值一錢。
梁以安上前兩步,走到他的面前,踮起腳尖,唇碰上他的唇。葉凌葑伸手扣住她的腰,頭俯了下來,噙住她的唇,靈巧的舌帶著濃濃的酒意,裹著恨意,甚至還帶著深深的眷戀。
粗暴而激烈,不容她有半分的拒絕,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不再有壓抑,只有她能讓自己這樣的渴望,變得不再像自己。
梁以安睜開眼貪婪的注視著他,鼻端圍繞著他特有的男性氣息。她在心底告訴自己,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雙手緊握,指甲深深的嵌進她的手心。掌心的疼痛使混沌的神智漸漸地變得清晰,理智回到腦海。
許久之後,葉凌葑放開她。梁以安臉上的表情平靜冷淡,沒有半分的迷亂。
「你看,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平靜的看著他,語氣淡淡的。
「夠了。」葉凌葑胸中的怒火騰就燒了上來,額頭青筋一跳跳的,表情幾乎扭曲猙獰。一把推開她,她被他推倒在地上。他卻看也沒再看一眼,頭也不回的走掉。
他真的覺得自己是瘋了,才會這樣一次一次的被她這樣羞辱。為什麼就是學不乖?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轉角處,她才緩緩地扶著牆站起來。剛剛他推她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腳崴了。果然,她不適合穿高跟鞋。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這種東西,分明就是為了折磨女人而造的。
她靠著牆站了一會兒,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後才一瘸一拐的往包間走去。到了包間,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門進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消失的時間太久了,她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她,她對著眾人微微一笑。
顧祁南握著酒杯,看了她一眼,眼神裡的情緒陌生而複雜,接著低頭繼續喝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他的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她不懂,可是卻莫名的心虛。
她一瘸一拐的朝自己的位置走去,沒走兩步,就見顧祁南放下酒杯朝自己走過來。
「你的腳怎麼了?」眼裡毫不掩飾的焦急,讓梁以安的心沒有來得一暖。
「剛剛在走廊遇見了一個酒瘋子,被他推了一下,扭到腳了。」梁以安撒了一個小謊,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不自覺的落在了某處。
顧祁南低垂著頭,眸光隱隱閃爍了一下,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彎下腰將她抱起來,大步的走到包間裡面的一個休息室,將她放下,小心翼翼的給她脫下鞋。
「好像有些腫了,你休息一會兒,我出去買點藥。」顧祁南站起身來,對著她說完,然後出了門。
梁以安看著已經紅腫的腳,卻一點都不覺得疼。還有什麼疼痛比得上心的疼痛,她想不明白當初絕情的人明明是他,明明是他對自己不管不顧,明明是他說的此生不相見。可是為什麼他卻可是裝的比自己還無辜?
「你的腳怎麼樣了?」林伊推開門進來,看見明顯在沉思的梁以安出聲問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腫,不過沒有傷到筋骨。」梁以安收回思緒,對著她說道。
「那還好。」林伊點點頭。
「大嫂,你出去陪他們吧,我一個人沒事。」
「無礙,外面他們一群男人喝酒聊天,我坐著也無聊。」林伊笑著說道。
「你剛剛去哪兒了?祁南還出去找你了。」林伊開口問道,她明顯能感覺到顧祁南出去一趟回來之後,神色很不好。儘管他面上淡淡的,一派清冷的樣子,可是她還是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
她這個小叔子一向都是比較內斂的人,這麼明顯的情緒還真是少有。
「什麼?你說他出去找過我?」梁以安抬起頭驚訝的看向林伊,心裡也跟著慌亂起來。怪不得她剛剛覺得他有些奇怪。
「是啊,你們沒碰上?他就比你早進來一會兒。」林伊見梁以安一臉緊張的樣子,心下疑惑。
「沒有,我覺得有點悶就在外面多呆了一會兒。」梁以安低下頭,小聲的說道。顧祁南來找過她,那是不是說他看見了。如果他真的看見了,她的身份不就是曝光了。可是,剛剛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沒道理啊。
但是如果他真的來找她了的話,看見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洗手間外面的走廊也不是什麼隱蔽的位置。
兩人都沒再說話,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顧祁南就提著袋子回來了。
「大嫂,你先出去吧,我在這就好。」
「好吧。」林伊也沒再推辭,今晚兩個東道主都在這了,她也不能讓顧祁東一個人在外面守著。
等林伊出了門,顧祁南走到她的身邊坐下,將她受傷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拿出剛買的藥。輕輕的塗在她的腳上,冰冰涼涼的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她的疼痛。
梁以安低著頭,看著他神情專注而小心的給自己上藥。她以前聽人說,男人專注的時候特別的迷人。這個事實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以前他也是這樣專注而認真。那時候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最幸福。
想到這,眼淚再次不爭氣的落下,像是約定好的似的,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很疼嗎?我輕點。」顧祁南抬起頭,見她竟然哭了,以為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不免有些懊惱。他以前沒做過這樣的事,儘管他已經放輕了動作,可是還是把她弄疼了。
「不疼。」梁以安伸手擦乾淚水,搖了搖頭,對著他說道。
「剛聽大嫂說,你出去找過我。」她這才想起正事,開口問道他。聲音裡難以掩飾自己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