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9章 新婚燕爾 文 / 玉樓春

    「我……爸，你別擔心我，沒事我先掛了。」梁以安匆匆的掛上電話，卻還是沒能對父親說出她代替微微和顧祁南結婚的事。她真的說不出口，真的難以啟齒，能瞞一天算一天吧。

    有些出神的望著外面，心中各種情緒錯中複雜。她回頭看向廚房的方向，最終還是邁開腳步走了過去。站在門邊，看著在裡面忙碌的男人。她倒是真沒想到他竟然還會下廚，下午回來的時候，他倆一同在超市裡買了一些蔬菜肉類回來。之後就是他一個人在廚房裡忙，她起初有幫忙，可是卻是越幫越忙，最後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留在這裡。便藉著電話，躲了出來。

    她以前聽外婆說，會做飯的男人，一定懂得心疼自己的老婆。咱們阿愚以後一定也能找到一個會做飯，又懂得疼愛老婆的好男人。以前在外婆身邊的時候，她總會這樣打趣她。

    她輕輕的勾了勾嘴角，她這個妹妹從小到大，什麼都好。就連找男朋友，看的也比她准。眼前的身影慢慢地和心底深處的某個身影漸漸重合起來，凝固在嘴角的笑意也僵住，她收住笑，轉身離開了廚房。

    晚上，顧祁南開了一瓶酒，說要慶祝一下。梁以安本來不想喝酒，說她不懂風情也好。她就覺得紅酒就像是過期的葡萄汁，苦澀中還帶著一些酸味。可是喝著喝著也就喝出些味兒來，做了一桌子的菜，她也沒吃兩口。喝到最後，她都有些迷糊了。

    這段日子以來發生的事，就像是電影一樣在自己的腦海裡過了一遍，此時此刻竟然多了一些沉重。她閉上眼，任他將自己抱起。

    顧祁南將醉的有些迷糊的她抱回房間，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便返身去了客廳收拾殘骸，從下午回來他就一直沒有機會休息過。他說不清楚現在是一種什麼心情，他也不想去想，所以就不給自己一點的空閒去想。

    收拾完之後，他回到臥室，拿出換洗的衣物便進了浴室。梁以安躺在床上，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聽到浴室的水聲。意識有了一刻鐘的清醒，她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看陌生的四周。便坐在床上愣愣的看著前方出神。

    顧祁南從浴室出來就看見她呆愣的坐在床上發呆，他本來還在想待會兒抱她進浴室洗澡。不過這會兒見她醒來了，他也就不用了。他走到衣櫃前，拿出一件平時甚少穿的襯衣，遞到她的面前。

    「去洗澡。」

    梁以安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繼而又慢慢的落在面前的這件襯衣上。好半天才伸出手，接過襯衣。最終還是進了浴室，終究還是逃不過。

    梁以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因為喝了一些酒的關係，面色泛著紅潤的白皙。伴著浴室的水汽，說不出的模糊空明。手伸到脖子前，摸著頸間的項鏈。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取了下來。

    心形的吊墜，真的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項鏈，這是她花了自己半年的零花錢買的。這是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她以為這輩子他都會收著它，就像是他們之間的感情一樣。背後是她專門找人刻上的字母，yl，曾經的甜蜜印記，如今看來卻是那麼的諷刺礙眼。想到這，她握緊拳頭，緊緊的將項鏈拽在手裡。閉上眼，心疼的連呼吸都變得異常的困難。

    為什麼她還是忘不掉？為什麼心還是這麼的痛，明明都已經麻木了，可是還是那麼的生疼，疼到骨髓裡。

    一切終究只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的幻想，他還是拋棄了他們之間的感情。甚至沒有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就像拋棄這條項鏈一樣，丟的乾乾淨淨。擦拭掉眼角的淚水，她將自己環抱著自己泡在浴缸裡。也許過了今晚，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這樣也好，她不想再一個人守著那空蕩蕩的回憶，既然早已分道揚鑣，那就讓自己徹底的死了心吧。至少她的付出，換來了一個安穩梁家，或許以後還有妹妹的幸福。

    磨磨蹭蹭的洗完澡，梁以安穿上襯衣，剛剛好能蓋上大腿。她在浴室裡坐了不知道多久，最後感覺到自己的腳都涼的發麻了，她這才起身出了浴室。

    沒想到顧祁南竟然還沒睡，而是坐在床頭上看書。梁以安怔了一會兒，臥室裡只開了一盞壁燈，可是她還是覺得亮的晃眼，連呼吸都變得緊張急促。她走到落地窗前，將窗簾拉上。站著看著一會兒窗外漆黑的夜色，她還是走到床邊。

    顧祁南將書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躺了下來。

    梁以安也慢慢地坐在了床上，拉開被子，背對著他躺下，緊貼著床沿。

    她還未曾放鬆下來，就感覺到背後多了一具溫熱的身體，她被他從背後擁進懷裡。隔著單薄的衣服，她能感覺到來自他身體的炙熱，像是要把她點燃一樣的灼熱。儘管他沒有別的動作，可是梁以安還是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她閉上眼，讓自己不去想，不去感覺。

    他的吻輕柔的落在她的後頸，手柔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很輕，很輕，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過了很久，也沒見他有下一步的動作。她的身體漸漸安靜下來，恐懼一點一點的卸下，慢慢的有一種她不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許久之後，他轉過她的身子，吻上她的唇。

    梁以安抗拒地緊閉著嘴唇，恐懼再一次洶湧地席捲而來，她像是回到了噩夢般的那一夜，記憶雖然模糊，但是這樣的感覺卻是那麼相像。

    顧祁南感覺到了她的抗拒，卻執著地親吻著她，如同吻著什麼珍寶一般的輕柔，她就是他失而復得的寶貝，他希望能一生守護一生擁有她，包括她的身體，包括她的心甚至她的腦海。

    他不想強來，便轉換方法，湊到她耳邊輕含著她的耳垂，溫柔地用牙齒摩擦了一下，梁以安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咬緊的雙唇，顧祁南趁機吻上她的唇，纏綿地勾起她的香舌共舞。

    梁以安沉默地接受著這一切，既不主動也無能抗拒，她微微閉著眼睛，腦中不斷回想起那噩夢般的一夜，無法控制地，她的雙手輕微地顫抖了起來。

    顧祁南輕而易舉的發現了這一點，但他卻不想要停下來，這是他等了太久太久的一刻，久到他幾乎以為這一生都不會等到，所以他沒辦法停下來，他要她徹徹底底的成為他的人，而不會像當初那樣輕易放手。

    他低聲在她耳邊呢喃著溫柔的詞句，梁以安卻充耳不聞，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已經填滿了她的全部心神，她無暇分出半點心思去聽顧祁南在說些什麼。

    顧祁南做足了前奏，終於按捺不住，與她融為一體。

    他雖然已經盡量輕柔，梁以安卻還是疼得發出了一聲脆弱的輕哼，她咬著自己的下唇，用以讓自己不要叫出來，淚水卻輕輕地從她的眼角滑落。

    她知道從這一刻開始，過去的一切就真的遠離她而去了，過去的生活，過去的愛情，都會永遠成為過去了，她成為了顧祁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