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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六十章 鬼哭嶺的刁難 文 / 斷弦焚天

    黑夜,漫天雪花紛飛,一片荒涼之中蟄伏著無盡危機。

    寧淵歸心似箭,迎著茫茫夜色,步履匆忙的行走在山嶺之間。已經有數月未踏上這片熟悉的土地,儘管周圍的環境依舊惡劣,黑暗中更不時有血紅色的瞳孔窺伺著他,但他仍覺得十分親切。

    紫臭鼬睡眼惺忪的趴在寧淵的肩膀上,找到常潭之後,它並沒有選擇留在他的身邊,萬花谷裡那些化形的大妖,同樣讓這小傢伙忌憚不已。一路以來,它始終趴在寧淵身上,似乎把他當成了家,總是睡得十分香甜。

    對於這可愛的小傢伙,寧淵並不排斥,在萬花谷中若不是這小傢伙及時找來了常潭,恐怕自己早已命喪黃泉了。因此,寧淵對這小傢伙始終有一份特殊的感情,無論它如何玩耍,只要不太過分,都會由著它去。

    離寧氏部落越來越近,寧淵的心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那裡是他的根,儘管只離開了幾個月,但有時候想起,卻會讓他十分想念。那一張張熟悉的親切的笑臉,始終是支持他刻苦修煉的動力。

    「嗷嗚!」

    遠處,突然傳來孤狼咆哮的聲音,同時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寧淵耳朵微微一動,如今他的五感極度延伸,任何的動靜都瞞不過他。

    「救命啊,救命啊。」一男子沙啞的聲音不斷傳來,伴隨著粗重的呼吸聲。從聲音上判斷,來人似乎正遭受著蠻獸的追殺。

    寧淵臉色微微一變,此刻傳來的呼救聲十分細微,但他聽在耳中卻隱隱有幾分熟悉。當下,他身子在原地一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發出呼救的方向趕去。

    一頭一丈多長的蒼狼雙目赤紅,露出尖銳的獠牙,它的速度疾如閃電,不斷的追趕著前方一道身影。

    而在它前方的那道身影,身上血跡斑斑,臉色蒼白,死命的在林中逃跑,但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後面的蒼狼。

    此人是個中年男子,衣著簡陋,手裡緊緊的攥著一根野山參。他的動作正在變得越來越遲緩,腳步在雪地內一深一淺,長時間的奔跑,已經讓他的體力近乎透支。

    「決不能死在這裡!」中年男子久經風霜的臉上眼神堅定,他不斷疾呼,期望在這烏漆抹黑的夜晚能夠突然出現一個高手,救下他的性命,儘管他知道這樣的機遇無異於天上掉餡餅。

    蒼狼赤紅的眼睛裡佈滿了戲謔,面對眼前這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人類,它沒有選擇立刻動手,咬斷對方喉嚨,而是如貓戲老鼠般,不斷驅趕著對方,想要一點一滴磨盡對方求生的意志,在他最為痛苦和絕望的時候出手,暢飲他的鮮血。

    終於,腳步一個踉蹌,中年男子力竭的倒在雪地上。他死命的向前爬,眼睛裡充滿了不甘,想要逃離身後可怕的蒼狼。在他的手裡,那根野山參仍舊死死的攥著,彷彿是什麼視若性命的珍寶。

    蒼狼四腳輕緩的踏在雪地上,悄無聲息,它的嘴巴張開,鮮紅色的舌頭輕輕翻滾,步步逼近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吼。」獠牙畢露,蒼狼輕輕咆哮,它已經失去捉弄獵物的耐心,決定施展雷霆一擊,咬斷對方的喉嚨,再盡情享用人類的血肉。

    身形如風,蒼狼朝著地上的中年男子撲了過去。中年男子面色蒼白,他早已失去了戰鬥的能力,面對近在咫尺的可怕蠻獸,只能眼露不甘,瞳孔之中儘是絕望。

    咻!

    在蒼狼即將撲到中年男子身上的那一刻,一塊石頭如流星般劃破長空,從遠方激射而來,帶著層層火花,一下子撞在了蒼狼的腹部上。

    彭。一聲悶響,蒼狼被擊得倒飛出去,眼睛瞳孔睜得通圓,身子不斷抽蓄。

    摔落在地,蒼狼跌跌撞撞的想要爬起,卻最終倒了下去,它的腹部處,從連接著雪地的地方,流出大片暗紅色的鮮血。

    轉瞬之間,中年男子經歷由死到生,背後不禁全是冷汗。他驚駭莫名的看著倒地不起的蒼狼,究竟何人出手,只是一塊石頭,就把號稱銅身的蒼狼腹部擊穿,一擊斃命,這實在太驚世駭俗了,恐怕只有傳言中三大流寇的首領,才能做到如此恐怖的事吧?

    「豪叔,果然是你!」寧淵的聲音由遠及近,身影飄渺間,很快便到了中年男子面前。他的臉上滿是驚喜與不解,開口道。

    「小淵子!」見到來人竟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寧淵,豪叔眼裡起初是難以置信,但很快紅了眼眶。

    「豪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您怎麼那麼晚還待在這山林之間?」寧淵焦急的問道,夜晚時不能外出,這是蠻荒部落的人生存的鐵律,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遇見豪叔,讓他心中大感不解,直覺部落發生了什麼事。

    「是你弟寧立,他被鬼哭嶺的流寇打成了重傷,急需靈藥治療。我擔憂之下,冒險來此採摘野山參。」豪叔神色間儘是疲倦,顯然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

    「鬼哭嶺」寧淵默念這個名字,眼神瞬間變得陰沉。「鬼哭嶺為何要對寧立出手,莫非他們發現了李落青失蹤的事?」

    豪叔搖了搖頭。「應該不是,若真是這樣,就不只是寧立受傷那麼簡單了。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先回部落吧,途中我慢慢與你訴說。」

    「好。」寧淵點了點頭,他上前扶起豪叔,同時從容虛戒中取出一枚療傷的丹藥,要豪叔服下。

    見寧淵神奇的從手中變出一枚丹藥,豪叔大為驚歎,直道寧淵進了仙人門派,果然學來了不可思議的仙法。而對於這些話,寧淵則是微微一笑,豪叔的質樸,和對他始終沒有改變的感情,讓得他心裡暖烘烘的。

    豪叔服下了丹藥,又經過寧淵元力輸入幫助疏通經脈,臉上很快恢復了血色。一路上,兩人交談許久,寧淵終於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前些天,鬼哭嶺的流寇突然來至,毫無預警的將每個月需要交付的孝敬費增加到十七斤元氣石的天價,寧淵走後,寧立承擔起守護部落的責任,與流寇們據理力爭,但對方卻肆無忌憚,五六個人同時出手,將寧立打成重傷,同時放下狠話,十天後若寧氏部落交不起十七斤元氣石,便要擄走部落中的女子,販賣給淨土中的一些世家。

    寧淵聽完豪叔的闡述,臉色變得十分陰沉。鬼哭嶺實在太過分了!十七斤元氣石,比起之前足足漲了兩倍多,這根本是要寧氏部落的命!

    「鬼哭嶺的人難道不知道我拜入先罡雷門的事嗎?」寧淵問道,這事情中透露著一些詭異。他與三大流寇群打交道多年,深諳他們的品xing。如此無緣無故大幅度提升孝敬費,根本是殺雞取卵,從長遠來看十分不划算,不符合他們一貫的風格。

    「他們知道,你剛入先罡雷門的那會,鬼哭嶺的流寇對我們部落便開始客氣許多,甚至每個月繳納的元氣石都減少了些。但前些天,不知為何,他們好像一下子肆無忌憚,行事變得跋扈而野蠻。齊爺曾問過其他部落的人,其他部落每個月繳納的元氣石根本沒變,這鬼哭嶺的人,根本是故意刁難我們,就連寧立,他們也是故意想打成殘廢!」

    豪叔越說越是憤怒,這些天來,部落裡的男女老少都生活在恐懼之中,他也一直憋著一口氣。如今可好,寧淵剛好回來,還學會了仙人的手段,再也不必懼怕那些該死的流寇。

    寧淵聽著豪叔的話,憤怒漸漸消失,眼睛裡流露出思索之芒。這件事情透露著詭異,按照豪叔所說,鬼哭嶺的流寇分明是刻意針對寧氏部落。究竟是為了什麼,鬼哭嶺要如此做?若說是他們發現了李落青等一眾流寇身死的原因,應該會更直接行動才對,何須如此行事?

    寧淵眉頭緊皺,這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暗中可能有人在搞鬼。

    寧淵的速度何等之快,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寧氏部落便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此時正是深夜,按理說各家各戶應是一片黑暗。但出乎意料的,部落中有不少燈火亮著,在部落門口,更是有不少人翹首以望,一臉憂心忡忡。

    寧淵的眼睛連樹上葉子的紋路都能看清,還在遠處,便一眼看到了站於部落門口最前方的齊爺。多月不見,齊爺更加的蒼老了,一頭銀髮,此時的他老眼裡滿是憂慮,盯著眼前黑暗的山嶺。

    「齊爺!」寧淵高喊一聲,背著豪叔,身子幾個起落,躍出森林,便落在了部落門口。

    「小寧子!阿豪!」看到寧淵和寧豪一起出現,齊爺驚喜的說道,眼睛裡一時晶瑩閃爍。而其他的一眾族人們,也是滿臉驚喜,紛紛圍攏向前,有的幫忙接過豪叔,有的對寧淵噓寒問暖。

    這幾天來一直處於愁雲慘霧中的寧氏部落,像是一瞬間找到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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