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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十九章 狩獵榜第一 文 / 斷弦焚天

    喧囂的人群,眾所矚目的焦點,各種各樣的目光向寧淵投來,有羨慕,有嫉妒,有敬畏,也有好奇。

    「好了,是時候宣佈榜單了。」呂長老清了清嗓子,嚴正說道。他的話語並不大,但一開口,卻猶如在眾人耳邊嗡鳴,一時之間,所有的喧囂消失,一眾外門弟子齊齊看向了他。

    狩獵榜的前五名,意味著五枚喚體丹,意味著成為內門弟子有望,也意味著能得到宗門的重視和栽培,對於所有的外門弟子來說,這都是一件決定命運的事。儘管有些人自知已經爭奪榜單無望,但心裡還是抱著一絲殘餘的幻想。而那些有望殺進前五名的,此時更是個個懸著心,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寧淵就站在呂長老身邊,相比其他人而言,他要顯得從容許多。不是因為他看得開,而是他勝券在握,從幾位內門師兄和呂長老的表現中,他已經知道自己肯定殺入前五了。

    其實仔細想想這本是應該的,自己冒著巨大的危險,伏擊華榮和高豐樂等四人,又與常潭合夥偷襲冬眠的縛地蟒,光是這兩件事,就已為自己登上狩獵榜前五作足了底氣。加上後來深入蠻荒一路擊殺的蠻獸,他狩獵所得的材料遠勝其他外門弟子,即便是拿到第一也不意外。

    果然,一個個的名次從呂長老口中念出,當念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寧淵」二字格外的顯眼與熟悉。

    狩獵榜第一名!當寧淵的名字從呂長老口中吐出,所有的外門弟子再度沸騰。此次蠻荒狩獵共有上千名外門弟子參加,最後活著回來的只有四百多名,而寧淵在這充滿殘酷競爭的戰場上,奪得了第一的名次!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從今以後,寧淵這個名字將深刻的烙印進所有外門弟子的腦中。原本是一個剛剛入門的弟子,在門中呆了不過數月,但今天以後,他卻一舉成為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即便是內門弟子,對他也會刮目相看。因為這樣的人,極有可能很快破入醒藏境,成為先罡雷門的中流砥柱!

    今日過後,寧淵之前的臭名已經不再重要。這個世界是殘酷的,當你實力弱小的時候,有人會以各種借口抨擊你,毀譽你,因為他們無懼你。但當你的實力強到一定境界,卻不會有人敢再多言,反而會對你的一切投鼠忌器,不利的流言會慢慢自行消散,轉化成名為「威望」的一種東西。

    狩獵榜單宣佈完畢,前五名依照指示,登上飛船,將接受呂長老喚體丹的饋贈。寧淵滿心激動,看著呂長老翻手一轉,五個黑色的瓷瓶憑空出現,眼睛早已在上面寸步不移。

    其他四名喚體丹的所有者,李敏浩,黃春塵等人,此時也是雙目隱現激動,盯著呂長老手中的喚體丹,恨不得立刻上前,將其搶過來。

    至於其他與饋贈無緣的外門弟子,有許多人神色難掩失落,早已失去一切興致。但也有一些自知自身實力,八面玲瓏的人活絡起了心思,盯著在飛船上的五大外門弟子,眸泛異彩。

    寧淵從呂長老手中接過了喚體丹,瓶塞輕輕打開,一股奇特的藥香撲鼻而來,讓得他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

    「好好修煉,早日破入醒藏界,成為內門弟子。到了那時,你們才算真正踏入修者的世界,有資格去尋求長生之道。」呂長老循循善誘,平時嚴謹到令人畏懼的他,此刻竟成了一個可敬的長者。

    五人齊齊應答,表明各自努力修煉的決心,儘管此時他們的眼光更多的注視在了喚體丹上。

    寧淵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向著呂長老道:「稟告長老,弟子的家就在蠻荒,如今已然離家數月,倍加思念親人。算算時間,此時正是年節,長老可否允許弟子回家一趟?」

    早知蠻荒狩獵開始的時候,寧淵就已經產生了回寧氏部落一趟的強烈念頭,數月不見族人們,不知他們生活得可好,兩大流寇團體經過上次的事後,也不知道是否發現了什麼足跡,若是被其發現了,後果實在不敢想像。

    「你年紀尚輕,還斬不斷世俗的羈絆,倒也無可厚非。就允你回家一趟,但切記不可耽誤了修行,事情完畢,盡快返回宗門。」興許是寧淵取得了狩獵榜第一的好名次,呂長老出奇的好說話,與眾多弟子印象中那個古板不近人情的執法者相差甚遠。

    「多謝長老。」見呂長老答應,寧淵臉色一喜。此時的他心早已飛到了那個簡陋而溫暖的寧氏部落,牽腸掛肚。

    宗門在原地休憩片刻,便決定回返雷罡山脈。在這期間,有許多人主動找上了寧淵。這些人寧淵大多不認識,與之攀談有交好之意,一些人話語中更是諂媚盡現。面對這樣的人,寧淵並未擺譜,他深諳為人處世之道,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這些人固然不可深交,但如無必要,也無需得罪,只需好好應付便可。

    臉上如沐春風,寧淵來者不拒,依靠著他圓滑的處事風格,很快結交了大量的外門弟子。在他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的時候,幾個內門弟子也找上了他。

    其中一個是范衡師兄,他走到寧淵面前,恭喜了他幾句,便離去了。面對范衡師兄的恭賀,寧淵由衷高興。對於此人,他還是十分尊敬的。他雖然性子冷漠,但處事磊落,之前更曾幫過自己。

    另一個尋上的內門弟子,出乎意料的,不是那與他有故的張師師,反而是他未曾說過話的蕭雲荷。此女是晉華世家蕭家之人,據說乃是那蕭雲青的堂姐,因此寧淵一直有些忌憚。

    此女生得嫵媚俏麗,無絲毫傲氣,主動與寧淵相談,令得許多愛慕她許久的弟子都是對著寧淵露出嫉妒的目光。

    寧淵心裡雖然對蕭雲荷有所警惕,但表面上仍是十分客氣,一口一個蕭師姐,相處十分融洽。

    蕭雲荷離去後,上前與他交好的外門弟子仍是絡繹不絕。寧淵來者不拒,語氣和善,無絲毫倨傲,之前他給人的囂張跋扈的印象,一時不攻之破。

    交談之間,寧淵突然感覺有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著自己。他自從脫胎換骨之後,感覺變得極為敏銳,任何對自己有敵意的人,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

    轉過頭去,是他!寧淵的臉上雖然還在微笑,眼底深處卻已然有了一絲寒意。

    林楓站於角落處,細長的眼睛盯著他,毫不掩飾不屑與殺意。兩人在之前就已撕破了臉面,早已無需多說什麼。

    「早晚有一天,我會親自收拾了你。」寧淵內心暗道,眼睛微瞇。對於林楓此人,他產生了濃烈的殺意。此人陰險毒辣,差點置自己於死地。更可怕的,至今為止,寧淵還不知道對方為何要對自己出手。

    先罡雷門的飛船起飛了,寶光閃爍,如騰空的巨龍。寧淵並沒有與大部隊一起回去,他將從此地出發,回返寧氏部落。

    離開部落已然數月,他歸心似箭,無片刻耽誤,腳程飛快,崇山峻嶺一晃而過,朝著部落所在的山嶺而去。

    昏黃的燭光下,豪嬸兩鬢微白,過早衰老的臉龐上滿是淚水,憂慮的看著床上傷勢嚴重,絲毫動彈不得的寧立。

    「他全身的骨頭多處斷折,經脈更是破損嚴重,鬼哭嶺的人下手太重了,根本不想讓他活下去。」部落裡唯一的老郎中輕聲歎息,神色間儘是疲憊,他已然盡心照顧寧立數天,但無奈寧立傷勢實在太重,始終沒有好轉。

    「叔,你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治好啊,這孩子還那麼年輕。」豪嬸輕聲抽泣,看著自己的孩子傷得如此之重,她心如刀割。

    「你去休息一下吧。你這幾天可是不眠不休在照顧他,就是鐵人也撐不住啊。」老郎中勸慰道:「你不用擔心,寧立是為族人們出頭才這樣子的,但凡族人們有能力,便不會丟下他不管,哪怕花再多的元氣石,也會把他治好。」

    「對了,啊豪呢?自己的孩子都傷成這樣了,怎麼他反而不見蹤影。」老郎中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

    「孩子他爹算是迷了竅了,聽說附近的深山裡有百年的野山參,他便想挖來給這孩子服食。」豪嬸抽泣著說道,這幾天來,他們家的天似乎都快塌下來了。

    「胡鬧!外面雪那麼大,現在又是蠻獸橫行的時候,他孤身一人進入深山,是想找死嗎!」老郎中聽聞,氣憤的吹鬍子瞪眼。「不是早說過了,醫治寧立需要的元氣石,族人們都會幫忙出,啊豪何必這樣!」

    聽著老人家憤怒的話語,豪嬸結結巴巴的說道:「孩子孩子他爹說了,族人們生活都不容易,絕不能拖累大家。只要他這把老骨頭還動得了,寧立治療所需的費用便由他一個人來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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