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下部第十二章 何去何從 文 / 憶東方
有人說當你真愛一個人時，你不會在乎她的身份、地位、容貌…因為不管她是怎樣的，在你的心中她都是最美好的。
雖說正是炎熱的夏日，東宮中因為有一個很大的人造湖，四周種滿各種花草，倒也顯得憂閒自在。
瀟凝笑依偎在君亦邪的懷中，雖然不是第一次這樣親密接觸，可她還是很不自在。一路上遇到的太監宮女也像往常那樣給他們請安，不過她還是發現他們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這些怪異的眼神和上次君亦邪抱她回東宮不同，也和剛才那個小宮女流沙不同。是什麼她說不清楚……
君亦邪摟著她走到儲陽宮外不遠的園中，輕輕放她落地：「你試著走走看。」雙手扶住她肩頭。
瀟凝笑想拿開扶住她的雙手：「又不是受了什麼重傷，只不過睡了兩天而已。」她很不贊同他這樣緊張。
「什麼兩天，明明就是六天。」他有些孩子氣地說道。
「好好好……六天就六天，不過也不用你扶。」
「我說要扶就要扶。」他那太子脾氣又上來了。
剛剛還好好的，讓他這樣一吼，瀟凝笑覺得很委屈她也不服輸地吼回去：「我說可以走就可以走，你把手放開。」說著就要拿開他扶著她的雙手。
君亦邪不但沒放開雙手，反而把她摟進懷裡緊緊地扣住，下額摩挲著瀟凝笑的頭頂，很認真的說：「我不會輕易放手的。」
瀟凝笑沒有應答任由他摟著，好半天才聽他說：「走幾步試試。」
瀟凝笑依言在他身前走了幾圈，對他殿顏一笑：「都說了沒事，還小題大做。」
李元從遠處走了過來：「殿下……」欲言又止。
君亦邪不悅地看著他：「何事？」
「皇上宣殿下進宮覲見。」李元說話時瞟了一眼君亦邪身旁的瀟凝笑。
君亦邪也有些擔心地看著瀟凝笑，她回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殿下先去吧，有流沙在這兒陪我就行了。」
他揉揉她的頭：「在這兒等我回來，累了就讓流沙扶你回去。」言語中滿是柔情。
「流沙，你在這兒好好陪著太子妃。」他丟下這句話便帶著李元走了。
瀟凝笑在園中走了幾圈感覺有些疲憊，想開口叫流沙扶她回去，但是看到流沙那不是很友好的表情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她不明白流沙為何為對她有敵意。如果以後大家要好好相處就要先消除彼此間的隔膜。
她走到附近的亭中坐下，流沙很盡責地跟在她身後，只是一句話也不說。「流沙我們可以談談麼？」
流沙仍是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中多了一絲不屑。
瀟凝笑看著她無耐地笑笑：「我想你定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不防說出來。如果是我做得不對的地方我可以改。」
流沙被她這句話勾起了興趣：「你說的可是真的？」她帶著疑問，也沒有使用敬語。
「那你說說看。」瀟凝笑仍是淡淡地笑著。
「我也不防老實告訴你，太子殿下是我家小姐的，你別想搶走他。」
瀟凝笑聽到這話時，心裡像被針狠狠地紮了一下。不過她還是柔聲地問道：「你家小姐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聽人說起過。」
「我家小姐……你不要管我家小姐是誰，反正我家小姐早就是殿下的人了。我家小姐說了，殿下告訴她只要過兩年就會娶她過門。」流沙沒有注意到瀟凝笑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繼續說道：「而且這麼些年殿下身邊只有我家小姐一個女人。只是介於我家小姐的身份現在不好公開。」
瀟凝笑想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她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不願意去想。
這時從不遠處一個人影慢慢地向這邊走來，是眼花麼，為什麼覺得那個身影那麼熟悉。
她睜大眼睛看著來人，有些不可思議，說話也結巴：「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此人正是季柳影，在說明身份的次日她就依照皇上口御住進了東宮。可是來這裡三日了，除了她居住的那個小院，君亦邪哪裡也不讓她去。從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時，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住了，他和君亦浩兩人有些相似，但他不似君亦浩那樣張揚，舉手投足間盡顯沉穩，她說不出有多後悔當初的決定，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只有她季柳影才配得上。想到這半年多來瀟凝笑一直霸佔著他，她心裡就有說不出的火氣。今日好不容易知道君亦邪出了這東宮，她怎可錯失良機。
季柳影沒有回答瀟凝笑的問話，看了看她身邊的流沙。「你先下去。」
流沙站在那裡像是沒聽到她說話，眼光望向別處動也不動。
「流沙，你先回去吧。」瀟凝笑開口說道。
流沙想了想，還是走開了。留給季柳影一記挑釁的眼神。
季柳影見這樣一個小丫頭也不把她看在眼裡，心中有氣卻又不好發作，畢竟她沒忘今日來的目的。
季柳影衝上前去握住瀟凝笑的雙手：「香蘭姐姐，你可好起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麼？」說著眼淚還不停地往下掉。「姐姐這半年來真是苦你了，如果早知道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要兩女共侍一夫。影兒就算死也不會讓姐姐代嫁到東宮的，影兒倒是無所謂，就怕委屈了姐姐。」
瀟凝笑只覺得老天給她開了一個玩笑，在她打開心結準備去面對這份感情時，卻有人不停地告訴她，君亦邪不是屬於她的，她只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替代品。那麼又有誰能告訴她，她現在要怎樣做？
心在瞬間被撕成碎片，眼淚不再是解決事情的方法。芒目地走著，儲陽宮、水雲榭、都不是她的家，她該何去何從。
季柳影看著她落寞的背景，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走了多久，瀟凝笑不記得了，無意之中來到了水雲榭內，這裡沒有侍衛守著。院內還是和她們住的時候一個樣，只是物是人非。飯廳的擺設也沒變，看著那張大桌，她似乎感覺到四個丫頭坐在那裡高高興興地吃著飯，還時不時向她招手：「娘娘，快過來坐這邊。」她依言走過去坐在她們指定的位置，看著她們忙碌地為她夾著菜，她寵溺地道：「你們也要多吃點，看你們幾個好像瘦了。」說著還呵呵地笑出聲來。
「不過你們幾個鬼精靈把我嚇得可慘了，我還以為你們都不要我呢，現在看到你們幾個好好的，我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她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像是說給她所看到的人聽的。
「娘娘，你想太多了，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不管我們有沒有在你身邊，我們四個只想看到你幸福。」這話是她聽到小春說的，其它三個丫頭也反拚命地對著她點頭。
她說我會活得好好的，你們也會活得好好的。她也拿起筷子幫她們夾菜，可是怎麼也夾不起來，她有些急了，揮著手在桌上亂掃一通，為什麼……眨眼功夫她們四人卻化著一屢輕煙輕輕地飄走了。
瀟凝笑想伸手去拉住她們，口中不停地喊道：「你們不要走，不要走。」再一次癱坐在地上，分不清哪個才是事實。
這時空氣中似乎還響起她說過的那句話：我會活得好好的，為了你們，也為了我自己我一定會好好地活下去。
又沉沉地昏睡過去，只不過次是讓人給敲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