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命案連連 撲朔迷離 第五十章 玫瑰賓館密室奇案(一)兇案音訊 文 / 修思威斯傑
當輕輕推開房門,一股清純淡雅的酒香宛若輕盈裁雲般從屋內緩緩飄出,悄然無息地蔓延到泠斯此刻漣漪蕩漾的心扉之中。
「倪爾泠斯,你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需要喝一杯嗎?」循聲而望,只見神籐哥可輕托晶瑩剔透的高腳玻璃杯,愜意地坐在紅絨的單座沙發上品嚐著香醇的紅酒。
「悉聽尊便!」在雪白的璀璨燈光映襯下,泠斯眸中的一切顯得無比的溫馨與舒適,儼如置身於陽春三月的萬花叢中。
「那麼,我想是時候我該離去了!」哥可斜睨一眼腕上的手錶,起身朝泠斯迎面走來,順手將一杯香醇的紅酒遞給泠斯,「對了,今晚泉子妹妹似乎因你幫她解決煩惱而欣喜異常,非要請我喝幾杯紅酒慶祝,然卻不出所料地先喝醉了!」
「神籐,你怎麼能放縱她去喝酒呢?」聽後,泠斯緊鎖刀眉,神情帶有幾分無奈的慍怒,「何況她還是未成年,我想她父母對於這種事情也絕不會由著她的性子!」
「這一點我比你更清楚,但我現在對此表示沉默!」邁出房門,哥可忽然停下步伐,若有所思地語道,「倘若你對她的行為反感的話,你就衝著我來吧,不要把這種事情告訴瀟彬!」說完,他豎起中指,冷漠地推了下墨鏡,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嘁!」泠斯滿臉不屑,仰首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快步來到玻璃桌前準備將酒杯放下。然而就在這時,泠斯那游離不定的目光瞬間被緊緊地吸引住了,乍見一位文秀清純、冰清玉潔的美貌佳人正裹著柔滑的雪絨睡衣側睡於雙人沙發上,儼如一朵冷艷高貴的雪蓮悄然初綻在虛幻縹緲的仙境之中。
細細打量,一對瓊月牙般的纖細黛眉極為優雅地勾勒在她雪脂般柔滑可愛的俏臉上,冰晶般玲瓏剔透的嬌翹瑤鼻完美地搭配著一抹櫻花般璀璨動人的緋紅冰唇;一綹散發著少女芳香的碧綠長髮從美頸緩緩滑落在渾圓迷人的香肩之側,若似無數旖旎垂垂的柳絲在明澈靜謐的湖面上泛起一道道瑰麗無比的漣漪;雪藕般的柔軟玉臂淺淺遮在她那青春誘人的胸前,細削柔嫩的皓腕輕輕婉轉在柔若無骨、盈盈一握的纖細蠻腰;此外,她那一雙溫潤若玉的頎長細腿則被一襲雪白柔滑的修身睡衣緊緊裹著,無疑之中使人巧添幾分遐想……
在一剎那,泠斯緘默不語,緩緩半蹲下激動不已的身軀,用一種含情脈脈的眼神凝望著近在咫間的水萘泉子。毋庸置疑,他許久落寞的心已經深深地被她的清純與美麗迷住了,而且徹徹底底地愛上了這個嬌醉無限的睡美人。
「碧子,你真是明艷不可方物呀!」泠斯淡淡一笑,毫無踟躕地用左手溫柔地攬住她那纖細如柳的蠻腰,旋即又將右手放置在她那緊緊裹著**的睡衣下,謹慎無比地往懷中一托。頓時,泠斯觸摸到雪絨睡衣產生了一種柔滑的絕妙手感,簡直就像一泓清泉在泠斯的懷中淺淺流淌,竟然令他近乎達到了意亂情迷的程度。誠然而道,此刻的泠斯心潮澎湃,腦海中無數次閃過打算親吻她的邪惡念頭。不過,基於對懷中這位美麗聖潔、雪白無暇的仙女的人格尊重,泠斯正確的理智最終還是戰勝了即興的情感。
在右腳探開臥室的房門後,泠斯緩緩將懷中懵懂無限的美麗少女放在柔軟的席夢思床上,輕輕為她蓋上了一套溫暖絢麗的蠶絲被。
「她,我是倪爾泠斯,我所說的話你能聽得到嗎?」泠斯在床邊靜靜坐下,俯身凝望著酣睡嬌醉的水萘泉子,然後湊近她的耳畔,溫柔深情地表白道,「碧子,我愛上你了,希望你將來能夠永遠陪在我的身邊!」
「咳!」伴隨著突如其來的咳嗽聲,她身軀一顫,倏然睜開了醉意朦朧的美麗雙眼,衝著與她對視如此之近的倪爾泠斯嫣然一笑,隨即又閉上雙眸沉睡過去。
「額……」良久,瞠目結舌的泠斯方才緩過神來,罔知所措地站起身來。往窗戶的方向看了看,他發現竟然有兩扇窗戶沒有關閉,於是連忙關好後,回到客廳休息……
待到日晞,清晨第一縷明澈的光芒透過窗戶,悄然滑落在客廳中酣睡的泠斯臉上,帶來一絲絲如同愛情的溫暖。
迷迷糊糊之中,泠斯倏然感到手心有些癢癢的,像是有人拿著一支柔軟的羽毛在反覆挑逗。「這會是誰呢?」基於這種心理本能的驅使,泠斯滿腹困惑而又不情願地睜開睡意惺忪的眼睛。只見眼前一位溫婉可人、懵懂無限的碧發少女正淺顰月眉,聚精會神地拿著一截碘伏棉簽,小心翼翼地在泠斯手心處輕輕擦拭著傷口。
「碧子,你將來一定是位溫柔賢惠的妻子!」望著她那可愛的模樣,泠斯按捺不住湧上心頭的深情,微微一笑。
「……」聽到泠斯猝不及防的問題,水萘泉子驚愕失色,滑動碧眸死死地盯著泠斯,怫然不悅地語道,「倪爾泠斯,你這樣草率直呼我的乳名,真的讓我感覺很不習慣耶!」
「好吧!以後,我一定會格外注意的!」泠斯停頓一秒,若有所思地又問,「泉子妹妹,你為什麼這樣關心我?」
「因為你不懂得自愛!」
「所以,你的言外之意是你在可憐我嗎?」泠斯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苦澀地自嘲道。
「我想你多想了!」水萘泉子為泠斯綁好繃帶,刻意在泠斯的傷口處猛力一拉,然後不屑一顧地站立身軀,「不過坦白說,有一件事情我比較好奇——你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科隆香水味道,你對這種香水情有獨鍾嗎?」而在此刻,泠斯這才發現水萘泉子今天竟然出奇地換了套新衣服,上身穿著一襲雪白的卡通t恤,下身搭配著一條蔚藍色的牛仔甩褲,著實無疑將她那娉婷婀娜的身材淋漓盡致地凸顯出來。
「沒有呀!」
「真的很差勁耶,自己的事情竟然不知道!」水萘泉子輕搖螓首,轉身返回了臥室。
「是嗎?」泠斯緩過神來,將信將疑地嗅了嗅身上的純白燕尾服,自言自語道,「果真是如此!可我記得這是我凌晨時分新換的衣服,怎麼會有這種味道?」泠斯緊縮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大約在七點半,泠斯與水萘泉子離開籐井賓館,好心請她去附近的法國餐廳品嚐一下鱸魚料理,然卻遭到了冷酷的拒絕。於是,泠斯只好作罷,無奈按照她的意見去吃了幾碗味千拉麵。
「泉子妹妹,今天你有沒有空暇?」付過帳後,泠斯拎起座椅上的燕尾服,自作瀟灑地搭在肩膀上,朝著門口邊走邊問,「倘若你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去遊樂園體驗一下颶風飛椅生死般的刺激。」
「抱歉,泠斯先生!」她溫柔若水地婉拒道,碧色冰眸中充滿了誠摯的色彩,「我與別人有約在先,真的!」
「你……」霎時,泠斯臉色變得格外蒼白,神色兮兮地追問,「你不會是戀愛了吧?」
「唔……」水萘泉子驟然睖睜,旋即反應過來,啞然失笑,「這種事情,想也是不可能的呀!最近快要考試了,我的好友佐佐百子約我一起去圖書館複習。」
「那麼,需要我送你過去嗎?」話音還未落下,泠斯偶然瞥見一輛銀色的麵包車從街角行駛過來,異常奇怪地停駐在斜對面的一家珠寶店前。緊接著,四個手持槍支的蒙面歹徒從車廂裡跳了下來,然後肆無忌憚地衝進了珠寶店裡。
「泉子妹妹!」泠斯轉過臉龐,從口袋裡取出手機遞給水萘泉子,鄭重其事地盯著她,「你現在馬上找個安全的地方報警,我去看看!」
「倪爾泠斯,你瘋了嗎?之所以他們敢明目張膽地搶劫,是因為他們手裡有槍!」這時,水萘泉子伸手拉住了泠斯的手臂,顫著她那櫻花般嫣紅美麗的冰唇奉勸泠斯,想要阻止泠斯做出任何的瘋狂舉動。
「噢,是嗎?」泠斯撇下右邊的刀眉,調侃笑道,似乎不以為然,「請告訴我,你有喜歡過我嗎?」
「沒有!」她輕咬紅唇,碧綠冰眸霎時閃爍不定,幾滴晶亮剔透的淚晶在她那柔滑頎長的睫毛上顫慄著,「可你勢單力薄,一定會死掉的!所以,我請你不要魯莽行事。不……不然,我真的會為你這個笨蛋傷心的!」
「好吧!」泠斯嘴角叼著一根牙籤,無可奈何地聳聳雙肩,「看樣子,我是自作多情了,那麼,我這個笨蛋就用不著考慮那麼多啦!」語畢,泠斯轉眼間換上了那襲雪白的燕尾服,然後緊咬牙關,翻越過街道上來往穿梭的轎車,風馳電掣般衝向了斜對面的珠寶商店……
「先生們,女士們!統統不許動,所有人按照我說的去做——雙手抱頭,趴在地上!」伴著眾人惶遽的尖叫聲,一個手持ak-47的劫匪頭目衝著天花板就是一陣胡亂的亂掃,然後迅速托槍砸碎珠寶展櫃的玻璃,開始了一場如同搶購般的瘋狂搶劫。
「嘿,夥計!我快要結婚了,能不能順手送我一枚戒指!」正當劫匪搶到興頭上時,泠斯手插口袋,笑容可掬地從門口走了進來。
「閉嘴,你這該死的怪咖公子!」劫匪頭目回過頭,將手中的突擊步槍大致對準泠斯,憤怒地命令道,「混球,抱頭趴在地上,不要給我搞任何的花樣!否則,我將會給你一點顏色瞧瞧!快,現在!」
「好的,別……別激動!」泠斯佯裝恐懼,抱著腦袋趴在了門口的收銀台前。
「砝碼,你去把他的雙手捆住,免得他再惹些什麼愚蠢的麻煩!」劫匪頭目手指著遠處的倪爾泠斯,對著身旁的一個蒙面劫匪施號發令。
「為什麼選我?」聽到後,那個被劫匪頭目稱為「砝碼」的傢伙停在原地,攤攤雙手,很不情願地抱怨了一句。
「因為我們幾個家裡數你最貧窮,而且在我們學校裡,唯獨你至今光棍。」劫匪頭目凶狠地瞪著他,手指使勁地點了點他的腦袋,「用你這腐朽的腦袋想一想!你馬上就可以擺脫你那令人抓狂的嘮叨老媽,然後瀟灑地住進高檔的豪華別墅,抱著成群的美麗女孩睡在鋪滿鈔票的床上。但是現在,無論如何,你都按照我說的去做!」說著,他繼續埋首,欣喜若狂地專注於櫃檯上炫亮閃爍的寶石戒指與純金項鏈。
「是的。」砝碼點點頭,旋即來到泠斯身旁,將手中的手槍別在腰後,扯斷收銀台上電腦的一根電線準備捆住泠斯。
然而待其俯身,泠斯驟然側身一記「掃蕩腿」絆倒了劫匪砝碼,迅雷不及掩耳地奪過手槍,一拳打昏了將欲大喊的敵人。
「嘿!」泠斯起身快步走到劫匪頭目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惡,究竟又發生什麼事了?」劫匪頭目以為是那個叫砝碼的匪徒,於是勃然大怒,心情很不爽快地扔掉手中盡裝珠寶的麻袋。然當轉首發現泠斯正用手槍對準他的腦袋時,劫匪頭目不禁驚愕失色,身軀各處開始猛烈地痙攣著,「噢,我的上帝!」與此同時,另外兩名劫匪看到泠斯出乎意料地站在他們的面前,慌忙舉槍對向泠斯。
「劫匪先生們,統統丟掉武器,舉起手來!」泠斯鎮定自若地命令道。
「該丟掉武器的人是你,我們手裡有兩把槍!」一個較矮的蒙面劫匪氣焰囂張地吼道,估計他的脾氣平常也是如此。
「是嗎?」說到這裡,泠斯嘴角輕掛一絲詭笑,隨即迅速用拇指壓下手槍的擊錘,猛勁向前一頂,「看樣子,你的這群朋友不關心你的生死,而且現在還想吞掉你的那一份錢!」
「嗨皮,別聽他信口雌黃!」矮個劫匪反駁道,「沒有的事!」
「閉嘴,你這條毒蛇!」劫匪頭目全身戰戰慄栗,嚥了口唾液,驚恐的雙眸游離不定地看著泠斯,「別……別激動!聽我說夥計,我們素不相識,而且沒有任何的深仇大恨,應該還有商量的餘地。對了,你不是說需要結婚鑽戒嗎?我身後麻袋裡的金銀珠寶,不!這裡全都是你的……」
「少來這套,我們幾時有得商量!」未等對方說完,泠斯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的話語,臉上瞬間佯裝一副魔鬼般猙獰的表情,「混蛋,你想我跟我玩火嗎?」
「o…ok!你們兩個蠢驢,快找他說的做!」劫匪頭目顫抖著嘴唇,雙眼緊閉,惶遽不知所措。
「該死!」矮個劫匪無奈地咒罵一句,與另一個劫匪同時放下了手中的槍支,然後憤怒地沖地上的槍支踢上一腳。
「夥計,現在你可以放過我們了嗎?」劫匪頭目急促地喘息道。
「解下腰帶,扔在地上!」
「什……什麼?」劫匪頭目睜開雙眼,如中魔咒般地重複了一句,似乎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解下腰帶,扔在地上!」泠斯大聲吼道。
「好……好的!」劫匪頭目帶領其他兩個劫匪解下腰帶,扔在了地上,「然後呢?」
「然後?」泠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繼續語道,「然後帶上你的朋友,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立刻滾回家裡蒙頭大睡!」
「明白,我們馬上!」劫匪頭目與其他兩個劫匪提著褲子,順便架著收銀台前的倉促逃離了珠寶店。
「好了,各位先生、女士都起來做自己的事情吧!」泠斯取下手中手槍的彈夾,統統扔到了地上。這時,一位戴著眼鏡的白髮男性經理來到泠斯的身旁,畢恭畢敬地向他致謝,然後又尋問泠斯的姓名。
「您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泠斯問。
「沒有,只是我希望能夠為您做些什麼?」珠寶經理臉色祥和,一舉一動顯得極其誠懇,「您說您快要結婚了?我想送您一份結婚賀禮,畢竟您挽救我們珠寶店的損失。」
「嗯?謝謝您的好意,當時我只是逢場作戲罷了!」泠斯囅然一笑,沒有回首地離開珠寶店。
緊接著,泠斯返至原處,環望四周卻尋不見水萘泉子的倩影,忐忑不安地摸了摸放置手機的口袋,這才想起自己早先將手機交給了她。於是,泠斯立即跑到附近的電話亭,準備往自己的手機上給泉子打電話。
吱!倏然,一輛醉紅的士停駐在泠斯的身後,一男一女從車中相繼探出身來。泠斯回首一看,發現瀟彬今天穿著一襲修身輕薄的灰色風衣,竟然還和一位陌生的金髮女孩正靜靜地站立在的士的兩側。
「嘿,泠斯!」瀟彬朝泠斯揮揮手臂,風度翩翩地迎面走來,「早上好,你怎麼會在這裡?是因為手機丟了嗎?」
「呵,出了點小狀況!」泠斯微微一笑,眼睛不時地盯著的士旁的金髮女孩看,終究還是發問,「那個年輕女孩是誰?她看上去有點像黃種人與白種人的混血兒!」
「或許吧,其實我對她也不是很清楚!」瀟彬回首看了一下金髮女孩,衝她揮揮手,又說道,「只知道她的名字叫甜蜜,在日本東京大學留學,能說一口流利的華語。」
「怎麼講?」
「說來話長,有時間我再告訴你吧!」瀟彬搖搖頭,看著手腕處seiko手錶的表針說道。
「你好像在趕時間?」泠斯追問。
「嗯!」瀟彬皺下劍眉,「今晨八點零五分,我接到警署打來的電話。在神戶市區一處叫做玫瑰賓館的地方發生了一起密室殺人案件,死者為一名中年男性。」
「大偵探,你不是最擅長偵破這種密室案件嗎?」
「對。」瀟彬肯定地說道,「不過,我想今天中午和你在一起打場籃球?懷念一下昔日酣暢淋漓的快感!」
「好哇,那我就陪你去一下案發現場吧!看我們現在誰的經驗積累得比較豐富?」
「就這樣定了!」
瀟彬伸出右手,與泠斯友好地握了下手,然後相繼乘上的士向玫瑰賓館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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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權且放心,內容絕對精彩,但我需要充足時間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