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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命案連連 撲朔迷離 第四十六章 護送任務之驚險陷阱(情感篇 ) 文 / 修思威斯傑

    夜幕闃然,蕭風瑟瑟;悄然無息,黑暗儼如一個巨大的惡魔漩渦般逐漸吞噬了夜空若隱若現的孤傷星子,侵蝕了城市巷街之中流光溢彩的瑰麗華燈。終於,猙獰眩暈的黑暗主宰了殘酷現實與縹緲虛幻交錯的荒涼世界,使得這一切被一種恐怖與邪惡瀰漫的黑霧所籠罩著。

    少頃,只見一道白色閃電如利劍般劃過黑夜,旋即在一條永世不竭的冰河水面上凌厲地劈出一段裂口,瞬間阻斷了湍急似箭的流水。轉眼間,那道閃電又彷彿火蛇般蜿蜒疾馳,猛然衝破黑魆魆建築物的重重封鎖,卻終究因力量衰竭幻化為一個小白點黯淡逝去……

    待到轎車停駐在一家賓館門口後,右側一扇流線型華麗車門被緩緩推開,恰似一隻雪白仙鶴在輕輕舒展它那柔滑溫暖的羽翼。緊接著,一隻穿著純白男性皮鞋的右腳從車裡伸了出來,「通」的一下踏在了冰冷堅硬的馬路上,近乎使地面裂出數道細微的縫隙。

    這時,一位身穿純白燕尾服的冷酷男士拎著雙肩背包,從車廂裡徐徐探出身軀,然後「彭」的一聲甩手關閉了車門。沒錯,僅憑這清一色純白打扮,不難猜到這位男士正是從警長那裡接受任務的倪爾泠斯。

    找到指定廂房後,泠斯又出於警惕性朝背後回望一下,見沒有任何異常於是就按響了門鈴。伴隨著卡噠一聲,房門開了一道細小的縫隙,鐵鏈門栓卻依舊紋絲不動。

    「誰?」一個帶有幾分緊張的男性聲音從牆壁後面傳來。

    「……」神情嚴肅,泠斯貼近門縫,一邊將右手插在口袋裡握著左輪手槍,一邊側臉低聲說出暗語,「墨雲靉靆。」或許,泠斯許久沒有執行這種任務了,所以這次才會如此謹慎小心。

    「電閃雷鳴。」對方對上接頭暗號,隨即啟門讓泠斯迅速進來。開門的是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男子,同時另一隻手還顫顫慄栗地拿著一把黑色手槍。

    在泠斯進來後,對方卻並沒有急於關門,而是探首朝走廊望了望,才放心地反鎖上房門。環視四周,泠斯瞥見客廳的沙發前靜靜地站著兩個青年男子。其中一個與開門男子身著衣物相同,而另一位則是一襲藍色牛仔服的打扮。

    滑動灰眸,泠斯對其稍作打量,此人年齡大概在二十五,蓄著一頭金黃短髮,左眉間留有一道明顯的褐色傷疤,雙眼深邃卻儘是一種無聊透頂的眼神,黑紅的嘴唇掛著一絲叛逆與傲慢,右耳垂懸著三隻炫亮奪目的銀色耳環。總的來說,眼前這個冷酷的傢伙與泠斯的桀驁不馴性格倒有很大的相似。

    「松本颯先生,您好!」泠斯將右手從口袋裡取出,擺出一副與其握手的姿勢,「鄙人倪爾,負責本次護送你前往神戶警署,請多多關注。」

    「嘁!」松本颯不屑一顧撓撓鼻翼,沒有任何與泠斯握手的意思,「問都不問,你怎麼就如此肯定我是松本颯?」

    「很簡單,警察既不允許染髮,也不允許戴耳環。此外,警方不會冒險讓受保護的人去開門。」泠斯收回右手後,泰然自然地將雙肩背包扔下,瀟灑地坐在沙發上打了個手勢,「更重要的是我早先已經看過你的照片了,我的記憶力比正常人要好很多。」

    「你好,我是特警籐野文。」剛才那位開門男子坐在泠斯身邊,指了指松本颯身邊的那位,「這位是我的同事,特警谷口敬一。」

    「倪爾君,初次見面還請關照!」谷口敬一面帶微笑地點點頭,顯得極其的溫爾文雅。

    「我想,你們不會告訴我,警方僅僅指派你們兩位特警執行此次任務吧?」泠斯皺起眉頭,一臉嚴肅地向籐野文發問。

    「本來一共有四位特警,因為我們不幸在途上遭到了襲擊……」未等籐野文說完,就被松本颯打斷了。

    「所以,他們都乘著那輛靈車去見上帝了!」松本颯翹著二郎腿坐在泠斯的斜對面,抿了一口從玻璃桌上端起的一杯冰紅茶,嗤鼻笑道,「那麼,倪爾長官,現在你會不會給我們開玩笑說——海鵬警長只派了你這位笨蛋英雄來送死吧?」

    「……」聽後,泠斯不以為意笑了笑,劃劃眉宇之間,「我很自信地告訴你,上帝一直都是我生命的庇護者。」

    「該死,你那荒謬的信仰還害死我們的。」松本颯豎起一根中指,失望地咒罵道。

    「等等,讓我說上一句。」游視一眼眾人後,谷口敬一神情激動地問道,「倪爾先生,請問您是開車來的嗎?可能您不知道,我們是棄車徒步兩英里逃到這裡的。」

    咚咚!正當泠斯準備回答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清晰的敲門聲,宛如惡魔降臨於世噩耗靜靜傳來。霎時,客廳裡萬籟俱寂,緊張匆急的氣息儼如強勁電流般激起眾人身上的每一根毫髮,一種死寂窒息的氛圍立刻霧霾般繚繞在客廳之中的每一個角落。

    「誰在外面?」泠斯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那扇房門,短暫有力地問道。

    「您好,先生!我是來為您開夜床的服務生,麻煩請您開一下房門。」聽後,門外一個身穿整潔制服的男服務不換不忙地回答道。

    「好的,我這就派人給您開門。松本颯君,麻煩您去開一下門吧!」泠斯那富有青年男性魅力的聲音在室內悄然響起。

    當從鑰匙孔看到松本颯靠近門鎖時,那位文質彬彬的男服務生倏然從推車中層取出一把藏匿已好兩把微型衝鋒鎗,衝著木門後的松本颯就是一陣瘋狂的掃射。

    那時,鏜亮的精鋼槍口不停地兩條刺眼猙獰的火舌,急速射出的子彈猶如毒蜂般群擁而上將刻著精美花紋的房門「蟄得」儘是不堪入目的窟窿。伴隨著微型衝鋒鎗機械運動的卡嗒聲,松本颯那因中槍時劇痛的呻吟聲在房內悚然響起,令人身上每一處膚紋都痙攣不已。不過奇怪的是,隱隱約約,玻璃破碎似乎也與之交融在一起。

    終於,在兩把微型衝鋒鎗彈夾內的子彈射盡後,那位男服務生看著門上密密麻麻的蜂窩洞,歪著嘴角邪惡地笑了笑。毋庸置疑,以他看來,這麼多發子彈一定早已經將松本颯打成了六面骰子。就算現在沒有立刻死掉,傷勢嚴重的松本颯也只能坐以待斃了。

    然而正當他轉身欲走時,忽然背後刮起一陣冷颼寒風,隨即就是「彭、彭」兩下沙漠之鷹的槍聲。瞬間,殷紅如櫻的血液在他那胸口靜靜綻開,死亡與窒息的眩暈開始縈繞在他的腦部。

    「……」摀住胸口,男服務生默默轉首,這時發現松本颯竟然完好無缺地站在自己的身後,「這究竟……怎麼回事?」說完,他猶如一棟地基疏鬆的危樓般訇然倒塌在地,死魚般凸出的眼球籠罩著一層不解的迷惑。

    「嘿,謝謝!」松本颯轉身準備將手中的那把沙漠之鷹還給泠斯,然卻見泠斯並沒有任何索要的意思,於是識趣地收回手槍,隨口問道,「我說倪爾長官,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服務員有問題的?」

    「習慣。」泠斯從容不迫地笑笑,然後迅速背上雙肩書包,從口袋中取出一把左輪手槍,甩開彈巢看看每一發金色子彈,「在日本賓館裡,倘若服務生需要進入客人房間,他會因職業規定用手敲擊房門三下或者直接按響門鈴,而假服務生由於不知道這些禮儀,習慣地敲了兩下門。」

    「這麼說,門前豎立的那面落地正衣鏡反倒救了我們一命,還是我應該說這你是的功勞。」松本颯用腳踩了踩鏡子碎片,倚在牆壁上說道。

    (譯者註釋:其意實為,假服務生將從鑰匙孔看到的是鏡中虛像誤認為松本颯本人。)

    「坦白地說,你都說錯了!」泠斯解釋說,「三星級以上的賓館還有一條規定——為了不打擾客人休息,開夜床的時間必須要在晚上九點之前,而現在卻恰恰過了十點。這個賓館連門鈴都壞掉了,可能是三星級賓館嗎?」

    「所以,你就讓我給他演場好戲?」

    「廢話少說。」籐野文瞪了松本颯一眼,鬆開那咬得咯咯作響的門牙,施號發令道,「現在我們已經完全暴露了,立即轉移!」

    刻不容緩,泠斯緊顰刀眉,一腳踹翻門口擋著的那輛推車,毫無忌憚地走在眾人前面。然而,泠斯那雙敏銳眼睛的餘光倏然捕捉到走廊闌珊處隱隱約約有幾個身影在晃動,宛如飄蕩不定、陰森恐怖的鬼魂。

    「陷阱,快回去!」泠斯觸電般轉過身軀,一邊用舊鑽頭般尖銳的聲音吼道,一邊竭盡全力將驚慌失措的眾人撲倒在地。

    在那一剎,密密麻麻的子彈彷彿驟雨般肆虐地直射過來,連綿不斷的呼嘯聲更是如同嫠婦的淒厲聲那般令人毛骨悚然。滑眸之間,雪白的門框牆壁早已被毒蜂般恣睢的子彈咬得坑坑窪窪,儘是瘡痍不堪入目。

    可對於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泠斯來說,此時此刻真正危急是在這壓得令人無法還擊的猛烈槍火的掩護下,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正一步步逼近門口。

    「該死的!」泠斯蜷曲右腿猛然衝門框蹬了一下,借助這瞬時的反作用力順利地滾到客廳中心,同時風馳電掣般從背包中摸出一枚墨綠色的美式手雷,使勁朝外面扔去。

    「咚」的一聲,那枚脫手的手雷先是砸在了走廊的牆壁上,然後又彷彿長著眼睛似的,找準角度瞬間反彈到走廊中心的敵人腳下。

    「不好,是手雷!趴下!」敵人惶遽地大喊一聲,扔下手中的微型衝鋒鎗,紛紛轉身準備朝反方向逃跑。這時,泠斯聞聲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確擊斃了幾名敵人,然卻又立即返回了房間。原來當出門的時候,泠斯發現走廊的另一端也有逃跑的敵人,這無疑說明走廊的兩端都已經被敵人給佔領了。

    「怎麼你又回來了?」松本颯緊張兮兮地問道。

    「八嘎,你沒發現我剛才扔出去的是仿真手雷嗎?」泠斯罵了松本颯一句,立刻關上房門,「而且,這條走廊的兩端都被敵人給佔領了。說句老實話,我們現在跟甕中之鱉沒有任何兩樣。」

    「既然無路可走,那我們就殺出一條血路!」松本颯握緊手槍,忿忿不平地說道。

    「暴虎馮河嗎?現在,我們手中的子彈可比黃金還值錢。」泠斯將左輪手槍別到腰間,不屑一顧地跑到沙發前,「不想死的話,就幫我把門口給堵住,我有辦法帶你們離開。」說著,泠斯緊咬嘴唇,竭盡全力抬起了一張三人沙發扔到了松本颯的腳下。

    倪爾君,你什麼意思?」籐野文不解地問道,「我們這樣無異於坐以待斃。」

    「呵呵!」泠斯神秘一笑,「不是坐以待斃,因為他們是戰場的獵物,我們才是真正的獵手。」

    ……

    等待許久卻不見手雷爆炸,敵人此刻方才發現他們被泠斯的伎倆愚弄了,於是快速逼近房門,用幾十個槍口再次對著房門一陣猛烈的掃射。然而,當他們破門而入時,卻發現客廳之中一片恐怖的漆黑,泠斯四人早已宛如白色蒸汽般銷聲匿跡。

    「瞧,長官!這屋頂上有一個大窟窿。」一個敵人對著身後的硬漢,烏鴉似的大聲驚呼。

    「什麼?」話音未落,幾個小東西從洞口骨碌碌地落到了一片狼藉的地板上。

    瞬間,沒有任何防備的敵人看到黑黢如墨的客廳芒光四射,隨即而來的感受就是眼角膜與呼吸道有股辣椒汁般火燒的劇痛,手中的微型衝鋒鎗胡亂朝著樓頂掃射。

    「催淚……瓦斯。」敵人的頭目一邊摀住鼻子,一邊下達命令,「快……撤!」毋庸置疑,此時此刻,泠斯等人早已不再是這群殺手們的獵物,而是享受這場精彩狩獵的獵手,真正意義上的命運獵手。

    原來,倪爾泠斯考慮到絕不能夠坐以待斃,急中生智將右腕上的電子手錶摘掉。或許,只有泠斯明白這只特製手錶唯一真正的用處不是裝飾手臂,而是在自己面對絕境時用來爆破障礙物。在一切安置妥當後,這只裝有c4塑膠炸藥的電子手錶瞬間將樓頂炸出一個直徑約有一米五的大洞。然後,泠斯毀掉室內燈的開關,帶領眾人默默地埋伏在屋頂,等待著他們獵物踏入陷阱的那一刻……

    「長官,動手嗎?」聽到室內一片的混亂,谷口敬一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不,趕快離開!」泠斯神情冷酷地搖了搖頭,沒有任何乘勝追擊的意思。

    「笨蛋,現在是我們佔著優勢,幹掉他們簡直如探囊取物。」松本颯爭執道,「難道你怕他們狗急跳牆嗎?」

    「不,敵人很有可能還有後援,而我們的子彈所剩無幾了!」這時,泠斯取出一副墨鏡戴在鼻樑上,「不如把他們交給警察。我想發生了這麼大的槍戰,住在走廊邊的房客們聽到後大概都已經報警了。」

    「可這裡是五樓的樓頂,我們又該怎麼離開?」籐野文亟不可待地發問。

    「鋌而走險。」泠斯若有所思地說道,「背包裡有一隻軍用錨鉤槍,可以保證我們從這裡的樓頂順利爬到河畔那幢大廈的頂層。然後……」

    「然後,我們再來一場該死的高空跳水,看看究竟花落誰家,是嗎?」松本颯嚼著一根不知哪來的牙籤,頗為不滿地打斷了泠斯的話。

    「呵呵!」泠斯苦澀一笑,「難道你臨陣退縮了嗎?倘若不是,那就不要像個快要過更年期的婦女那樣抱怨。」

    「好吧,我們走!」說完,泠斯帶領眾人從樓頂上迅速站了起來。

    「彭!」然而這時,只聽一聲鏗鏘有力的槍響,站在松本颯右側的籐野文應聲倒下。嫣紅的鮮血順著他的顳部宛若甘露般輕輕滑落,悄然無息地染紅了他那深邃的黑眸。但或許對他來說,那是他生命之中最後一次看到夕陽西下時紅霞滿天的美麗景色。

    「狙擊手!」睖睜一下,泠斯等人迅速緩過神來,再次臥倒在樓頂,眼睜睜地望著籐野文的生命靜靜地從碧落黃泉之中消逝……

    下一篇:護送任務之生死狙擊(情感篇)

    《譯者:雙十一節,我真的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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