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北定江灘（二） 文 / 何為書香
蛾眉月將要沉入江面，江面無風無浪，靜得出奇。
帥傑站在渡口站台上，這時，葉浮雲從後面出現。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合作，也希望是最後一次。」葉浮雲面色鎮靜，淡淡道聲。
「會如你願的！」帥傑應聲。
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兩個死對頭居然走到了一起。
一陣風吹來，江面滾滾浪花層卷而來，遠處一道光亮，向這裡移動，越來越近。
一輛中型油輪停在了渡口前。
船上出來幾個人，架起木板，一個男人走了出來。譚青龍見到帥傑，臉上的表情立刻嚴峻了起來，自己不去找對方，對方居然主動出現在自己面前，這種情景讓他不由得驚恐，他知道，帥傑從來不打無把握之戰。
「小傑？……我聽手下說找到了你，還準備去探望呢！」譚青龍分明是笑裡藏刀，故作虛態。
帥傑面不改色，很自然地從褲兜裡搜出兩個硬幣丟了過去，「叮叮……」硬幣丟到譚青龍面前地甲板上。
「小傑這是什麼意思？」風漸漸大了，譚青龍覺得有點涼，便把大衣上面的兩個扣子扣緊，然後又輕輕地哆嗦了一下。
「我只有這兩塊錢，譚哥要點數嗎？」帥傑淡淡一聲。
「哈哈……」譚青龍笑著，突然又覺得衣服領子絨毛擦到脖子，弄得很不舒服，便又將最上面的扣子解開，然後輕輕扯了扯，將衣服敞開一點，動作的同時邊笑道:「上次是二十人，這次是兩人，上次是一千萬，這次只有兩個硬幣，小傑總是讓人感到意外啊！」帥傑冷笑，「還有更讓你意外的，這次我有必勝的把握！……」
……
葉浮雲被幾十個人包圍，周圍是成排地急裝箱，地面坑窪裡是未干地雨水，像一面鏡子撲在地上。
從水中的倒影，葉浮雲清楚地看到一個人從後面地箱子跳下，舉刀砍來。
……
帥傑與譚青龍兩人站在輪船地甲板上。
「我很想知道帥佐究竟教了你多少！」說時，譚青龍脫去上衣，將裡面地襯衫撕下，露出肚皮上肥厚脂肪地肚皮，胸前兩塊肥肉不停上下顫動，寬大地臂膀上刺著青龍的紋身。
「不會讓你失望的。」帥傑掏出刀，衝向譚青龍。
……
葉浮雲身體側過，後面那人披空，葉浮雲拳頭一甩便將那人打飛出去。
前面數人一齊舉刀砍來。
葉浮雲左右兩腿揮掃，踢到幾人。
數只刀一齊刺來，葉浮雲踏腳離地，從左邊的箱子上蹬過一腳，跳上右邊的箱子。
幾個持著刀斧的人衝了上去，但都被葉浮雲幾腿踹了下來。
幾人拿著幾米地長棍，向葉浮雲腿部掃去，葉浮雲連續幾個空翻躲過。
這時，幾個鐵鏈飛來，纏住葉浮雲地脖子，幾個人一齊用力，將葉浮雲拉了下來。
葉浮雲從箱子上翻下摔在地上，葉浮雲的頸部被人緊緊鎖住，幾個人一齊舉刀向葉浮雲砍來。
葉浮雲抓住鐵鏈，猛力一拉，後面幾個牽著鐵鏈地人身體飛起，翻到前面，擋住了前面幾人地砍刀。
……
帥傑一刀刺過，譚青龍張開手臂，身體一晃，用液下夾住了帥傑地手。
帥傑一拳朝譚青龍腹部擊過，這一拳打下，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譚青龍肚皮上的橫肉抖動幾下，居然沒有任何事。譚青龍趁機將帥傑肩膀抓住，巨大地力氣將帥傑的骨頭都快要掐碎了，接著將帥傑舉起，在空中旋轉幾周，將帥傑的身體悠飛出去，重重撞到船艙上。
……
葉浮雲解開鎖鏈，突然前方幾米遠，幾個人舉著砍斧向葉浮雲飛擲而來，葉浮雲左右都是木箱沒有躲避的空間，突然見地面有塊木板，葉浮雲一腳抬起，將木板踢翻起來……
「噹噹噹……」幾聲，七八隻斧頭全部釘到了木板上。
葉浮雲衝上去，連環幾腿飛出，前面幾人被幾飛，飛出十幾米遠，把遠處的木箱也撞破了。
葉浮雲這才發現，自己的力量不知不覺變強了那麼多，放棄天削劍，失去了依賴性，而不停地磨練著自己的拳腳，用**承受著無數的傷痛，慢慢的，身體的力量居然得到了新的突破……
葉浮雲瞬時感覺全身熱血沸騰，充滿了力量……
……
「原來是這樣！」葉浮雲握緊拳頭，像網游裡角色升級後的那種興奮與快感。
看/
……
……
帥傑倒在地上疼痛地掙扎了幾下，手中的匕首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裡。剛回神，譚青龍向帥傑揮出大掌，帥傑立即向旁邊滾過，然後兩腿抬起，交叉夾住譚青龍的肉球般的腦袋。
用力，將譚青龍扳倒在地，譚青龍迅速爬起，帥傑雙手撐起，兩腳一齊蹬出，頂在譚青龍肥厚的肚皮上，身體被彈腿，帥傑兩掌撐地，向後翻起站穩。
帥傑做出跆拳道的架勢，表示自己要動真格的了。
「難道帥佐他老人家就傳授你這些？」譚青龍蔑笑一聲。
「我倒想看看你這身肉到底有多少斤兩。」帥傑道。
……
葉浮雲從箱子上踏過，跳了出來。葉浮雲正準備去幫助帥傑，突然一滴水珠從葉浮雲眼前飛過，葉浮雲側臉一看，將邊站著一個人。
「你真的認為他們會聽你的話，棄惡從善嗎？」那人道聲。
葉浮雲目光打量了那人，只見一身黑色披風，黑色頭巾罩著頭，表情僵硬，目光冰冷。
「沒有！我只是抱著一絲希望，哪怕希望很微妙……」葉浮雲淡淡道聲。
「為什麼……沒看到你的天削劍？」那人居然道出了天削劍三個字。
葉浮雲先是驚訝了小會兒，然後又很平常地答道:「我不想殺人。」
「原來是這樣！」那人輕歎了一聲。
「你到底是誰？」葉浮雲問。
「在下落裟子，人送外號掌上花！」
「平裟派？」葉浮雲也對「落裟」二字也有所聞。
但是葉浮雲不明白，為什麼武林界人也插手城市之中的恩怨鬥爭。
「很奇怪是嗎？……我必須留住譚青龍，幫助金含少統一定海市五大幫會，這是我的使命。」統一定海市五大幫會？原來這人是是金含少的手下。
「你是武林界人，定海市的鬥爭與你無關吧！」葉浮雲道。
「難道你不是武林界人嗎？……」那人暗嘲一聲，接著反問道，「你可以多管閒事，為什麼我不可以？用自己在武林學到的功夫來制服城市裡體質和武力弱小許多的人，還自豪的認為自己很強大，你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很無恥嗎？回到武林，你依然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是啊！葉浮雲從來都是武林人士，即使接受了現代人的生活，放棄了冷兵器，他自身的體格與性格都是武林人所備的特徵。即使在城市裡能夠做到無人能敵，在武林的眾高手中，葉浮雲也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好，我受你三招落裟掌，今天的事你別插手。」葉浮雲道出。
「三掌？你也太狂妄了吧！為了向我證明你並不懦弱嗎？」落裟子笑聲。
「即使是死在你手裡又如何？就當我自欺欺人的報應吧！」其實，葉浮雲完全有能力與對方戰鬥，而且並不是沒有勝算，葉浮雲之所以這麼做，只為了讓自己心安理得地去做自己要做和做過的那些事。
「好，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力量，好好教訓你這個狂妄不知死活的傢伙！」話落，落裟子將掌擺開，運出真氣，一股氣流從身體散出，接著停在空中，彷彿即將要爆發。
接著，只見「砰」地一聲，身後江裡爆炸般地濺起浪花，升起八米多高，接著水花被落裟子剛才運出的氣托起，懸在空中。
落裟子，手臂一揮，水花順著氣流慢慢從身體兩側積聚到掌心，形成一顆巨大的水球，水花不停翻滾，像一朵透明的花即將要綻放一樣。
「掌中花？……」葉浮雲冷哼一聲，面對對方如此強大的攻勢居然毫不在乎。
落裟子一掌發出，水波向葉浮雲飛來，一邊形成一個手掌的形狀……葉浮雲一動不動，臉色鎮靜，彷彿根本沒把這一掌放在眼裡。
……
帥傑被一拳猛擊倒在地，鼻孔也在出血。
帥傑咬著牙撐住船邊的欄杆又站了起來。譚青龍整個身體撲了過來，雙臂交叉，夾住帥傑的脖子，將帥傑頂在欄杆上動彈不得。
「你丟帥佐的臉了。」譚青龍兇惡的神情狠狠道。
帥傑講不出話來，感覺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
……
一掌擊中葉浮雲，水花打到葉浮雲胸前四散開來。
葉浮雲一步未動，面不改色，彷彿一點事也沒有。
雕像一樣的臉上嘴唇輕動，「這掌軟綿綿的。」落裟子驚訝，不可思議，葉浮雲受他這一掌，居然毫髮無損。
普通人中他這一掌，必是肋骨震斷，五臟俱碎。「看來我確實小看你了。」落裟子道。
「不是你小看我，而是你對自己的力量太自信了！」葉浮雲冷笑一聲，用傲慢的眼神看著對方。
「還有兩掌，你可要接好了。」落裟子道聲，說罷再次聚力。
……
帥傑抓住譚青龍的手臂，可是身體快要失去力氣了，絲毫沒有用。帥傑的雙腳不停動彈，突然右腳觸到了一把砍刀，然後探出腳，伸到譚青龍身體後面。
帥傑利用運足球的技巧，將砍刀掄到自己腳板上，然後腳尖向上一抬，砍刀被踢起到空中
……
譚青龍正要使出更大的力氣，突然背後的砍刀落下。
……
「啊！……」譚青龍痛叫一聲，砍刀正中譚青龍彎曲的小腿。
譚青龍不由得鬆手，帥傑緊抓住譚青龍的手臂，猛力一摔。譚青龍肥胖的身體被重重摔在地上，帥傑口乾咳嗽幾聲後，立即掄起拳頭朝譚青龍頭部砸去。
……
譚青龍痛苦地掙扎，帥傑絲毫不放手，不停重擊譚青龍，彷彿要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出來。
「住手！」帥傑身後傳來一聲。
帥傑沒有聽，一拳再次揮出時卻被抓住。帥傑抬頭一看，原來是葉浮雲。葉浮雲受過落裟子剩下兩掌後，落裟子只得離開了。
「你要打死他嗎？」葉浮雲狠狠道。
帥傑凶狠的表情怒煞一聲:「他不該死嗎？」
「他們可以無視法律，但是你不可以！你還是個學生，你若殺了他，你就跟這種人沒什麼兩樣了！」葉浮雲道。帥傑聽後，又想起自己答應過尤欣的話，這才鬆下了揪住譚青龍的手，接著從譚青龍腿部拔出刀，對地面已經頭破血流的譚青龍道聲:「我說過，本少爺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至於你的性命我暫時還不感興趣！」
譚青龍忍著劇痛從地面爬起，跌撞著跑下了船。
……
接著，兩人進入了船艙。
葉浮雲撬開大木箱，裡面塑料泡沫中全是瓷器，帥傑拿起鐵棍將一個個瓷器敲破，只見裡面裝得全是一支支黑色的槍。「我去報警！」葉浮雲憤怒道。「沒用的……一把火燒了他們。」帥傑慢慢道聲。
……
月亮已經完全沉入江底，江面除了點點微光，只剩下一片黑暗了。
突然，一陣巨大光亮，火星四射，濃煙滾滾，陰沙渡口邊的一場巨大爆炸結束了這一切……
旦日，葉浮雲漸漸睜開眼，看到一個人依靠在窗前喝啤酒。葉浮雲這才發現自己躺在那間小樓裡。
「想不到你受了這麼大的傷，欠你這個人情該怎麼還？」帥傑看著葉浮雲胸口三個重疊的紅色掌印道。
帥傑才明白，並非葉浮雲過得輕鬆，而是他擅長將自己的傷痛隱藏起來。
葉浮雲從床上起來，接著從褲兜裡搜出一個褶舊的本子，道聲:「教我道數學題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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