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菌種危機（二） 文 / 何為書香
即使不為了定海市千千萬萬的市民，為了徐雅風，為了自己身邊的親人，他也必須承受著這一切。這是葉浮雲的話。
他閉著眼睛，感覺到自己身體在某一個空間裡移動，像漂浮在空中一樣，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體才被人放下。
接著，聽到了幾個人的對話。
「他就是葉浮雲，力踹五龍幫，大鬧金鳳廳，血戰洪冰樓的那位嗎？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我真懷疑你們是吃白飯的！……」一個聲音輕嘲道。
「老闆，可別小看了這個小子，他天生神力，身手了得，小智就是被他……」接著這人，葉浮雲聽出是惲蛇的。
「是嗎？是怎麼抓到他的？」
「在馬路邊，他想出手保護張既生，結果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昏倒了，檢查過他的身體，應該是患了腦疾……」
「這樣啊！看他的筋骨非同凡人，應該是個不錯的實驗品！」實驗品，葉浮雲聽到了，難道他要成為像阿智那樣做別人的傀儡嗎？
「如果這次成功了話……」
「如果成功了，我們就不用花那麼大心思進行各種實驗，把我們的佩種病菌植入他的體內，進行組織新舊替換，如果他能夠承受得了這種痛苦與能量支撐，我們就算成功了，接下來只需要把他體內培養出來的菌種取出並克隆植入到手下所有人體內，讓他們擁有強大的戰鬥力，我就可以培養訓練出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從而打動武裝，進攻這個城市，進攻全世界！到時，就可以完成主公的使命了……」主公？葉浮雲聽到了，他說的主公會是誰呢？難道他背後還有更強大的勢力？
……
葉浮雲聽到這些，突然睜開眼，翻起。
才發現自己身躺的是一張上面佈滿各種電路與儀器的床，周圍是一間寬大明亮的研究室。
面前的幾個人是驚嚇的表情，四位穿白褂的醫師，一人是惲蛇，旁邊身材微胖的西服男人應該就是剛才與惲蛇對話的那位老闆身份的人。
「你……」金含少驚訝了一聲。
說著立即對研究室外面呼喚聲「來人！」接著只見十幾名高大的黑色武裝的人衝了進來，手持機關鎗對著葉浮雲。
「葉浮雲，我看你識相點，為金老闆做事，老闆不會虧待你的！」接著傳來一聲，說話的人傲慢地走了進來，葉浮雲認出這人正是三八會的老大黑二，葉浮雲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個人。
不等葉浮雲回話另外一個人也走進來了，邊道:「金老闆輕易地就能讓我從監獄裡出來，如此勢力，跟老闆作對的沒有好下場！」說話的這人竟是雷伍。
葉浮雲立即明白了，原來面前這位金老闆早已收服了定海市三大幫會。
「哈哈……，我就是金含少，擁有定海是最大的勢力與資本！你不過是一個未經世事的臭小子，還想跟我鬥？」金含少自豪地笑了笑。
未經世事？說的是他嗎？葉浮雲暗嘲，如果他沒有經歷那麼多往事，他就不會思考到那麼多，如果沒有過去痛苦的磨練，他對面前的這些人也不會毫無畏懼。
「金含少，你背後還有人對嗎？到底是誰？……」聽到剛才金含少道出「主公」二字，而且又想到眼前的這些高科技設備並不是普通人建起來的，所以他斷定金含少背後還有一股更強大的勢力。
「你很聰明，也很有勇氣，可惜……上天不會給你一展身手的機會。」金含少冷冷一笑，說著給後面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看著黑色的傷口對著自己，葉浮雲心中在想:會死嗎？如果死了的話，被他們關在倉庫裡的張大夫怎麼辦？家裡躺在床上高燒的徐雅風怎麼辦？還有……，還有……許許多多他並不在乎的那些人，他們的安危，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始終無法逃避正義使者的宿命，死亡只會加深他的罪惡感。
不，不能死，他必須活著，對於死亡他從來不會恐懼，但是他不願有所牽掛，帶著悔恨去死。「等下！……」葉浮雲叫出，心繃得緊緊的，他從沒想過，自己對死亡竟能緊張到這種地步。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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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開槍好了！」葉浮雲雙目一瞪，表示自己對死亡毫無畏懼。
「好！」金含少應聲，「你說。」
「第一，放了張大夫，既然你們已經掌握了技術，並且根本不把政府和法律放在眼裡，抓他又有何用呢？第二，如果實驗成功了，我希望你們取出菌種後殺了我，我不想做你們地奴隸！」葉浮雲知道，當自己的身體**新生之後，很可能思想和行動也無法再被自己控制了，與其成為別人的工具，倒不如去死。
金含少淡淡一笑，「這兩個要求都不難！…現在我就放了張既生！」說著向後面揮揮手，表示讓人執行他地命令。
一會兒，張大夫被人帶了進來。張大夫用驚惑的神情看著葉浮雲。
金含少走到張大夫年前，「張大夫，哦不，應該是張博士才是，你真是幸運，帶了這麼一個合適的實驗品，現在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你走吧！」說著便命人將張既生帶走。
「慢著！那個孩子是我一個朋友的兒子，能不能……讓我跟他說幾句話？」張既生已經猜到了事由。
金含少思索了一會兒，慢慢點了點頭，「好吧！算是積點德！……」
幾人鬆開張既生，張既生走到葉浮雲面前。
「別忘了，今天還要去給雅風看病……」葉浮雲低沉的聲音道出。
「你瘋了！」張既生狠狠道聲。
「至少我可以當一回英雄不是嗎？」英雄不過是拿性命換來的一個虛名。很早以前，徐正英就是這麼告訴他的，但是沒想到現在他卻還是沒有聽徐正英的話，走上了那樣地一條道路，儘管英雄並不是葉浮雲的真實想法。
「你只是個孩子，即使你幫他們做成了實驗，他們一樣要毀滅這個城市，如果這個社會已經到了快要滅亡的程度，憑你一個人也改變不了什麼……」
「如果是父親，他會怎樣做？他會坐視這一切繼續下去嗎？……」葉浮雲終於懂得了為自己的選擇反駁一次了。張既生沒有話說了，只是呆呆地望著葉浮雲。
接著，張既生被人拖走了，葉浮雲繼續躺在那張佈滿刀刃般的儀器的床上。
良久，等待煎熬的過程比煎熬本身的過程還要漫長，葉浮雲靜靜地，卻並沒有等到有人在他身上手術。
幾個人抬起了他，葉浮雲以為是要到另一個地方進行實驗，於是並沒有聲色，眼睛望著上面，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飄走，經過自動門，然後是一條白色的封閉走廊，然後進了電梯，然後不知道是上升還是下降，然後門開了，然後經過許多地方，最後從一個旋轉的大門出來了，他居然看到了明亮的天空，接著……，他被人摔在了堅硬的地上……
葉浮雲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抬頭從地上爬起，發現自己被丟到了一棟大樓前，而且正是金含少的金少大廈。
看到放下自己的黑二幾人正要走開，葉浮雲連忙問:「為什麼放了我？」
黑二回過頭，看了看此時有些著急的葉浮雲，淡淡道出:「老闆找到了另一個人，而且我絕對相信他的體質不比你差，並且他是自願為老闆效力，而你是為了保護某些人才被迫那樣做的，所以那個人比你更合適做老闆的實驗品，他的要求是放了你！」
聽完，葉浮雲不禁呆了一會兒，……那個人比你更合適……並且他是自願的……
葉浮雲突然感覺像是被人拋棄了一樣，更加覺著自己一文不值，連做別人實驗品的資格都沒有。
「那個人是誰？」葉浮雲問。
「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老闆沒有過任何損失。」黑二的意思是想告訴葉浮雲，他所做的一切抗爭都是毫無意義的。
葉浮雲心頭像是被人重擊了一拳似的，有人為他犧牲了自己，這對他來說該是多大的罪惡。
「最後還想告訴你一句，不要把自己看得那麼廉價，人要為自己而活著。」人要為自己而活著，這話像是出自黑二之口嗎？這是在藐視他，嘲諷他，還是在教訓他？
葉浮雲想正視黑二的時候，黑二已經轉身走進了大樓。
或許每個人都有他非常的一面，那一面才是他真實的自己，哪怕——他只是故事中最不起眼的配角。
迎著朝陽，葉浮雲從那個方向又跑回來了，臉上的汗珠已經干了。剛才的事就像是頭髮絲上的霧水，無聲息地消失掉了，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葉浮雲進了門，兩雙眼睛正盯著自己。
「哪去了？……」徐正英瞪著眼問道。
「我出去活動了一下。」葉浮雲回答。
「不是說了嗎？外面流感嚴重，不能出門，你怎麼不停話？」徐正英帶著吼聲對葉浮雲訓道。
「對不起，徐叔，我以後不會了。」葉浮雲低頭認著錯，或許他真做錯了什麼。
劉玉見徐正英臉上的怒色，有些不忍，便對徐正英勸聲:「行了，孩子認錯了不就行了。……」又親切地對葉浮雲道聲:快吃早餐吧，一會兒涼了。……」
幾日後，定海市的流感風波漸漸平息了，葉浮雲心中卻仍覺得不安，總像是做錯了什麼。
……
晨光照到徐雅風純淨的臉上，今天的陽光似乎比往日都要溫暖，空氣也清新許多。
徐雅風漸漸睜開眼，看到葉浮雲正坐在床前，輕動了動嘴唇，啞聲道:「你……怎麼在我房間？」
「我……，我敲了門，可是你沒聽到。」葉浮雲覺得未經人家同意進女孩子的房間有些不妥，起身便準備出去。
「不用了！……」徐雅風用微弱的聲音道，「以後你可以進我房間。」曾經徐雅風警告過葉浮雲，不許隨便進女孩子房間，不過對於現在的葉浮雲，徐雅風已經毫無戒慮了。
葉浮雲聽了便又坐了下來，輕問聲:「感覺好點了嗎？……我跟你倒杯水吧！」現在的葉浮雲跟一個普通人一樣，懂得問候，懂得關懷，也或許，他從來都是一個普通人，只是沒有將普通的一面顯露出來。
徐雅風微笑地點了點頭。葉浮雲倒完水，邊把徐雅風扶起邊將水遞到了她的手上。
水的溫度，通過被子傳到她的手指，直到手心，直到身體，直到心坎，她才發現葉浮雲也有溫柔的一面，但是確實，葉浮雲完完全全有了普通人的特性。
「幫我個忙行嗎？」徐雅風輕道聲。
「嗯！」「幫我發個郵件給班上的同學，就說我已經好多了！」葉浮雲點了點頭，到電腦桌上，點擊了鼠標，他素不知自己握劍的手居然能做這種工作。葉浮雲不小心點錯了一個地方，在徐雅風的個人日誌上看到了一篇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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