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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一章 狂徒的下場 文 / A猴爵

    趙慶元陡然目現冷芒,大聲喝道:「章彥清,你自己說話,莫非算不得數麼?」

    章彥清眨眨眼,做無辜狀:「我說什麼了?」

    趙慶元聞聽此言,本要將章彥清所說重複一遍,可他忽然想到,如果由自己之口說出去了,豈不是被人看做是,欺章彥清真氣損耗才出手?事情是這個事情,但這他卻不會主動承認。

    他也有急智,腦子念頭一轉,沉聲道:「你說了什麼,還需要我來提醒麼?」

    章彥清背著手走了走,忽然呵了聲,笑嘻嘻道:「我想起來了,我說「對面的,可敢下來一戰?,我說記錯吧!」

    趙慶元哼道:「你的腦瓜,看來還沒有腐朽。」

    章彥清也不在意對方話語無禮,反而笑瞇瞇地:「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們誰敢下來一戰,而不是與我一戰,看你的戰意騰騰的,我好怕哦,不跟你玩了。」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揚長而去,留下趙慶元呆在原地,想了想,不禁暗罵一句著了道了。

    想要發火,又不知哪裡洩氣,還白白被人數落一頓,別提別鬱悶了。

    吳舟城袍服一振,飄至場中,打量趙慶元一眼,淡淡道:「出手吧!」

    趙慶元正好一肚子火,見對方如此無視自己,更是怒火難耐,高聲道:「提高警覺來吧。」

    「你太過高看你自己了。」吳舟城大袖一蕩,頓時就有一道霧氣拍出,此霧如同一滴墨水滴入水中,連連擴大,不旋踵,已經籠罩週身三丈方圓。

    趙慶元不敢大意,冰河真寒經他也是有所聞名,這一招冰河霧影,看似毫無攻擊力,實則卻是殺招暗藏,他探手一抓,一把真氣飛刀,已經出現在掌中,看了看那濃霧,一甩手,飛刀破空而去。

    但見那濃霧一分,內裡連一點聲響也沒傳出,似乎泥牛入海,不見蹤跡,他也不驚訝,此舉本就是試探之意。

    他稍稍退後幾分,雙臂一揚,頓時臂膀下懸掛十二柄飛刀,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飛刀破空而去,斬入濃濃大霧中。

    楚鋒微露訝色,沒想到這『金刀萬斬戮千魂』,還可以這般用。

    當日他也曾見過,趙懷亭使用這一門功法,不過此人御使來,卻是顯得殘酷霸烈,刀氣縱橫如潮水,滾滾轉轉似漩渦,方圓三丈之內,那是煉獄屍海,輕易攻不進去。

    固然有趙懷亭境界高,真氣充沛,可以維持萬千金刀之故,可同時也說明,相同的法門,由不同的人使來,也有所不同。

    正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一個人的招式變化,卻是與此人領悟有關聯,相同的一法門,卻有不同的方式,不過總的來說,都是同宗同源,萬變不離其宗,均是以氣化刀之法。

    吳舟城瞥了一眼十二飛刀,憑空打了幾拳,那十二飛刀被氣機所攝,頓時止住不再動彈,再一揮掌,飛刀盡數破裂。

    他也不著慌反擊,而是取出一滴水珠,此水珠晶瑩剔透,卻又給人一種沉重感,他一捏印訣,水珠隨之破裂,悄無聲息融入濃霧之中。

    章彥清撇嘴道:「吳世子太過小心了。」

    「小心無大錯。」萬弘森反而讚許道:「此番下面的人不出戰,我等只有四人,而對方卻有八人,謹慎些,也可以保留一些手段。」

    秦寒漁也是贊同的點點頭,此番一戰,不光是一雪前恥,更有一步目的。

    他們被萬鱗海界那位調教數年,被寄予厚望,如今正是為萬鱗海界馬前卒的時候,此時如無法展露出些許作用,來日說不定,便被棄如敝履。

    他們既然與萬鱗海界搭上關係,那麼勢必要做出,與道武相爭的樣子,否則兩邊不討好,隨時都有覆滅之禍。

    萬弘森看了看秦寒漁,笑道:「秦妹子似乎興致不高啊!」

    秦寒漁淡淡道:「萬世子,不曉得我的名字有個『寒』字麼?」

    萬弘森一怔,大氣道:「哈哈,那倒是我會意錯了。」

    秦寒漁想的卻是另一件事,此番與投入萬鱗海界麾下,不知是好是壞。

    臣服道武固然進貢許多外物,不過一飲一啄,捨去這些外物,東嶼四國卻從未遭受戰亂,即便那海中巨妖覓食,也不會尋到四國領土上。可投入萬鱗海界麾下,雖是無需進貢,可誰知道,當大難來臨時,萬鱗海界會不會拳拳相助呢。

    此種情形,也不是她區區一個女子,可以做主的,唯一讓秦寒漁欣慰的是,如今四國還沒有與道武,徹底撕破臉面。

    可她也知,這一天不會太遠,最多四方五國之戰後,這樁事總會有個了結。

    「吳舟城,你只會這樣躲著麼?」趙慶元不敢貿然衝入濃霧,又見吳舟城藏於霧中,不知道弄什麼玄虛,他忍不住出言譏諷道。

    「這不是躲,而是戰術。」吳舟城笑了聲,見那水滴已經完全化為濃霧,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一推掌,頓時濃霧似是沸騰起來,如天雲咆哮,霎時間已經擴散開來,向整個論劍台迅速瀰漫。

    趙慶元似乎有些意外,濃霧擴散太快,眨眼間就要覆蓋到他,他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就在此時,一道冰河從霧中淌出,此河寒氣陣陣,趙慶元相隔三尺,身上都起了陣雞皮疙瘩,他步踏連環,須臾間,已經倒踏七步,可是此冰河似在虛空流動,從霧中來,河中滾有粒粒冰珠,顆顆圓潤,往他胸口撞去。

    此法由吳舟城使來,比當日吳霽更加高明一份,固然他沒有領悟道心,可是對於冰河真寒經,他也是有所領悟。

    並且他還有吳霽無法比擬的一點,就是真氣更加渾厚,可無需**,就可以御使冰珠玄河。

    「也罷,就看看冰珠玄河有何厲害之處。」趙慶元嘿了聲,雙掌捏拳,拳頭被一把把小飛刀包裹,猛然砸向冰珠玄河,頓時玄河一顫,萬千冰珠從其中躍起,冰珠之後,吳舟城從霧中踏出,一刀劈空掌,斬向前者脖頸處。

    飛刀與冰珠玄河同時告破,趙慶元似乎更加驚慌,連忙倒退,可是吳舟城蓄勢而來,怎會給他機會?他退一分,後者進步兩分,一寸一寸接近他,眼看就要打中趙慶元時。

    趙慶元眼中露出狡詐之色,大笑道:「你中計了。」他一跺腳,只聽得嗡嗡震顫,一道道刀氣,從地上穿將上去,將濃霧斬的支離破碎。

    「誰中計還不一定呢!」吳舟城鎮定自若,喝了聲,凌空撲向趙慶元,身子一轉,一道冰河圍繞他上下穿梭,如滾龍繞體。

    當氣勢提到最高點時,陡然間冰河炸裂,一顆顆的冰珠辟里啪啦飛出,上下四方,到處都是晶瑩冰寒之氣,將趙慶元籌備之招,一下破去還不算,更一步逼近後者。

    趙慶元終於驚慌了,這次不是偽裝的,他雙掌輪圈,往外一推,金刀點點,破虛飛去。

    只不過吳舟城準備良久,他只是倉促而發,又怎麼抵擋的住。

    只聽得琉璃碎響,繼而響起珠玉碰撞之聲,綿綿密密,脆聲不斷,細如雨,密如織,如同殺伐之曲,越來越快,越來越高昂,終於聽見一聲慘呼,此曲戛然而止。

    卻是趙慶元被擊破護身真氣。

    吳舟城道:「你敗了。」

    「不。」趙慶元看了眼胸口的傷勢,抬起頭來大聲道:「我還有一戰之力。」

    吳舟城搖搖頭:「你已經下了論劍台,如果你非要不承認敗了,我,會賜予你一個機會。」

    得了提醒,趙慶元這才愕然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已經退到外間,剛剛一陣急促交手,卻是被迫退了。

    直到此時,他終於醒悟,為何吳舟城開始不與他正面而對,原來如此。

    「吳舟城,我記住你了。」趙慶元哼了聲,反身離去。

    「榮幸之至。」吳舟城說的榮幸,實際上臉上,半點榮幸的樣子都沒有。

    他之所以如此戰勝趙慶元,乃是為接下來保留幾分體力,他歎息一聲,此戰雖是勝了,終是戰的不痛快,他目光在楚鋒等人,面上來回一掃,最後目光定向楚鋒:「你就是楚鋒。」

    「很明顯,在場中人,只有我的名字是兩個字。」楚鋒摸了摸鼻子,玩笑道。

    吳舟城一怔,沒想到楚鋒這樣回答,他冷笑道:「很好,待會你有種別跑,我一定不會打死你。」

    楚鋒啞然失笑:「你太天真了,你跟你弟弟一樣天真。」

    「你……」吳舟城不得不承認,與楚鋒對話,實在是容易生氣的一件事,他勉勵收斂怒氣,哼道:「這句話,待會我定會讓你明白,有些話不能亂說。」

    楚鋒笑道:「很好,你的挑釁,讓我揍你之時,會更加心安理得。」

    眾人聞聽此話,紛紛仰天大笑,笑得合不攏嘴。

    「口舌之利罷了,我會讓你明白,在我面前,你會輸的一塌糊塗。」

    楚鋒一振袖袍,指向吳舟城,揚聲道:「看來你很有自信,來吧,有種挑戰我試試,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利器,竟敢跟我叫板,你應該知道,你弟弟比你更狂,可是他死了,這是什麼?這就是狂徒的下場。」

    眾人面面相覷,心裡暗罵,分明就是你最狂。

    「楚鋒,你……」吳舟城氣得臉通紅,萬弘森看出不妙,喝道:「舟城兄,此人豎子而已,何足道哉,教訓他不急於一時。」

    吳舟城深吸一口下,壓住怒火,恨聲道:「今天,就是今天,楚鋒,我一定會讓你明白,什麼是怒火。」言訖,他轉身離去,走的灑脫,從背後看,楚鋒等人都沒有發現,他臉上幾乎扭曲變形了。

    不知是誰說了句:「看到了沒有,他沒種,根本不敢挑戰。」

    吳舟城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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