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精神力暴走 文 / 放之四海皆帥
陳人山又仔細想了想，自己居住的地方蚊子奇多。但是每天早上醒來，他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蚊子咬的包，但是隔壁房間的奶奶卻滿身都是蚊子咬過後的包。
一開始陳人山只認為可能自己的血型是蚊子不喜歡的血型，而奶奶恰好相反的緣故。
還有一點，他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洗臉，而是洗手。因為手上滿是蚊子的屍體和血跡。
他當時只以為，蚊子太笨，它們看著自己睡覺了便放鬆警惕，死咬著自己的身體不放，然後自己在吃痛的情況下，本能地毫無意識地拍死他們的。
陳人山從來沒想過這些蚊子是在空中就被他給抓死的，就像自己夢中抓粉筆一樣，乾淨利落脆。
其實陳人山聽了李佑才的話後陷入了沉思，但是他並沒有發覺到，他一邊沉思，一邊用兩隻手情不自禁的在空中抓蚊子。這兩隻手彷彿不是自己的手似的，忙個不停，就好像不受大腦的支配，完全是手自己要這樣幹的。
「喂，發什麼呆啊？」此時李佑才喚醒沉思中的陳人山。
「哦，我前天什麼時候跟你一塊去的，又怎麼會遇到人海那幫人？」陳人山開始相信李佑才說的話可能是真的，只是他依然記不清自己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出去過。
李佑才搖了搖頭，「你可真會裝蒜。前天晚上9點鐘左右，我準備去打籃球，但是看見你一個人在小路上走來走去，好像是在納涼。我問你在幹嘛，你這傢伙卻不回答我的話。後來我問你要不要一起打球。你就跟我走了。
「我們到了洪城八中的籃球場，不巧當時我的仇家人海也在那裡。我跟他打過好幾次群架，以我這不要命的勁都沒在他身上佔到半點便宜。我幾個兄弟已經在籃球場等我，我沒理人海。後來我們有個人投球沒投准，撞在了籃板上彈回來了，直接砸在人海的頭上。他非說我們是故意的，然後我們就打起來。雖然是群架，我們也有好幾個人，但是真正打倒他們的，是你，是你一個人。」
「噢，可惜我一點記憶也沒有，就跟喝醉了斷片了似的。」陳人山冥思苦想也想不起來前天晚上發生過這些事。
陳人山清楚地記的自己前天晚上8點半就睡了的。但是李佑才卻偏偏說我們9點鐘出去的。他實在不知道相信自己的記憶，還是相信他的話好。
「嗯嗯，你當時是有點像喝醉了的。而且回來的時候你還在路上睡著了，你就那樣躺著，仔細一想，還真像個醉漢。你當時不會是真喝醉了，才那麼兇猛吧？」李佑才煞有介事地推理著。
「我想是的，我前天晚上喝了些酒。」其實陳人山根本沒喝酒，他就是想就坡下驢，因為他不想跟李佑才再糾纏這個問題了。
「嗯，這樣啊，那就是醉拳了。」他若有所思。
「……」陳人山不禁大翻白眼，「你武俠小說看多了……」
後來李佑才終於放過陳人山，不再跟他聊那些似有若無的東西了。
陳人山也很累了，雖然明天是星期六，但是高中生的週末簡直是災難。各門課都有一大堆的家庭作業。似乎鍛煉的不是人的腦袋靈活度，而是在手的靈活度啊。幸虧他的手夠靈活，不不僅抓蚊子厲害，而且抄作業的速度誰也無法企及。
陳人山的奶奶隨便做了點晚飯，桌上只有鹹菜和辣椒醬。吃完飯後陳人山就進了自己那間潮濕陰暗的臥室裡。奶奶在自己的房間裡，就著燈光，在補鞋。
他奶奶為了維持生計和陳人山的學業，白天去拾荒，晚上在昏暗的燈光下幫人家補鞋。
其實補一晚上的鞋也賺不了幾個錢，但是，她有一分是一分，再少的錢總比沒有好。
陳人山的房間雖然幽暗，但是在不寫作業的情況下他幾乎不開燈。房間裡也沒什麼傢俱，閉著眼睛都能走來走去，暢通無阻，無需開燈。
「今天他們為什麼都說我
看、書:^網?；科幻親當然不是神經病，只是沒人相信他罷了。」那個聲音似乎每次都聽到到陳人山的心聲。
陳人山更加冷靜下來，發覺那個聲音也沒有那麼害怕。
「你說我爸不是精神病，你認識他？你能跟我講一講我的父親麼？」冷靜下來了後，陳人山便突然想向那個聲音打聽他的父親。
「不能。」
「哦，那我就不理你了。」
「你……好吧，有些事情反正你早晚也要知道的。」那個聲音無奈的說道。
「比如？」陳人山問道。
「比如我是你大爺……」那聲音傲慢的說道。
「靠你怎麼罵人啊。」陳人山大怒。
「你小子先等我罵完……呃不……說完嘛。我是你大爺的大爺。」
「靠，又罵。」
「我就是你大爺的大爺。」那聲音十分認真，不像是在戲弄陳人山。
「我大爺的大爺，就是我爸的大爺，也即是我爺爺的哥哥，所以你就是……靠，你缺心眼啊，你直接說你是我大爺爺不就行了嘛，雖然我不會相信你的話。」陳人山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好小子，你信不信我說的話無所謂。但是你應該知道，我想讓你幹嘛，你就得幹嘛。」那個聲音突然有些生氣了，「跪下，磕頭。」
「哼，偏不……」陳人山嘴裡雖然說這不，但是膝蓋早就一軟，跪倒在地。他的腰和脖子也彷彿不是自己了，腦袋上安了彈簧似的，不斷地在地上磕頭。
「怎麼樣？老子讓你幹嘛你就得幹嘛，嘿嘿，老子好厲害吧？」
「有種你就別停，磕的太輕，沒感覺。」陳人山不服氣道。
「沒感覺？那好，我拖你到大街上，或者上課的時候讓你跪在地上給你的英語老師磕頭。到那時候你還能跟我說沒感覺，我就放了你！」那個聲音越來越囂張。
「寧願站著死，不可跪著生。寧可玉碎，不可瓦全。男兒膝下有黃金，士可殺不可辱。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歲寒而後知松柏之後凋也。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殺人不過頭點地……」陳人山一邊磕頭一邊大義凜凜的瞎扯，但是他其實早就犯慫了。
說真的，他實在害怕那個看不見的人真的會在他上課時逼著自己給那個老醜女磕頭。那樣的話，自己就沒法做人了。
過完嘴癮，陳人山也害怕起來，正要服軟求饒時，那人的「魔法」突然停了下來。陳人山這才感覺的腰和膝蓋還有脖子又是自己的了。
「很好，在我的傀儡術下都能寧折不屈，不愧是陳天炎的兒子。鐵骨錚錚……」說著說著，那個人的聲音裡竟然帶著哭腔。
而且陳人山似乎聽到眼淚的聲音。
「你……？」陳人山語氣裡帶著疑問。
「我被你的寧折不屈的精神感動哭了。」
「我又沒問你這個。」
「那你要說什麼？」
「我是說……你這老傢伙爬在我家吊扇上到底要幹嘛？」說話的同時，陳人山的手以閃電般的速度突然朝牆頭的電燈開關摸去。
這一刻，房間的燈亮了。
燈亮後，房間裡立刻亮堂堂的。陳人山抬起頭，笑瞇瞇地打量著一個蜷縮著身子爬在他房間天花板上的吊扇上的清癯老人。陳人山滿臉得意。
「你怎麼發現的？」老人在電扇不服氣的問道。
「聽聲音啊，我聽聲音很準的。晚上睡覺後，閉著眼睛，聽到蚊子的聲音，我立刻就能判斷出蚊子的方位，然後伸手抓獲，從來沒失誤過。厲害不厲害？」
「厲害個屁，聽聲辨位是最基本的功夫，你個笨蛋也敢炫耀。」那個瘦老頭很鄙視陳人山，恨不得啐他一口。
但是老人又露出奇異之色，「我跟你說話時，用的是傳音入密的神功。只有你一個人聽得見我說的話，而且這是立體音，你根本無法根據我說話的聲音推測我的位置。」
「我當然不是根據你說話的聲音推測出你位置的了。你知不知道你有破綻啊？你很情緒化。你哭了，那時候你沒有注意，你的眼淚掉落在電扇的剛翼上，發出了響聲。聲音雖然很小，但我還是聽見了。」看著瘦老頭一臉驚愕的表情，陳人山突然覺得心裡舒服無比。
「你很有悟性，果然是老子英雄兒好漢，不愧是陳天炎的兒子。」老人不尷不尬的說道。
陳人山聽到老人誇自己，於是心情好轉：「喂，你快下來吧。我們家的電扇本來就爛，你在上面時間久了再把它壓壞了，那你可得陪啊。」
瘦老頭倔強的很，吹鬍子瞪眼的，「你小子懂個屁，老子登萍渡水，走鼓沾棉，踏雪無痕。別說你這破電扇了，就算是站立在一根細小的筆尖上也是等閒。」
陳人山親眼看見自己書桌上的圓柱筆滾落到地上。然後一柱擎天般地豎了起來。最後，那老頭忽然從吊扇上跳了下來。
但是他降落的速度很慢，根本就不是自由落體運動。他就跟一片樹葉他似的，慢慢地飄落下來，然後單腳獨立在那根筆尖上，顯得自己輕如鴻毛。
「好。」陳人山忍不住喝了一聲彩。
老頭似乎還沒顯擺夠，「好在哪裡？」
陳人山興奮的說。「你能讓一根筆一柱擎天豎起來，而且豎這麼久，這麼尖挺，用身體壓都壓不彎，這就是金槍不倒嗎？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去男科醫院，專治陽而不舉的症狀，你肯定能發財耶！」
陳人山的頭上被那老傢伙狠狠的敲了三下，「鬼東西，你就不能跟我一樣，純潔一點嗎？」
陳人山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今天晚上的事有點反常啊，很邪乎。一個枯瘦的老人自稱是自己大爺的大爺，罵人時又稱是他的老子，這輩分……太亂了吧？
最重要的是，老人能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下拜磕頭，還有踏雪無痕的絕世輕功。難道這一切不足以讓自己驚呆的啞口無言麼？
這麼反常的事情他不感到驚愕算了，卻這麼習以為然地跟老人聊天。看來自己似乎有點兒缺心眼啊！現在才發現房間裡的這個跟自己說話的人是一個極不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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