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夢中抓物 文 / 放之四海皆帥
放學後,陳人山跟柳清清還有王斌一起回家。他們都是走路回去的。
王斌是因為家裡離學校很近,還不到一里路,懶得搭車。陳人山則是因為想省兩塊錢,反正公交也擁擠的要死,還不如慢慢的走路回家。陳人山家離學校也就五里多一點,四十分鐘就能走的到。
陳人山聽別人說,柳清清家境倒是很殷實。陳人山不知道她為什麼不坐車,而是跟自己一樣地步行回家。
而且,她跟陳人山的路線竟然完全吻合,所以從始至終,她都跟他走在一起。
但是她的家可能比陳人山的家更遠一點,每次陳人山回家後,她還要往前面走好多路。
「人山,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人海啊?」柳清清突然問道。
「沒有啊。你是不是又笑話我的名字了。那你叫清清,你就必須有個妹妹楚楚麼?」很多人會把陳人山的名字跟「人山人海」這的成語聯繫在一起。
「我不是那個意思。昨天中午你被罰留校,沒有回家。我就跟王斌一塊回家。走在路上,突然又三個人攔住了我們。那三個人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人,其中還有一個個子挺高的人那個人頭上綁了繃帶,像是受過傷。見到那些人,王斌就把我擋在後面,他讓我趕緊逃跑,跑的越遠越好。」
「你們……這樣太誇張了吧?萬一那三個人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攔住你們問個路呢?」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雖然他們看上去比並不像問路的。後來他們又問王斌,『人山呢,他怎麼沒跟你們在一塊?』」柳清清說完這句話後直愣愣地看著陳人山,她相信陳人山聽了之後一定會無比震驚的。
陳人山的確很震驚,「他們是誰啊?他們怎麼認得我?」
柳清清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接著說道:「我們當時也懵了。小斌知道來者不善,所以他就問他們叫什麼名字。當中個子矮一點的人指著那個頭上綁著繃帶的高個子說道……」
陳人山不明白柳清清為什麼又停了,就問她,「那矮個子的人說什麼了?」
柳清清看了看陳人山,說道:「矮個子指著那名綁著繃帶的高個子的人說道,『我大哥名字叫人海。昨天夜裡那個叫人山的孫子在我們學校籃球場,將我的大哥揍成這般狗模樣』那人海見矮個子提自己的糗事,就狠狠地啐了矮子一口,『說誰狗模樣呢?』。矮個子就沒敢再說話了。」
「什麼?人海?」陳人山腦子裡不禁一抽,「那傢伙叫人海,還說我把他在籃球場胖揍了一頓?你不會是在逗我玩兒吧?」陳人山從來沒打過架,所以聽了這話非常震驚。
但是柳清清卻更認真地講道:「是啊,那人是那麼說的。王斌怕他跟你說這事,你會不相信,因為他說過的謊話太多了。所以讓我告訴你的。我本來想早點告訴你的,但是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我都沒來學校,因為……我感冒了。」
「哦,那你肯定是感冒還沒好,還發著燒呢。要不然怎麼會說胡話?」陳人山仍然不信她說的話是真的,雖然她從來沒跟我說過假話。而且在陳人山心目中,柳清清是很單純的女孩。
「哼,你不信你去問王斌。要不然,問楊中也行。」她有點生氣了。
「問楊中,問他幹嘛?」楊中是他們班裡的一霸,也是我們洪城五中高二年紀的扛把子。楊中曾經向柳清清表白過,但是每次都被柳清清拒絕。故此,楊中便認為柳清清是已經心有所屬了。
陳人山和柳清清是好朋友。可能在陳人山個人心裡,其實偷偷暗戀著柳清清。但是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寧願把愛意爛在心裡,也不敢表白。
柳清清喜不喜歡陳人山,誰也知道了。但是由於她跟陳人山還有王斌走的比較近,而且王斌有自己的女朋友。所以楊中就認為柳清清不接受他,是因為柳清清喜歡陳人山。
楊中很多次明裡暗裡警告陳人山離柳清清遠點,陳人山外柔內剛,從來不畏懼楊中,所以楊中更恨陳人山了。柳清清讓陳人山去問楊中,他寧願不打聽這事也不願意去問楊中這樣的人。
「要不是楊中,那三個人就要對我跟王斌使用暴力了。除了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外,還有一個人,長得特別壯,臉上還有條刀疤,好嚇人。那個矮
看」
「英雄救美,你是不是對楊中很感動啊?我也行的,如果你被別人這樣欺負,我也會不顧一切為你出頭的。」陳人山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柳清清呆呆地看著他,「楊中他最多是仗著他手下人多,才敢見義勇為的。如果對方人頭壓過他,他未必敢挺身而出的。所以我對楊中一點都不感動。不過你說的話我相信了。」
「什麼話?」陳人山呆頭呆腦的,一時間不知道柳清清說的是哪一茬。
柳清清眨巴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陳人山,「你說你見到我被人欺負了,你會不顧一切地為我出頭啊。難道你只是說說而已?」柳清清瞪大著眼睛逼視陳人山。
「當然不是說說而已。」陳人山挺起胸膛,威武不屈,「我現在就很期待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要讓你看看,我說到做到。」
「什麼?你很期待我被欺負的事情發生?」她大喊大叫。
哎,女人的關注點永遠跟男人不同。
沒多久,陳人山到家了。陳人山跟柳清清揮手道別。
陳人山離開大馬路,沿著一條小路往民窟走去。柳清清跟他分別後,沿著大馬路一直向前走去了。
陳人山不會知道,他離開了後,柳清清往前走過半里路就停下來了。然後她輕車熟路地上了一輛寶馬x6。寶馬車也輕車熟路地沿她走過來的路原路返回,疾馳離去。
走到家門前,陳人山還沒打開家門走進去,有一個人從他背後冷不丁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陳人山扭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哥們兒李佑才。
李佑才也是這個民窟裡的住戶。陳人山小學畢業剛搬進這裡時,經常被這裡的比他大的孩子欺負。
李佑才也跟陳人山差不多,過著暗無天日的童年。但是兩人不同之處在於,別人欺負陳人山時,他就躲起來。但是李佑才會像瘋狗一樣反撲,有時候甚至提著菜刀追著比他大幾歲的人滿街跑。
後來因為李佑才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所有的孩子都不敢欺負他,見到他都躲著走。時間長了,李佑才發現雖然再也沒人敢欺負他了,但是也沒人跟他玩了,因為誰見他都躲。
有一次,我陳人山的奶奶撿垃圾回來,撿了一副乒乓球拍,還有一個癟了的球子。陳人山用開水將癟了的乒乓球泡了泡,球子又恢復原形了。
因為沒人跟陳人山玩,陳人山就一個人用球拍對著牆打乒乓球。
正閒的無事的李佑才看見了陳人山,他小心翼翼的走過來。他走近了,陳人山還在一個人自娛自樂地拍乒乓球。
這時,陳人山發現李佑才看自己的眼神怪怪地,「你看見我後為什麼不躲,你不怕我?」李佑才認為陳人山跟其他的孩子一樣,見到他就躲。
「我為什麼要躲,我又不欠你錢?」陳人山一邊打球一邊說道,「要不你跟我一起玩吧,我聽說乒乓球要兩個人才能玩的。」
於是李佑才欣然接受陳人山的邀請。按照外交部的說法,他們這就叫做「乒乓外交」。
現在陳人山早不跟他玩乒乓球了,因為陳人山的球技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陳人山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打乒乓球時,球從來沒在球拍上掉下來過。
「你過來一下。」李佑才神神秘秘地把陳人山叫到了一個漆黑的角落裡。那裡蚊子很多,在陳人山面前飛來飛去,他伸手就抓,一抓一個准。
「你別抓蚊子了,問你個事。人海他沒去你學校找你麻煩?」李佑才突然問道。
陳人山腦袋一懵,「你也認識那個叫做人海的傢伙?」
「少來,人海是我們學校的,我當然認識他。而且前天晚上還是你幫我揍的他呢。」李佑才哼哼道。
「啊?真有這事?今天不會是4月1號愚人節吧?我壓根就不認識人海。你們怎麼個個都一口咬定我打了他啊?」陳人山現在已經覺得是在做夢了,他的確不記得自己曾經打過人,根本不知道人海是誰。
李佑才摸了摸陳人山的額頭,確定他沒發燒後,不屑的說道,「你打了就打了唄,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是怕他報復你,也用不著這麼裝孫子吧?你以為你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他就會放過你?」
陳人山越來越糊塗了,如果這是李佑才和柳清清他們合起伙來拿自己尋開心的話,這可有點過火了。
後來又一想,陳人山覺得他們不可能合起伙來。因為李佑才只是陳人山在貧民窟這邊的朋友,跟柳清清他們不可能認識。
他越是這麼想,越是想不明白這事,「我弱不禁風的,哪像你呀,提著刀就敢剁人。我沒你那麼猛,我哪敢跟人打架啊。」
李佑才覺得陳人山不爽快,「你要裝孫子裝到什麼時候?你以為你夾著尾巴做人就能躲災避難了?嘿,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以前就覺得你打乒乓球反應巨快,我甘拜下風。呵,沒想到你打起架來,也讓我望塵莫及啊!那人海可是我們學校散打隊的啊。當時他身邊還有那麼多的弟兄。你都不拿正眼看他們,二話不說就跑到他們跟前打起來。你就像虎入羊群,擋者披靡。不到一分鐘,將他們挨個的撂倒,武林高手啊你!你是不是在外邊遇到什麼高人了,那高人肯定灌給你二三十年的修為了吧?」
說到最後,李佑才非但沒有笑出來,而且語氣十分認真。
陳人山正煩著呢,「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還武林高手,沒影的事兒。」
陳人山又開始伸手抓眼前飛過的蚊子。他有個習慣,一心煩就不斷地抓蚊子。可能是因為他居住的地方衛生環境不好,屋裡面不管白天黑夜都是蚊子成群的緣故吧。
但是陳人山忽然記起一件奇怪的事,雖然家裡蚊子巨多,然而他好像從來都沒被蚊子咬到過。
「咦……」李佑才驚異地叫了一聲,「你的手是不是訓練過啊?抓蚊子又快又準,到現在沒有一個蚊子逃過你的手掌心耶?」
陳人山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李佑才又開始浮想聯翩了。
「對了。」他突然一驚一乍地喊道,「前天晚上你降服了人海後,我們兩就沿原路回來。但是回來的路上,你突然就躺地上睡著了。怎麼叫都叫不醒你。路邊很多蚊子,還好你沒多久就醒了。
「但是我察覺到一件事,當時你雖然睡得很死。但是那些蚊子一旦靠近你,你就用手抓它們,一抓就著。三國裡說,曹操有夢中殺人的習慣,你回去查一查族譜,是不是弄錯了,你不會是曹操的後人吧,你能夢中抓蚊子,異曲同工啊!」
陳人山突然心裡一緊,他想到了今天下午在學校的事。老醜女在他睡覺的時候扔粉筆砸他,但是卻被他在睡夢中一手奪住。
難道自己真的有在睡夢中抓取東西的習慣?而且,都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抓空中飛向自己的物體,這行為彷彿沒用經過大腦一般,不受思維控制。
還有,陳人山想,為什麼自己一抓一個准,簡直沒有失手過。經李佑才一說,他心裡又浮出許多謎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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