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終於下了決定 文 / 風雲小妖
厲煌一怔，低聲道：「阿寶，你不要裝了，爹爹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絕對不會真的吃祝福的醋，爹爹才不會相信你呢！」
阿寶瞪圓了眼睛大聲叫道：「爹爹壞蛋，兩位老皇爺爺說的對，爹爹跟娘親有了祝福之後，就不會疼阿寶了，阿寶還不如去找心疼阿寶的皇爺爺呢！」
厲煌沉聲道：「阿寶，行了，你還小，你以為能騙得過我嗎？不要鬧了！這是大人的事情，你只管照顧好自己就成，不需要為爹爹與娘親做這麼多！」
阿寶照舊大聲喊道：「爹爹就是偏心眼，爹爹不想要那榮華富貴，阿寶還要呢，那可是皇帝之位，全天下都是阿寶的了，也省得阿寶這麼辛苦的經營才賺一點點錢！」
厲煌也怒了，沉聲道：「阿寶，爹爹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再這樣胡鬧，爹爹就打你了！」
阿寶凜了小臉道：「爹爹不想要那個位子，阿寶要，就算是爹爹打我，阿寶也這麼說！」
厲煌的臉色鐵青，冷冷的盯著阿寶。
阿寶忍不住心跳加快，手心裡滲出了密密的汗，可是還是嘴硬道：「爹爹，阿寶真的想跟兩位老王爺回去，阿寶想要做這天下的主人！」
厲煌沉聲道：「阿寶，我是你的爹爹，難道你對爹爹也不肯說實話嗎？爹爹知道你不是那樣的孩子！」
阿寶垂下了眼瞼，濃密的睫毛輕微顫動，許久才說道：「爹爹，阿寶是真的想去皇宮！」
厲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他起身，點頭道：「我會跟你娘親商量的，只是這些話，你不要說給你娘親聽，你娘親會傷心的！」
阿寶趕緊點點頭。
厲煌轉身出去。
待厲煌走了，阿寶垂頭喪氣的耷拉下腦袋，嘴角一憋，差點哭出來，可是還是抽了抽鼻子，忍住了眼淚。不行，為了娘親與小弟弟，他也一定要堅持下去呢，一定不能放棄！
晚上吃飯的時候，因為阿寶還沒有抄完書，厲煌就尋了一個由頭，讓人將飯菜送去阿寶的房間，而自己則與一清在寢房裡用餐，不願意見那兩個老王爺，誰知道這會兒，他與楚一清正吃著飯，就見魯親王與裕親王大搖大擺的就帶著慕凝雪前來，毫不客氣的坐下來。
厲煌冷聲道：「兩位皇爺爺，這是孫兒的寢房，你們這樣前來，似乎有些不妥吧？」
魯親王懶懶的揚揚眉道：「你們躲在這裡不出去，咱們只能進來，順便通知你一聲，從今天起，凝雪也會住進來，孫媳婦有了身孕，你身邊得多幾個伺候的人，凝雪在阿寶那邊待得不順心，咱們兩個想了想，還是將凝雪安排到你的身邊伺候的好！」
厲煌一怔，啪的一聲就將筷子摔在了桌子上，冷聲道：「三皇爺爺，你不將咱們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是不甘心是不是？你若是執意如此，就休怪孫兒不講爺孫情面！」
魯親王一見，立即就咕嚕一聲就躺在了地上，耍賴道：「你早就對我不客氣了，都能跟爺爺動手了，你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要殺要剮也隨便你，總之今天就一句話，你不收了凝雪，咱們老兩個就賴在這裡不走了，讓你飯都吃不安穩！」
厲煌一雙黑色瞳眸中隱含的怒火似要將人吞噬，冷薄的嘴角看起來更多了幾分殘酷，他猛地起身，大聲喊道：「騰龍！」
「在！」騰龍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來。
就在厲煌要沉聲下命令的時候，晴妃突地進門來，低聲道：「煌兒，不可無禮！」
厲煌皺眉，轉眸望向晴妃。
晴妃則將身子轉向魯親王與裕親王，今日她沒有像平日那般將臉色抹黃，用帕子包頭，相反恢復了之前那一身淡的打扮，端莊秀麗，竟然不像是快五十歲的婦人。
裕親王瞇瞇眼，打量了晴妃，冷聲道：「晴妃，這些年你倒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如今你肯這般以真面目示人，是什麼意思？」
晴妃冷聲道：「你們不必為難煌兒，就將我帶回去交給皇上吧！」
厲煌趕緊轉身，上前拉住晴妃的手：「母妃，您這是幹什麼？」
晴妃回眸看了一眼一清，忍不住歎氣道：「一清，本來我還想著好好的照顧你，看著祝福出生的，如今看來，怕是見不到了！」
楚一清心中一動，上前低聲說道：「娘，您先沉住氣，凡事都有解決的法子！」
晴妃握住了一清的手，低聲道：「我不能讓煌兒為了我背負上忤逆的罪名！」
楚一清心中一緊，正待要再說什麼，就聽厲煌說道：「母妃，孩兒是不會讓你跟他們回去的！」他說完，又轉眸望向魯親王與裕親王，「好，慕凝雪我留下了！」
晴妃與楚一清皆是一愣，那晴妃倒先沉不住氣了，上前忍不住扯了厲煌的手臂訓斥道：「煌兒，你在這個時候納妾，怎麼對得起一清？你要納妾，也要等一清……」
晴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厲煌徑直到了門外，一下子抽出騰龍的劍來，指在了慕凝雪的脖子上，「本王的人，不管是侍妾還是丫鬟，本王要殺要剮本王說了算！」
厲煌說著，那劍就在慕凝雪的脖子上印出一條長長的血痕來，面上的表情冷酷到了極致。
「厲煌，你！」魯親王此刻也顧不上耍賴，一骨碌爬起來，上前就要救慕凝雪，始終默然垂眼，就連脖頸受傷都沒有哼一聲的慕凝雪突然抬眸盯住了厲煌。
「五王爺，你當真要殺我嗎？只是因為我喜歡你，想要嫁給你？」
厲煌冷然道：「這是兩位皇爺爺逼迫本王的結果，誰讓你是他們的棋子！」
慕凝雪微微一窒，回眸看了看一直坐在一旁面色淡然的楚一清，低聲問道：「你當真忘了我？可是這些年來，我日裡夜裡想的都是你，知道老王爺要我嫁的人是你，哪怕只是一個侍妾，我也心甘情願！她若是真心愛你，為什麼又計較正妃側妃的位子，一直利用你？」
厲煌眸色一暗：「你根本沒有資格談論一清，現在你既然想嫁給我，那你的命就任由我處置，我想殺你就殺你！」
慕凝雪緊緊的咬了唇，垂下臉，再次從懷中取出那條帕子，低聲說道：「你當真不記得咱們之間的情分？既然如此，當年你為什麼千方百計的讓人將帕子還給我，讓我以為……」
厲煌面無表情的伸手取過那帕子，攥在手心中，一用力，那帕子就變成碎片，從他手心裡飄落。
慕凝雪臉色一白，雙眸中淚光顫動，嘴唇被咬的發白，身子輕輕的顫抖著，許久，她回眸，一下子跪在了魯親王與裕親王的面前，低聲道：「小女多謝兩位老王爺的厚愛，不是小女怕死，小女已經不喜歡這個人，小女絕對不會嫁給他，還請兩位老王爺收回成命！」
厲煌冷冷的收回劍，轉眸望著兩位老王爺，冷聲道：「兩位皇爺爺，請你們離開吧，孫兒這裡已經容不下兩位皇爺爺！」
魯親王氣的渾身發抖，還想要再說什麼，那裕親王將他攔住，說道：「好了，這場鬧劇就這般收手吧！」
魯親王不解的望向裕親王，就見裕親王向著厲煌垂著眼簾淡聲道：「你說你不願意再回去，可是你父皇老了，如今皇宮裡子嗣單薄，這皇位由誰來繼承？好，你不願意繼承那皇位也罷，阿寶要跟我們回去！阿寶跟著你們生活在這裡，就像一隻被馴養得脾氣溫和的野獸，重歸山林之後，弱肉強食之下，等待他的必然是淒慘的下場，難道你們想要看到這一幕嗎？」
裕親王的話讓厲煌與楚一清全都臉色一白，兩人對望了一眼，眸色全都低沉。
這頓飯自然沒有吃安穩。
待兩位老王爺走了之後，厲煌將晴妃送回房間，安撫了好一陣，才回到房間。
房間裡，楚一清靜靜的坐在窗前凝眉沉思。
「一清！」厲煌在她身側坐下來，低聲說道：「你可是擔心阿寶？」
楚一清低聲道：「現在憑我們的力量，不足以抗衡你的父皇與白娘子兩人，裕親王說的對，阿寶怕是始終要回去皇宮，只有這樣，才能解開修羅國與厲國兩國的恩怨。這些年阿寶跟在我的身邊被保護的很好，雖說有幾次風浪，可是也是有驚無險，若真是如裕親王所說，這樣的阿寶長大之後再回到皇宮，要如何應對皇宮的爾虞我詐？而且阿寶常年在宮外，宮內又有誰肯信服他？」
厲煌也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阿寶今日跟我說想要跟著兩位皇爺爺回宮，或許阿寶偷聽到我與母妃說的那番話，早就在咱們之前就做好了決定！」
楚一清皺皺眉，阿寶就算再懂事，也是個孩子，況且是阿寶讓她學會了愛人，她怎麼捨得讓阿寶一個人去皇宮犯險？
「難道除了讓阿寶進宮，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她低聲喃喃的說道，雙手忍不住握緊。
厲煌握住了楚一清的手，生怕她太過激動傷了身子，他低聲道：「一清，是不是因為我們太過自私了？厲國與修羅國，這些事情遲早要有個解決，不是我們這一輩，就是阿寶這一輩，我們總不能讓重擔壓在阿寶一個小孩子的身上！」
楚一清眸色一暗，突地喃喃的說道：「是我們太自私了，只想到了自己，沒有想到阿寶，可憐阿寶一個六歲的孩子都能為咱們考慮！」
厲煌也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兩人一時之間全都沉默。
這一夜，楚一清與厲煌兩人都沒有睡好，思慮了一夜，第二日，厲煌將晴妃與阿寶全都喊到了房間，一家四口開了一個小型的會議。
「母妃，我與一清準備回宮去！」厲煌低聲道，「不過回去之前，我會請父皇再來一趟楚寒！」
晴妃一怔，低聲說道：「煌兒，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厲煌笑道：「母妃，你也總不能這麼躲避一輩子，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解決了！」
晴妃一愣，上前抓住厲煌的手喜道：「煌兒，難道你是想回去了？」
厲煌淡淡的點點頭。
阿寶一怔，低低的開口喊道：「爹爹，您怎麼……」
楚一清將阿寶攬在懷中，輕輕的摸著他的小腦袋笑道：「阿寶，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在你的弟弟出世之前，娘親還有很多的時間，娘親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帶著阿寶去宮裡玩玩，如何？」
阿寶猛地點頭，立即小心翼翼的抱住楚一清的身子笑道：「娘親說什麼就是什麼，娘親聽阿寶的！」
楚一清摸摸阿寶的腦袋，向著厲煌點點頭。
事後，晴妃單獨將厲煌叫到了房間裡，沉聲問道：「煌兒，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厲煌淡淡一笑，將計劃說了，低聲道：「母妃，如今看來，父皇與兩位皇爺爺是不會放過我與阿寶的，既然不能躲避，不如迎頭直上，為阿寶廓清一片天下出來，到時候我再與一清歸隱山林，逍遙山水也來得及！」
晴妃一愣，低聲說道：「可是一清會願意嗎？之前你父皇親自來楚寒，她不過是為了正妃側妃之位就回去上家村，這次她又怎麼會同意回去？」
「娘親，您誤會一清了，她在意的不是正妃側妃的位子，而是父皇對她的態度，一清這個人平日裡不喜多言，可是心裡卻高傲的很，況且她不喜歡宮裡爭鬥的生活，她只想安心的種種地，侍弄她的糧食，可是她的才能注定不能讓她籍籍無名這一世，再加上前朝公主的身份，想要偏安怕是不易，如今正好藉著這個機會，還母妃您的自由，這件事情還是一清提出來的呢！」厲煌柔柔的一笑。
晴妃一窒，低聲道：「倒想不到一清會這般為我，之前我對她那般，我……」
「母妃，一清說了，為了母妃，就算是與父皇妥協也是值得！」厲煌趁機為楚一清說好話，「母妃，您放心，您若是不想回去，孩兒一定會保護母妃的周全！」
晴妃顫聲道：「你們這兩個孩子，何必為我這土埋半截的人……煌兒，還是那句話，母妃雖然希望你坐上那個位子，可是如果你真的不情願，母妃不會再逼你！」
厲煌緊緊的握住晴妃的手，低聲說道：「母妃，我們這樣決定，不光是為了您，也為了阿寶！有些事情是必須去面對的！」
晴妃點點頭。
皇宮，厲閏一接到厲煌的書信，將身邊的事情一推，立即就去了楚寒。
楚府，晴妃早恢復了之前在天瀾院的裝束，靜靜的等待著。
「你這是幹什麼？」厲玥不顧綠萍的阻攔衝了進去，「你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這是要回去嗎？為什麼要回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從晴妃回到楚府之後，厲玥因為要避開兩位老王爺，所以一直藏在另外一處宅子裡，如今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衝了進來。
晴妃抬起手來，緩緩的理了理鬢邊的髮絲，淡聲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還嫌害得我不夠嗎？」
厲玥眸色一顫，一把握住晴妃的手臂道：「我知道當年做錯了，可是這麼多年，我也受到了應得的教訓，難道你還是不能原諒我？」
晴妃緩緩的垂下眼，低聲道：「厲玥，我，厲閏，我們三個人，從一開始相識，就注定要糾纏一輩子，如今我已經下定了決心離開厲閏，也請你下定決心離開我，如今咱們都老了，都不年輕了，最多也就還有二十幾年可活，再這樣糾纏在一起，不累嗎？你說得對，這麼多年你躲在外國，孤零零的一個人，也已經受到了懲罰，我的心裡早已經不怨你，也不恨你，我已經將你全部的怨恨全都收回，厲玥，我們不要再糾纏了，孩子們都長大了，小祝福都要快出世了，咱們也老了！」
晴妃這話說的平靜，可是卻看的出是下了決心的，她靜靜的坐在那裡，神態無比的平和。
厲玥一下子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面上的表情灰白，許久，他幽幽的舒了一口氣，低聲道：「晴兒，你說得對，咱們都老了，這麼多年，我心裡眼裡只有你一個人，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你，這麼多年，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多謝你的提醒，剩下的二十年，我想為自己活著！但是請你一定記住今天你說的話，不要再怨恨我，不要！」
晴妃緩緩的點點頭。
厲玥大步走出房間，出門的時候，他頓了一頓，卻沒有回頭，大步走去。
眼淚一下子從晴妃的眼裡流出，二十年，她恨了這個人二十年，如今，終於可以放下了！
此刻，無名鎮外登山亭，微服私訪的厲閏滿臉急切的望著厲煌，六天前的一封信讓他這六日裡不曾睡過一個好覺，那個人竟然還活著，活著！
「煌兒，你母妃呢？」厲閏緊聲追問道，緊握的雙手都捏出汗來。
「父皇，孩兒的信你可看了？」厲煌淡淡的開口。
厲閏點點頭：「朕看了，只要你母妃肯回來，朕可以既往不咎！」
厲煌淡淡的開口：「母妃是不會回去的，不過孩兒可以讓父皇見見母妃，父皇與母妃之間，有些事情也應該說清楚了！」
厲閏一愣，面色一變：「朕都肯原諒你們的欺君之罪，難道她還不肯跟朕回去？」
厲煌突地抬起頭來，低聲說道：「父皇，就算母妃肯跟你回去又如何，難道你還想讓她再住第二個天瀾院嗎啊？母妃與你都是倔強的人，鏡子一旦碎了，哪怕是拼湊一起，也是有裂痕的！」
厲閏痛苦的閉上眼睛，喃喃道：「她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朕！」
「父皇，愛也可以是放手，您已經囚禁了母妃二十年，再深沉的愛，也經不起著歲月的洗禮，不如您放下試試！」厲煌低低的開口。
厲閏突地張開眼睛，眸光盯著厲煌，「母妃的事情，父皇與你母妃自己會解決，現在你說一說另外一個條件！」
厲煌平靜的開口：「父皇，我可以接受太子之位，一清也可以接受側妃之位，但是有一個條件，等我們想要離開的時候，請父皇准許我們離開！」
厲閏一愣，低聲道：「你們走了，這皇位傳給誰？父皇終究是老了啊！」
厲煌一怔，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厲閏真心服老，在之前，他總是以父皇的威勢命令他，從來沒有與他這樣平心靜氣商量的一天。
「我們離開的時候自然會安排好皇宮的事情，父皇，到時候由誰繼承這個位子，孩兒會安排的妥妥當當！孩兒也知道，阿寶的身上有修羅國與厲國的血脈，他一出生，肩上就擔負著比孩兒還要嚴苛的命運！」厲煌低聲道。
厲閏立即點點頭道：「好，朕答應你們！現在能不能帶朕去見你母妃？」
厲煌點點頭。
楚府，房間裡，楚一清側坐在床榻旁，輕輕的拍著阿寶的小身子讓他睡午覺，想想已經許久沒有這麼安寧過了，或許是因為決定面對，一開始彷徨的心現在倒異常的沉靜下來。
「夫人，讓瑩潤來吧，您也累了！」瑩潤上前小聲說道。
楚一清輕輕的搖搖頭，示意瑩潤先去忙，待瞧得阿寶真正的睡熟了，她這才從旁邊扯了薄薄的毯子給阿寶搭在肚子上，然後示意瑩潤去了外間。
「十五的傷勢可好些了？」楚一清笑問道。
瑩潤趕緊點頭道：「都是皮外傷，再加上有雷大人這鬼醫在，自然好得快，十五這幾日也躺煩了，吵吵著要幹活兒呢！」
楚一清笑道：「幹活兒倒不急，只是與你的親事，是時候該提一提了！」
瑩潤一愣，那臉上就嬌羞了，趕緊說道：「夫人，您怎麼突然……」
楚一清笑道：「趁著現在還沒有入宮，你與十五成了親，以後跟在我身邊也少一些顧慮！」
瑩潤點點頭，跪地謝恩道：「瑩潤多謝夫人成全！」
「你快起來吧，只是這親事咱們這麼說可不行，等一會兒我將十五叫來，讓他找人提親，你跟他雖說都在一個院子裡，日日的見面，可是這禮數可不能廢的，我想要你跟盈芊一樣，三媒六聘正式過門！」楚一清笑道。
瑩潤趕緊點點頭，再次磕頭謝恩。
晴妃這會兒正進來，聽了這些話，心裡頓時有些感觸，她低聲道：「瑩潤，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你家夫人說！」
瑩潤趕緊爬起來，點頭退了出去。
楚一清起身抬眸笑道：「娘要說什麼？」
晴妃示意楚一清坐下，自己也坐在她身旁，猶豫了許久還是說道：「剛才聽你要瑩潤三媒六聘正式過門，我這心裡就不是滋味，你與煌兒……」
楚一清笑道：「娘，我並不在乎是正妃還是側妃，我只要知道我是厲煌唯一的妻子就可以了！或許我說這些話，母妃又會不同意……」
「不，一清，娘也是女人，怎麼能不理解你的心？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是心甘情願與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你能大膽的說出來，娘這心裡倒是佩服你！你比娘要有膽識的多！」晴妃幽幽的說道。
「娘，我沒有在皇宮裡住過，進了那皇宮，怕是有很多麻煩事，娘不如現在就跟我說說皇宮的規矩！」楚一清笑著握住晴妃的手道。
晴妃點點頭，自然是願意，也就侃侃而談起來，兩人之間的感情倒是又親厚了不少。
此刻，兩位老王爺已經得到了消息，一聽說皇上得知晴妃還活著的消息就放下所有的政事六天六夜連著趕路到了楚寒，兩人的神經就又緊張了起來。
「老裕頭，這麼多年了，皇上對這個晴妃還是這麼緊張！」老魯頭歎氣道。
「當初我不同意將這個消息告訴皇上，就是害怕這個，想不到怕什麼來什麼，厲煌這小子，想不到被我們逼急了竟然會這麼做，如今楚一清也跟著回去，咱們做了這麼多，前功盡棄了！」裕親王皺眉。
「那怎麼辦？這楚一清終究是前朝公主，她若是跟著煌兒回宮，那……」魯親王急得鬍子都顫抖起來了。
「能怎麼辦，如今皇上親自來迎接，就憑咱們兩人的力量能阻止嗎？平日裡別看皇上可以容忍咱們胡鬧，可是遇到真格的，就像楚一清這事情，怕是咱們怎麼鬧，皇上也不會妥協的，如今皇上可不是當年那個要依靠咱們打江山的九王爺！」裕親王沉聲道，「如今咱們只能看著楚一清那個妖女跟著一起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