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要美人不要江山 文 / 風雲小妖
楚一清暗中握住了厲煌的拳頭，搖搖頭。
晴妃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滿臉灰白。
魯親王與裕親王終於在楚府住了下來，兩人這會兒正湊在房間裡洋洋得意。
「老裕頭，真有你的，這麼多年，你的眼睛還是這麼毒，只一眼就認出了晴妃！」老魯頭笑瞇瞇的開口道，望向裕親王的眸子裡全是崇拜。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又改了裝束，一時之間我也不敢確認，這才讓人去上家村打聽，才知道這晴妃原先是以楚一清親姨娘的身份到的楚寒，只是因為楚一清如今是前朝公主，她自然不能再以楚一清親姨娘的十分出現，所以才說自己姓潘，上家村的人都說，這皇甫老太在上家村三十多年，除了那邊有個堂弟一家來投奔過，就再也沒有什麼親戚，所以我才會懷疑，剛才也只是試探了一下，沒有想到這個人果真是她！」裕親王冷冷的瞇瞇眼道，「當年皇上專寵晴妃，可是差點出了大事兒，還不是咱們兩個扭轉乾坤，皇上才能做一個好皇上，將厲國發揚光大，如今煌兒迷戀那個前朝妖女，咱們還要繼續發揮咱們的威力，一定將煌兒帶回去，逃離那個妖女的魔掌！」
「如今煌兒有把柄在咱們手裡，看他還敢對咱們大呼小叫不！」魯親王得意洋洋的揚了眉，「咱們就將這楚府鬧得天翻地覆，看煌兒跟那個妖女能將咱們如何！」
裕親王得意的點點頭。
此刻，晴妃滿心懊惱，一直緊緊的抓著厲煌的手不放，一直在喃喃的強調著：「都是母妃不好，母妃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厲煌緊皺著眉頭，低聲安慰了晴妃，又轉眸望向楚一清：「這次兩個老傢伙住了進來，請神容易送神難，怕之後的麻煩事越來越多了！」
楚一清上前握了晴妃的手說道：「娘，你不要責怪自己，是我與煌設想的不夠周到，才會……不過娘不要怕，他們知道娘的身份之後沒有立即派人通知皇上，可見對煌還有祖孫之情，咱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晴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搖搖頭道：「我不擔心他們會告訴皇上，況且他們也也不願意告訴皇上，一來，他們的心裡始終心疼煌兒，將煌兒當做未來的繼承人，不會如此就毀了他，另外，他們也不願意我回宮，當年他們說我專寵後宮，巴不得我死，怎麼可能會告訴皇上我還活著！我只是擔心，他們會趁著這個機會在府裡興風作浪，你這身子重要，怕是經不起這折騰！」
楚一清笑道：「娘，不要緊的，我又不是紙糊的，再說這些日子我一直躲在房間裡不出門，與他們打不了照面，沒關係的！」
楚一清正說著，就見瑩潤急匆匆的前來，聲音裡待著哭腔稟道：「爺，夫人，不好了，十五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兩位老王爺，老王爺要殺了十五呢！請爺與夫人快去救救十五吧！」
楚一清一愣，十五雖然沒有柳毅穩重，但是這些年跟著他也歷練了不少，怎麼會平白無故得罪兩位老王爺？而且還是要殺了他這麼嚴重？她趕緊起身，正待要出去，就見厲煌上前一把攔住她道：「你剛才還說有我擋著，這會兒一關心十五怎麼就忘記了？你與娘在屋裡待著，我去瞧瞧！」
楚一清低聲說道：「一定要救下十五來！」
厲煌點點頭，趕緊帶著騰龍去了前院，就見前面的院子裡，魯親王的隨從正對十五拳打腳踢，這會兒又將十五按在地上，那劍都拔了出來，作勢就要砍下十五的腦袋。
「兩位皇爺爺，你們這是幹什麼？」厲煌眸色一暗，大步上前，一下子將那隨從踢在一處，將十五拉了起來，冷聲道：「這裡是楚寒，不是皇宮，敢問兩位皇爺爺，十五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要殺了他？」
「通敵叛國算不算殺頭的大罪？」魯親王冷聲哼道，「這小子悄悄的送蔬菜跟水果去燕京，這燕京是修羅國故眾的地盤，這天下誰人不知？他這麼做是不是通敵叛國？」
厲煌眸色一暗，「十五去送貨，是我的命令，兩位皇爺爺要責怪，就責怪我好了，不必拿一個下人出氣！」
魯親王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這件事情咱們會善罷甘休？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是給你提個醒而已，煌兒，你可別忘記，你的身份是厲國皇族，是厲國未來的皇帝，你培植前朝的力量，意欲何為？」
厲煌冷聲道：「這是燕京四城歸降我的條件，我們與燕京四城友好通商，發展經濟，百姓安居樂業，他們雖然是前朝故眾，可是根本就沒有反叛之心，兩位皇爺爺怎麼就不明白嗎？」
「咱們兩個雖然老了，可是沒有老糊塗，這歷朝歷代，多少前朝反撲的例子？為人帝王者，最忌諱心慈手軟，對前朝殘餘勢力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而煌兒，你偏偏是犯了這個最大的忌諱！」一直坐在一旁不說話的裕親王緩緩開口道。
「兩位皇爺爺，既然前朝勢力已經歸降，咱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化解這干戈，為什麼還要大肆的屠殺無辜？」厲煌堅持道，「十五是我的人，是奉命行事，兩位皇爺爺有什麼儘管朝著我來吧！不要為難下人！」
魯親王氣道：「你是咱們的孫兒，是皇家子孫，咱們能打你還是能殺你？今日我就要殺了這個投遞叛國的十五，本王就不信，你為了一個下人要跟咱們過不去？」
厲煌眸色一暗，一下子擋在十五的面前說道：「皇爺爺，今天若是孫兒就要跟皇爺爺過不去呢？」
魯親王氣的渾身顫抖，一下子從身後摸了籐鞭，朝著厲煌就揮了下來。
「爺小心！」一直跪在那裡的十五一愣，趕緊俯身衝了過去。
魯親王本來是有意嚇哄，如今見十五衝了過來，正對了他的心思，那鞭子就沒有剎住，絲毫沒有手下留情，一鞭子就揮在了十五的身上，頓時皮開肉綻。
十五悶哼了一聲，一下子滾落在地上，疼的身子就捲縮了起來。
厲煌沒有想到魯親王真的會下手，一抬臉，一把就抓住了魯親王的鞭子，爺孫兩人就槓上了。
魯親王與厲煌動手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房間裡，楚一清擔心厲煌，實在忍不住就帶著阿寶衝了出去，正好見兩人正僵持著，裕親王則在一旁冷眼旁觀。
「兩位皇爺爺這是幹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嗎？」楚一清趕緊上前低聲說道，順便握住了厲煌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又道：「兩位皇爺爺，你們怎麼也是皇家的人，爺孫兩人動手的消息若是傳了出去，就不怕有失皇家的威儀？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的說嗎？」
魯親王瞪了一眼楚一清，狠聲罵道：「妖女，就是因為你，若不是因為你勾引煌兒，煌兒敢如此大逆不道？當真是反了！」
厲煌見魯親王如此對待楚一清，當即就不樂意了，冷聲道：「三皇爺爺，我敬你是長輩，心裡尊重你，但是你身為長輩也應該有個長輩的樣子，我已經不要那太子之位，與一清歸隱到楚寒，兩位皇爺爺為何還要如此逼我？難道堂堂的厲國皇族，少了我厲煌就要滅國了嗎？」
魯親王氣的渾身顫抖，這時，裕親王也忍不住了，上前沉聲道：「煌兒，你說這些話，真是比跟你三皇爺爺動手都要讓咱們傷心，咱們這麼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厲國的百姓，為了厲家的列祖列宗？你皇爺爺打江山不容易，俗話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咱們一心輔佐你為明君，為何你就是如此冥頑不靈？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永遠都不想回去了嗎？你難道要在這楚寒終老？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你也不想想，這歷朝歷代，有哪個皇帝是只要女人不要江山的？」
話說到了這份上，厲煌也就索性說道：「孫兒就是要心愛的女人與兒子，不要這江山，請兩位老爺爺回去轉告父皇，讓父皇另外選擇繼位繼承人吧！」
厲煌這話一說完，不但兩位老王爺臉色大變，就連楚一清也一愣，只是如今這步田地，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才能緩和這僵硬的氣氛，正為難著，就見晴妃也從後院前來，正好聽了這話，臉色也忍不住一白。
兩位老王爺臉色青白的站在那裡，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厲煌，你說這話當真不後悔嗎？」許久，裕親王低低的開口。
厲煌點點頭。
「好，好，可是你忘記了，你身為皇室子孫，一出生就注定你這一生不能自己做主，你不肯跟咱們回去坐那個位子，咱們偏偏就要你回去，這一生，你想要自由，想要自己說了算，等咱們兩個老傢伙死了再說！」裕親王重重的說道，背了雙手，冷冷的回屋。
魯親王也收了籐鞭，望向厲煌之時，那眸子之中全是失望，許久，他歎口氣，拖著沉重的步子回房間。
厲煌的面色鐵青。
十五忍了那疼痛，跪在地上磕頭道：「爺，是十五不好，害的爺與兩位老王爺反目，十五罪該萬死！」
厲煌搖搖頭道：「不管你的事情，你起來吧！」
楚一清皺皺眉，示意瑩潤趕緊將十五扶起來，低聲吩咐道：「讓雷霆去瞧瞧，好好的養著身子！」
瑩潤一看到十五那渾身的傷痕，早就嘩嘩的流眼淚了，趕緊朝著楚一清感激的一俯身，回身與阿樹一起扶了十五去找雷霆。
楚一清回眸，發現不知道何時，晴妃已經走了，她心裡擔心，低聲對厲煌說道：「你快去看看你母妃吧，她……」
厲煌沉重的點點頭，吩咐盈芊好好的照顧楚一清，大步去了後院。
後院晴妃的房間，晴妃怔怔的坐著，望著窗台上的茉莉花發呆。
「老夫人……」綠萍見她如此，低低的開口，不知道如何勸她，「或許王爺只是一時的氣話，剛才那情勢您也看見了，兩位老王爺明顯是想要殺雞儆猴，拿下人開刀，那十五雖說是下人，可是是夫人從小帶在身邊的，夫人心疼著呢，如果那下人出了事情，夫人肯定會傷心，爺也是為了讓夫人不傷心，畢竟夫人如今有了身孕，不能傷心動氣呢！」
晴妃擺擺手道：「你不用勸本宮，本宮心裡都明白！」
綠萍咬咬唇，正待要說什麼，就見厲煌從門外進來朝著她使眼色，她也就趕緊點頭，急匆匆的出去。
晴妃覺察到厲煌進來，卻沒有說話，照舊望著那茉莉花發呆，直到感覺到有人坐在她身旁，她才轉眸說道：「你怎麼能說那些話？」
厲煌低聲說道：「母妃，孩兒……」
「如今我也怪不得一清，我也連累你呢，只是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能說這話呢，也幸虧那兩個老傢伙雖然倔強，但是一心是為了厲國世代的基業，這次他們不計較就算了，以後你可記住，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一定不能說這話呢！」晴妃回身抓住厲煌的手說道。
厲煌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母妃，我這不是氣話，相反，是心裡話！」
晴妃握著厲煌的手一哆嗦，抬起眼眸來望向厲煌：「你這是什麼意思？」
「之前我就想跟母妃說，只是怕母妃傷心，怕母妃以為又是一清挑撥孩兒，對一清有成見，所以一直沒有敢說，其實在楚寒這些日子，我倒是真心的喜歡上了這裡，的確是不想回去了！」厲煌低聲說道。
晴妃的眸子裡立即全是不敢置信，再次低聲說道：「如今你父皇已經要承認一清的身份，不過是個正妃與側妃的區別，只要這兩個老傢伙不攔著，一清就能跟著你回宮，這好端端的，你又怎麼……」
「母妃，我說了，我是真心的喜歡這裡，孩兒在那皇宮裡實在是太累了，這是孩兒的選擇，母妃不要責怪任何人！」厲煌再次低聲說道。
晴妃愣怔在那裡，許久才道：「我如今還能怪誰，我的存在，不也成為你的負擔？可是煌兒，那皇位……」
「娘，我只問你，你還想回宮嗎？」厲煌打斷了晴妃的話，低聲問道。
「我自然是不能回去，那皇宮裡，已經沒有什麼讓我眷戀了！」晴妃眸色一暗道。
「那孩兒陪著娘親一直在這裡生活好不好？過段時間小祝福就出世了，娘幫我侍弄孩子好不好？」厲煌握緊了她的手。
「煌兒，娘何嘗不願意享這天倫之樂，可是你的前途怎麼辦？難道你真的一輩子甘心在這個小小楚寒嗎？」晴妃還是有些不甘心。
「娘，留在楚寒，不是孩兒甘不甘心，是孩兒奢侈的願望，孩兒也知道，想留下沒有那麼容易呢，想留下，比登上那皇位還要難呢！」厲煌低聲道。
晴妃一怔，似乎有所感觸，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這兩個月在外面，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那時候我就在想，都是我作的呢，非要逼著你回去，最後將自己逼得遠走他鄉，就是在外面受更多的苦楚也是應得的，可是母妃雖然後悔，這出發點還是好的，你是皇子，哪能憋在這裡一輩子呢！」
厲煌笑道：「母妃，不是憋，是享受呢，若真的可以留在這裡一輩子，孩兒高興還來不及呢，別人都看著皇子身份尊貴，養尊處優，可是真的是皇子身份，又有幾個是真正快樂的？」
晴妃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這次一清懷孕，我就心思著，哪怕我的身份被人發現，我也要回來呢，就算是死也要看著孫子出世呢！卻沒有想到竟然惹下了這麼大的禍端！煌兒，娘也老了，娘的心願就是看著祝福順順當當的出世，別的事情娘也管不了了，你這第二個孩子都要出世了，自然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
厲煌歡喜的點點頭，又問道：「娘，那你對一清好一些，可不能再責怪她了！」
晴妃說道：「其實我很喜歡一清這孩子，之前是因為你的原因，如今她有了身子，懷了我的孫子，我還能苛待於她？你就儘管放心吧！」
厲煌點點頭道：「那就好！」
房間外，阿寶趴在房門外聽得仔仔細細，然後古登古登跑了，去給楚一清報信。
「娘，奶奶沒有責怪您呢，看得出，奶奶的心裡雖然不情願，可是已經在慢慢的接受這個事實了！」阿寶跑進楚一清的屋，笑嘻嘻的開口。
楚一清坐直了身子笑道：「你小小年紀，就會看了？」
「阿寶聰明著呢，阿寶自然會看！」阿寶咕嚕嚕的轉了大眼睛，突地一笑道：「娘，不如我跟著兩位老爺爺走吧，我想去宮裡見識一下呢！」
楚一清一愣，趕緊握住阿寶的手說道：「你這是說什麼胡話，那宮裡是個是非之地，怎麼是你這種小孩子能待的地方？」
阿寶笑嘻嘻的說道：「那皇宮是爹爹長大的地方呢，哪裡有那麼可怕，上次阿寶不也去了麼，還不是將皇帝玩的團團轉？娘親，阿寶不怕呢，阿寶就想著出去見識一下，這楚寒也呆膩了呢！」
楚一清堅決說道：「不行，阿寶，娘親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的，這主意你想也別想！今日你不聽話，娘親罰你抄《詩經》五十遍，快去吧！」
阿寶還想要說什麼，楚一清卻不再理他，他只得癟癟小嘴，悻悻的離開。
一刻鐘之後，厲煌進了屋，見楚一清六神無主的，趕緊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你放心，母妃沒事了，這次回來，她轉變很大，或許是想開了！」
「我不是擔心你母妃，是擔心阿寶，這孩子剛才竟然說要跟著兩位老王爺進宮！」楚一清急聲說道，「你說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厲煌一怔，回眸望了望，問道：「阿寶呢？」
「我罰他回屋抄書去了！」楚一清歎了一口氣道，「阿寶真的是長大了，我都不知道他那小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怎麼會想去皇宮呢！」
厲煌眸色一暗，想起方才在晴妃房裡聽到的腳步聲，莫非那個人就是阿寶？
「你別擔心了，或許阿寶只是一時興起罷了，快坐下休息吧，先顧好你自己的身子！」厲煌扶著楚一清坐下來。
「我沒事，我的身體健朗的很，你們別將我當做熊貓看待，我只是擔心阿寶，自從上次咱們去魯城，阿寶自動要求留下在楚寒，我就覺著阿寶這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可能是因為我還沒有適應吧，總覺著阿寶還小呢，這一下子適應不過來！」楚一清雖然這麼說，還是遵從了厲煌的意志，慢慢的在軟榻上坐下來。
「阿寶聰明，比同齡的孩子都早熟，像你，主意多，所以你要盡快的適應！」厲煌笑道，坐在楚一清的身旁摸著一清的小腹說道，「以後你生下祝福，就不會像這般將這麼多的精力放在阿寶的身上，會慢慢習慣的！」
「可是阿寶要去皇宮這事兒……」楚一清還是擔心。
「你就別管了，我去跟阿寶談談，或許他有自己的想法呢！」厲煌再次安慰道。
楚一清趕緊催他：「你趕緊去，這事兒不解決，我這顆心一直懸著呢！」
厲煌只得起身道：「好好好，我這就去，瑩潤……瑩潤呢？」
盈芊快步進來說道：「爺，瑩潤在照顧十五呢，夫人這裡有奴婢！」
厲煌一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也就說道：「你這身子也要注意，怎麼，丹桂還不能上手？要不要再去買兩個伶俐的丫頭？」
「不用了，是我用習慣了盈芊跟瑩潤，換了別人我也不適應！」楚一清笑道。
「我記得之前有個叫做翠香的，是你在楚府用的丫鬟，這次回來怎麼沒帶著？」厲煌突地問道。
一想到翠香，楚一清忍不住皺皺眉，後來她知道了翠香是鄭氏與姚氏的雙重間諜，那種人她怎麼能留在身邊？當即就將她安排了人家出嫁了，卻沒有想到，厲煌突然提了起來。
「我離開楚府那麼久，早就不習慣她們的服侍了，也用慣了盈芊跟瑩潤！」楚一清淡淡笑道。
厲煌也就不再問，低聲說道：「那我去看看阿寶！」
楚一清點點頭。
厲煌走了，盈芊忍不住臉上帶了歉意說道：「小姐，瑩潤不懂事，您別怪她！」
楚一清知道她的意思，笑道：「十五傷成那樣，她心裡惦記，就算是讓她留在這裡，那心也早已經飛了，咱們都是從那時候過來的，我還能不理解？」
盈芊笑道：「也就是幸虧遇見了通情達理的夫人，若是換做別人，瑩潤那傢伙早就被發賣了！」
楚一清笑道：「平日裡幹活，她也算上心，今日事情特殊，就當給她放假吧！你若是累了，就也去歇著，讓丹桂伺候我就成！」
盈芊趕緊說道：「奴婢哪裡有那麼嬌貴了，這些日子小姐不讓奴婢做活計，整個人都閒下來了，整日裡無所事事，還憋悶的慌呢！夫人可不許趕奴婢，就讓奴婢留下來陪著小姐！」
楚一清笑著點點頭。
阿寶的房間裡，阿寶正讓於小雨墨墨，準備抄書，正暗自嘟囔著什麼，就見厲煌走了進來。
「怎麼，阿寶，你不服氣你娘親的責罰嗎？」厲煌笑道，在他書案前坐下來。
阿寶嘟嘟小嘴，轉眸對於小雨說道：「小雨哥哥，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情要跟爹爹說！」
於小雨趕緊告退。
待於小雨出去，阿寶也就上前，依偎在厲煌的身側，低聲說道：「爹爹，阿寶錯了嗎？阿寶只是想要去宮裡見識一下麼，爹爹跟娘親都說那皇宮是世上最凶險的地方，如果阿寶能在皇宮裡生存，那就真的說明阿寶長大了呢！」
厲煌皺眉，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偷聽了我與你奶奶的談話？你是不是以為如今兩位老皇爺爺抓住奶奶這把柄，留下來會打擾你娘親養胎，所以因為這樣，你想要將他們兩人引走？」
阿寶搖搖頭道：「阿寶哪裡有這麼懂事啊，主要阿寶在這裡待夠了，鋪子也做的順利，沒有什麼挑戰性，阿寶是想要去宮裡見識一下！」
厲煌皺眉，他才不會相信呢！
「爹爹，你就同意阿寶去吧，阿寶就去幾個月，等阿寶覺著皇宮不好玩了，阿寶再回來好不好？」阿寶忍不住拽了厲煌的手輕輕搖晃著撒嬌道。
「皇宮不好玩，搞不好你會沒命的！」厲煌冷聲道，「你還是安穩的在我們身邊待著吧！」
阿寶卻嘟了嘴，生氣道：「爹爹是不是想要祝福繼承王位？將所有的好東西都給祝福？」
厲煌一愣，怒道：「阿寶，你胡說什麼？」
「還不是麼，自從娘親有了祝福以後，對阿寶也不像從前了，爹爹與奶奶也是，那日阿寶只是想要抱抱娘親，奶奶與爹爹就大聲的責怪阿寶，生怕阿寶將祝福撞著了，這在以前，爹爹與奶奶何曾大聲呵斥過阿寶？」阿寶委屈的掉了眼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