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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是福還是禍 文 / 風雲小妖

    楚占天一愣,趕緊說道:「皇上,萬萬使不得啊,如今楚寒等地修羅國故舊勢力猖獗,萬一皇上有個閃失,這……」

    「她敢嗎?朕終究是一國之主,難道還真的反了她不成?還有厲煌,難道就真的眼睜睜的將老祖宗的江山拱手讓人,甘心做那個女人的後宮?」厲閏這話說的狠,自然也因為夏邑帶來的消息中,厲煌勢力與楚一清勢力的聯合。

    楚占天一怔,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皇帝的質問,愣站在那裡。

    「夏邑,明日朕就啟程,記住,這次朕要大張旗鼓的去,朕倒要瞧瞧,那些修羅國的故舊,能夠將朕如何?」厲閏怒道。

    楚占天在心裡幽幽的歎口氣,最後說道:「那讓桓兒陪著皇上去吧!」

    厲閏微微的猶豫,點點頭。

    宮門外,楚桓正焦急的等待著,見楚占天出來,趕緊上前問道:「爹,皇上怎麼說?是不是龍顏大怒?」

    楚占天淡聲道:「皇上震怒是一定的,不過據我看來,皇上對五王爺與清兒,也不是必殺之心!」

    楚桓一怔,眸色中燃起了希望,說道:「孩兒追隨皇上這麼多日子,孩子也能瞧出一些,其實在皇上的心裡,還是很在乎五王爺的,只是五王爺讓皇上太過失望,皇上終究是皇上,要顧及皇上的臉面!」

    楚占天點點頭道:「這次我請求皇上讓你跟隨,你見到清兒,一定勸服她,千萬不要忤逆皇上,這天下終究是皇上的!」

    楚桓趕緊點頭道:「爹爹,這些話您不說,桓兒也自當去做,只是就怕清兒她不肯聽!」

    楚占天歎口氣:「是啊,自從她有了阿寶,就似乎變了一個人,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她究竟還是不是清兒!」

    楚桓一怔,低著頭沒有說話。

    皇上要出宮,自然是勞師動眾,雖然身邊有大批高手跟隨,可是楚桓還是不敢懈怠,從身邊挑了十幾名武功高強之人,隨行護衛。

    「少正,這次你就不要去了!」書房中,楚桓望向楚少正,經過這一個多月在戰場之上出生入死,兩人似乎又回到了那些重新長大的時光,逐漸的,兩人也有了默契,不愉快的事情沒有再提起。

    「公子,少正知道你心中怎麼想,少正保證,少正只會輔佐公子!」楚少正低聲道。

    楚桓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道:「阿元閱歷少,我想多鍛煉鍛煉他,更何況楚叔叔說過,那方家小姐已經等了少正你三年,不如趁著有時間,將那方家小姐娶進門吧!」

    楚少正手指一哆嗦,最後還是點頭道:「屬下聽從公子的安排!」

    楚桓見楚少正答應了,便舒了一口氣,喜道:「楚叔叔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楚少正面無表情。

    楚占天聽聞楚少正要成親,自然是十分重視,特地讓庫房支了一千兩銀子給老管家送去,囑咐親事一定不能太寒酸,這方家雖然不是什麼名門貴族,但是也算是大戶人家,不能失了楚王府的威儀。

    楚府老管家趕緊應著,心裡對楚占天滿懷感激。

    第二日,楚桓帶著阿元等眾人隨著皇上的龍輦上路,而楚府則向方家遞了帖子,將親事定在了半月之後。

    書房中,楚少正摩挲著硯台、毛筆,楚桓用過的物件,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斷袖之癖,是不能為外人所接接受的,可是他不後悔,至少他愛過,怨過,這一生也算沒有白過,只是從今天起,他就要收斂起那不應該的感情,娶一個他並不愛的女人,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

    等了兩日,皇上派來的人並沒有出現,楚一清知道這震懾算是起了作用,心情也好了很多,這一日晚上,吃了飯無事,楚一清便隨手拿起空閒時寫的水滸傳隨便翻看著,阿寶跟花麟則一個在讀《三國演義》,一個讀《賣火柴的小女孩》兩個孩子的神情都很專注,大白跟小白,則乖巧的窩在兩個孩子的腳邊,昏昏欲睡。

    聽了一會,花麟突地小聲的抽泣起來,楚一清連忙抬眸問道:「花麟,怎麼了?」

    花麟指著楚一清畫的那小女孩問道:「楚姨,這賣火柴的小女孩最後真的凍死了嗎?好可憐哦!」

    楚一清一怔,才知道花麟是因為這個傷心,正待要開口,就聽阿寶說道:「你才知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一直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嗎?這個天下有許多吃不飽穿不暖的小孩子呢!」

    楚一清揚眉,當下也就不著急開口,看著兩個孩子談論起來。

    「可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人會餓死,就連我家的大黃,一日也吃兩個雞腿呢,吃的胖胖的!」花麟不服氣道。

    阿寶歎口氣:「你啊,就是你爺爺跟花麒將你保護的太好了,人間疾苦你知道多少?平日裡出門,就知道去那些賣簪花跟首飾的鋪子,你見過真正的窮人嗎?你用自己的雙手賺過一分錢嗎?」

    花麟癟癟嘴巴,難道阿寶不喜歡她,就是因為她不知道這些嗎?難道阿寶就喜歡鈴鐺那副小家子樣?

    楚一清見花麟快要哭了,也就上前解圍道:「阿寶,你不要說別人,難道你就知道人間疾苦?」

    「對哦,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嗎?你還比我小三歲呢!」花麟終於找到了平衡點,努力挺直了比阿寶高出不少的個頭。

    「光虛長年歲有什麼用?整日裡想的不是如何玩鬧就是粘人,就你這樣,就算是到老還是這麼幼稚!」阿寶嗤之以鼻道。

    「你!」阿寶這話說的不留情面,花麟氣的漲紅了臉,很快就委屈的衝到楚一清的懷中,委屈的哭起來。

    「阿寶,你這是做什麼?」楚一清不贊同的望向阿寶,奇怪阿寶為什麼總是針對花麟。

    「娘親,你別護著她,你就是對她太溺愛了,沒有了娘親與花府的保護,她根本就不能自己生存!」阿寶扳了小臉道。

    花麟委屈的掉著眼淚,楚楚可憐:「阿寶,我又是哪裡惹你不高興了?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嗎?」

    「你怕是改不了啦!」阿寶緩緩的搖搖頭,繼續看手上的書。

    楚一清皺眉,想想也是,這兩年沒有照看花麟,花麟是奶娘與皇甫老太看大的,奶娘是下人,自然不敢對花麟有任何的要求,皇甫老太雖然能說得上話,但是這花麟終究是花家人,管教之上也不能太嚴厲,只能是盡量的保護花麟,致使花麟這兩年多來並沒有讀多少書,相反武功則進步很快,因為有了武功,常常的欺負村裡的孩子,皇甫老太之後後來帶著花麟來鎮子,這樣來回的折騰,的確是費了不少的力氣。

    「你怎麼就知道我改不好?」花麟不樂意道,「你總是這麼小瞧我!」

    「好了,孩子們,不要吵架了,瑩潤姐姐做了宵夜,過來吃一些吧!」楚一清見瑩潤端著宵夜進來,也就趕緊說道,怕兩人吵起來傷了感情。

    「娘親,今日吃什麼?」阿寶將花麟說了一頓,這會兒心裡痛快了,也就笑嘻嘻的上前,伸長了脖子瞧。

    「是蟹肉小包子,是盈芊姐姐親自下廚做的,說是將蟹肉取出來,加上雞蛋炒,炒好了再包的小包子,味道很是鮮美,兩位小主子嘗嘗吧!」瑩潤笑著,將一盤小包子端上來,另外還有一碗香米清湯。

    「不是讓盈芊歇著麼,怎麼大晚上的又做宵夜?」楚一清一聽這麼麻煩,趕緊說道。

    「沒事,姐姐就準備了餡兒包包子,這面是奴婢和的,火也是奴婢親自看著人燒得,姐姐做完就去休息了,姐姐說小姐吃慣了她做的宵夜,怕別人做不放心呢!」瑩潤笑道。

    楚一清點點頭,又問道:「可給姑爺送去了?」

    「早就送去了,姑爺還說好吃呢,說是再看一會兒書,看完了就來!」瑩潤趕緊答道。

    楚一清點點頭,一回頭,卻見阿寶拿了一個小包子塞在花麟的手中,說道:「喏,吃吧,可別哭了,我說你也是為你好呢,你都多大了,還為一個賣火柴的小姑娘哭,這天底下的不平事多著呢!那書是給盼兒看的,你以後別看了,看《三國演義》吧,我最佩服諸葛亮的機智了,你不喜歡讀書,但是可以學學裡面怎麼用兵打仗,總不能一天到晚的無所事事吧?」

    花麟嘟著小嘴,滿臉的委屈,可是見阿寶如此對她,又忍不住破涕為笑,立刻接了包子點點頭,說道:「我從明天就開始學!」

    阿寶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回眸懂事的說道:「娘親,快吃吧,這蟹肉餡兒的要趁熱才好吃呢!」

    楚一清這才明白阿寶今晚發脾氣的原因來,原來是激勵花麟上進,看來阿寶也不是很討厭花麟!

    厲煌等騰龍前來匯報了楚寒各處的消息才回房,回去的時候,阿寶與花麟早已經過回房安睡。

    「楚寒這幾天都正常,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厲煌站在榻前,也不用瑩潤伺候,自己除去外裳,只著褻衣坐在榻前,低聲道,「不過根據我對父皇的瞭解,他不會受到這點震懾就放棄,恐怕更會來勢洶洶!」

    楚一清也脫去襪子,赤著一雙蔥白的小腳臥在他身旁,低聲說道:「不管如何,我不會讓阿寶自己入宮,我不會讓阿寶跟你一般長大!」

    厲煌一怔,心一縮,想起過去那些黑暗的歲月,他握緊了楚一清的手,說道:「你放心就是,有我在!」

    楚一清枕在他的腿上點點頭。

    從第二日開始,花麟總喜歡捧著那本《三國演義》瞧,遇到不懂的地方,更是向楚一清請教,楚一清心中雖然有事,但是也算是鬧中求靜,給花麟講解的時候,倒能靜下心來,就這樣,過了三五天,這一日,終於傳來了皇上出巡的消息,一路從都城朝著楚寒而來,沿路的官員全都安排迎接,一個個的誠惶誠恐,因為誰也不知道皇上這次出巡的目的,只有嚴格管束下屬,將自己管轄範圍內最好的一面呈現給皇上瞧。

    厲閏並沒有在路上停留多時,而是日夜兼程,不過七八日也就到了運城,眼看著就要到楚寒地界,這一日,新上任的房大人與其夫人,聯袂到了楚府求見。

    厲煌在書房接見了那房大人,其夫人則趁機與楚一清攀談,話裡話外,全是試探。

    盈芊端了托盤出來,走到花園中的小亭子中坐下來,忍不住捶了捶腰身,瑩潤趕緊上前說道:「姐姐,不如讓我去伺候吧,如今你身子重了,站久了會累!」

    盈芊搖搖頭道:「據說那房大人倒是清廉,只是是個懼內的,這個房夫人,在楚寒是出名的難纏,隨便說一句話都能給扭曲個意思,雖然眼下咱們倒是不怕她,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瑩潤伸伸舌頭道:「原來姐姐是怕我多嘴,說錯了話兒!」

    盈芊拉她坐下來,「我就是這操心的命,跟著小姐時間長了,總覺著什麼都不放心,什麼都想親自去做,你啊,雖然辦事利落,但是想事情不夠仔細,丹桂雖然穩重,但是在那酒樓裡學得圓滑,所以我還是想多瞧著點,省得給小姐添什麼麻煩!」

    瑩潤點點頭道:「姐姐離著生還早呢,有足夠的時間調教我們!」

    盈芊笑笑,覺著差不多時候添茶了,也就趕緊讓瑩潤取了溫度正好的新茶來,端著茶盤進了大廳。

    大廳裡,那眉眼狹長的房夫人還在誇獎著廳裡的擺設,說著閒話,這麼大一會子,都不肯說正題,楚一清也就笑道:「房夫人,聽說皇上快要到楚寒了?」

    房夫人這才笑道:「是啊,不瞞厲夫人,我與我家大人也是為這件事情而來呢!雖說這國家大事,咱們這些女人不能摻和,可是厲夫人是女中豪傑,都能上陣殺敵,再說之前,咱們也算是同鄉,我娘家是刑部尚書,之前也久聞厲夫人的名頭,所以我就冒昧替咱們大人問一句,皇上來楚寒,到底是為了什麼?」

    楚一清淡淡一笑,「原來還是同鄉,那以後自然要多親近了!」

    房夫人立即挺直了腰身,似乎神氣了很多,就又問道:「那皇上此行的目的……」

    楚一清笑道:「房夫人也說了,國家大事咱們女人沒有必要插嘴,至於那上陣殺敵的事情,房夫人不要聽外面瞎傳,我只是一個婦人,怎麼可能上陣殺敵?」

    房夫人一怔,見楚一清不肯多說,也就只得轉換了話題,坐了一會,見房大人出來,也就一起起身告辭。

    雖然楚一清並無失禮之處,盈芊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那房夫人一出門坐上那轎子還是低聲罵道:「不過是五王爺在外面養的野蹄子,神氣什麼?嘴上說著多親近,卻連句真話都不肯說,可見是個兩面三刀的人!」

    「夫人別生氣,奴婢覺著厲夫人說不定不是有意隱瞞,您說說,這麼多年,有哪個女人是上陣殺敵的?之前人人都傳言這厲夫人是修羅轉世,如今一瞧但是也沒有那麼可怕!奴婢覺著,或許是真的傳言有誤呢!」丫鬟見她氣的臉色漲紅,趕緊一邊用美人錘子捶著腿伺候著,一邊低聲勸著,生怕主子氣不順,將這氣撒在他們的身上。

    「先前沒出嫁之時,也聽說過她,這厲國的第一美人,可惜出了那檔子事,還以為這輩子翻不了身了,卻沒有想到竟然拉的皇上最寵愛的五皇子離開了皇宮,這說到底,發生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的事情都荒謬之極,卻偏偏她與五王爺住在這裡,對楚寒的政事多加干預!」房夫人冷聲道,回眸問那一直沉木的房大人道,「我說了半天,你怎麼一聲不吭?問的如何了?皇上這次來,到底是迎接五王爺回宮,還是興師問罪的?」

    房韻抬起那張雖然已經四十歲,但是還很細白的臉道:「五王爺怎麼肯直接告訴我?這步棋到底要如何走,真的要好好的想一想,若是走的不好,不光前途不保,這項上人頭也……」

    「無能的玩意,我怎麼會嫁給你?當年你是禮部侍郎,就是因為站錯了隊,跟著那梁,這才由京官貶到這楚寒,如今你若是再找不好方向,我看這個知府也當不長趟!」房夫人立刻罵道。

    房夫人罵著的時候,房韻不敢還口,只得在一旁聽著,待房夫人不罵了,才道:「聽你方才說,似乎也沒有從厲夫人那裡得到什麼消息,我之前聽說上一任的百夫人與厲夫人很是熟悉,當初你若是肯聽我的,與那百夫人搞好關係,如今也不會如無頭蒼蠅一般求助無門!」

    「一個無知農婦,我怎麼與她處的上來,你不說是你自己沒有本事,這等事情還怪我!」房夫人不服的回罵道。

    房夫人這一罵,房韻倒是想起一個人,趕緊說道:「你還記得那個叫做劉福的商人?」

    房夫人一愣,說道:「你是說那個長的像土匪的劉福?」

    房韻趕緊說道:「你這一說我才想起,這劉福原先就是楚姑娘的人,楚寒城裡的買賣,還有城外的田地,都是他帶著照看著,之前我剛剛上任的時候,他與其他商戶一起來拜訪過我,因為之前他與百大人交好,又是楚姑娘的人,我自然對他多加照顧,說不定他能透露點消息也說不定!」

    房夫人一瞪眼道:「那還不快去?眼看著皇上的龍輦可就到了,若是皇上要應五王爺回去還好,這五王爺就是將來的皇上,若是皇上是因為楚寒私設關卡來興師問罪的,我恐怕你幾個腦袋都不夠砍!」

    房韻趕緊應著。

    皇上的龍輦距離楚寒越來越近,不光新任的知府驚慌,下面州縣的大人也茫然不知所措,畢竟這楚寒原先是流放之地,別說是皇上,除了那卸甲歸田的五王爺,連個欽差都沒有來過,如今皇上親自到楚寒,是福還是禍?

    與此同時,無名鎮楚府的聲名也越來越高,自從三年前春小麥試種成功,再加上朱家嘴的靈泉香米,一個個的消息全都冒了出來,都城最豪華最貴的酒樓裡,那些美味的菜色與鮮花宴,包括那香氣四溢葡萄酒還有味道怪異卻有著濃郁風情的啤酒,還有那些雖然昂貴,卻四季皆有新鮮水果、魚蝦蟹與蔬菜的楚記鋪子,還有在茶樓最受歡迎的《西遊記》,全都出自無名鎮楚府。

    此刻,仙客來的一處房間裡,馬騰神色慌張,一見馬雲飛進來,便趕緊說道:「你可知道皇上要出巡到楚寒的消息?」

    馬雲飛神色自若的坐下,說道:「自然是知道,這幾日,上至知府下至衙役,全都在準備迎接皇上的大駕!」

    「可是你知不知道,皇上這次是衝著五王爺與那楚一清來的?」馬騰急聲道。

    馬雲飛點點頭:「知道!」

    「你知道怎麼不早說?我可是聽說,皇上因為楚寒私設關卡的事情非常震怒,這次來怕是興師問罪的!還有人說,那楚一清可是修羅國的公主,如果這傳聞是真的,雲飛啊,你與那趙家的女兒訂了親,咱們可是要受牽扯的!」馬騰急道。

    馬雲飛冷聲道:「爹,當日是你說攀上趙家就等於成為皇親國戚,怎麼,現在害怕了?」

    馬騰急聲道:「我怎麼知道這楚一清竟然是修羅國的公主,而且如今在楚寒私設關卡,明擺著是要造反啊!皇上這次前來,民間眾說紛紜,有的說是皇上沒有法子,是來迎接五王爺與楚一清,還有那皇孫回宮的,有的說是來問罪的,這萬一是問罪的,那……早知如此,這親就不應該早定,等著五王爺回宮當了皇上,那楚一清當了皇后再定也不遲!」

    馬雲飛眸色一暗,冷冷起身道:「爹,衙門裡還有很多事情,我不能耽擱太多時間,您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馬騰趕緊攔住馬雲飛道:「雲飛,我想過了,咱們不能冒這個險,這麼多年,咱們馬家終於出了你這麼一個官老爺,若是因為一個女子毀了前程,得不償失啊!不如這件親事就作罷吧,沒有了這個靠山,雖然你不能飛黃騰達,可是至少還是個官老爺,萬一受到牽連,咱們整個馬家都完了啊!」

    馬雲飛停住腳步,回眸冷冷的盯著馬騰道:「爹,我是不會退親的,你不要想些有的沒的,只要管好你的酒樓就好,我先走了!」

    「雲飛,雲飛!」馬騰追了出來,卻只見到馬雲飛的背影。

    「這孩子,真是!」馬騰忍不住叫道,回眸吩咐馬全道:「你再去打聽打聽,要確切的消息,知道嗎?這可不光關係到雲飛的一生,還關係到咱們馬家一家大小!」

    馬全趕緊應著。

    皇上終於到了楚寒,城門外,房韻帶著楚寒大小官員,全都跪地迎接。

    厲閏端坐在龍輦之上,冷冷的望著跪伏了一地的官員,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便將眸光轉向了領頭的房韻,冷聲問道:「房韻,有人私設關卡,你們為什麼不管?」

    房韻一怔,趕緊磕頭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只是因為那關卡是當今太子爺所置,下官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知府,實在是……」

    「太子?當朝沒有太子,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厲閏冰冷的聲音緩緩的傳下來。

    幾乎在同時,所有的官員嚇得渾身顫抖,只是這一句,連日來的不安與猜想全都畫上了一個句號。

    無名鎮楚府,騰龍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楚一清進入書房,見厲煌濃眉緊皺,便知道事情不順利,低聲問道:「如何?」

    厲煌搖搖頭:「父皇還是執迷不悟!」

    楚一清眸色一暗。

    厲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馬府中,馬騰在院子急聲吆喝道:「快點,快點,再晚就來不及了,快點!」

    管家馬全趕緊小跑著上前道;「老爺,馬車已經備好了,只是這件事情是不是應該跟公子商量一下?這畢竟關係著公子的終身大事!」

    「還商量什麼,皇上震怒,親口說厲國沒有太子,這楚寒誰不知道?若再遲些,咱們馬家遲早要被那趙家連累!」馬騰急聲道。

    馬全還是有些猶豫。

    「行了,這親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雲飛的爹,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好!」馬騰一揮衣袖,一邊說著一邊出了府門上了馬車。

    「老爺,老爺,這件事情老奴還是覺著不太妥當,這……」馬全還是追上去說道。

    馬騰朝著他一瞪眼,馬全立刻不敢再說什麼,可是還是藉故走開,吩咐家丁趕緊去楚寒城通知馬雲飛。

    馬騰心中著急,一路上急趕,終於在中午到達了上家村。

    上家村,淳樸的鄉村絲毫沒有受到外來的一點影響,幾個村民正扛了頭回家,一邊走一邊討論著今年的好收成,今年的麥穗沉甸甸的,一瞧就又是一個豐收年。他們的身後,微風吹來,形成一片片的黃金麥浪。

    馬騰的馬車急急的駛來,見前面有村民擋路,那馬車伕忍不住大聲喊道:「閃開閃開,快閃開!」

    那些村民趕緊閃到一旁,馬車經過他們面前,濺起路邊的泥水,當即有人罵了起來;「這是誰家的馬車?也不打聽打聽這是啥地方,竟然如此撒野!」

    有村民眼尖,認識馬騰,趕緊說道:「俺瞧著像是仙客來的馬老闆,對對對,就是他,俺去鎮子裡見過他一次,上次趙家麥香定親,他不也是親自來了,還跟鄉親們說過話呢,這馬老闆來這麼急是要幹啥?俺瞧著是去趙家的方向啊!」

    「這馬家跟趙家定親,那就是親戚了,親戚來往唄!」有人不以為意道,繼續走著路。

    「也對,嘿嘿!」或許是因為上家村這些年來了不少大人物,這種事情大家也司空見慣了,又是中午,大家也就全都回家吃飯休息。

    宅院裡,金玉正約束著阿金跟阿銀兩個小鬼頭不要亂跑,一邊指揮著梨子上菜,想到一直憋在屋裡的麥香,也就忍不住高聲叫道:「麥香,你這日日的在家裡,不言不語,是要成仙是不是?你爹娘可沒欠你的!趕緊出來看著兩個弟弟,一會兒吃飯了!」

    皇甫老太抱著盼兒出來,低聲道:「你又惹她幹啥,過些日子自己想開就成了,你別沒事就去招惹她!」

    金玉低聲道:「這都幾天了,日日的這樣,她這是想幹啥?娘,你別慣她,再這樣,俺就打死她,打死她還省心呢!」

    「你快別說這些氣話讓人鬧心了,你若真的捨得打死,怎麼不去打死?如今孩子大了,你別動不動就打,脾氣怎麼這麼爆呢!」皇甫老太將盼兒交給夏至,一邊幫著梨子收拾桌子,一邊說道:「這都晌午了,小麥咋還沒回來?」

    「他去看趙家屯的麥子來,看看啥時候能收,安排一下,這又要麥收了,有的忙呢!」金玉一邊說著,一邊麻利著擺著碗筷,「很快就回來了!」

    皇甫老太應著,兩人正忙活著,就聽見院門被人咚咚的拍響,很是急切。

    「是不是回來了?秋分,你快去開門!」皇甫老太喜道。

    秋分趕緊應著,上前打開門,就見一個人影擠了進來,她正待要大喊,一下子看清了是馬騰,趕緊說道:「原來是親家老爺!」

    「快,我要見你家員外!」馬騰嚥了一口水說道。

    大廳裡,馬騰喝了一杯茶,這才順了氣,望了望作陪的皇甫老太與金玉,問道:「趙員外不在家?」

    「出去瞧麥子去了,一會兒就回來!親家,咋沒打聲招呼就來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兒?要不先吃飯了再說吧?」皇甫老太客氣道。

    「老夫人,我哪裡有心情吃飯啊,今天來我是給雲飛退親的!」馬騰立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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