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和離 文 / 風雲小妖
寢房裡,暈倒的赫連冰霜已經被攙扶著躺下,有婆子隨侍在身旁,不斷的端茶送水。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上官宇進了房間,眉頭禁不住一皺,問道,「有沒有去請大夫?」
婆子趕緊答道:「管家已經去了,大夫一會兒就到!」
上官宇上前,忍不住輕輕握住赫連冰霜的手問道:「怎麼樣?是哪裡不舒服?」
赫連冰霜笑道:「沒事,就是覺著眩暈,是這些丫頭婆子太大驚小怪了!」
橘兒低聲道:「夫人,楚姑娘還在外面等著,想要進來瞧瞧……」
「快請快請!」赫連冰霜趕緊說道。
楚一清跟著婆子進了屋,關心的問道:「上官夫人您還好吧?」
赫連冰霜笑道:「讓妹妹擔心了,沒事,是身邊的人大驚小怪而已!」
正說著,大夫也就來了,上官宇趕緊起身,將大夫請到床側,那大夫閉著眼睛,把了半天脈,這才臉上一喜,起身抱拳說道:「恭喜上官公子,令夫人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上官宇一愣,那臉色竟然說不出是喜還是驚,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恭喜上官老闆、上官夫人了!」楚一清提步上前笑道。
上官宇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吩咐上官管家:「快賞!」
大夫趕緊道謝,又道:「夫人身子有些虛弱,最好是臥床休息半個月,老夫再開些安胎的湯藥,保持心情開朗,少憂少思也就無礙!」
上官宇趕緊點頭,讓上官管家送出門去。
這個時候楚一清也不適合留在這裡,也就趁機出去。
待屋裡只剩下赫連冰霜與上官宇兩人,赫連冰霜輕輕的握住上官宇的手說道:「相公,咱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你高興嗎?」
上官宇趕緊笑道:「自然是高興!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
赫連冰霜忍不住摸摸肚子笑道:「我也沒有想到!我的月事一直不准,這些日子沒來,我還以為是水土不服,卻想不到已經三個月了!」
上官宇趕緊說道:「好了,快躺下吧,以後家裡的事情就少操勞,這次回來我多待些日子,等你身體好些了再走!」
「真的?」赫連冰霜一聽,滿臉喜色:「還要記得送信給爹爹,他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的!」
上官宇點點頭:「我會的,這些事你都不要操心,只管養好身體就是!」
赫連冰霜見上官宇這麼體貼,滿心裡都是幸福,輕輕的將身子靠在上官宇的身上,唇角全是笑容。
在書房裡等待了半個時辰,上官宇終於回來,一進門就忍不住說道:「實在是抱歉,讓楚姑娘久等了!」
楚一清笑道:「上官夫人有了身孕是大喜事,我還沒有賀喜上官老闆呢,又怎麼會怪罪上官老闆!是這樣,時辰也不早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也就不留下吃飯了——上官老闆也要好好的陪陪夫人不是?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上官宇抬起頭,望著楚一清,似乎有話想說,可是那話到嘴邊,卻無法開口。
楚一清站了起來,盈芊緊緊的跟著,兩人先出了門。
上官宇只得跟在身後。
從前廳到院門,只是百十米的距離,卻是無比的寂靜,靜的連腳步聲都是那麼清楚。
「上官老闆,不用送了!」楚一清上了車,笑道。
上官宇點點頭,臉上說不出的神色,只是站著,望著楚一清的馬車逐漸的遠去。
「公子,人走了!」上官管家低聲提醒道,「如今夫人有了身孕,您……」
「夠了!」上官宇的臉色突地難看到極點,「上官彥,我知道自己該幹什麼,這些日子讓你在這裡反思,我看你沒有想清楚,倒是得寸進尺了!」
上官彥趕緊低下頭,可是那話還是要說:「公子,忠言逆耳,老奴不怕公子的責罰,老奴只盼著公子與夫人,還有將來出世的小少爺好就行了!」
上官宇的臉色更是難看,他要當爹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驚悚,太詭異,他從來沒有想過,可是……
「我去茶樓坐坐,夫人若是問起來,就說我有應酬!」上官宇低聲道,提步徑直離開。
他實在是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上官彥沒有攔著,如今夫人有了孩子,少爺是應該好好的想想了!
上官宇剛走,藍蝶就從不遠處的小巷裡走出來,她望著男子挺拔的背影,唇角緊緊的抿著。怪不得他不見她,原來是楚一清來了,怪不得……
「小姐!」奴媽媽知道多說無益,可是還是忍不住提醒藍蝶,「小姐,該回家了,今個是老夫人的生日,您若是回去晚了,老夫人少不得又是一頓牢騷!」
藍蝶厭煩的點點頭,正要回身,就見上官管家將城裡最出名的劉大夫送了出來,那大夫的手上還拿著一串包的嚴嚴實實的禮品,嘴巴也笑的合不攏嘴。
「上官管家,藥已經讓夫人喝了,如果有什麼事情,知會一聲,老朽立刻就來!」劉大夫抱拳笑道。
「那就多謝劉大夫了!」上官彥笑道,吩咐小廝,「將劉大夫送回去!」
小廝趕緊應著,請劉大夫上轎。
藍蝶望著那轎子,眸色一暗,低聲吩咐了奴媽媽,奴媽媽有些為難,但是見藍蝶堅持,只得點點頭前去。
藍府之中,藍一正在翻查著賬本,他已經將十二艘船準備了出來,過幾日就要交接給楚一清,這穿上的船員,大都是老弱病殘,但是帶頭管事的卻是他的心腹。
「公子,今年天氣冷,屬下瞧著還有十天半個月說不定就會下雪,到時候咱們將船隻交給楚姑娘,楚姑娘也無法出海,趁著這個冬日,抓緊時間讓人在羅國造船,等明天開春,照舊不耽誤咱們的生意!」藍戟得意的笑道。
藍一點點頭:「楚一清派人來催了幾次,都被我擋了回去,這日子拖得不短了,這幾天你就準備一下,將船給他們,相信她也會顧及到天氣的變化,年前是不可能出海的了!」
「是!」藍戟趕緊點頭。
藍一將賬本整理好,算算日子,下個月就是父皇生辰,他也該回國了,只是藍蝶這兒實在是不能讓人放心,這些日子,在他的嚴厲監督之下,梁靖庭雖然收斂了很多,可是兩人還是分房而垂,這樣下去也不是個法子。
正想著,就聽見奴媽媽的聲音響起來:「小姐,小姐,您……」
緊接著,就是一陣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
「藍蝶又發什麼脾氣?」藍一皺皺眉,起身出了房間,就見大廳裡,他最喜歡的官窯白瓷花瓶碎了一地,藍蝶還在發瘋,手裡正撕扯著一副名畫。
「公子,您可來了,您要勸勸小姐,小姐她……」奴媽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梁靖庭扶著梁老夫人而來,兩人臉色全都鐵青。
奴媽媽不敢再說什麼了,只是趕緊上前攔著藍蝶,不斷的小聲提醒著:「小姐,姑爺跟老夫人……」
藍蝶此刻卻什麼都顧不上,滿心的憤怒與嫉妒,那個女人竟然懷了上官宇的孩子,她憑什麼?她到底憑什麼?
「靖庭,你快瞧瞧你娶的好媳婦,今日可是我的生辰,她不在家張羅不說,竟然大發脾氣!靖廷,你娘還沒有到吃你們的飯,看你們臉色的時候!」梁老夫人狠勁的用枴杖點著地大聲的吼道。
梁靖庭的臉色也極是難看,雖說他這些日子看在藍一的面子上委曲求全,可是藍蝶實在是太過分了,就算是發生再大的事情,也不應該在他娘生辰之日發這麼大的脾氣!
藍一也是皺眉,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藍蝶的手臂,奪下她手裡的古畫,低聲道:「蝶兒,你這是幹什麼?賓客都到齊了,都在等著你,你回來的這麼晚不說,好端端的為什麼大發脾氣?」
藍蝶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藍一,渾身一癱軟就倒在了地上。
「大舅子,這次你可要說句公道話,蝶兒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梁靖庭終於抓到了藍蝶的把柄,上前大聲嚷嚷道,「我娘五十大壽,親戚也來了不少,她身為當家主母,竟然避而不見,終於露面了,就在這兒發瘋!幸虧親戚們都在後院吃酒,如果讓人瞧見,我們梁家的臉面到底還要不要?」
藍一緊皺眉頭,看著藍蝶癱倒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模樣,再瞧瞧梁靖庭埋怨,梁老夫人不屑的嘴臉,轉眸望向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奴媽媽猶豫了一下,正待要上前在藍一的耳邊說話,藍蝶卻一把抓住藍一的手臂,喃喃道:「大哥,那個女人有了,她有了上官大哥的孩子!」
藍蝶的聲音非常的清晰,清晰的足夠讓距離十米以外的梁靖庭與梁老夫人聽見。
奴媽媽忍不住摀住嘴巴,驚得全身顫抖。小姐,小姐,你怎麼這麼傻?
藍一也是眸色一暗。
「你個賤人,我就說麼,整日的向外跑,原來是去會野男人!」梁靖庭突然上前,啪的一聲打在藍蝶的臉上,再要上前踹的時候,一把被藍一拉住。
「住手!」藍一低聲吼道,神色猙獰,手中一用力,梁靖庭就哎呀叫了一聲,差點摔倒在地上。
「庭兒!」梁老夫人趕緊上前扶住梁靖庭,氣哼哼的等著藍一:「藍公子,你可真是會護短啊,你這妹妹做出這般沒有廉恥的事情來,你竟然還這般護著她?」
梁靖庭雖然有些懼怕藍一,但是這會兒是關係到他戴綠帽的問題,自然也就不肯罷休了,大聲吼道:「藍一,我給你幾分薄面,你可不要開染坊,我爹是不在了,可是我妹妹還是太子妃,我梁家還是三朝元老,你不要欺人太甚!」
藍一也知道是藍蝶不對,可是眼睜睜的看著梁靖庭這樣欺負藍蝶,藍一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他低聲道:「這件事情咱們可以慢慢的說,但是你不能動手打她!」
「說,還說什麼,庭兒,給娘休了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不然以後還不定做出什麼事情來!」梁老夫人氣的大聲說道。
梁靖庭看了一眼藍蝶,似乎有些下不了決心。
「休我?老東西,姑奶奶也受夠你的氣了,現在不是你的兒子要休我,是我要和離,你就跟你的窩囊兒子睡大街去吧!」藍蝶突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梁老夫人罵道。
「哎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藍家與梁家的親戚,原先在後院吃酒的,聽到爭吵聲也就來了前院,想不到一來就看到藍蝶指著梁老夫人大罵,頓時都愣在了一起。
梁的幾個姨太太,平日裡早就瞧藍蝶不順眼的,這會兒也就添油加醋的說起來,「喲,媳婦罵婆婆,藍府的家教可真是好啊!」
「怪不得這商賈是最低等呢,果真是不差,瞧瞧這家教!」
「要我說啊,這成親講究門當戶對是對的,你瞧瞧,咱們梁府這麼多旁枝,這麼多的媳婦兒,哪一個不是大家閨秀,哪裡有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就靖廷這媳婦,可真是出奇了!」
藍蝶在梁府的時候,可是沒少挨這些姨太太、姑表親的欺負,這會兒反正是豁出去了,也就跳著腳大罵道:「你們都給我滾,這是我家,都給我滾出去,這些老不死的玩意兒,吃我家的,住我家的,還來編排我?也不怕剛吞下去的肉噎死你們!」
藍一的眉頭皺的死緊,上前一把抓住藍蝶,低聲道:「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跟個潑婦似的,你……」
「對,我就是潑婦,我是潑婦怎麼了?」藍蝶只覺著心裡火辣辣的燒,整個人都要爆炸了,這兩年,積攢在心裡的火氣一下子發洩了出來,「大哥,我要和離,我要和離!」
藍一突地抬起手來,狠狠的一巴掌就打在了藍蝶的臉上,清脆的響聲響徹全院。亂哄哄的院子裡,大家突然都沉靜了下來。
「小姐……」奴媽媽急急的上前,趕緊扶著藍蝶搖晃的身子。
「今天的壽宴就到這裡,有什麼招呼不周的,我藍一會派人上門賠罪的,請各位先都回家吧!」藍一低聲說道。
藍府的親戚,見事情鬧到這一地步,自然不能再留下,也就趕緊說了幾句客氣話,各人坐上馬車離開了。
大廳中,只剩下梁府的家人跟親戚。
梁靖庭臉色鐵青著,緊緊的盯著藍蝶不說話。
藍一沉默了一下,終於說道:「梁靖庭,有些事情咱們要好好的談談了!你先讓她們回去!」
梁靖庭眸色一暗,一揮手:「都給我回去!」
梁府的人對望了一眼,面上全是鄙夷與不屑,冷哼了一聲道:「走吧走吧,沒什麼好看的,簡直是太丟人了!」
梁老夫人走到梁靖庭的面前低聲囑咐道:「庭兒,你記著,咱家是休妻,不是和離!」
梁靖庭神色複雜的點點頭。
書房中,藍蝶呆呆的坐著,不說也不笑,只是雙眸直直的望著桌面。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她也終於清靜了下來,這會兒也知道,有些事情是無法挽回了!
「小姐,中午您沒有吃東西,先吃點吧!」奴媽媽上前勸道。
藍蝶恍若未聞,還是照舊直勾勾的盯著桌面。
藍一一臉冰冷的進了書房,冷聲吩咐道:「奴媽媽,你下去!」
奴媽媽趕緊應了一聲,端著托盤急匆匆的下去。
藍一在藍蝶的對面坐下來,眉頭緊皺,冷聲道:「現在到這一步,你高興了?就算是你鬧得天下皆知又如何,你以為上官宇會看你一眼嗎?」
藍蝶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她抬起頭來,嘴唇顫抖著,豆大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望著藍蝶梨花帶雨的模樣,藍一心中的憤怒卻再也發洩不出來,他上前,低聲道:「你這個傻孩子,你……」
他真的不知道如何來解決這件事情。
藍蝶緊緊的咬著唇,低低的開口:「他……他答應和離了嗎?」
藍一點點頭,「可是你真的想好了?這一步若是跨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頭之日!」
藍蝶低下頭,雙手無助的緊緊攥著衣角,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和離之後她怎麼辦?可是一想到要跟不喜歡的人痛苦的過這一生,還不如快刀斬亂麻!她似乎下定了決心,突地突然頭來眼巴巴的望著藍一:「大哥,我想好了,我就是死也不想跟梁靖庭在一起,每次他碰我,我就噁心,大哥,我決定了,就算這一生我自己孤苦伶仃一個人,也不要再跟那個人在一起!」
藍一沉聲道:「你不是嫌棄梁靖庭,是你心裡還放不下上官宇,藍蝶,事到如今都是你咎由自取!可是你要知道,你已經嫁過人,就算你和離,上官宇也不可能接受你!」
心事被說中,藍蝶卻沒有迴避,她抬起頭來,癡癡一笑:「大哥,上官宇變了,赫連冰霜他都可以接受,為什麼不能接受我?只要大哥想想辦法……」
藍一皺眉:「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真不知道這樣寵著你是害了你還是……」
藍蝶上前,將腦袋輕輕的蹭著藍一的手臂,「大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愛我,現在上官宇不一樣了,他合併了四大家族,如果能拉攏了他,對你的生意也有幫助不是嗎?梁靖庭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大哥,這樣做對你也有好處!」
藍一皺眉,低聲道:「蝶兒,你到現在還覺著,我讓你嫁給梁靖庭是為了藍家的生意?」
藍蝶癡癡一笑:「大哥,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知道你這樣做也是為了藍家好,可是事到如今,梁靖庭已經知道我心裡有其他的男人,他不可能再要我了!大哥,我只有這一條路了!」
「好了,別說了,折騰了一天,你也累了,去休息吧!記住,吃些東西,身體要緊!」藍一的表情突然冷淡了下來,他拍拍藍蝶的肩膀,讓奴媽媽進來將她帶走。
藍戟進了書房,低聲道:「爺,您為什麼不告訴小姐,您這麼做是為了她的幸福,根本就不是為了藍家的生意?為了滿足梁靖庭那貪得無厭的一家人,爺您可是損失了十萬兩銀子!」
藍一皺眉:「她終究有一天會明白的!」
「可是……」藍戟還是有些不贊同,「那可是十萬兩銀子,爺您準備造船的……」
「錢我有的是,不差這點!」藍一冷聲道,「我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
藍戟趕緊站在一旁不敢吭聲了。
「小姐的事情你去辦,辦好之後讓梁家的人趕緊離開楚寒,知道嗎?」藍一又冷聲吩咐道。
藍戟趕緊點頭:「是,爺!」
藍一長舒了一口氣,揉揉有些發脹的額頭:「行了,你出去吧!」
藍戟也就告退。
藍府小姐和離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無名鎮,自然也傳到了上官宇的耳朵裡。
這幾日,赫連冰霜孕吐的厲害,整日裡病懨懨的,上官宇也就整日的在府裡,陪著她說話聊天。
「相公,聽說藍府小姐與他夫君和離了?」赫連冰霜接過上官宇遞過來的湯藥,裝作無意的說道。
上官宇一怔,點點頭:「好像是!」
赫連冰霜咬咬唇,再次試探的問道:「相公,聽說這藍府的小姐她以前……」
「橘兒,湯藥有些燙,去吹涼了再端來!」上官宇突地說道,從赫連冰霜的手中端過湯藥,交給一旁侍立的橘兒。
「是,公子!」橘兒趕緊接了過去。
「冰霜,你好好的在家將養身子,不要胡思亂想,我去雲頂瞧瞧,方生說昨夜裡有兩個人在雲頂鬧事,你放心,我一會兒就回來!」上官宇起身下床往外而去,珠簾子隨著搖晃發出啪啪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裡聽起來格外刺耳。
赫連冰霜見他突然起身走了,先是一愣,繼而滿腹的酸意湧上來,眼淚斷線般掉下來。她都要給他生孩子了,可是以前的事情,他為什麼還是不肯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