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2要注意身份 文 / 尾笙
沈顏一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一身血眼神呆滯的蘇沫,一把將她緊緊抱住。
手術已經進行幾個小時,醫生及醫護人員沒有出來一個。
蘇沫在蘇皓的安慰下,心緒漸漸平復了許多,身上也不那麼抖了,卻不敢走開一步,坐在地上,將臉埋在膝蓋,在心底為老媽祈禱。
沈顏一抱著蘇沫沒有說話,她此時的心情,格外沉得,看著蘇沫發白的臉,心疼極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手術室門開,幾名醫生擦著額頭上的汗走出門來。
「醫生,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醫生,醫生……」
醫生取下口罩,望著神凝重的幾個人,歎了口氣,「我們已經盡力了……」
「你說什麼?什麼叫盡力?盡力是什麼意思?」蘇沫一把攥住主刀醫生的手,顫抖著問。「醫生,你是醫生,我媽到底怎麼樣了?」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節哀順便。」醫生望著眾人,說,「從高處墜落,正中頭部,加之失血過多……請節哀……」
說完,輕輕拍了拍蘇沫的肩膀,歎了口氣,搖著頭走了。
蘇沫大腦一片空白,緊接著,兩眼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沫沫,沫沫。」沈顏一緊抱著蘇沫,眼淚湧了上來,「沫沫,你別嚇我。」
一直坐在椅子上吸煙的蘇名揚,聽到宣佈死訊,重重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蘇皓臉色也變得慘白,從沈顏一手中接過了蘇沫,「沫沫,你醒醒……」
蘇沫暈了一天一,這一天一夜,發生了許多事。
蘇名揚包二奶,有私生女的事經過證實,完整的擺在了公眾面前,溫夢嵐因為捉姦,雙方在爭執中意外導致一方摔成重任後搶救無效死亡,暴光的照片中,有蘇菲,以至蘇菲現在根本不敢出門,不敢出現在公眾面前,現在的蘇家,除了警方取證錄口供之外,到處埋伏著狗仔。
蘇家人這兩天幾乎不敢出門,蘇菲與顧天桓是未婚夫妻關係,這件事,多少會扯上顧家,加之顧家突然將一直留學在外的二孫給暴光,萬能的媒體,扒完蘇家又扒顧家,兩家的事,好事壞事全佔了頭條。
蘇沫的底一天內讓人肉出來,蘇沫是私生女也暴光,蘇名揚混淆視聽,欺騙媒體,加之一些競爭對手和好事之徒,將一些不為人知的商業內幕也暴了出來,一時之間,蘇家被推在風口浪尖上。
蘇沫昏迷一天一夜,唯一的親人去世,現在就蘇皓在忙著處理後事,沈顏一義不容辭陪在蘇沫身邊,所幸人際關係廣,和蘇皓操辦起來,也不那麼辛苦。
顧北宸陪同顧雷霆參加生日宴會,一切應酬完後回到家,晚上的週末晚餐,蘇菲和蘇沫都沒有出現。
顧北宸原想晚餐時,將與蘇沫的關係攤牌,等到晚餐開始後,也沒有等到蘇沫,蘇沫的爽約,讓顧北宸很是失落。
李管家在顧雷霆耳邊說了幾句話,顧雷霆一個眼神,李管家便點頭離開。
沒有蘇菲姐妹倆的晚餐,沉悶很多,連一向負責活躍氣氛的顧天月,最近也變得沉默許多。
晚餐過後,顧北宸回到臥室,撥通了蘇沫的電話。
聽到客服甜美的聲音後,顧北宸很是疑惑,這個死女人,沒有關機的習慣。
第一次打不通蘇沫的電話,顧北宸突然感覺有些慌,在撥了不下十遍後,披上外套,下了樓.
「二少爺,這麼晚你還要出去?」李管家站在客廳,一臉和藹的問。
「有點事。」對於老管家,顧北宸態度還算尊重。
「老太爺吩咐,以後少爺不能再和從前一樣,夜不歸宿。」李管家微笑著說,「有什麼事,等到明天天亮。」
「出入是我的自由.」顧北宸看一眼李管家,雙手插兜,便要走出門去。
「二少爺,你現在萬眾矚目,言行舉止,都代表著顧家。」李管家伸手擋在了顧北宸面前,「你今天剛出現在公眾面前,媒體都緊盯著,望二少爺體諒老太爺的一片苦心。」
顧北宸望著李管家的眼睛一會,眼神堅定的說,「我做事,自有分寸。」
說完,面無表情毅然走出門,上了停在外車的黑色布迦迪。
待到車離開後,李管家推開了書房門。
「老太爺,二少爺出去了。」
「讓他去。」顧雷霆摘下眼鏡摘拭著鏡片,說,「蘇家的事,大少爺有什麼表現?」
「大少爺無動於衷,回來後便休息了。」李管家雙手交疊到小腹位置說,「老太爺,您看這蘇二小姐?」
「齊市長的孫女對老二上心,看來,好事近了。」顧雷霆將書桌上的書合攏,站了起來,「馬上訂張明天去美國的機票,安排二少爺去談酒莊的生意。」
「是。」李管家忙將門拉開。
顧北宸專注開著車,手機處於重撥狀態,一路上,傳入耳中的一直是客服的聲音,顧北宸這時才發現,對於蘇沫,除了知道她是蘇名揚的私生女之外,對於其他,一無所知。
她的朋友,她的圈子,她的愛好,統統一無所知。
將車停到私人空間,用比平時快兩倍的速度上了樓,鐵門上著重重的鎖,打開門,天台一片漆黑,燈亮,室內寂靜一片。
走到廚房,冰箱裡的東西完整無缺,連桌子上放著蘇沫咬了一口酸得幾乎掉牙,而放了兩天的黃檸檬。
茶几上花瓶裡的百合已經開始掉花瓣,洗手間換下的衣服依舊放在洗衣機,一切如初,蘇沫這兩天沒有來過。
下了樓,開車直接來到蘇家。
這個時候的蘇家,整座宅子漆黑一片,顧北宸站在門外一會,再次撥電話,依舊是關機。
「死女人,為什麼關機?」按下一行字,按下發送後,又打下一行字,「今天為什麼失約?我等了你一晚上!」
病房內的蘇沫,失去血色的臉,沈顏一睡在旁邊床上,慕希澈則坐在床沿,一直緊緊握著蘇沫的手,神色凝重的看著蘇沫蒼白的臉,旁邊的櫃子上,擺著一隻粉紅色的紙折小豬。
這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