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62章 危急時刻 文 / 明月生涼
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突然閃進了季藍的腦袋裡,季藍忍不住笑了自己當真寫劇本入迷了,也開始像故事裡的女主角一般矯情了。
杜雲哲靜靜的看著微微閉著眼睛的女人,看著五年未曾見過的人嘴角的笑意,她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週身透著純淨的氣息,讓人簡單的看著就忍不住的想要保護。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最為準確,可是季大概是個例外吧,被人注視了這麼久竟然都沒有察覺,等到杜雲哲坐在了她的旁邊,季藍才後知後覺的朝著旁邊的位置瞥了一眼,但是很快又移開。
杜雲哲有些意外,季藍看到他竟然是這樣淡定。
可是,事實證明他高估了季藍,她之所以沒有詫異是因為季藍完全沒有想到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是杜雲哲。
所以……
季藍心裡「咯登」一下,慢慢側過頭,重新審視身邊的男人,突然覺得呼吸都是困難的了,難以置信的咬牙喚道:「杜雲哲?」
「好久不見。」杜雲哲點了點頭,嘴角含笑的看著季藍:「好巧。」
季藍的眉頭皺了皺,心漏跳了幾拍,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五年後的第一次相遇,竟然是這樣戲劇性,可是她卻是無言以對,甚至連微笑都擠不出。
天下哪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杜雲哲要知道季藍從來都不是難事,那日從辦公室裡出來就去找了沈牧騫,沈牧騫推三阻四的什麼都不肯說,後來還是他拿著他們數十年的交情,沈牧騫才說季藍出去旅行了。
然後,一個電話,他就查到了她要做的航班,然後他就專門預訂了這個位置。
製造這巧合出來,只是為了遇到你,給我們一次機會。
杜雲哲含笑看著季藍,其實他是不怎麼愛笑的,只是看到季藍侷促的樣子,他卻總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季藍的手絞在一起,像極了她此時的心情,這個男人的突然出現讓季藍甚至有些後悔昨天跟杜一航的交談,甚是想如果沒有出席昨天的酒會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麻煩一下。」季藍皺著眉頭衝著不遠處的空姐招了招手:「能給我調一個位置嗎?」
空姐疑惑的看了一季藍,眼神落到杜雲哲的身上,臉上忍不住的飄起朵朵紅雲,身邊有這樣帥氣的一個男人,為什麼要還換位置呢?
「請問女士,這個位置有什麼不妥當嗎?」空姐柔聲問道,眼睛卻是忍不住的看杜雲哲,這個男人長得真的實在是太有型了!
季藍看了看杜雲哲,淡淡說道:「我不喜靠窗的位置,可以嗎?」
空姐為難的看著季藍:「女士,您也看到了飛機上乘員已滿,我們實在是不方便再為您調整位置了。」
季藍咬著嘴唇看著空姐:「如果不能調整,我現在下飛機來得及嗎?」
「抱歉女士,飛機已經準備起飛了,您現在不能下飛機了。」空姐抱歉的看著季藍,心裡卻是在暗暗嘀咕,這個女孩子看著很清秀的樣子,怎麼會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呢?
季藍豈會看不出空姐心裡的想法,氣惱的將頭轉向窗子的一邊嗎,卻只聽到杜雲哲的聲音:「麻煩您了,我和這位女士調換一下位置就可以了。」
空姐連聲感謝的看著杜雲哲,隨即又柔聲細語的看著季藍:「女士,您可以和您身邊的這位先生對換一下位置。」
季藍冷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不用了,我現在覺得這個位置挺好的。」
和杜雲哲交換位置,那還不如不換!
空間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搖了搖頭:「好的,女士,如果還有什麼要求,請您再叫我好嗎?」
杜雲哲靜靜的看著身邊的女人眉頭緊鎖的樣子,認真的問道:「季藍,你就是這樣不想看到我嗎?」
季藍的頭執拗的看著窗外,一言不發的丟給杜雲哲一個冷淡的背影,她該如何說自己心裡的感覺呢?
五年後的重逢將五年前的事情全部勾起在眼前,她想忘記的,她以為已經忘記的,此時竟全部浮現在了腦海裡,一幕幕,清清楚楚。
「季藍,五年不見,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嗎?」
與五年前想必,杜雲哲的聲音雖然依舊堅持卻是少了許多的霸道與冷漠,竟然也帶了些許陽光的味道。
只是,已經冷了的心後海如何能暖熱?季藍輕輕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將那些關於杜雲哲的記憶統統排擠出腦海靈力。
她不要自己的人生重蹈覆轍。
「沒有。」季藍的聲音平靜的不帶任何波瀾,讓人聽不出她的真實情緒。
杜雲哲微微一怔,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應該的。」
曾經明明是最親密的愛人,此時卻像是最陌生的路人,季藍一直斜斜的靠在座椅上,眼睛看著外面,似乎是在想什麼心事,不知道是不是有關杜雲哲。
杜雲哲心滿意足的看著身邊的女子,眼睛眨也不眨,可以如今近距離的看著她,杜雲哲覺得這樣可真好,
幾萬英尺的高空,他和她靜靜的坐在一起,一句話不說。
季藍微微瞇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均勻的呼吸傳到耳邊,杜雲哲的嘴角便浮出了一個淺淺的笑,他也微微閉上了眼睛,假裝他們都躺在溫暖的臥室裡,五年前的樣子。
許是最近因為得到季藍的消息讓杜雲哲過度興奮,開始只是閉著眼睛想心事,最後竟然是真的睡著了,知道飛機上廣播的聲音傳來將兩個人吵醒。
「飛機上的乘客聽著,這架飛機要該航線飛往雲南昆明,如果你們配合的話,大家都會相安無事,不然的話就一起死吧!」
飛機上的乘客獨頓時就亂了起來,他們遇到了劫機時間,幾個有紋身的男人堵在機長艙的門口,一個人手裡還難著類似遙控器的東西。
「飛機上裝著炸彈,如果機長不按照我們說的做的話,那麼我們就會引爆炸彈裝置,那樣誰也活不了!」
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衝著乘客晃了一下遙控器,惡狠狠的說道,他的另外一名同伴則同機長交涉。
季藍也睜開了眼睛,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也會害怕隨即也只能在心裡暗暗歎息自己可真是倒霉,不過出來旅行也能遇到劫機事件,真是不知道說自己倒霉還老天垂愛。
季藍微微的歎了口氣,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著死亡擺在自己的眼前,她反而來不及擔憂太多了,如果有家人,她要擔心他們會不會傷心;如果有孩子,她要擔心沒喲了她,他們會不會有人照顧;如果有愛人,她會擔心他該如何度過以後的人生……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唯一的搭檔是沈牧騫,不過那個人應該會將自己照顧的很好。
耳邊已經傳來了低低的哭泣聲音,先是零落的幾聲後來就成了一片啜泣聲,季藍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第一次如此慶幸自己是一個了無牽掛的人,只是莫名覺得這慶幸有些許的悲涼。
一直溫熱的手握住了自己手,季藍微微側頭,自己就落盡了杜雲哲深邃的眼睛中。
杜雲哲緊緊握著季藍的手,眼神清澈的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別怕,我在呢。」
季藍微微一愣,鼻端隨即一酸,卻是倔強的偏過頭去,她不想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他的面前,他至於她早就是路人。
只是,她卻是因為這個路人的一句話而有了想要流眼淚的衝動。
「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杜雲哲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霸道冷漠帶著淡淡的溫柔,在季藍詫異的眼神中,笑著說道:「這樣就是死在一起了不是嗎?」
就算是在他們最親密的時候,杜雲哲也不曾說過這樣溫暖的情話,一時間竟然讓杜雲哲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是靜靜的看著那人。
季藍淡淡的笑了:「原本是想著一輩子都不要理你了,卻是沒有想到竟然要與你死在一起了,真是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麼安排的。」
不同於其他乘客的驚慌失措或者是哭哭啼啼,季藍與杜雲哲靜靜的說著話,像是共同赴約的情侶一般。
飛機有些搖晃,引得乘客一陣尖叫,杜雲哲將季藍緊緊的抱在懷裡,聲音深沉平穩:「別怕,有我呢。」
季藍沒有掙扎,眼角有淡淡的潮濕,聽著他熟悉的心跳聲,輕輕的應聲:「我不怕。」
杜雲哲面色平和,竟然有些感激這些劫機的人了,不然他怎麼有機會再次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呢?
季藍伸出一隻手輕輕撫上杜雲哲的臉頰,淡淡的笑道:「瘦了。」
杜雲哲並不阻攔她的手,鼻端是她的髮香,茉莉花的味道,她還是喜歡清香淡的茉莉花,就如她這人一般。
「五年了,季藍你可真是狠心,竟然一點消息都不給我。」杜雲哲不見了往日霸道冷漠的樣子,此時竟像是個孩子一般的埋怨:「這五年,我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你知道嗎?」
季藍的嘴角扯出一抹笑,略帶俏皮的說道:「不知道。」
「嗯?」杜雲哲的聲調微微上揚,帶著淡淡的不滿。
「我不知道你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季藍笑道:「你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