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8章 細作,證據確鑿 文 / 風華一瞬
湛天璘呵呵一笑,往後一仰悠然地靠在椅背上,較之剛才輕鬆了許多,「這我倒是還未來得及問,就匆匆跑去找父皇稟報了,太子殿下可以找陸丞相來問一問便可知道,只是你一再追問信的來源,難道是懷疑信的真偽嗎?父皇不是都已經證實了那的確即使龍傲天的字跡嗎?」
「不,我並非懷疑信的真偽。」相反,自湛天璘把那封信交給皇帝看的時候,湛君卓就要已經知道那必定是一封真信!
如果是假的,湛天璘也不會交到皇帝手上,到時候一個弄不好,他這個交信的人也會受到牽連。
「只是西周最近的情況不知道七哥是不是瞭解。」
「哦?」湛天璘長眉一挑,隱約聽出了話裡不同的意思,「這我倒是不怎麼清楚,必定我身處南夏,只要管好自己眼前的事就好了。」
「七哥不知道,那就由我來告訴七哥,上次我們未能抓到的西周太子逃回去後,順利繼承了他父皇手上的權力,並大大削弱了把持西周朝政許久的攝政王龍傲天的權力。」
湛天璘繼續裝傻,「所以呢?」
所以現在龍傲天自顧猶且不暇,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來對付南夏?
那無異於將自己置身於腹背受敵的困境中,自掘墳墓!
湛君卓一本正經的神情忽然一鬆,瞬間恢復成一貫溫潤無害的樣子,「沒什麼,我想可能是他被逼急了,想要借我們南夏之手幫他對付西周太子,一時匆忙,才暴露了他潛藏在我們身邊的細作。」
「其實我到現在也不敢相信九弟竟然真的是西周的細作……」湛天璘心有餘悸地歎了一聲,「原先父皇的身體還一直由他照料,現在想來都有些後怕,若是當時他動了什麼手腳的話……」
「我和七哥一樣,到現在也不敢相信九哥就是西周的細作,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連他自己都不再為自己解釋了,我真是覺得好心寒,可我不怪九哥,他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對我們的恨啊……」
看到現在連太子都深信不疑了,湛天璘暗笑了一聲,接下來就可以借太子之手除掉湛北辰,讓湛北辰把他是西周皇子的這個秘密永遠地埋起來了!
「那……除了這件事外,太子殿下還有別的事情想問我嗎?」
「沒有了,七哥若是有事要忙可以先回去了。」
就等著太子這句話呢,正好他有點尾巴要去處理乾淨,雖然他一直和陸維有聯繫,但是剛才陸維那封信實在是出現得太是時候了。
如此正好得讓湛天璘都有些不敢相信好運至此。
他也要去好好查一查那封信到底是哪裡來的,這個時候突然出現,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幫他脫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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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事情都辦好了?」
外面一場大動盪,皇后的韶華宮裡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裊裊熏香醺人欲睡,皇后側靠在貴妃椅上,對面剛坐下一個一身華服,容貌俊挺的男子。
秦三爺輕佻一笑,「三哥辦事你還不放心嗎?」順便對著剛奉茶上來的宮女拋了個媚眼,宮女臉色一紅,匆忙退下。
皇后輕咳一聲,提醒道,「三哥,怎麼說這也是本宮宮裡,你那性子還是稍微收斂點的好,可別再被老爺子罰了。」
「嗤……」說到這個秦三爺就忍不住冷笑,眼中儘是嘲諷,「這件事皇后娘娘可能是會錯意了,老爺子是很想罰我不錯,不過真正下這個命令的可是當今聖上,老爺再怎麼跟我不和,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正是秦家用人的時候,多我一個,對太子的幫助可不是一點點。」
皇后一下坐直了,「你是說——」
「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和妻子,有時候也是不得不防一下呵,誰讓我們秦家樹大招風呢?」
皇帝在這麼微妙的時候把秦三從朝堂爭鬥中暫時撤出去,因為秦三逛青樓是一方面,但真正的原因卻是想把秦家勢力從皇子爭鬥中剔一部分出去。
秦家家大業大,在南夏根基穩固,但是秦國公怎麼說也已經是年逾六十的人了,還能在朝堂上蹦躂幾天?
而秦老爺子的眾多子女甚至是孫子輩也連在一起算,最有用的也非秦三莫屬了。
即便秦三平日作風散漫,吊兒郎當,也一直和秦老爺子不對盤,但他的能力是不可否認的。
不出意外,秦家將來在秦老爺子之後就是要倚仗秦三的了。
太子在眾多皇子中,最有利的一點優勢,就是他有秦家做後盾,皇帝看似小懲了秦三,其實是打壓了太子的最大助力。
也就是說……
他有心讓別人從太子手上搶走這個位子!
一思及此,皇后一身冷汗,「想不到啊!他都已經病成那樣了,居然還想著擺我皇兒一道!」
「能坐上那個位子的人,有幾個是容易對付的?」秦三爺的口吻都是沒有太多意外。
本來他從一開始就不認為太子能夠一路順風順水毫無阻礙地就當上皇帝。
皇后一掌拍在桌子上,眼底是深深的狠厲,「管他好不好對付,這南夏的天下終究有一天是屬於本宮的皇兒的!」
秦三爺頷首站起了身,「那我今兒就先回去了,有其他事娘娘再傳我進宮吧,哦對了,」秦三爺走了幾步又忽然想起件事來,「這個時候我們秦家不便出面幫太子殿下幫襯,皇后娘娘其實可以找一找別人的。」
「找別人?」可是放眼整個南夏,還有誰的勢力可以與他們秦家想媲美的?
「不一定要從最強的裡面選,去掉最強的,在剩下的裡面選,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秦三爺笑盈盈地提醒。
皇后赫然明白過來,「你是說鎮國將軍府?」
秦三爺欣然點頭。
皇后卻一口否定,「不行!絕對不行!鎮國將軍府現在剛出了雲清淺這檔子事,整個將軍府多要被牽連,即便本宮原先有意要讓若汐當太子妃,但現在情況不一樣,決不能這麼做!」
秦三爺嘖嘖出聲,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娘娘忘了,常言道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你又怎麼知道雲清淺這件事對鎮國將軍府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呢?要不是雲清淺出事,我還很不會建議娘娘現在和雲家扯上關係呢。」
「三哥說話本宮真是越來越聽不懂了。」皇后已經失去了耐心。
秦三爺這才開始解釋,「皇后娘娘忘了當初為什麼雲淨流會被召回帝都,他是因為什麼理由被召回來的,現在也同樣會因為什麼而回去,他是因為什麼而失去的,現在也同樣會得會,畢竟,放眼整個南夏,我們的確找不到第二個可以取代他的人。」
皇后驀地兩眼放光,「你是說……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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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陰暗潮濕,狹窄的走道兩側豎著一棵棵手臂粗的鐵欄杆,關在裡面的犯人猶豫厲鬼,發出一聲聲淒厲恐怖的叫喊聲,關在這裡的犯人無外乎難逃一死,在生命最後的時候他們不甘地垂死掙扎,令人毛骨悚然。
越往裡面越幽深,最裡面的一間牢房,出奇地安靜,獄卒打開門鎖,卡啦卡啦地扯掉門上的鐵鏈,朝後面的人示意了一下,小聲道,「進去。」
後面的黑影一貓腰,鑽了進去。
獄卒重新繞上鐵鏈,掛上鎖,只是沒有鎖上,往前走出了一段,在必經的走道口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