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7章 請父皇,相信兒臣 文 / 風華一瞬
「呵……咳咳……」湛北辰想笑卻忍不住輕咳出聲,冷冽的目光淡淡掃著一臉防備的湛天璘,「正好和兒臣想說的是一件事!」
福公公立刻驚呼,「護駕!護駕!護駕!」
一堆侍衛立刻從外面湧了進來,左看看右看看卻不知道該抓誰,這裡哪兒有什麼刺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帝震怒。
「西周的細作就是他!」
「細作就是他!」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響起,湛北辰和湛天璘護指對方,雙方氣勢都極其強硬,誰也沒有要退一步的意思。
場面徹底僵住了,侍衛們瞪大了眼睛,一是不知道抓誰,二是這兩位誰也不敢抓啊。
「不可能的,呵呵……不能倆這是在幹什麼,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皇帝放鬆下來,正要從湛天璘背後走出來,一下就被湛天璘拉住又拉了回去,「父皇您別靠近他!危險!」
「哎~」皇帝完全不以為意,還反過來寬慰湛天璘,「辰兒怎麼可能是西周的細作,你得到的消息肯定錯了!辰兒你也是,你和老七都是朕的兒子,怎麼會是西周的細作呢!」
「父皇您錯了。」湛北辰冷靜的聲音如同數九寒天的冰雪,默然漆黑的雙眸更是讓人心驚,「我是您的兒子沒錯,但是他,就未必是了。」
他果然知道了!
湛天璘眼底瞬間劃過一抹狠毒,妖孽絕色的面容上卻是笑得不見絲毫破綻,「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母妃做了對不起父皇的事情了?你怎麼說我都可以,怎麼能侮辱我母妃的清白!侮辱我身上正統的皇室血統!」
「不可能!惠妃溫婉賢淑,而且誕下老七不久之後就歿了,不可能做對不起朕的事情的!」皇帝立刻否定了湛北辰的話。
湛天璘立刻接到,「多謝父皇相信我母妃!他根本就是血口噴人!拿不出任何證據!但是我有證據!」
湛北辰蓋在被子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你們兄弟兩人別在這鬧了,事情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皇帝直到現在也沒有把他們剛才說的有細作這件事當真。
湛天璘得意一勾唇,「父皇看過我的證據再下定論!」
他逕自低頭,從袖中掏出一封黃褐色的信封,遞到皇帝面前,「父皇請過目,這是西周大司馬寫給九弟的書信,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裡面寫得清清楚楚,關於信件真偽,前些年父皇壽辰西周大司馬曾派人送給父皇一副他親筆題寫的書畫,一對比便知真假!」
「不必辨認,龍傲天的自字跡朕認得。」皇帝邊說邊拆開信封,抽出裡面疊放整齊的信紙,一行一行看下去,握著信紙的枯槁雙手漸漸顫抖……越抖越厲害越抖越厲害,抖到差點當場把信紙撕了!
「父皇!」湛天璘一看苗頭不對立刻從皇帝手中搶下那封信箋,開玩笑這可是他好不容的弄到手的可以置湛北辰於死地的證據,不小心撕了可不得了。
皇帝狠狠一甩手,較硬的信封紙擦過湛北辰的臉頰,發出嘩啦一聲響,如同一記耳光,「你說!」
氣得連聲音都在顫抖的皇帝胸口劇烈起伏,「幾次三番行刺太子的事情,是不是在背後指使的!」
此言一出,太子愣了。
湛北辰掀開被子起身,直挺挺跪在皇帝面前,「不是!請父皇相信兒臣,兒臣從未做過任何對太子不利的事情!」
皇帝怒極反笑,「不是你?那你告訴朕,你在西周這麼多年,龍傲天為什麼沒有殺了你!」
湛北辰一怔!
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那個一身明黃、眼神可怕的男人,此刻的他,比起一個父親被兒子欺騙的傷心,他更多的只有一個皇帝被別人愚弄的憤怒!
因為他是皇帝,他的權威不容挑戰!
「你送我去西周……就是……為了借別人之手殺了我?」湛北辰微微皺著眉,忽然間竟然有種很好笑的心情。
只是那笑澀澀苦苦,各種複雜滋味一時之間竟然連他自己也分辨不清。
「朕……」皇帝一噎,但是轉念之間被欺騙的憤怒便蓋過了其他所有的情緒,「否則呢?你若是能給朕一個足以讓朕相信的龍傲天不殺你的理由,朕或許可以重新考慮這件事。」
湛北辰頓了一下,忽然逕自起身。
「你……」
他隨手抓了個侍衛往前一推,「天牢,帶路。」
侍衛傻傻地往前一衝,一回頭剛對上太子投過來的一記眼神,立馬站直了趕緊給湛北辰帶路。
「你!你!」皇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氣得眼睛通紅,怒吼,「你給朕滾回來!」
湛北辰置若罔聞,儘管身體依然虛弱,步履緩慢,但他一步都沒停頓,每一步都走得堅定不移。
「你!你!!你!!!」
湛北辰的身影終於從太醫院的門口消失的那一剎那,太醫院裡突然爆發出了一陣驚呼。
「皇上!!!」
原本站著的皇帝突然身子一仰,朝後面徑直倒下,幸好旁邊的湛天璘及時伸手扶了一把才沒有造成什麼意外。
福公公高呼,「太醫!快!快去看看皇上!太醫!」
剛好就在太醫院,一群太醫立刻一擁而上,立刻將皇帝抬到了剛才湛北辰躺過的床榻之上。
接著該診脈診脈,該針灸針灸,很快太醫院院首便唰唰唰開出了方子,手下人麻利拿去抓藥煎藥。
「張太醫!」院首一退出來,湛君卓立刻一步迎了上去,「父皇如何了?」
太醫連忙欠了欠身,「太子殿下,皇上急火攻心,加之原本身體便虛弱,還未痊癒,這才情緒激動之下便昏了過去,臣已經幫皇上把脈息穩定下來了,待皇上醒來,好生調養,不會有大礙的。」
「這就好,那麼有勞張太醫。」
「太子殿下客氣了,這本就是臣等的本分,皇上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太子殿下可以先回去稍作休息,皇上一醒臣會立刻差人去向太子殿下說的。」
「好。」湛君卓頷首,張太醫便匆匆退了回去守在皇帝床邊了。
湛天璘看時機差不多了,適時插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先不在這裡打擾父皇了。」
湛天璘剛說完,太子忽然開口,「七哥留步。」
湛天璘腳步一頓,揚眉,「太子殿下有事?」
這個時候叫住他,湛天璘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出了紕漏,被太子發現了?
「剛才關於九哥的事情,我還有一些不太明白的地方,想請七哥跟我詳細談談,不如到旁邊大殿去細說吧。」
湛君卓率先出了太醫院的大門,被留在後面的湛天璘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
桃花眼中的神色變了幾變,終是跟著太子的步伐離開了。
冬日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快,外面呼呼的冷風吹著,大殿中辟里啪啦燒著取暖的炭火,卻也緩和不了正面對面坐著的兩人間的氣氛。
不知不覺,一通折騰下來,天都已經黑了。
宮人奉上兩盞熱茶,湛君卓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逕自端起茶盞。
湛天璘也端起了茶杯,卻沒有一點想喝的心情,「太子殿下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儘管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盡數相告。」
「關於那封信,」太子淺啜一口熱茶,開門見山,「七哥是從哪裡得來的?」
湛天璘略一斟酌,倒是很快地回答了,「就在不久之前,陸丞相剛剛交給我的。」
「陸丞相?他又是從哪裡得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