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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太子諾 文 / 銀月舞

    滄華安帶著一絲希冀看著景曜。又轉過頭帶著愛憐的看著周秈。

    周秈看到滄華安恢復了往日的神情,也是喜極而泣。什麼地位、權勢她也一點都不在乎,只要老爺陪在身邊比什麼都重要。

    看著態度堅決的滄華安,景曜默默點點頭。他現在確實需要一些金幣。傭兵團剛建立,一直都是葉白在往裡付出。想要不斷壯大,這些俗物必不可少。以後若是團裡的兄弟沒有叛變之心,就可以傳他們修真之術。現在的滄華安心灰意冷,隱退是他唯一的出路。那就讓我來帶領你的弟兄們走向最後的輝煌。

    「聖旨到,景曜接旨」。隨著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一個拿著淨鞭的太監應門而入,打斷了正在各有所思的三人。

    滄華安和周秈正要下跪,旁邊的太監打斷他們道:「陛下有令,不用跪了。」

    又轉過頭對著景曜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景曜文武雙全,識破計謀,抓捕罪臣,安定帝國。請火速來宮一趟。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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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太監的引導下,穿過一路的朱紅欄杆。在一個門前停住。舉目仰望,景曜看到三個大大的顏體書寫的「御書房」三字。

    太監讓景曜稍等後,揮動了一下淨鞭,就急匆匆向裡面跑去。

    「宣,景曜進殿」!御書房內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

    走進御書房,兩邊木質的書架上密密麻麻擺放著各種竹簡。中間擺放著一副納蘭羽的畫。左書:文章千古事,右言:社稷一戎衣。景曜不知道這個對聯是否納蘭羽自己書寫。書案上擺著一大塊不曾琢過的璞,四張花梨椅子主座中間端坐的正是納蘭羽。右邊還坐著一個絕美的女子,竟然是納蘭傾城。

    「來人,賜坐」納蘭羽輕喝一聲。

    聽到納蘭羽的命令,旁邊一個太監急匆匆的搬了張花梨椅子放在景曜跟前。景曜也不客氣,大咧咧的坐了下去。

    納蘭羽看到坐定的景曜,才緩緩開啟了口,道:「這次朝廷逆反之事,多謝先生的大義相助」。

    景曜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只是適逢其會,皇上真要謝,就謝你旁邊的九公主吧」。

    納蘭傾城沖景曜滿意的點了點頭。還眨動了下她明亮的右眼。意在讚許他的表現不錯。

    納蘭羽一怔,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歎了一口冷氣,道:「這次的事件,朝廷正一品,從一品,還有二三品官員參與近半數。朕是不敢再往下查,若是再查,恐怕朝廷機構就要癱瘓了。即使現在,很多事情也都積壓了下來。萬幸的是,先生發現的早,擒獲了這些罪臣。不然又要回復百多年前戰火連天的白帝城。朕又有何臉面面對先祖。」

    景曜一愣,腦中不斷的思索,對於朝廷之事他並不關心。身為帝王,孤家寡人。現在納蘭羽這般說心裡話似乎是有什麼請求。

    果然一會納蘭羽經過慎重考慮,緩緩開口,道:「其實這次的逆反事件也不全是壞事。朕年事已高。歷感交瘁,恐難再造福萬民。不久將傳位太子諾。諾為朕第五子,仁愛、孝順。不過缺乏一絲果敢。身為帝王,勤政愛民、體恤人臣必不可少。但朕的其它幾個子嗣結黨營私,互相勾結,狼子野心啊。朕擔心諾宅心仁厚會吃大虧。新老交替,剔除這些罪臣也是諾的一個機會,朕能為他做的也只有這般。先生能否答應朕出任太子太傅,替朕好好看護太子。」

    納蘭羽的眼神中充滿一絲希冀。雖然身為帝王權勢滔天。但也有太多的無奈只有自知。最是無情帝王家。面對子嗣間的爭鬥,他束手無策,手心手背都是肉。

    景曜一愣,不說自己沒有時間,即使有也不可能答應。俗話說的好,伴君如伴虎。雖然他有自保的能力,不過皇宮內院,規矩頗多,人人淡薄寡情。他不願意去做些虛情假意的事。

    納蘭傾城臉色平靜,緩緩伸出食指、中指、無名指。還衝他做了個狡黠的微笑。

    景曜苦笑,有些明白納蘭傾城為何會端坐於此,這個聰穎的姑娘一早就認定自己不會答應。既然是曾今的承諾,那就沒有拒絕的權利。輕輕點了點頭。

    納蘭傾城看到景曜答應,她的眼睛彎成月牙形,嘴角的笑臉也怡然自得。

    「不過,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教導太子」。景曜語氣平靜的說道。

    星洛帝國對於景曜來說,是生命中的一個驛站。他要踏遍漫天星辰,尋找北斗七星。完成爺爺的遺言。更要帶領自己的傭兵對抗靈慾兩族,完成師傅的重托。無論哪一個都是前路漫漫,凶險萬分。

    納蘭羽點點頭,他只需景曜的一個承諾,其它的並不關心,也不重要。他只是要給自己的兒子尋找一個強大的靠山。這是為人父的一片苦心。身為帝王也不能免俗。

    景曜欲言又止,輕歎一聲還是開了口,道:「這次這麼多部謀反,本質而言還是士族勢大,士、農、工、商。共同發展,可是農工商的地位卻是越來越淺。人人的共識是民不與官鬥。這就造就了士族一家獨大的局面。即使這次叛亂平了,也會有下一次,下下一次的戰亂。一旦起戰事,到時必定國庫虧損,民不聊生。」

    納蘭羽一歎,也漸漸進入沉思,半響才道:「其實先生說的朕都明白,朕也採取了很多措施限制他們的發展。不過士族萬年來都高高在上,不斷壯大。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別看朕是九五之尊,但只要一觸及他們的利益,馬上一干重臣就會出來指責,搬出先皇,指責朕忘記祖訓,他們是吃準了朕不敢拿他們開刀啊」。

    納蘭羽不住的歎著氣,滿臉無奈的神情。

    兩人都沉默無言以對,氣氛有些尷尬。還是旁邊的納蘭傾城打破了僵局。帶著一絲希冀道:「景公子有什麼高見嗎」?景曜認真思索一番,還真沒有太多的辦法。總不能殺人吧。要是能,納蘭羽還需要等自己來殺?那不現實,也不可能。

    畫面急轉,想到華夏海岸那個特別的地方,歷經幾代領導人都不曾收回。一直是華夏人們心中的傷痛。近來,華夏漸漸開放,採用迂迴戰術。使用文化傳播,互通有無。慢慢讓那邊依賴大陸。現在雙方已親如一家。相信不久,它們自己也會投入祖國母親的懷抱。

    這個方法是否可以一試?景曜慢慢組織自己的語言,道:「加大加強農工商的建設投入不必說,最重要要數教育這一系。學生時期,思想比較單純,塑造性強。只要我們在每個學院造就一個農工商典型班,把他們培養成文武雙全的精英。然後把士農工商的子弟分叉在個個不同的班級。只要你足夠優秀一定會得到士族學生的尊敬。長此以往,一定會改變這種士族壯大的局面。」

    歎了口氣,想著既然來了星落帝國,總該為這留下一些東西。景曜接著說道:「明日,我便去找尋一個學院,帶領一個農工商的班級。讓他們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好早日成為抵抗士族的頂樑柱。」

    「好,好,好」納蘭羽連著說了三個好字。顯示他的興奮之意。

    剛開始他還沒覺得什麼,越聽越感覺景曜的不凡。雙腮不停的抖動顯示他此刻的激動。若這件事成。必定會在萬年古史中添上濃厚的一筆,他納蘭羽會成為歷來最英明的君王。

    片刻後,他平復了心中的激動後,才道:「那麼先生想去哪個學院,朕好提前安排,安排」。

    對於這種千古一事,納蘭羽表現出足夠的興致。

    景曜一愣,對於帝國的學院瞭解的不多,唯一有印象的只有華逸曾對他提過在仲尼學院。許久不見,滄朗出事,也不知他現在過的是否安好。

    納蘭傾城要去給母妃請安,納蘭羽要處理諸多國事。接過太監手中納蘭羽給的皇宮令牌。景曜獨自漫步在皇宮大院中。

    一座座宮殿似的建築,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那飛簷上的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其幾千萬落。

    徜徉在皇宮龐大的建築群,景曜迷失了方位。風很柔和,空氣很清新,辰光很溫暖,景曜很享受暫時的寧靜。呼了一口濁氣,景曜朝著前方的池塘亭台準備休憩片刻。

    碧波蕩漾,綠水環繞,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刑。一環接著一環,微風拂過,似有萬千愁緒,湖中泛起了漣漪。遠遠地就看到一排垂柳,條條柳絲剛剛返青,綠影婆娑在微風的吹拂下像一層綠紗籠罩在柳樹後的梅花,美極了。

    在這秀美的風景中,一個英俊的男子端坐亭中。男子年約雙十青春。頭頂金絲編製的頭冠,穿著普通的綢緞長袍,但是很精緻,搭配非常和諧。石桌上擺放著筆墨紙硯。男子正在紙張上寫著什麼。景曜的到來並沒有影響到他的興致。

    景曜順著紙張看去,紙上寫有一聯。上聯曰:「善政仁風則風仁政善」下聯:「安治義道行道義治安」。隨著最後一個「安」字完成。男子將墨筆放於硯台上,才轉身回頭。

    「好字」。景曜如是讚歎。看了那幾個顏體形成的對聯,雖不似那般蒼勁有力,力透紙背,不過風姿翩翩、清新飄逸。讓人有股清新的感覺。

    那邊的男子聽到景曜的評價並不似十分高興。淡淡的問道:「公子覺得字好,詞不好嗎?你是哪位府上的高才,諾怎曾為見過。」

    景曜看著這位自稱諾的男子。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往上的金絲頭冠。他似乎猜測到了男子的身份。

    他語氣平靜的說道:「我沒有在誰的府上任職,只是行雲一野鶴罷了」。

    納蘭諾一愣,帶著一絲怒意,道:「皇宮禁地,禁衛森嚴。公子莫要尋諾的開心。」

    太子諾顯然不信景曜的話。這不是菜市場,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更何況還能怡然自得的在皇宮青蓮池邊嬉戲。這是普通人能做的嗎。

    景曜風輕雲淡的一笑,道:「在星洛帝國,敢尋太子諾的開心,恐怕不多。我說的是事實而已」。

    太子諾的眉頭微微皺起,道:「你如何來的皇宮,究竟是什麼身份,孤身居寡出,如何認出孤的身份」。

    太子諾雖然生性仁慈,但對於這種未知的危險,他必須要尋找心中的答案。

    景曜語氣平靜地說道:「太子莫須擔心,我並無惡意。」

    景曜不忙說出自己的身份,怎麼說也要看看自己的學生將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納蘭諾掙扎片刻,最後,終是不忍道:「孤不想再聽你說這些,念你年少輕狂,就不追究你如何來這的。趕緊走,離開皇宮。要是讓別人撞上你恐難離開這裡。」

    太子諾很想叫來近衛將這個不明來歷的男子抓住。但看他才才二八年華的青春,實屬不忍。如果就這樣破壞了一個家庭,他覺得很是殘忍。

    景曜看著太子諾,有些欣慰,也有一絲失望。他適合做一個朝臣,但做帝王要走的道路還很長。身為帝王不僅需要仁政,還需要武政。歷來帝王都是孤家寡人。太多的情感會讓他失去理智。

    「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何讚你的字而沒讚你的詞嗎?如果你不是太子諾。我會覺得是一副好聯。你認為靠仁義可以治國,靠道義可以約束萬民」。景曜不緊不慢的問道。

    太子諾認真思索了許久,覺得並不出錯。反問道:「不這樣治國又當如何治國」。

    景曜對於這樣的學生不知應該高興還是生氣。輕輕搖了搖頭。緊逼道「那我且問你,如有一民,偶犯小錯誤,當如何處理」。

    太子諾想也沒想,偶犯小錯誤實屬正常,就算了。

    景曜淡淡一笑,道:「那這一小民偶犯一大錯當如何處理」

    太子諾想了一下答道「如果無心之過,也可原諒」

    景曜眉頭一皺,道:「小民無心殺人呢」。

    諾想了好久才緩緩開口道:「殺人當受國法之刑,斬立決」

    景曜異步緊逼道:「那小民勾結朝廷大員,密謀造反,當如何處理」。

    諾無言以對。今天景曜問的問題,太子諾未曾去多加考慮。一直在納蘭羽的羽翼下成長。莫名的成為太子,他還沒做好成為帝王的準備。

    景曜輕歎一聲,緩緩道:「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不懼,而帝者不仁」。

    停頓片刻,他又逕自道:「為何你要到不可挽救的地步你才想到要處置這個小民,如果在他犯小錯誤就對他進行小處,可能就不存在後面的錯誤。所以說你不是在幫他而可能是害了他。身為一個帝王,一定不能讓太多的情感困住自己,否則不是造福萬民,而可能愧對天下蒼生」。

    景曜眼神複雜,不知道這樣說對太子諾是否殘忍。

    太子諾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的青蓮池,雙目無神。正心無旁騖的思考著什麼。良久,良久似有一絲感悟,道:「先生真乃奇人,多謝先生的教誨」。

    景曜哈哈大笑,道:「你不會很好奇我的身份嗎?其實我就是你父皇給你找的老師。雖然你目前還缺乏一些帝王的無情。但寬厚,仁愛也是帝王身上必不可少。無論如何,一定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少說、多聽、多想,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皇上」。

    納蘭諾一怔,道:「原來先生就是父皇給孤找的太子太傅,果然是文韜武略。孤生性愚鈍,望老師多加指點」。

    他又從石凳上站起來沖景曜鞠了一躬。

    景曜看著太子諾,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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